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逃妻

35.何德何能王妃避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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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紀道:“的確跟你沒有關系,跟你姐姐有關系而已。”

子邈聞聽,忙跳過來。

八紀探頭,在子邈耳畔低低說了句話,聽的子邈臉色大變:“這、這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是小爺親耳聽見的。”八紀嫩聲嫩氣地回答,口吻卻是篤定不容置疑的。

那夜在南書房目睹了桓素舸跟桓玹夜談之后,八紀問帶大他的寶寧:“姑姑,什么是‘天下無雙的好郎君’?”

寶寧詫異他竟然問這樣的問題,笑著說:“怎么了?”

八紀道:“你就告訴我嘛。”

寶寧垂眸想了想,道:“這個不好說。因為人的心有百樣,所認為的‘好’自然也有百樣,但是對大多數人而言,所謂天下無雙的好郎君,無非是相貌俊美,出身極佳……如果、如果再加上人物溫柔,或者位高權重那種,那不但是天下無雙,簡直就是世間罕有了。”

八紀瞪大了雙眼,烏溜溜地眼珠轉了轉:“姑姑,你覺著誰是這樣的人呢?”

寶寧放下手中活計,低低問道:“你這孩子今兒怎么這樣怪,是不是從哪里聽來了什么胡話?”

“才沒有,”八紀搖頭,低聲嘀咕:“我就知道酈家的那個老家伙絕不會是什么天下無雙的。哼,桓素舸多半瞎了眼。”

寶寧沒聽清他咕噥什么,便問,八紀不答反又道:“姑姑,我三叔是不是這樣的人呀?”

寶寧掩口笑道:“三爺……當然算是。”

八紀挺了挺胸,面上露出驕傲之色,突然他又像是想到什么,驚恐地瞪圓眼睛道:“姑姑,三叔不會娶酈家那個笨丫頭吧?”

寶寧面上的笑倏忽消失,她錯愕地問:“你說什么?”

八紀道:“我、我擔心呀!”

寶寧把針線放下,定定地看了八紀半晌,正色叮囑:“你聽好了,這種胡話可別亂說,三爺怎會娶酈家的女孩子?如今咱們家的小姐是酈員外郎的夫人,三爺便是酈姑娘的三叔公,再者說,就算是沒有這一重輩分拘束,這也是絕不可能的。”

她斬釘截鐵的口吻讓八紀雙眼一亮:“真的?那我就放心了。”

寶寧啞然失笑:“我不知道你這小腦袋里還有多少稀奇古怪的想法。幸而你這話是問我,若問別人,給三爺知道了,難輕饒你。”

八紀的眼前突然出現那雪夜所見,他心里勸自己:“一定是我自個兒眼瞎看錯了,三叔那樣愛干凈的人,怎么會拿那臭丫頭的舊帕子?何況那帕子早就丟掉了的。”

寶寧被八紀突如其來的幾句話問的出神,她瞅了一眼小孩兒,心想:“這孩子也忒鬼靈精怪了,怎么竟問這樣奇異的問題,三爺是何等樣人物,豈是酈家的女孩子所能相襯的?縱然那女孩子生得不錯,只可惜名聲不大好……何況因為小姐的婚事,府里已經暗鬧了一場,這真是……”

寶寧搖了搖頭,不讓自己再想下去。

突地八紀又問:“姑姑,那除了我三叔,還有誰能稱得上?”

“還有?”寶寧歪頭想了想,隨口笑答:“有道是‘天上神仙府,人間帝王家’,最能稱得上這個的,想必就是皇宮里的皇上了……啊對了,太子殿下也算是。”

八紀雙眸滴溜溜:“太子?”

因此八紀對子邈說道:“那天晚上,桓素舸說了要給你姐姐找個天下無雙的什么郎君,還說林家的公子不夠格呢,你們都覺著那個林什么是極不錯的了,天底下還有誰比他更出色?我寶寧姑姑跟在老太太身邊,最是見多識廣,連她也說了,在這世間最能稱得上這八個字的,只有太子殿下啦。”

八紀心里自動把桓玹剔除在外,當然不肯抬出他來。

子邈先是驚心,繼而頭搖如撥浪鼓:“這不可能,就算是這樣,我們家也不夠格出個太子妃,你一定是多心了。”

八紀道:“你們家原本是不夠格的,但是現在跟桓府聯姻,當然就很夠格了。”

子邈雖然不肯輕信,卻被他說的心虛:“但我一點都沒有聽說消息,家里頭也沒有人提起。”

八紀嗤之以鼻:“桓素舸做事鬼祟的很,一定不會張揚的所有人都知道的。”

子邈道:“你這么不喜歡夫人?”

“她也不喜歡我,”八紀道:“她當著三叔的面對我可好,但是三叔不在,她看我的眼神就很可怕,這個人心里壞著呢。”

子邈想象不到桓素舸“心里壞”的樣子,同時也想象不到錦宜成為太子妃的樣子。

他喃喃說:“我不信,何苦姐姐心里喜歡的是林哥哥,如果真當了太子妃,那林哥哥怎么辦?”

八紀在旁嘖嘖說道:“你還挺長情呢,如果你那笨姐姐真有機會當太子妃,將來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皇后,還要什么林哥哥樹哥哥的呀?”

房內,子邈將八紀跟自己透露的“機密”轉述給錦宜:“姐姐,八紀說的好像很有道理,你說這件事是真是假?”

錦宜稍微松了口氣:“原來是小八爺說的,他小孩兒最會胡思亂想,何況這是無憑無據的事,只是他的推測,難為你居然當了真!”

子邈道:“我可不敢耽擱,八紀還說……”

錦宜見他眼珠亂動,催道:“還說什么了?你快講。”

子邈悶悶:“八紀還說,不管是不是當太子妃,只怕姐姐跟林哥哥是沒戲唱了。”

錦宜緊閉雙唇。

先前不顧臉面跟雪松提起終身大事,就是怕桓素舸不明究竟自作主張,可現在看來,事情仍不免要出岔子。

錦宜不肯全信八紀的話,畢竟那孩子口沒遮攔,又精怪的很,難保他是編出來嚇人的,可錦宜又清楚,八紀再人小鬼大,這些事關姻緣的話,若非親自耳聞,他自個兒編不出來。

次日,錦宜總算找了個機會拉住雪松。

“爹,上回跟你說的事,你同夫人說明白了?”見雪松不解,錦宜提醒,“林家的事。”

雪松想起那夜桓素舸提醒自己的話,頓時面有難色,卻仍笑說:“不是告訴你了么,都說過了。”

錦宜道:“那爹……在外頭有沒有聽說什么風言風語?”

“風言風語?”雪松不解。

錦宜不想把子邈跟八紀賣了,便說:“就是有關女兒親事的傳言。”

雪松皺眉想了想,搖頭:“沒有呀。”

雖得雪松否認,錦宜卻不敢放松,雪松是有名的后知后覺,在工部本部,一件新聞傳來傳去,到雪松耳中,那新聞多半已可以改叫“陳年舊事”了。

錦宜只得叮囑雪松,再同桓素舸仔細商議。有什么消息即刻告訴她。

雪松的確跟桓素舸商議過,但是商議后的話,他卻有些難對錦宜啟齒。

眼見過了冬至,到了新年。

往年,但凡到了新年的時候,林家都會派林清佳來行禮。

雪松的避而不答,林家的諱莫如深,所謂“太子妃”的空穴來風,錦宜心里的疑慮猶如雪球般越團越重越大,又像是壓在天空的陰云,沉甸甸地讓她面上的笑都少見了。

錦宜也跟雪松一樣,開始狐疑,他們后知后覺地醒悟,跟林家的這“親事”本是出自兩家的默契,但這份默契,建立在兩個年青男子酒酣耳熱之余的話,甚是不牢靠,這么多年來,林家雖逢年過節,殷勤備至,親密如故,林清佳也時時登門,但催此事卻并未提過半句。

反看酈家這邊……當初一團心熱從未細想,如今回頭尋思,不由幾許心涼,背上微微地泛冷。

這段日子錦宜過的極為煎熬,生怕耳畔跳出“太子”兩個字,而自從那日子邈說過后,僥幸再也不曾聽過有關這兩個字的種種,也算是不幸中的唯一幸事。

新年這日,從清晨到傍晚,林清佳并沒有出現。只有林家的管家,帶了幾個下人,送了些年禮。

晚上,錦宜來見桓素舸。

年底這些日子,桓素舸也甚為忙碌,先前又回了桓府一趟,只不過這次并未帶酈家的人。

錦宜進門的時候,里屋養娘正在給桓素舸輕揉面霜,屋內散發著一股昂貴的清淡香氣。

錦宜等了足足小半個時辰,里頭才叫她進內。

桓大小姐精心保養過的臉越加容光煥發,她吃著煲好的燕窩,淺笑看錦宜:“我敷臉的時候,不能被打斷,早叫人先讓你回去,怎么,是有急事?”

錦宜看了看她身邊的奴婢們,欲言又止。

桓素舸善解人意地揮手,眾人默然而退。桓素舸道:“說罷,倒是讓我好奇了。”

錦宜方道:“父親前日跟我提了一句,說是這些日子有不少上門提親的,他叫我放心,說一切都有夫人斟酌處置。”繃著頭皮緊著臉說了這兩句,身上已如近火。

桓素舸聽她主動提起,卻并未有其他異色,和顏悅色:“不錯,的確有些個,本來想跟你商議的,……如何,你有什么看中了的人?還是有別的想法?”

錦宜道:“我……”她咽了口唾沫:“先前酈家跟林家曾有過口頭之約,不過年歲長久,也不知還做不做的數,這數年林家對酈家很好,我心里想著到底要確認此事才好,免得人家當了真,咱們卻撇開了,豈非是酈家失信于人。”

桓素舸含笑表示贊許:“你考慮的很周詳,這是關乎酈家聲譽的事,的確要做到仔細,免得落人口實……”

錦宜聽她同意,心頭寬慰地一擺,只是那口氣還未吁出,桓素舸又道:“但你只管放心,林家不會怪咱們的。”

錦宜抬頭,不解何意。

桓素舸眼底閃爍憂憫之色:“我本來想讓你父親告訴你此事,大概他有什么顧慮,或怕你……傷心,故而沒跟你說明。”

錦宜仍舊不懂,卻本能嗅到一抹不祥。

桓素舸嘆息:“聽說……林公子要跟吏部朱尚書家姑娘訂親了。”

這種感覺,就像是正在走萬丈懸崖之上的獨木橋的人,經受著狂風驟雨,提心吊膽步步小心翼翼,卻突然橫空出世來了一只手,將她用力推了一把。

“不,不會……”眼睛迅速泛紅,錦宜如捉住救命稻草般做最后的喘息:“是不是誤傳?”

“怎會是誤傳?我得來的消息再確鑿不過,”桓素舸凝視著她:“你可知道這門親事的保山是誰?”

突如其來的打擊讓錦宜失神,她身不由己地聽桓素舸幽幽地說:“不是別人,正是我們那府里的三爺。”

這次林清佳的到訪,不僅僅是慰問,且恰如其分地解決了讓酈錦宜目前最頭疼的問題:沒錢。

林家送了三百兩銀子過來,表面是因為兩家之間的情誼,給雪松的禮金。

這三百兩對林家來說自然不算什么,如果是用在高門之間的應酬,也是平常而已,但對雪松來說就意義非凡了,這幾乎頂了他一年的俸祿還有余。

所以,林侍郎其實是算準了酈家一貧如洗,又知道雪松結了這門好親事,一定有無數的地方花錢,因此故意給酈家送錢轉圜的。

這份“體貼入微”,就像是真正的雪中送炭,也正好解決了錦宜的燃眉之急。

也怪道酈雪松跟錦宜都對林公子青眼有加,林嘉是個人精,而其公子在品學兼優之外,更也具有老子長袖善舞的手段,這樣智慧與美貌與才情都并重的少年簡直百年難得一見。

不多時,酈子邈跑到后院,把錦宜沒偷聽到的那些及時匯報仔細。

酈子邈對這個沒過門的姐夫自然也是百般滿意,這其中最主要的一個原因是每次林清佳到訪,都會帶許多好吃的食物,俗話說吃人嘴短,子邈成了林清佳的忠實吃貨擁躉。

闔家上下,算來也只有大弟酈子遠對林大才子有些不敢茍同了,也許是子遠是覺著自己的相貌、才學也不算太差,可在林清佳面前卻總是被比的不堪入目。

這感覺就像是一只錦雞,對鏡觀望,覺著羽毛靚麗豐美,正自鳴得意,突然旁邊冒出了一只七彩鳳凰,頓時將自己的光華都遮蓋的絲毫不存,偏酈子遠這只錦雞是個才疏而志大的,心里難免窩著火,因此瞧著林鳳凰很不眼順。

但就算有著身為同類被比下去的恥辱,酈子遠也不得不承認林清佳的確是個人物,所以雖然不肯趨炎附勢地吹捧,卻也未曾小肚雞腸地踩貶,只是高深莫測地裝不置可否罷了。

這會兒,子邈眉飛色舞地表演起來:“林清佳說,‘宜妹妹自然是秀外慧中,千里挑一,家母也常常稱贊,說宜妹妹難得的很,將來還不知是哪個有福人家得去做家婦呢’。”

酈子邈竭力效仿林清佳的說話舉止做派,卻因年紀幼小加胸無城府,連林大才子的百分之一功力都做不到。

于是畫虎不成反類犬,子邈沒演繹出林清佳的那種能叫人心服口服的認真懇切,卻只留下裝腔作勢的虛偽輕浮。

他敘述完畢,自己補充了切中要害的一句:“說來我就瞧不慣林哥哥這樣假惺惺的,難道不知道就是他們家有福嗎?”

錦宜跟酈子邈兩個,一個是不諳世事的無知少女,一個是經驗缺乏的黃口小兒,自然不知道這官面上打太極的厲害。

林清佳的這句話,聽來可以是褒獎錦宜加將來必娶的竊喜,私底下卻也蘊含了另一層意思。

但錦宜自然以為就是前一層,著實又高興了許久,連父親將娶個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的繼母的陰影,都遮不住那一團喜氣洋洋的高興。

有了林家的雪中送炭,再加上林清佳到訪帶來的士氣鼓舞,錦宜把自己當成了八臂哪吒,用盡了渾身解數,盡心竭力地張羅大婚的所有事項:新人的喜服,酒席,要請的賓客,飯菜,迎送的人員,鑼鼓手……等等數不勝數的細致事項。

這段籌備的日子里,錦宜一天只得睡一個時辰,熬得兩只眼睛掛了青,人也隨著瘦了好些。

錦宜的生母出身姜家,也不過是個沒落的書香門第,在京內沒什么根基人脈,到了這一代,只有兩個女兒一個兒子,錦宜的生母排行第二,大姑娘嫁的本來是個富商之家,只是近些年來也漸漸式微,三公子如今在京兆衙門謀了個小小文吏的差事,娶了親,膝下一子,從上到下都窮困的可以,自然幫不上什么忙。

幸而姜老夫人為人硬朗,是個很有主見的老婦人,聽說了“女婿”又交了一宗好桃花運,姜老夫人自詡不便插手,只是偶然過來瞧了兩次,看錦宜忙的陀螺似的,實在可憐,老夫人心疼外孫女兒,便留在府里幫一把手。

有了沈奶娘跟外祖母的幫手,錦宜才總算能喘一口氣,等到終于撐到了父親大喜的這天,對錦宜來說就像是終于盼到了解脫的日子,頭一天她洗了個熱水澡,準備做最后一搏。

先前曾說過,因為雪松的官位不彰,有些眼睛往上看的同僚們向來懶得跟他結交,相好的只有林侍郎家,還有兩個同為書吏的張、宋書吏而已。

故而先前操辦婚事之初,錦宜算來算去,心想加上酈家的親戚們,統共有四桌的酒席也能應付了。

誰知經過先前那一番車水馬龍的酈府一日游,突然橫空出世地多了很多來吃酒席的人,有高雪松三四級的上司,也有比他低階的同僚,大家像是湊熱鬧似的,又像是一場比賽,誰不來誰就輸了,所以一定要來。

如此一來,錦宜手中來赴宴的名單也就成倍地往上竄,從四桌到六桌,又到八桌,最后竟擴充到令錦宜發抖的十八桌之多。

但這畢竟是好事,人家要來捧場是給主人的面子,還好有了林家雪中送炭的錢,又幸而之前酈府把隔壁的主事大人的地盤給吞并了,不然的話,這些席面都不知往哪里安排。

這一天,錦宜精神抖擻的像是要上戰場,天不亮就點名,安排小廝們在門口恭迎之類,闔府上下都做足了打仗的準備,誰知,從天蒙蒙亮到日上三竿,門前稀稀拉拉,除了幾個湊熱鬧的小孩子躥來躥去,竟然沒有一個上門來觀禮跟吃喜酒的賓客。

錦宜吃驚不小,第一反應是以為自己的請帖上的日期寫錯了,趕緊叫人拿了來細細核對,卻發現并無差錯,自己忍不住跑出門來,左右打量了一會兒,果然一個賓客都沒有,連雪松跟子遠子邈都懵了。

酈老太太早就盛裝打扮,準備在今日大大地光面一場,有幾個老妯娌跟親戚的婆姨們也早早地來到圍在身旁說些喜慶的話,熱鬧喜氣的就像是酈老太要老梅開二度地出嫁一般。

聽人說沒有賓客上門,老太太疑惑不解,正要叫錦宜來問詳細,外間突然有個丫頭進來,躲躲閃閃走到一個妯娌的身旁,竊竊私語了兩句,那老妯娌的臉色就像是活見了鬼,打發那丫頭走后,她便帶著一種硬擠出來的笑對酈老太道:“老姐姐,家里突然有點事,我得快些回去看看,稍后再來看新娘子……”

還沒有說完,她就像是怕酈老太會硬拉住不放一樣,飛快地倒退數步,又以一種超乎她年紀的敏捷嗖地竄出門去。

酈老太愣了愣,忍不住嗤了聲,正要大發宏論鄙夷這種無禮荒謬的舉止,外間陸陸續續又進來幾個丫頭婆子,各自湊到自己主子的身旁低語,然后眾人就像是雨后春筍般紛紛起立,后退,告辭的借口五花八門,甚至有人連借口都不準備說,也飛快地竄出門去,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酈老太從最初的鄙夷轉作愕然,然后大怒,她拍著桌子叫道:“快把錦宜叫來!”

前廳里,面對三個孩子的疑惑憂慮,雪松畢竟是混跡官場的,心里有些猜疑,他沉吟道:“該不會是出了什么變故?”

子遠道:“爹指的是什么?”

雪松正要解釋,外間傳來小廝興奮的叫聲:“林公子到!”干等了半晌終于活捉了一個賓客,小廝幾乎熱淚盈眶。

林清佳穿著絳紅色的吉服,再度以救星的姿態降臨了,錦宜想多看他幾眼,便特意放慢了后退的腳步。

林清佳進廳的時候,正錦宜慢吞吞地往屏風后挪動,兩個人的目光在瞬間對了對,林清佳嘴角的弧度就輕輕地上上一揚。

錦宜覺著這笑是給自己的,同時也引得她心花怒放,她渾然不知自己的臉色已經發紅了,卻本能地低頭嫣然一笑,躲在了屏風后,聽他們說什么。

薄薄地紗制屏風,顯得林清佳的身姿朦朦朧朧,更添了幾分飄然氣質,只見他拱手行禮,朗聲道:“小侄恭賀來遲,請大人勿怪。”

子邈嘴快地說道:“林哥哥你總算來了,你不算遲,還是今天的第一個呢。”

雪松忙請林清佳落座說話,不料林清佳左右掃了一眼,放低了聲音道:“今日……沒有別的客人來么?”

雪松見他是有話要說,便道:“是有些奇怪,原本都送了帖子,眾位也說今日必然會來的。莫非是……都來的遲?”

林清佳仍低低地說道:“叔父請恕我妄言一句,照我看,今日怕是不會再有人來了。”

雪松震驚:“這是為什么?”又忙問:“賢侄可是聽說了什么風聲?”

子邈早湊過去想聽明白,子遠雖不屑靠近,卻也暗暗地豎起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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