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夢后,佛子他動凡心了

第十三章 佛子撒嬌受不了

月色如銀,卻照不透小滿心頭的煩悶。

這鬼地方,連熬夜都是奢侈!

燈燭金貴,早早熄了,更別提手機,電腦。

想去找東春擠一擠,人家值夜去了。

敲秀禾的門?里頭早沒了聲息。

她像個困獸,在自己逼仄的小屋里轉了兩圈,最終泄氣地靠坐在冰冷的床沿。

愁緒如麻,剪不斷理還亂,眼皮卻越來越沉,意識漸漸模糊……

不知過了多久,一股強烈的存在感讓她在混沌中驚醒。

不是驚醒于聲音,而是驚醒于那無法忽視的注視。

她猛地睜開眼,心臟幾乎跳出嗓子眼——

林清玄!

他就站在她的床頭!

月光吝嗇地透過窗欞,只在他周身勾勒出一道朦朧的銀邊,看不清神情。

但那高大的身影帶著一種沉甸甸的壓迫感,居高臨下,像一尊沉默的玉像,投下的陰影幾乎將她完全籠罩。

他冰涼的手指,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道,緩緩撫上她的臉頰,指腹的薄繭擦過皮膚,激起一陣細微的戰栗。

“小滿……”

他的聲音很低,沉沉的,帶著一種奇異的沙啞,在寂靜的夜里清晰地敲打她的耳膜,每一個字都像帶著鉤子。

“我是不會讓你走的。”

小滿的呼吸瞬間窒住。

想掙扎,想呵斥,可身體被無形的絲線捆住,動彈不得,連聲音都卡在喉嚨里。

這感覺太過真實,比前幾次被強行拖入他的夢境還要令人毛骨-悚然!

他不是在夢里等她,而是直接闖到了她現實的床邊!

這念頭讓她渾身發冷。

沒等她理清這恐怖的現實,眼前的景象驟然扭曲,熟悉的眩暈感襲來。

再定睛時,哪里還是她的小屋床沿?

她又跌入了那片由他主宰的迷離夢境。

只是這一次,場景截然不同。

沒有金光佛像,沒有古樹交纏,只有一片朦朧溫暖的霧氣,像初春清晨的薄紗。

而那個高高在上、一貫沒啥表情的林清玄,此刻竟像個迷失的孩子,雙臂緊緊環抱著她的腰,將臉深深埋在她的頸窩。

“好姐姐……”

那聲音悶悶的,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近乎破碎的依賴。

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敏感的頸側肌膚上,激起一片細小的疙瘩。

“別走……就當可憐可憐我……”

小滿的腦子“嗡”的一下,像被重錘擊中,一片空白。

只剩下巨大的荒謬感在回蕩。

姐姐?!

她僵硬地低頭,看著那個埋在自己懷里、發出可憐嗚咽聲的“大齡兒童”。

月光(夢里也有月光?)柔和了他冷硬的輪廓,濃密的睫毛垂著,在眼下投下小片陰影。

平日里清冷禁欲的佛子氣息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脆弱到不堪一擊的祈求。

可憐他?!

小滿簡直想仰天大笑三聲,或者干脆掐自己一把,看看是不是在做夢中夢!

這到底唱的是哪一出?

白天在老夫人面前還一副失魂落魄、被她“始亂終棄”的圣潔受害者模樣,到了她的床邊,在夢里,就變成抱著她腰喊“好姐姐”、求“可憐”的綠茶精了?!

一股難以言喻的邪火“噌”地竄上心頭,瞬間燒光了那點因他夜闖床邊而生的恐懼。

怒火混雜著被戲耍的羞惱,讓她幾乎要炸開。

“林清玄!”

小滿氣得聲音都變了調,試圖掰開他箍在腰上的鐵臂。

“你給我起來!裝什么裝!”

“你多大歲數了?比我大了好幾歲吧!原主這身體才多大?你管誰叫姐姐呢!要點臉行不行!”

“白天那副樣子給誰看?現在又在這演什么可憐兮兮的戲碼?”

“‘好姐姐’?我呸!你這佛子當得,臉皮比城墻拐角還厚!放開!”

她奮力掙扎,可夢里的他力氣大得驚人,雙臂像焊死的鐵箍,紋絲不動。

那顆毛茸茸的腦袋還在她頸窩里蹭了蹭,悶悶的聲音帶著無盡的委屈,好像她才是那個十惡不赦的負心人:

“姐姐……別不要我……”

紗帳無風自動,林清玄的指尖剛觸到小滿衣帶,一記耳光便挾著風聲抽來!

“啪!”

脆響在夢中格外清晰。

他偏著頭,白玉般的側頰浮起紅痕,卻忽然扣住她抽離的手腕。

掌心被迫懸停在他衣襟前寸許,僧衣下起伏的呼吸清晰可辨。

單薄僧衣下,飽滿緊實的肌理隨呼吸起伏,燙意透過布料灼燒她指尖。

小滿指尖一蜷。

前幾日夢中的記憶猛地炸開——

他汗珠滴落在她鎖骨,酥麻如蟻噬;

他俯身時繃緊的脊背,蓄著攻城略地的力道……

兩人肌膚相依的滾燙,此刻竟隨掌心熱度翻涌而上!

“林清玄!”她聲音發顫,羞憤如沸水澆心,“你這副婊里婊氣的模樣,到底演給誰看?!”

他不答。

只抬起濕漉漉的眼,長睫沾著水汽,喉間溢出哀哀嗚咽。

昏昧光影里,白日寶相莊嚴的佛子,此刻眼尾洇紅,唇也被他自己咬得艷如滴血。

小滿心尖一顫。

那緊抵著他胸膛的手,不知不覺卸了三分力。

掌心下的胸膛滾燙。

即使隔著一層薄薄的僧衣,那熱度仿佛要將她的理智一同焚燒殆盡。

這狗男人!

小滿咬緊了后槽牙,恨不得在他身上咬下塊肉來。

白日里那副清冷出塵、不染凡俗的圣僧模樣呢?

全喂了狗了!

現在這算什么?被拋棄后搖著尾巴求垂憐的小狗嗎?

不!

是綠茶精!頂配的那種!

“林清玄!”她氣到極致,聲音反而冷了下來,一字一頓,“你堂堂佛子,擺出這般姿態,演給誰看?!”

他卻不說話。

就那么看著她。

那雙眼,哪還有半分白日的清明,分明是浸透了水汽的濃墨,黏膩地、毫不掩飾地,將她整個人都包裹進去。

仿佛她才是那個把他拖入泥潭、卻要抽身離去的罪魁禍首。

小滿心里的小人兒在瘋狂咆哮:我呸!原主這身子才十八!二十有三的人,對著十八歲的姑娘喊姐姐,不覺荒唐么?”

“你白天在人前失魂落魄,夜里卻來這套,不嫌虛偽?”

他非但沒放手,攥著她手腕的力道又重了幾分,就這樣任由小滿說著,眼里帶著討饒之意。

好似說:說吧說吧,你能消氣就行.

甚至將她的掌心,不輕不重地帶上雙頰,側著臉,輕輕的在掌心摩挲。

動作帶著明晃晃的暗示。

“……”

她猛地吸氣,試圖從這男色陷阱里拔出自己的意志。

可這混蛋,挨了她一巴掌,非但不躲,反而抓著她的手......

他在用最直白的方式告訴她——

他不是神佛。

他是男人。

是她姚小滿睡過的男人。

小滿只覺一股熱血直沖頭頂,羞惱交加。

又被他拿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