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辣小村姑第一百六十七章多事之秋_wbshuku
第一百六十七章多事之秋
第一百六十七章多事之秋
燕北的聲音如同有魔力一般,讓柳絮心里尤其的安心,果然定下心來,學著燕北的樣子,身子前傾,和著馬兒后背起伏的頻率,開始學習騎馬。
正學著,身后一匹出城的大馬呼嘯而過,驚嚇了大棕馬,驚厥而立,前蹄奮起,將柳絮險些從馬上給跌下來,幸虧身后有燕北墊后,這才免了被馬顛下去的尷尬。
柳絮整個身子全都跌在了男子的懷中,臉色不由得紅紅的,待馬兒站定,忙正了正身形,不好意思的解釋道:“這、這馬有些烈性。”
柳絮學得更加謹慎了,亦步亦趨的向前走,生怕一個不小心又被馬兒呼嘯著拋掉。
燕北不覺莞邇,這樣子下去,小丫頭很可能會變成木頭人,永遠也學不會騎馬,永遠也體會不到騎馬馳騁的快感了。
燕北的眉頭不由一皺,順手扯下路邊樹木的一根枝條。
柳絮不明所以,想要嗔責兩句,燕北的臉先肅然起來,用枝條點指著柳絮的后背道:“后背前傾!”
柳絮動作慢了些,男子的枝條果然拍打了下來,打得柳絮輕嘶了一聲。
柳絮如炸了毛的貓咪似的想要反駁男子兩句,見燕北仍一幅一臉不開晴的樣子,驀然想起自己跟他學習寫字認字時的“殘忍經歷”,不由渾身哆索起來。
這燕北,還真是,溫柔起來是仙,嚴肅起來是鬼,半分馬虎不得。
柳絮只好秉承了認真學習的態度,按燕北要求的身子前傾,崩得緊緊的,如臨大敵。
燕北將枝條又指向了柳絮的手掌,厲聲道:“手!別扯馬鬃!!”
柳絮本能的松了手。
燕北又不滿意的冷厲道:“韁繩,別松手!!!”
待柳絮的姿勢正確得無可挑剔、堪稱教科書版本了,燕北才用枝條狠狠的捶打在馬屁股上,馬兒吃了力,迅速的奔跑起來,柳絮只看見飛速后閃的景色,以及聽見耳邊呼嘯的風聲。
柳絮謹記燕北的“教訓”,半分馬虎不得,身子前傾,雙腿夾緊馬腹,完全將自己與馬兒匯成了一個整體,如同嵌在馬背上一般。
柳絮正暗嘆學習騎馬不可邇邇,前方突現一株粗壯的樹木,一條胳膊粗的枝條橫亙出來,眼看著就要給柳絮來個“攔腰斬”,柳絮嚇得本能的閉上了雙眼。
說時遲那時快,一只手攬住了柳絮的腰,身子在空中飄然而起,躍過樹枝,二人再次重新落回到馬背上。
柳絮委屈的捶打著男子的胸口道:“你這個大壞蛋,一教我東西就兇巴巴的,以后再也不用你教了。”
燕北頓時有些不知所措,將先前“教導”柳絮的枝條遞到少女手中,軟聲安慰道:“這樣學習,可以保證你以后不會犯相同的錯誤了,我說過,保證你安全的,別哭了,你一哭我就亂了”
在燕北以為少女會再委屈上一陣或嗔責一陣之時,少女已經接過枝條,毫不留情的在他屁股上打了起來,嗔道:“說,以后還敢不敢了?”
枝條打得如此猝不及防,打得燕北目瞪口呆,躲也未躲,防也未防,挨得結結實實,亦不知道如何辯解或回答了,唯一的感覺就是哭笑不得。
柳絮“教訓”得累了,頗不負責的將枝條給扔了,似自言自語道:“不過,用枝條強制學習,效果真不錯。鄭重聲明一直,現在是我騎馬帶著你;不是你騎馬帶著我,要分得清主次,你可明白?”
知道柳絮內心里的傲嬌又在作祟了,燕北乖乖的點了點頭,果然如同空氣一般,乖乖坐在柳絮身后,但憑柳絮一人打馬,指揮若定,緩緩前行。
只是速度實在堪憂,待到了柳河村,己經是月上柳梢頭了,唯一的好處是,柳絮算是學會了騎馬。
到了家中,劉氏和柳芽、柳毛都沒有睡覺,似在等著柳絮回來。
初時柳絮以為是家人擔心她回來得晚了,后來瞧著幾人的神色,明顯是愧疚多于擔心,不由得狐疑問道:“娘,咱家出什么事了?”
劉氏未語淚先流,哽咽得說不出話來。
劉氏這一哭,哭得柳絮心里更加的慌了,尋摸了一圈,柳芽在,沒事;柳毛在,也沒事,燕北在自己身邊。
那會是誰呢?柳絮的腦袋電閃雷鳴般的看向柳毛身側,空空如也,她終于知道是誰出事了,是李寡婦的兒子,小石頭。
柳絮一臉憂色的問道:“小、小石頭,咋、咋的了?”
劉氏輕嘆了口氣道:“小石頭因為想他娘,白天便躲在他屋里不出來。小柳月正長牙磨人,我和柳芽便做了個磨牙袋,上午給你長堤嬸子送去了。柳毛快要上學堂了,在屋里多認些字。臨中午的時候回來,做得飯叫人,小石頭就不見了,已經找了一下午了。”
怕小石頭跑到山里有危險,劉氏央了村中的漢子一起找,結果這些漢子不僅一無所獲,還當頭潑冷水。
有的說小石頭小小的年紀,跑到山里也早就被狼吃得連骨頭渣子都不剩下了;
有的說馬六兒根本就沒死,很可能是將小石頭擄走,為了報復李寡婦這個新晉情人殺了趙寡婦這個老情人,又舍下腹中姓馬的娃兒上吊自盡完之仇。
說法好一個五花八門,好生熱鬧。
見根本就找不到線索,劉氏驀然想起了被拐子拐走的可能性也很大,第一個想起幫忙的就是孫銀彪,央了他幫查探小石頭的下落。
柳絮一臉的愁云慘霧,總覺得最近自己一直走背字,全都是不好的事情,接二連三,想躲都躲不掉。
仿佛是為了映證柳絮的這個想法一般,隔了兩日,孫銀彪果然快馬來到了柳河村,帶來了一個頗為不利的消息,央吳捕頭尋便了江陰縣所有的人牙子,都未曾見過石頭的影子。
同時,孫銀彪將另一種可能性給說了出來,昔日悍匪李大虎再次神出鬼沒,潛伏在綿綿大山之中,一連三天劫了兩趟走鏢、兩趟官糧,不僅如此,還在縣城里綁了三個商賈兒子的票。
石頭自然不是有錢人家的兒子,也不可能引得李大虎去費力綁了他的票,但石頭失蹤的這片大山深處,就是李大虎等人藏匿之處,被偶爾碰到殺掉或被領走的可能性極大。
李大虎重新出山,比孫銀彪還急得火上房的,是江陰縣縣令胡縣令。因為就在此前,他上報州府朝廷,己將潛伏于鄉間的人販“李大虎”蟄伏成“康員外”就地正法,還給下邊的捕頭發了賞銀。
這若是李大虎“死而復生”,妥妥的打了全江陰縣的臉,慌報了江陰縣的功績,胡縣令的項上烏紗可就不保了。
為了彌補“過錯”,胡縣令連下了三道通緝令和懸賞令,李大虎與其從者,百姓提供線索助其抓獲,一次性獎勵二百兩紋銀。
有道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二人正聊著石頭之事,趙氏已經匆匆忙忙的跑了進來,眼睛哭得腫成了紅眼泡,顯而易見,哭的時辰不短了。
柳絮忙攙著搖搖欲墜的趙氏,追問出了何事,趙氏哽咽著將事情的經過講了一遍。
事情的起因很簡單,趙銀生與朱富貴、陳友、李元三個相好的獵戶,四人再次入山打獵,尋常時候進山個兩三天就和家常便飯一樣。
直到第四天仍沒有回來,趙氏這才著了慌,整日在村口翹首以盼,只盼著這四人均都平安歸來。
趙氏在第五天的黃昏,真就等回來一個人,不是自己的丈夫趙銀生,而是和丈夫一起進山的獵戶李元。
歸來之時,李元一頭一身的血,就像是剛從血葫蘆里被撈出來一般。
本來頗為豪爽的漢子,顯然被嚇得不輕,結巴了半天才說明白事情的經過來。
四人在山上,前三日收獲頗豐,獵到了一口大野豬,一只火狐貍,以及五六只野雞和兔子。
四人大喜過望,本想拿著獵物就要回到家中。
哪知在第四日上卻沖撞了一股蒙面人,未曾搭言,提劍就打,不分青紅皂白。
幸虧四人身手了得,又對山里境況熟悉些,四人分頭逃跑,這才甩開了黑衣蒙面人。
只是身上多多少少都掛了彩了,與李元分手之時,趙銀生的胳膊和腿掛了彩,朱富貴的腹部中了劍,陳友扶著朱富貴,粘了一身的血,不清楚他自己受沒受傷。
這幾人當中,李元算是受傷最輕的了,也是最先跑回村求救的。
孫銀彪聽了趙氏講的事情經過,本能的捂住嘴巴,驚詫道:“難道這伙蒙面人就是令胡縣令頭疼的,真正的悍匪李大虎!?”
眾人皆沉默,也等同于默認了這種可能性,臉上的愁思更加的濃重。
以前上山打獵,只要防范老虎、豺狼等野獸也就罷了;現在上山打獵,不僅堤防野獸,還要處處堤防個打游擊似的神出鬼沒的悍匪李大虎。
因是十多年前的悍匪,早就沒有人知道李大虎這窩悍匪該長成什么樣子,蟄伏了這么多年,很可能是個和藹可親的商賈,很可能是個不茍言笑的帳房先生,更可能是個青樓的幕后東家,總之,一切都有可能,只要抓住,統統有賞。
一瞬間,整個江陰縣風聲鶴唳,草木皆兵,全民參戰,意志力達到了空前的高漲與統一。:wbshuk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