縛中寵

第142章 恭喜你,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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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恭喜你,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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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你養好病,這一次,我放你走!”

郁梓滿腦海里旋轉著戰凜的這句話,直到很久后才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他似乎是自由了。

從在紀哲謙面前上演了那一場讓郁梓恨不得一頭撞死的激烈運動后一直截止到昨晚,郁梓沒有跟戰凜說過一個字,僅僅是在當時提出要戰凜放他離開,但在戰凜說了不可能后,郁梓就再也沒想。

得知了關于哥哥的真相后,郁梓整個人都陷入了一種恍惚的狀態,只是不管當年哥哥跟千御到底發生了什么事,郁梓知道的是他們已經離開了自己,就像當年他站在大海邊將修長的手指伸進骨灰盒里掏出爸爸的骨灰灑向蔚藍的大海那般悲涼。

郁梓茫然地靠在枕頭上,一整天沒有入眠,他睡不著,只要一閉上眼睛,腦海里就會畫面交雜,腦袋也會劇烈地疼痛。

他好想家。

這個偌大的宮殿里只有他一個人,郁梓拉過被子將自己團團圍住,可周圍似乎還有源源不斷的冷風吹進來,好冷,他一個人好冷,甚至連牙齒都在上下打顫。

曾經一直渴望的自由的翅膀,戰凜終于還給他了,只是郁梓的心里卻仍記得那句話。

記得那句戰凜說的“即使你想,我也不會放你走的”這句話,曾經以為他跟戰凜一定會是至死方休,不管愛或不愛,一輩子都無法逃離,卻沒料到戰凜竟然在他最措不及防的時候答應放手。

呵呵,也好,也好。

這的確就是他最渴望的自由,現在戰凜只不過是還給他罷了,這座冰冷的宮殿永遠也無法囚禁他的靈魂。

從國外被帶回來后快一年了,戰凜僅僅讓郁梓出去過一次,甚至連唯一的那一次,都是經過精心的策劃為了讓他親眼目睹紀哲謙一家三口在一起才讓他出去的。

既然讓他走,為何不走呢?離開,又何嘗不是新的開始。

只是最令郁梓心痛的是本來義正言辭地說絕不放他走的戰凜突然放他走,是不是因為那個……可以幫他生下繼承人的女人?

郁梓不想沒骨氣地跟個女人爭風吃醋,也盡量避免不往那方面去想,但是戰凜明明曾經如此堅決地說過絕不放他走,現在卻突然要放他離開,很難令人不往這方面想。

難道真的因為自己曾經要求離開,戰凜就這么輕易答應了?郁梓對此深表懷疑。

不,不要再想了,不管愛還是恨,都隨著他最后一次的離開而煙消云散吧!他再也沒有什么可以失去了的。

“咳咳——咳咳咳……”聽到郁梓的咳嗽聲,守在外面的獵非送進來一杯水以及潤喉的糖漿,很快又默默地退了出去。

喝了一口甜到膩人的糖漿,火燒般的肺部終于舒服了一點,郁梓在被子里將自己抱住,如黑曜石般閃耀的雙眼迷茫地看著外面的黑色欄桿,以前發生過的事情如浮光掠影般閃過,九年多,將近十年。

這十年他是如何度過的?似乎從來沒有為自己活過,郁梓睜著眼睛,努力忽略心底的抽痛,認真地思考著離開了宮殿后自己該過怎樣的生活……

哥哥,媽媽,爸爸,千御,對不起,我是真的很累了,殺了戰凜我做不到,等我們相見的那一天,我再親自向你們賠罪,如果一切都沒有發生該多好。

郁梓累了,是真的累了,跟戰凜糾纏這么久,不管是真是假,不管是愛還是恨,他都無力去分辨了……

戰凜看著監控里的郁梓,右手拿起一杯烈酒一口飲盡,需要多大的力氣才能忍住不去將他用力抱進懷里?

失去神采的雙眼空洞得令人心悸,戰凜甚至想收回自己的話,不放他走!永遠也不放!但是一看到他蒼白的面容以及微微蜷縮著身體咳嗽的背影,戰凜的心就隱隱作痛,囚著他也不是辦法……

承諾過等郁梓病好就放他走,戰凜知道自己擁有的時間不多了,戰凜捧著一碗飄著肉香味的粥走到郁梓的床前,溫柔地將郁梓扶起靠坐在枕頭上。

并不習慣這樣被人伺候,郁梓下意識地拒絕這種溫柔的喂食,漆黑的眼睛快速地瞥了戰凜一眼,低低的聲音從雙唇間流瀉出來:“我覺得我可以...”

戰凜不動聲色地躲開了郁梓伸過來想搶過瓷碗的手,盯著那還留有淤痕的手腕,輕聲道:“你的手還沒好。”

郁梓也下意識看了看自己的手,僅僅是手腕處的外傷而已,不至于連個碗都拿不起吧?“只是手腕……”

話還沒說完郁梓便怔住了,因為他看到戰凜的黑眸變得格外凌厲,掩飾了深處的一抹哀傷,拒絕的話語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只好默認接受。

戰凜滿足地一口一口喂著郁梓,就這樣,在放郁梓走之前,他們好好地相處,就這樣留下點美好的回憶,起碼以后郁梓回想起他的時候,不至于總是聯想到他曾經的暴戾與殘忍。

至少,至少,還有一些美好的回憶,給郁梓,也給戰凜自己。

在郁梓養病的期間,戰凜一直很溫柔,什么都親力親為地為他做,不管是喂飯喂菜還是喂藥,洗澡還是上衛生間,戰凜仿佛生怕錯過每一秒,可以說是對郁梓寸步不離。

因為死活不肯打針,所以只能吃西藥,過多的西藥令郁梓的身體變得有點虛弱,所以最近戰凜專門請了營養師為郁梓搭配合理的補身體的膳食,但是也許因為抵抗力下降的原因,這場病來勢洶洶,所以一直很難好。

對于郁梓時不時還咳嗽的情況戰凜既心疼,又有點慶幸,病一天沒好,郁梓就能多留在他身邊一天,哪怕只是輕摟著郁梓入睡,嗅著郁梓身上獨特的味道,對于現在的戰凜來說也是一種難得的幸福。

郁梓沒有說什么,心里卻泛著抽痛,為什么要在這種時候對他這么好?

“咳咳——”感覺喉嚨癢癢的,郁梓皺眉捂著嘴咳嗽了一聲,身后摟著自己的大暖爐一下子被驚醒了過來,大掌不厭其煩地撫上郁梓光滑的脊背,溫柔地拍著。

每天晚上戰凜都會因為郁梓的咳嗽聲被驚醒無數次,然而每一次都不會有多余的話語,僅僅是抬起手溫柔地拍打著郁梓的背,讓他能舒服一點。

這幾乎已經成了一種不必言說的默契了,戰凜就摟著郁梓睡,每一晚都無比眷戀地將臉埋在他的肩窩上熟睡,沒有對他做任何事,甚至有時候郁梓明顯感覺到戰凜的身體發生了變化,戰凜卻依舊沒有強來。

這將近十年來,兩人還是第一次相處得如此融洽,不可否認這是一段短暫卻美好的時光。

一個月一晃而過,郁梓的病已經基本痊愈,連比較難好的咳嗽也好了,因為連日來配合營養師調理身體,郁梓的臉色不再是蒼白如紙,而呈現了以往那種健康的白皙肌膚,甚至透著淡淡的紅。

天天都擁著郁梓睡覺的戰凜明顯感覺郁梓不再像之前那么硌手了,歡喜之余又有些哀傷,也許郁梓是知道病好了后就能離開,所以才會恢復得這么快的吧?

想到郁梓有可能恨不得早一秒離開自己的懷抱,戰凜便痛徹心扉,哪怕是早一點對他好,對他更好一點,他會不會對這一次的離開有一點點的依依不舍呢?

戰凜用力地晃了晃腦袋,不,他不應該這么想,比起那個病懨懨的郁梓,戰凜更喜歡郁梓充滿活力神采飛揚的模樣,那樣的郁梓會給人帶來一種致命性的誘惑,令人難以轉移視線。

從出生到現在,戰凜還是第一次如此痛苦糾結,第一次如此不干脆,但是郁梓已經好了,健康地睜著靈動的黑眸望著牢籠型宮殿外面的樓梯,戰凜盡管心痛,卻依舊命令自己說出違心的話語。

“看起來已經完全恢復了,恭喜你……自由了。”戰凜忍不住用雙手捧起郁梓的臉,在那潔白的額頭上印下一吻,甚至卑鄙地希望自己留給郁梓的任何東西都永遠不會消失。

哪怕是氣味、感覺、印記,甚至是痛苦的又或者是曾經兩人一同攀上過的絕頂。

戰凜希望郁梓不要忘記,即使這些記憶有可能會讓郁梓痛苦,他卻依舊如此希望著。

聽著戰凜沙啞地宣布自己的自由,郁梓臉上在笑,心卻在顫抖,他在努力維持著自己的驕傲,不能泄露一絲不舍的表情。

如果不是萬不得已,戰凜不會放手的,郁梓有這種直覺,既然戰凜決定放手,他更不可能死纏不休。

郁梓輕輕地點頭,戰凜故作輕松道:“我明天讓獵非親自送你離開,明天凌晨五點我要去一趟芝加哥,就不送你了。”

郁梓如黑曜石般的雙眼眨了眨,掩藏在背后的右手用力地攥住了被單,依舊輕微地點了點頭。

“今晚早點休息。”戰凜艱難地說完這句話,準備抬步離開。

走了幾步后又猛地轉過身回到床前,男人輪廓硬朗的臉上帶著沉重的痛楚,往常如鷹隼般凌厲的雙眸也變得有些黯淡。

戰凜居高臨下地看著坐在大床上的郁梓,以一種近乎哀求的語氣小心翼翼地問道:“我可以……再抱你一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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