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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九章 愿者上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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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九章愿者上鉤

第二百二十九章愿者上鉤

狠話說出來不是一件難事,想要付諸行動那就是頗有難度了,宣韶寧趴在床榻之前對自己暗暗發誓,這算是他活了二十二年來第二次發誓,第一次的誓言他不能告訴任何人,包括在身邊的胭脂,但是這第二次他并不擔心別人聽見。

沈銘和段朗也站在了門口,他們沒有靠近,但是看過兩眼就知道這件屋子里發生了什么。段朗想要催促但是還是于心不忍,還是讓宣韶寧再難過一會兒,這對老夫妻的尸體在這寒冷的冬日里暫時是不會腐壞的,再過上幾天興許就會有人發現的,只是宣韶寧是不能親自將他們安葬了。

自從進入京城之后,胭脂就沒有見過宣韶寧笑過幾回,她對于京城的繁華原本的那些羨慕現在都變得厭惡,她寧愿不要這些虛榮的榮華,她只想要宣韶寧能開懷大笑,就像在漠北時候一樣。

正當胭脂想要將自己依靠在宣韶寧身上的時候,床榻之后的窗臺上發出了一聲輕微的聲音,宣韶寧猶如嗅到獵物的獵豹一般立刻從地上彈起來,一個飛躍就直接從床榻上方跳過從窗臺上跳出,僅僅是留下一句話“段朗,保護好胭脂!”

段朗沒來及發話,他只感覺身邊傳來一陣風,不用問一定是沈銘也去追了,他只看見門口動了動,瞬間這間屋子里只剩下段朗和胭脂兩人。

宣韶寧的判斷是沒有錯的,之前一直都有人在窗口上監視,只不過是自己當初一直沉浸在悲痛之中而那人也沒有發出絲毫的動靜。宣韶寧看見那道身影在小巷子晃蕩了一下就在拐彎處消失了,他必須加快腳步絕對不能讓此人逃走,只有打開此人的嘴巴才能知道這一個局的部分真相。

沈銘擔心宣韶寧太過沖動會陷入敵人的圈套,他只能緊緊跟在他的身后,為了取得更好的視角,他直接躍上了屋頂,沿著各色的屋檐開始追著宣韶寧。沈銘沒有看見那個人的身影,他只能追著宣韶寧的背影,眼看著宣韶寧在前頭的拐彎處朝著右邊拐了,沈銘打算從這一邊的屋檐跳到另一頭的屋頂上去。

嗖,一柄羽箭射在沈銘原先站立的屋檐上,將一塊灰瓦給直接挑飛了。接著第二柄羽箭再次射過來,沈銘抽出一直纏在腰間的軟劍將羽箭給直接彈開,然后更多的羽箭射過來,他只能從屋檐上跳下。一落地就開始沿著小巷子奔跑,沈銘已經徹底失去了宣韶寧的蹤影,他的身后多出了不少的殺手,這些人出手狠辣,沈銘一時間難以脫身。

宣韶寧在轉過轉角之后終于是追上了那個背影,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在追蹤上,對于身后沈銘的遇襲完全沒有發現。這些狹窄的小巷子彎彎繞繞的,不但阻擋了視線同時也隔離了大多數的聲音

,宣韶寧心里盤算的便是在追上此人之后再憑借自己的記憶回到張伯的家里。

幾只夜梟從這一片居民區上方飛過,從它的視線便可以看見沈銘和宣韶寧是朝著兩個不同方向奔跑的,他們原本是相當的接近的,但是那一場突如其來的襲擊逼迫沈銘臨時轉變了方向,于是兩人只能是相距越來越遠。

夜梟?這種不太常見的鳥一般不應該出現在京城這種地方的,這兩只夜梟一看便是由人喂養著的,它們在聽見了口哨聲之后立刻朝著一處高臺飛去。

這是一處矗立在內河岸邊的一座樓閣,它原本就是一間酒樓,從一層到三層都是各色的桌椅供人們吃喝,只有在最高層的五層是沿著酒樓里的樓梯上不去的,這一層上只有三個人在。那兩只夜梟便是聽見從這里發出的哨聲飛過來的,從窗口竄入之后,兩只夜梟撲騰著翅膀,分別落在了一人的左右兩支手臂上。

“怎么突然半路殺出一個程咬金來了?”這個人開口問道了。

一個年輕的有著書生模樣,但是眼神中滿是冷酷的人上前一步說道:“這個人的確不是我們安排的,也不知道是哪里冒出來的?”這么一開口,他的身份就有些清楚了,這長相、這嗓音不就是當初的呂延會身邊的唯一還活著的義子方子謙么?

“就是你們這樣從來都不做好出現意外的準備才會導致眼前這個情況的,當初呂延會不就是個最好的例子么?看來你沒有從你義父這件事上學習到教訓啊?”

方子謙嚇得急忙跪倒在地,道歉道:“都是我辦事不利,還請.......”

“好了,有空說這些話還不如去多做些事兒呢!”站在窗口的這人發話了,聽口氣他根本不想聽方子謙的任何解釋。接著他說道:“做事啊還是邢崗靠譜。”

這個站在閣樓之中的第三人便是失蹤已久的邢崗,方子謙臉上帶著不服氣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可是他只能看見下半身,邢崗就站在光線和陰暗的交界處,能看見他的雙腿卻看不見他的臉,更別說他的表情了。

“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這是我必須報答的恩情。”邢崗的聲音很冷也很平淡。

那個把玩著夜梟的人說道:“我答應你的事兒一定會做到,事兒都完成了,我的恩情你也就是還完了,到時候你想怎么樣都隨你。眼下,這件事還是需要你去做。”

邢崗沒有答話,只是從閣樓上消失了,方子謙別別嘴,仰起頭企圖從窗口望出去,看看外頭戰斗的情況。

宣韶寧已經追了很久了,眼看著再往前跑就要跑出這一片居民區了,外頭便是內河的岸邊,

那里可是人多了。果然這個人在最后小巷子盡頭的時候再次轉彎了,這也是他最后的一次轉彎了,宣韶寧很快就發現了此人,因為他們倆都已經來到了小巷子的盡頭。

在小巷的盡頭是一堵高聳的墻,這高度若是要翻越過去,對于他們兩人來說倒不是一件難事,但是這個人主動放棄了逃跑,他轉過身直接面對宣韶寧。

“你就是一直監視我們的人吧?就是你害死了張伯和王嫂!”宣韶寧在喘著氣,這一路跑下來還是耗費不少體力的,他做好了交手的準備。

眼前的這個人看著很年輕,很臉生,他沒有宣韶寧這般的胸口起伏,仿佛之前的那一段奔跑不是他自己跑的,他說起話也是很平靜。“就是因為我在窗口你就認定是我殺人么?若是這樣,只能說老崔真的是找錯人了,腦子這么簡單怎么能識破更多的陰謀。”

“少廢話!”壞人做了壞事能有主動承認的么?宣韶寧根本沒打算此人坦率的承認,他雙腿發力,身子躍上,拳頭照著此人的面門而來,這一次突然的襲擊動作已經是很快了,可是宣韶寧的拳頭最后觸碰到的不過是此人的衣襟而已。

“身手倒是不錯!”這個年輕人也來了興致,他轉身就踩著墻面騰空躍起,伸手就去揪宣韶寧的發髻,宣韶寧仰面倒下,雙腿踢出照著此人的小腹而去,可是腳尖還是擦著此人的衣服而過,而這個年輕人在落地之后將一條發帶在手里玩弄。

發髻完全散開來,宣韶寧知道之前那一招此人若是取的不是自己的發帶那就是自己的性命了。眼看著宣韶寧還要動手,此人急忙將發帶重新拋給了他,然后閃身跑到了一處弄堂口上喊道:“打住!你若是想要交手,待會辦完正事咱們有的是時間!但是你得考慮一下你的同伴!”

宣韶寧重新束扎好發髻,他想起了胭脂也想起了跟在自己后頭的沈銘,但是沈銘此刻全無蹤影。“你若是老實交代了,我自然不會為難你!”

“哎喲,為難我?這京城里可沒幾個人能為難我!我不過是個誘餌,為的就是將你吸引到這里,因為這里有人要見你!”

年輕人說完就跑進了弄堂內,宣韶寧急忙跟上,這一段弄堂不算長,不過是片刻之后宣韶寧就跑進了一座破敗的院子,那名年輕人就站在他的面前帶著頗為玩味的表情朝著宣韶寧擠眼睛。

一個白發老者緩緩轉過身來,宣韶寧一見到他這張臉就覺得有些眼熟,可是一時間又想不起在哪里見過。

老者開口了“宣都尉,咱們又見面了,之前咱們可是在承元宮見過的,老奴就是先帝身邊的貼身內侍崔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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