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云_第二卷征戰殺伐第一百二十章截殺半途(下)影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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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沙戟!下唐六部之一的沙戟!那么這個白狼頭就是沙戟部主尉遲宗!今日他原先那身黃銅戰袍換成了銀白色,可他的眼神、他的身手都讓師鞏正淵認出來。
尉遲宗從師鞏正淵變色的臉上也猜出了對方的心思,他微微一笑,從喉嚨中發出了一聲狼吼,立刻所有的沙戟部下更是瘋狂了,每一個人心中野獸的一面開始爆發出來,所有的沙戟部下絲毫不在意自己的生死,對著銹螯衛的戰士就猛撲過去,甚至不惜同歸于盡。
師鞏正淵環顧一圈,一個讓他更為恐懼的現實是有越來越多的沙戟兵從茫茫雪地之中冒出來,仿佛原先那些積雪根本就是人偽裝的,四面八方出現的沙戟兵如潮汐一般一波一波聚攏到了戰團周圍,銀色漸漸成為了這塊戰場中的主色調了,而身披青色戰袍的銹螯衛則漸漸被稀釋了。
中計了!這是師鞏正淵此刻閃過的第一個念頭,這些沙戟兵早就埋伏在了這片雪地之中,為的就是截斷梁軍的后路,那么寒刀衛前往突襲的軍營也很有可能是陷阱!不行,必須盡快脫身將這消息傳遞給韶寧他們!
尉遲宗的鎖鏈錘根本不打算給師鞏正淵任何思考和逃脫的機會,他獰笑著使出一記記殺招,逼得師鞏正淵只能自保,當初兩人第一次交手,師鞏正淵就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對手,即便這兩年來他辛苦訓練,可甫一交手,對方的強大就讓他意識到彼此之間的差距依舊。
手中的長矛被鎖鏈困住,而鐵錘已經朝著自己的面門而來,師鞏正淵無奈舍棄長矛,閃身躲開鐵錘同時抽出隨身的佩刀,踩過馬頭從空中猛刺,尉遲宗將自己的身體甩到馬背的另一側以躲開進攻,但師鞏正淵的目的并不在此,他撲倒了對方的身上,兩人一同滾下馬背。
尉遲宗一拳擊打在了師鞏正淵的胸口,這才將兩人分開數丈,他站起來,活動了自己的拳頭,開口說道:“時隔兩年,沒想到還能再次相遇,用你們梁朝人的話來說,這叫什么?哦,對了,緣分!你們自以為勝券在握,不過是在玩火自焚,上回讓你逃脫了,今天就成為我的戰利品吧!”
師鞏正淵揉了揉胸口,鎧甲已經不復往日,雖然對方重拳出擊,可自己傷得并不重。他毫不客氣的回敬道:“童大哥幾次三番入夢來,反復要求我為他為手刃仇人,沒想到這一天終于等到了,他已經等了兩年了,是時候讓你下黃泉去謝罪了!”
刀鋒凜冽,力道十足,刀劃破長空同鎖鏈交錯,激烈摩擦出陣陣火星,已經交過手的兩人都熟悉對方的攻防套路,一人重心放低,全攻全守;另一人身形輕盈,全力進攻不給自己留退路。盡管師鞏正淵速度夠快,可鎖鏈錘被耍的猶如蛇信子,呲呲的威脅著他,一旦被咬到一口就是重傷。
兩人你來我往的幾十回合,互有得手,可是因為尉遲宗主要以原地防守為主,而師鞏正淵是來回穿行進攻,這樣一來,他的體力消耗明顯多于尉遲宗,喘息越來越重,而身影也漸漸變得慢了。
“累了吧?累了就輪到我了!”一詞一句還被拋在空中,尉遲宗的鐵錘已經砸到了師鞏正淵原先站立的地方了,他側空翻避開鐵錘卻避不開尉遲宗的鐵拳,這回拳頭結結實實的砸在了他的腰間,別在腰間的角旗頓時飛舞到了空中。尉遲宗獰笑著,打算再給予一擊,卻不料師鞏正淵在落地的同時從腳踝處抽出一柄飛刀奮力擲出,不偏不倚削斷了尉遲宗頭盔上的半個白狼頭。
“下一回就該是你的人頭了!”師鞏正淵已經感覺到喉嚨里泛上來的絲絲甜味,硬是忍著沒有讓鮮血從嘴角流出,但是腰間的疼痛卻是傳導遍了全身。
尉遲宗不再獰笑了,他的臉沉了下來,眼神更加寒冷了“本來想速戰速決,給你個痛快的,不過現在我轉變主意了!”接著,他吹響了口哨,立刻四周白色的土地中再次破土而出了數量不菲的沙戟兵。
師鞏正淵只看到青色的軍隊已經被白色的敵軍沖散了,不斷有袍澤倒下,鮮血已經將這一片土地漸漸染紅了,同樣的,白色的敵軍也在不斷被殺,可周圍涌現出一批一批新的敵軍,而自己這邊的人數每時每刻都在減少。
“你的兵最終將成為死尸,我們之間先來做個了斷!”沒等尉遲宗將狠話說完,師鞏正淵已經調頭逃跑了,他立刻拔腿追趕,沒想到師鞏正淵身形靈活依舊,他左突右閃,巧妙的避開了身邊的沙戟兵,尉遲宗有些惱怒更是加快了步伐定要追上。
兩人拋開戰陣跑了一段距離之后,尉遲宗距離師鞏正淵只有一人的距離了,他豁然甩出鐵錘,想要直接取其性命,就在鐵錘擦過師鞏正淵頭盔的時候,整個人突然消失了,而尉遲宗卻來不及停下腳步,在越過一個坑洞的時候,師鞏正淵從坑洞底部躍起,一刀撕裂了尉遲宗的襠部。
原來師鞏正淵在看到沙戟兵從土地里鉆出來的時候就在心里盤算好了計劃,他裝作逃跑將其引至坑洞附近,然后縱身跳下,尉遲宗一定剎不住腳步,就在他發現坑洞本能的越過的時候,師鞏正淵從洞地躍起出手。
沒想到這一刀正中了尉遲宗保護薄弱之處,佩刀刀鋒削斷了盔甲,同時將大腿根部劃開了一道口子。此刻的尉遲宗用手捂住自己的襠部,卻依舊止不住鮮血汩汩流出,他此刻明白自己上當了,怒火中燒,眼中燃起的火焰能立刻將師鞏正淵化為灰燼。
“部主你是不能再當了,日后能進宮做個太監,伺候你們汗王吧!”師鞏正淵就是要激起對方的怒火,一旦尉遲宗發怒,總會露出破綻,給自己和銹螯衛的戰士們找到機會。
“嗚!”尉遲宗仰起頭像是頭狼一樣在曠野上發出了一聲悠長而又兇狠的呼號,師鞏正淵心知不妙,待他回頭只見沙戟兵們同樣仰頭發出呼喝,他仿佛看見那些沙戟兵都變成了蒼狼,眼中閃爍的都是瘆人的綠光,投向銹螯衛戰士們的眼神完全是獵食的模樣。沙戟兵貼身肉搏,即便是身中數刀,卻像狼一樣一口咬斷了銹螯衛戰士的脖子。從此刻起,這一萬銹螯衛戰士們面對的不再是沙戟士兵而是一頭頭發瘋了的蒼狼。
尉遲宗摘下自己的頭盔,立刻一頭烏黑長發在風中凌亂,他徒手撕下胸口的衣襟,用布條將傷口來回纏了幾回,狠狠結扎起來,任由胸口裸露在風中。也許就在尉遲宗摘下頭盔的那一刻起,風漸漸大了起來,很快氣溫下降了,風卷起了地上的積雪在空中翻滾。雪花沾在尉遲宗的發絲中,讓他更像一頭受傷的頭狼。
透過師鞏正淵的瞳孔,尉遲宗一步一步朝自己走來,每走一步,都有血滴落,手中的鎖鏈錘在雪地上拖行出一段詭異的痕跡。師鞏正淵呼吸變得急促起來,手中的刀握得更緊了,他知道受傷的頭狼才是最難對付的。
尉遲宗在走到距離幾步之遙的位置上時一團風雪刮過,師鞏正淵眨眼的功夫,人就消失不見了,他慌張的四下循著血跡尋找,能看到血滴在自己周圍散落,他壓低身子,邁開步子小心翼翼的跟著血滴走,可走著走著他發現血滴越來越多了,看來是尉遲宗的傷口裂開了。師鞏正淵瞪大了眼睛,連眨都不敢,終于待風勢減小之后覺察到了敵人的方位,他豁然轉身,看見尉遲宗嘴角淌著血,那絲獰笑再次掛上了嘴邊。
師鞏正淵發現尉遲宗所站立的地方并沒有很多的血滴,反而越靠近自己站立的地方血滴越多,順著自己的視線,師鞏正淵看到自己腳下已經一灘血了,他下意識的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腰身,鮮血沾滿了手掌。
原來,原來那些血滴不是尉遲宗的,原來自己一直在追蹤自己的血滴痕跡,可是......可是究竟是什么時候,什么時候傷到自己的?為何自己一點都沒有察覺到呢?直到此刻,師鞏正淵才感覺到力氣在從自己身體里抽離,他將佩刀戳進雪地之中想要依靠這個支點來維持自己,可終究事與愿違,隨著血液不斷的流失,他跪倒在地,他看見自己的鎧甲被沿著腰間劃開了一道口子,他每動一下,鮮血就從一圈傷口處溢出。
“但愿他們能沖出重圍”在倒下之前師鞏正淵腦子里只有一個念想,他希望自己拋出的那一面角旗能被袍澤們看到,他們中能有一人逃出將消息傳遞給前線,那么自己死也能瞑目了。師鞏正淵的眼皮越來越沉,撲通一聲趴倒在了雪地之上,他眼中出現的最后一幕便是尉遲宗的那張獰笑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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