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徐徐輕幾許_影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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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希快步走在夕顏宮里,似乎在尋找著什么。一大早她就沒看到向依依來給她請安,有段時間了,向依依總是悶悶不樂,也很少離開夕顏宮,與以往那活潑的性子是天差地別。自從蕭湘湘生女之后,向弘宣待在關雎宮的時間就越來越長,怕是多少有些冷落了向依依,向依依才會這般失落吧。想到這,凌希不由得擔心起向依依,她腳下的步伐也越來越急促。
可凌希在整個夕顏宮里轉了個遍,也沒有發現向依依的身影,她原本以為向依依是在后殿的院中玩耍,可她在后殿仔細找了很久,還是沒有看到向依依,凌希不禁疑惑起來,向依依這是去了哪?
不一會馨兒也來到了內殿,她輕聲說道:“皇后娘娘,整個御花園奴婢們都仔細找過了,也沒瞧見南國公主,不知道公主這是去了哪?”
凌希看著內殿跪著的宮人們,不悅地說道:“南國公主去哪了?怎么也沒有人來椒房殿通報一聲。”
也許是看到凌希這有些動怒的神情,殿內的宮人們都瑟瑟發抖,低著頭不敢言語。凌希眉頭一皺,向依依應該不會是去了向弘宣那,不然這些宮人不至于這么害怕,她隱約中覺得這事沒那么簡單。
“夕顏宮的宮人真是好大的膽子,不盡心侍奉南國公主,你們這是看這夕顏宮沒了主子,就這么膽大妄為了嗎?還不快交待南國公主到底在哪?”
凌希一聲怒吼下,地上的宮人們更加害怕起來,各個都把頭重重地磕在地上,生怕惹怒了凌希,一個宮人怯生生地回答道:“皇后娘娘,奴婢們怎么敢不盡心侍奉南國公主,只是公主確實不在夕顏宮內,公主殿下一大早就被關雎宮的連姑姑給接走了。”
凌希一驚,居然是蕭湘湘,難怪宮人們不敢明言,她可不認為蕭湘湘能對向依依關愛有加,這時候蕭湘湘接向依依去關雎宮到底想干嘛?
“德妃有說什么時候將南國公主送回來了嗎?”凌希問道。
“皇后娘娘,關雎宮的連姑姑說,后宮里的孩子太少,德妃娘娘體恤兩位公主,若是兩位公主殿下能夠時常在一起玩耍,就不會太孤單,陛下也已經恩準,以后南國公主就由德妃娘娘撫養,與樂陽公主一起長大,南國公主不會再回到夕顏宮了。”宮人小聲地說道。
凌希一聽向弘宣已經恩準,她不禁愁容滿面。按理說現在蕭湘湘不應該將所有的心思都放在白秋瓷的肚子上嗎?她居然還有心思關心向依依,整個后宮怕是除了向弘宣信蕭湘湘的這套說辭,就沒人相信這套鬼話了吧。她不由得冷笑一聲,蕭湘湘又開始不安生了。
凌希四周環顧了下夕顏宮,她想起了鳳煢瓔,鳳煢瓔的愛與兒子都葬送在這座冰冷的宮殿里,而現
在她的女兒也要成為她人的籌碼嗎?
忽然凌希詭異一笑,她輕聲對馨兒說道:“聽說樂陽公主已經會咿咿呀呀開始學說話了,本宮很是高興。馨兒你去乳母那,將樂陽公主抱到椒房殿來,讓本宮好好看看這個女兒。”
蕭湘湘幾乎是小跑著走進椒房殿,剛剛進入內殿,她就遠遠地看見凌希坐在主位上,抱著她那小小的女兒,哄逗著,似乎就像是特意在等她一樣。
“臣妾拜見皇后娘娘。”蕭湘湘向凌希福身行禮,她那雙不安的眼睛一直盯著凌希懷中的女兒,緊張的心狂跳著。
凌希冷笑一下,她故意摟緊了懷中的向曦緣,漫不經心地問道:“德妃你這么火急火燎地來椒房殿,所謂何事呀?”
蕭湘湘心中的窩火一下子就蹦到了她的眼眶中,她微紅地雙眼看著凌希,她為什么來椒房殿,凌希這不是明知故問嗎?看樣子,她沒有想錯,凌希派人將向曦緣帶來椒房殿,沒那么簡單。
“皇后娘娘,陛下今日會到關雎宮用午膳,聽說樂陽公主被娘娘抱到了椒房殿,臣妾怕陛下見不著樂陽公主會失落,所以臣妾這才來椒房殿接樂陽公主回去。”蕭湘湘恭敬地回答道。
凌希微微側身,手臂輕輕揚起,將懷中的向曦緣略略舉高,說道:“可本宮也非常喜歡樂陽公主,要是德妃把樂陽公主帶走,本宮也會很失落的。不如這樣吧,德妃你先回去,晚些時候,本宮再請陛下來椒房殿看樂陽公主,這樣的話,本宮與陛下就都不會失落了。”
蕭湘湘看著凌希手中上下微微晃動的向曦緣,她的眼里,心里都是向曦緣那小身軀,似乎就怕凌希一個不小心,把她那女兒就摔落在地上。蕭湘湘發干的喉嚨里,艱難地出聲道:“皇后娘娘,乳母說樂陽公主這幾日有些不舒服,若是留在椒房殿怕是會擾了娘娘的清凈,不如讓臣妾帶樂陽公主回去好好調養,等樂陽公主身體好了,臣妾再帶公主來椒房殿。”
凌希眉梢一挑,有些不悅地說道:“帶回去?德妃,樂陽公主是陛下親封的郡公主,按照東俞后宮的規矩,只有皇后的女兒才能有郡公主與國公主的封號,樂陽公主與南國公主一樣,都是本宮的女兒,何來被德妃帶回去的道理呀?”
蕭湘湘的心咯噔一下,原來凌希是在打她女兒的主意,她用怨恨的眼神看向凌希,不經意間她咬了咬嘴唇,似乎這唇上的
疼痛能讓她得到片刻冷靜。
“皇后娘娘,陛下并未恩準您親自撫養樂陽公主,您這樣做,怕是不妥吧。”
“陛下那,本宮自然會親自去請恩,這就不必德妃費心了。”
說著凌希望著懷中向曦緣,她的一只手不由得就撫摸在了向曦緣那胖乎乎的小臉上,她的手輕柔地在稚嫩的臉上來回撫摸,慢慢地往下移去,最后落在了向曦緣的脖子處,忽然她的手一緊,扣住了向曦緣那細小的脖子,似乎一個使勁就能掐死她眼前這個弱小的生命。
蕭湘湘的心就差蹦出來了,她立刻大步向凌希走去,突然凌希開口說道:“本宮想起了二皇子,當年德妃就曾經在夕顏宮里被淑妃誤會,以為要加害皇子,差點就流產失去曦月公主。”
凌希的話就像一劑藥引,讓蕭湘湘不由得停下了腳步,瞬間蕭湘湘聯想翩翩。她的心與腳都變得異常沉重,她眼巴巴地看著凌希懷中的向曦緣,無奈地說道:“皇后娘娘,臣妾到底該怎么做,您才能把樂陽公主還給臣妾。”
此時凌希懷中的向曦緣正沖著她憨笑,凌希的嘴角輕輕揚起,輕聲說道:“德妃既要照顧樂陽公主,還要分心看顧南國公主,德妃怕是沒有精力好好侍奉陛下了吧。本宮不過就是想為德妃分擔點,畢竟撫養兩個公主不是件輕松的事。”
說話間,凌希的手又在向曦緣的脖頸處有意無意地晃蕩著,蕭湘湘那脆弱緊張的神經被挑動著,她鼓脹的眼中,早已溢滿了淚水,她立刻說道:“皇后娘娘,臣妾自知能力有限,不能同時撫養兩位公主,臣妾立刻讓人將南國公主送回夕顏宮。”
“不,直接送到椒房殿,本宮想德妃應該知道該怎么跟陛下說吧。”
蕭湘湘雙手緊握,她那纖細的指甲深深凹陷進肉中,頓時她那白嫩的雙手有些紅彤彤的,就像抹了一層淡血,她哽咽地回答道:“皇后娘娘放心,臣妾知道該怎么做。”
蕭湘湘抱著向曦緣快速回到關雎宮,即便到了內殿,她還是緊緊地抱著女兒,慌亂的內心久久不能平復,似乎她的雙臂勒疼了懷中的向曦緣,忽然向曦緣嗷嗷大哭起來,蕭湘湘這才回過神來,趕緊哄逗著懷中的女兒。
連映容看著蕭湘湘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問道:“娘娘,您這是怎么了?”
“姑姑,剛剛本宮把南國公主送到了椒房殿。”
連映容一驚,她立刻埋怨道:“娘娘,您糊涂呀,南國公主對我們很有用,您怎么能這么輕易就送回去了呢?”
蕭湘湘低頭看著女兒,不禁想到剛剛在椒房殿的一幕,她憂心地說道:“姑姑,你說得沒錯,皇后果然很在乎南國公主,也許南國公主在關雎宮,皇后會無暇顧及花舞閣,甚至
會投鼠忌器。可是皇后她抱走了本宮的女兒,如果不送南國公主去椒房殿,樂陽公主就有可能永遠回不到本宮的身邊了。皇后她變了,變得跟以前不一樣了。”
“怎么不一樣了?”
“皇后的眼中不僅有恨,還有刀。”蕭湘湘顫巍巍地說道。
凌希看著床上睡得正香的向依依,她不由得笑了,她扭頭對著琴兒說道:“琴兒,你去把椒房殿里的沐夕榭給收拾出來,以后南國公主就住在沐夕榭里,不回夕顏宮了。”
琴兒立刻退出屋內,打算帶人去沐夕榭收拾,一不留心,與正快步進屋的顏姑姑撞在了一起,琴兒吃痛的慘叫一聲,凌希眉頭一皺,她看了一眼床上有些驚夢的向依依,立刻不悅地看向琴兒。
琴兒知趣地收聲,快速離開了屋內,顏姑姑拖著有些疼痛的身子,來到凌希身旁,在凌希耳邊小聲地嘀咕了幾句,凌希的臉色一變,她立刻隨著顏姑姑往屋外走去。
一看到凌希的薄寶靈,立刻伏地,表情有些痛苦,凌希看著薄寶靈這樣,不禁有些傷感,她看了一眼顏姑姑,顏姑姑立刻會意上前扶起了薄寶靈。
“皇后娘娘,臣妾貿然進宮打擾到娘娘的清凈,是臣妾冒失了,可事發突然,臣妾不得不進宮,帶阿澤回平南王府,怕是有段時間阿澤不能進宮陪讀南國公主殿下了。”
凌希緩緩地來到薄寶靈的身前,她拉住薄寶靈的手,安慰道:“獻王妃,平南王妃的事情,本宮聽說了,您要節哀,阿澤還很小,平南王又在平城,平南王府還需要獻王府多加照顧。”
一聽到凌希說到懷敏,薄寶靈的淚水就再也抑制不住了,她哭訴道:“原本是一樁喜事,眼看平南王府就會添上一位小姐,可最后懷敏還是跟姐姐一樣的命苦,難產血崩而亡,那孩子也沒活下來。”
凌希不由得握緊了薄寶靈的手,她能感受到此刻薄寶靈的悲痛,可悲痛的又何止獻王府。對于江家來說,懷敏的離世,不僅讓江潤澤年幼喪母,而且還會讓江家與獻王府的關系淡漠,以后邑城里偌大的平南王府該何去何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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