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征戰殺伐第二百三十章未雨綢繆_觀云_穿越小說_螞蟻文學
第二卷征戰殺伐第二百三十章未雨綢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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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離開書院也是三年有余,一切依舊保持著原來的模樣,除了書院里頭來往的學子們變了模樣。在素心樓、節膳院、尚德堂、溯澗院等處都能見到舞勺、束發的少年們,已經弱冠的宣韶寧也覺得自己仿若回到了當年。
之前打定多少次主一定要早日回書院看看,看看夫子、看看師兄師姐們、看看衡三、胖魁,可是事到臨頭了又因為各種各樣的意外而只能作罷,如今胖魁已經不在了,再多的遺憾也就只能是遺憾了。
“好在我終于回來了,一切都沒有變化太多。”
站在雁補橋上宣韶寧更是感慨良多,腳下是萬丈的深淵,霧氣濃郁,站在這里別有一番心思遼遠的錯覺。之前數年在書院的修習一直沒有騰出太多的時間走過雁補橋來看看。
當宣韶寧的視線再次停留在臨淵閣上的時候,腦子里自動蹦出了張涵山的模樣。張涵山?對,就是他!之前因為事兒一件接著一件發生,將宣韶寧的注意力悉數轉移,直到此刻他重新想起了張涵山,這個已經被懸掛在臨淵閣內的先人。
推開臨淵閣大門,一切都如往常,粗粗的掃視一圈,墻上的畫像沒有增加也沒有減少。是啊,能被懸掛在這里的一定是文為宰執、武能拓土的人物,而且還是死后的,自己這一批的人不過是剛剛弱冠年紀,無論如何都是不夠格的。
宣韶寧沿著殿內開始緩緩走動,再次在諸多的畫像之間尋找,終于找到了張涵山的畫像。
“根本就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
即便是身上的裝束有些不同,但是五官沒有任何的區別。這世上真的有長得如此相似又同名同姓的人么?這可能么?宣韶寧之前不過是看看畫像而已,眼下開始仔細研讀畫像中的生平介紹。
張涵山,生于順帝八年,幼果敢有謀,始齔入書院,修習七年出山,慣從軍旅十四載,歷經大小陣仗四十余回,戰功卓著。因心思縝密、謀定而后動,于惠帝十五年升任輔國大將軍。
梁朝的歷史從高祖開始算起,至今歷經了六位皇帝,一共一百十六年,那么往前推算,順帝是第二位繼任的皇帝。順帝八年便是一百零二年前,這么算起來,若是張涵山一口氣活到現在,已經是百歲高齡了!
這怎么可能?雖然沒有朝廷的官方記載,但是這二十年來,看到的聽到的,能過六十的都已經算是高壽了。梁朝一直以來都不算是安定,隔幾年就會有戰事發生,戰事需要兵力同時也需要錢糧,青壯年的男子大多都戰死在前線,婦孺則要承擔日益加重的徭役賦稅,年過半百都屬不易了。
百年來能夠將畫像懸掛在臨淵閣的有數十位,宣韶寧悉數看了遍,宣韶寧對所有畫像進行仔細比對,他發現大多數的畫像上都有生卒年,畢竟死人才能進臨淵閣,唯有張涵山沒有記載卒年。他的記載在人生的最高峰的時候就戛然而止,完全沒有了下文。
在惠帝時期同樣叱咤風云的鐘樂松同張涵山并稱為“文武長城”,鐘樂松便有明確的生卒年。
帶著疑惑,宣韶寧走出了臨淵閣,在即將踏上雁補橋的時候發現橋上正站著一人,側面對著宣韶寧,視線一直放在深淵之下。
“沈師兄?”
沈銘聽見呼喚便轉過身來,說道:“你挺喜歡來臨淵閣的。”
“沈師兄是早就來了么?”
“見你一直在研究畫像,我也不便打擾,就在這橋上等候。”
“沈師兄怎么知道我在這里?”
“書院之中留有最多記憶的地方便是尚德堂、溯澗院和臨淵閣,七年的時間,這三處是你去的最多的地方。我找過了前面兩處不見你,那么只能來臨淵閣碰碰運氣了。”
“師兄竟然記得我最常去的地方?師兄的記憶力著實讓韶寧意外。”
“好了,夫子找我們,走吧。”
“師兄的記憶力驚人,可韶寧的記憶力也不差!”
沈銘剛準備轉身離去就聽見宣韶寧這么吼了一嗓子,他回頭帶著疑惑的表情看著這位師弟。
“師兄可還記得,第一次帶我們來臨淵閣的時候,師兄曾經說過鐘樂松和張涵山是惠帝時期的文武大臣,他們也是書院的第一屆弟子,也是迄今為止官職最高的兩人?”
“記得,如何?”
“師兄曾說他們兩人輔助惠帝治理天下,先后卒于任上。那時我沒有仔細閱讀生平介紹,可今日一看卻發現異樣。鐘樂松的確有生卒年,可是張涵山沒有,夫子做事這般的謹慎認真,斷不會漏掉如此重要的信息,況且獨獨漏掉了張涵山一人!”
“這都是百年前的事兒了,若有紕漏也屬正常。”
“師兄,你可知道我遇到了一人不僅同張涵山同名同姓,而且連模樣都完全一樣,這也是正常?”
宣韶寧這是第一次將心中的困惑說出來,因為他足夠信任沈銘,他之前始終認為任何一人聽見自己的敘述一定會有吃驚、意外的表情,再不濟也會多問兩句怎么回事。可是沈銘卻是一副漠不關心的表情,不但沒有興趣詢問詳情,反而催促“夫子和豫王都在等我們呢,不要再拖延了。”
宣韶寧回頭看看臨淵閣,像是一位無聲的老者藏著許多的秘密,而眼前的沈銘又像是看破一切的智者,將往事都塵封心底。
瑤閣之上一眾人等全部到齊,白石、豫王、赫連平、楚寒芊、尹離、葉凱、趙可心、杜少吟就在等著沈銘和宣韶寧了。
“大將軍”
“不要再稱呼我大將軍了,我已經被褫奪封號,你們日后都管我叫蕭大哥吧!”
蕭大哥?宣韶寧一時半會的實在是接受無能,已經“大將軍”、“豫王”叫順口了,突然變成了“蕭大哥”,實在是有些為難了眾人。
“稱呼不過是一個代號而已,讓人知道這是你就可,若是改不了的還是按照從前的稱呼,不必勉強。”
白石夫子看著宣韶寧的窘樣只好出來圓場,他的話是十分有分量的,即便是豫王也得禮讓三分的。豫王一直都是率性而為,他不過是想拉近同大家的距離,此時稱謂真的是無關緊要的事情,對于白石的建議也是點頭認可。
為了轉移話題,宣韶寧問道:“大家都在,那蘇淺和褚況師兄怎么沒來?”
這下不僅是白石,其余不少人都是臉色一變,當然,豫王同宣韶寧一樣并不清楚褚況的事情。
“蘇淺為了掩人耳目,已經提前下山去了。至于褚況,”白石頓了頓,“在乾元宮變之中犧牲了。”
宣韶寧有些不敢相信,那個文質彬彬、學識淵博的褚況師兄竟然已經過世了,而且是死在宮變之中!
“老夫決定將胖魁同褚況安葬在一起,他們雖然不能進入臨淵閣,但是他們倆值得以后的人銘記。不過老夫召集大家前來是為了青山書院長存的大事。”
豫王接過話茬道:“有賴于白家的幫忙,我才能順利逃出京城,同時白家藥工還帶來一個消息,朝廷或有意對青山書院用兵。”
“朝廷要對付書院?難不成是因為朝廷知道豫王殿下藏身在書院之中?”葉凱猜測。
“消息乃是洛遙帶來的,她的消息一向不會出錯。至于原因暫且不用過多的分析,眼下我們要做的便是做好應對策略。老夫認為先行將所有弟子們送下山去,他們都還小,不該成為犧牲品。接著就是豫王殿下也要早日離開,動身前往漠北,重新掌管玄甲軍才是重中之重。”
“豫王殿下,夫子,根據京城的消息,襄王將會在三日之后的十六登基稱帝,那么這之前朝廷應該不會有動作。”赫連平說道。
“但愿如此,眼下對于襄王來說最重要的事莫過于登基,畢竟這就是他一直處心積慮謀劃的事兒,所以老夫也是認為留給我們的時間頂多只有三日了。襄王登基在即,京城內外是嚴防死守,甚至于城外都已經開始派軍隊巡邏,如此的情形下,豫王若是冒然下山難免有些冒險。”
“蘇淺已經做了安排,兩日后他們會派車一隊人馬北上,屆時會繞道來雁山,我便偽裝成為其中的一員隨馬隊離去。”
“如此甚好,那么各位,三日之后,書院能否度過這一劫便只能是盡人事聽天命了!”
宣韶寧只覺得白石夫子的話中帶著難以言狀的悲涼,就像是他已經預見到青山書院的結局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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