清穿之老答應

116.盡孝

清穿之老答應_影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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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諧的清宮

石楠道:“主子,我覺得今兒這出十有八/九是內務府的人干的。早先的時候咸福宮被克扣的冰磚就是個先兆了,要是那時端嬪出面管了,也許就沒今兒這事了。”

琳瑯卻沒她這么樂觀,她可是知道這內務府的厲害的,愛新覺羅家的生老病死可都被這內務府‘伺候’著,伺候到清末,連皇帝都得吃他們一兩銀子一個的雞蛋。

“石楠,我問你,假如內務府的人就是不給端嬪臉面,那端嬪該去找誰來主持公道?”說起來,她還不知道現在這宮里到底是由誰在管著宮務呢。

石楠知道自家主子這是又好奇心發作了,想了想才細細回道:“如今這宮里沒皇后,宮務是由兩個貴妃和惠妃等四人一起管著的。

皇貴妃一直病著,咸福宮出的這事又是件芝麻小事,端嬪不敢也不會去勞煩她……而且,我在壽安宮時曾聽人說起過,皇貴妃格外不喜歡包衣出身的妃子。

至于貴妃那里,她如今都要生了,又是個笑面菩薩,向來不管事的。……端嬪應該會去找榮妃或者德妃。”

榮妃和德妃,琳瑯有些明白了,和端嬪一樣,榮妃馬佳氏,德妃烏雅氏可都是包衣出身。而惠妃納喇氏和宜妃郭絡羅氏都是滿族大姓出身。看來這包衣出身和滿族大姓出身是這宮里隱隱對立的兩大勢力。

不過,康熙好像不太在乎自己妃嬪的出身,比起出身來,他更重視自己的兒子,否則也不會在康熙二十年第二次大封后宮時直接就封了個‘惠容德宜’了——

惠榮德宜。惠妃是四妃之首,不是因為她姓納喇氏,而是因為她生了大阿哥,而宜妃生的是五阿哥,所以就只能敬陪末座了。同理,榮妃生了三阿哥,德妃則生了四阿哥,四爺。

再想一想,如今很是煊赫的僖嬪在后世根本就沒多少人知道,而這時和她差不多得寵卻地位低微的良常在和敏答應在后世可是大名鼎鼎的良妃和敏妃,不就是因為她們一個生了八阿哥,八爺,一個生了十三阿哥,十三爺嗎?

“這就叫干得好不如生的好啊!”琳瑯不由感嘆了一句。

感嘆完,也不管滿臉問號的石楠和茴香,她抱起在自己腳邊轉來轉去討奶喝的黑豆,準備去睡午覺了。作為一個吃瓜群眾,這些大事兒她只是聽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的。

比起這些,她更關心,怎么才能讓黑豆不再在自己的床腳撒尿了!

她這個老答應不關心,自有人關心——

頭一個關心的人就是大宮女聞香。她自覺今兒把主子交給自己的差事辦得很好,臨到頭來卻被內務府的人擺了這么一道,剛掙來的面子全丟了,簡直要氣歪了鼻子!

等端嬪回了咸福宮,聽完小戲歇下了,她就帶著兩個能給自己作證的小宮女去了余姑姑的房間。余姑姑聽聞香說完后,臉色也不好看了,但卻沒怎么動怒。

她想了想,揮手叫兩個小宮女先出去了,才道:“聞香,明兒一早你就去膳房找王太監,讓他給我們咸福宮趕制兩百個月餅,餡料要上好的,每一個月餅用金鉑紙包上。你讓他后天給我們送來。需要多少錢,你讓他報個準數,等月餅送來了我再給他。”

聞香一邊聽一邊點頭,聽完心里面的氣憤和委屈一點都沒有了,倒是很有些擔心起來。余姑姑的意思就是娘娘的意思,娘娘不去找內務府的麻煩,卻要自掏腰包,難道娘娘的處境已經這么艱難了……

聞香想問又不敢問,極是忐忑不安的出去了。

她走之后,余姑姑對鏡整理了一下儀容,然后去了端嬪的房間。

她進去的時候,端嬪正躺在貴妃椅上保養皮膚,兩個宮女一人拿著熱毛巾,一人拿著冷毛巾,交替著給她敷臉。

端嬪閉著眼,也能聽出余姑姑的腳步聲,她道:“別叫福了,外面有什么事,你就說吧。”

余姑姑三言兩語地把月餅的事和自己的處理方法給說了。

聽完,端嬪對著侍立在一旁的宮女調香伸出手去,調香趕緊小心地拉她坐起來。端嬪優雅地坐在貴妃椅上,一邊拿著手鏡左右端詳自己的臉,一邊揮手讓所有宮女都出去,內室里只留她和余姑姑兩人。

等所有人都退出去以后,余姑姑才上前扶著端嬪上了榻,自己則坐在端嬪下首的腳踏上。

余姑姑一臉憂色的道:“娘娘,您別再猶豫了,再這樣下去,只怕將來這宮里沒有我們咸福宮的立足之地了。”

端嬪放下手鏡,苦笑道:“那我怎么辦,我又不是那佟佳氏,生不了阿哥,鬧一鬧就有了四阿哥,烏雅氏哪怕是當了德妃也還是連個屁都不敢放。”一向以端莊守禮著稱的端嬪居然直呼皇貴妃和德妃的名諱,還說了臟字,這話要是被外人聽見了,只怕要嚇一大跳。

余姑姑卻毫無異色,“可她膝下還有六阿哥在,萬歲爺最近常去永和宮大半都是去看六阿哥的。”

端嬪伸手按住自己的太陽穴,一邊揉一邊道:“那是人家的福氣,肚子就是這么能生……我是沒這個福氣的。”

“所以,娘娘得早做打算了,為了以后的日子您和這咸福宮怎么都得有一個阿哥。”

端嬪嘆了口氣,道:“我也想啊,可綠菊和黃梅前幾年不是沒懷上嗎?”

余姑姑道:“她們不行,我們就再想辦法。明年可又是大選之年了。到時自有大把的秀女讓娘娘選擇。”

端嬪垂下眼睛,看著自己的右手,和她嫩如雞蛋的臉皮相比,右手上的兩個筆繭顯得格外粗糙了,“可我不知道這一回看了血經……萬歲爺還會不會想起我的二格格來。”最開始時她日以繼夜的抄經供經,甚至抄血經,確實是為了減輕自己的痛苦和超度女兒的亡魂,可漸漸的,性質就變了,變成一種儀式……一種邀寵乞憐的儀式。

畢竟比起女色來,皇上對自己的兒女們更長情。

想到即便皇上真來了咸福宮,和他巫山云雨的也不會是自己了,端嬪就有些意興闌珊。

余姑姑沉默了一會,又勸道:“娘娘,我從長春宮的管事太監那里打聽到一件事,僖嬪也準備抱養一個阿哥。她已經設法和萬歲爺提過一次了……”

端嬪猛地睜大了眼睛,那個老愛和自己過不去的僖嬪居然也想養一個阿哥?端嬪修飾得十分秀麗的兩道眉毛不由就豎了起來。她咬著牙恨了一會,終于站起身來!

端嬪仰起頭,對余姑姑宣布道:“余香,你去調朱砂,今晚我要用血給二格格抄一卷經!”

宮里所謂的血經,其實都是拿血混了朱砂寫的,真的全用血寫,一來血干了變色后不好看,二來萬一止不住血那就是個死字。抄血經不就是有所求嗎,真死了,還求什么啊?

余姑姑起身深深一福,恭聲道:“是,娘娘。”

這天晚上,前院書房里的燈燭足足亮了一夜,后院里的琳瑯一點也沒受影響。

白天里又看表演又看小戲的——兩米開外看現場,又有石楠在一旁翻譯,這小戲可比她想象的好看多了。這一天下來她早就累了,所以這一晚上她都睡得很香,就差沒打呼了。第二天一早,她知道端嬪又犯失眠癥了,還樂得又躺回去睡了一個回籠覺。

到了晚上才能聽戲?琳瑯倒是覺得無所謂,再國粹她也聽不懂,可其余五人卻很有些失望,本來說好是半天的小戲的,可要是在傍晚才開場,那最多只能唱一個時辰了。

宮里的規矩,戌正(晚上8點)一過宮里就嚴禁出入,所有的宮門都要上鎖,鑰匙統一交到敬事房去。哪怕是乾清宮,康熙不發話,也是一樣的規矩。

其實要說起來,這宮里能看戲的機會還是不少的,就在前兩天,僖嬪過生,長春宮里就開了聽戲的小宴,升平署當天派了兩個很出名的班子去長春宮輪番唱了大半天。

而年初時,為慶祝康熙的萬壽和孝莊的圣壽,宮里更是連臺大戲一唱就是半個月的光景。

可這些熱鬧和咸福宮里的老女們毫無關系,這種社交場合,向來是貴人及以上分位的嬪妃才能有資格去的,常在答應要去,就得蹭所在宮室的主位娘娘的光。而端嬪因為失眠癥的緣故,喜靜不太愛聽戲,除了必去的場合她一向是稱病婉拒的。而她必去的場合,如萬壽圣壽,又往往不能帶人。

所以,不管是慶答應還是石常在等人都很久沒有聽過戲了。

一時間次間里的氣氛就有些沉悶,還是慶答應回過神來圓了場,“余姑姑,娘娘還有其它的吩咐嗎?”

余姑姑對她笑了笑,道:“至于第二件事,是關于今年抄經祈福的,娘娘最近總夢見二格格,就想著把今年的抄經日子提前一些,等過了中秋節,娘娘就會開始抄經。”

她話里的二格格自然不是容妃生的二格格,而是指端嬪所生的兩歲就夭折的皇二女。

端嬪每年都會為自己夭折的女兒抄寫地藏經祈福的事,琳瑯也是知道的。往年里端嬪會在秋天里抄經,地藏經共有十三卷,端嬪會每日抄一兩卷,在一個月里把地藏經抄上三遍,然后把抄好的佛經供奉在御花園里的一個佛堂里。她不止自己抄,還會讓其他人跟著抄。好在她并不硬性要求數量,只是讓大家跟著盡個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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