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宋

一三六 昭義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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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德昭回府查看趙柔的傷勢。

趙柔雖還躺著不能動,但已無大礙。

“柔兒,你干嘛那么傻,替慕容德豐擋那一箭干啥?”

趙柔輕輕一笑,反問到:“大哥,那些刺客是你找來的嗎?”

趙德昭淡淡到:“柔兒,你懷疑我?我怎會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

“大逆不道么?”趙柔說到:“那些刺客是沖慕容德豐,又不是沖皇上。”

趙德昭笑了笑:“趙家與慕容家是世交,我與慕容德豐自小一起長大,怎會害他?”

趙柔想了想:“可我實在不知有誰會對慕容德豐不利。慕容德豐為人俠義熱腸,氣量寬宏,從不與人結仇。且他人不在朝中,自然沒有政敵,若因國政要暗害于他,為何不直接刺殺皇上?”

趙德昭接話到:“那我又為何要加害于他呢?”

“簡單,”趙柔說到:“父王一生壓制齊王,到了你與慕容德豐,原本你陪著皇上讀書,應該更受寵眷,可因為才能不如,以至于他的地位高過你太多。為了宋王府的顏面,和你的嫉妒心,所以你鋌而走險,找人刺殺慕容德豐。”

趙德昭很不滿:“原來你是這樣看待大哥的。”

“大哥,”趙柔淡淡一笑:“雖然你曾有過以自家性命威逼父王效忠皇上之舉,可你忘了某年元夕,父王以燈謎試我兄弟姊妹之才,只因我拔得頭籌,后來我們偷溜上街去玩,我被野狗追咬,你卻坐視不理。自此我便知道,千萬不要惹你。”

趙德昭大為尷尬:“柔兒,幼時不懂事之舉,虧你還記得,那時我不也被野狗嚇傻了嗎?再說這么多年來,我對你如何,難道你不知?”

趙柔說到:“那是因為我溫順乖巧,從不壓你的風頭。”

趙德昭搖頭到:“想不到你我兄妹,竟然隔閡至此,做妹妹的居然如此看待自己的哥哥。”

“大哥,”趙柔反問到:“難道你約我燕云會館喝酒,便不是為了利用我嗎?”

原來前日趙柔在燕云會館出現,是趙德昭有意為之。

趙德昭卻不承認:“前日我本打算處理完政務之后,約你與幾個姊妹一同去燕云會館飲酒,哪知其他姊妹皆不愿出門,只有你去了。可我也沒想到皇上一直不放,非拉著我去飲酒。”

“姊妹習性,你做大哥的不知道么?”趙柔冷冷到:“欲利用我接近皇上博取富貴便直說,身為王府子女,我知道自己的命運。”

趙德昭不想和她糾纏在制造偶遇上,只說到:“你既知自家命運,又猜到我找人刺殺慕容德豐,為何還要替他擋一箭?”

趙柔笑了一下,反問到:“殺一個慕容德豐,還會有上官德豐,歐陽德豐。若我為皇后,你不也能跟著雞犬升天嗎?何懼一個德豐?”

趙德昭這才發覺,這個妹妹的機心,比他要深得多。

皇上鐘意的女子與常人不同,那種三從四德知書識禮的大家閨秀,他反倒不太習慣。之所以鐘情于符昭,乃是因為符昭身上有英氣,且行事風格異于常人。

而趙柔雖名柔,卻一點也不似嬌柔女子,符昭有的她都有,且剛剛舍命救下皇上寵臣,必會令皇上銘記于心。

以她的心機,若能入宮,符昭必不是對手。目下符家之所以權勢滔天,不就因為符昭是皇后嗎?

趙德昭微微一笑,拱手到:“以后還要多多仰仗你這個妹妹了。”

倆兄妹正聊著,外面響起大喝:“圣旨到。”

王府下人推開門,簇擁著太監萬華進門。

萬華走到上首,高喝到:“趙柔接旨。”

趙柔掙扎著要起來,萬華說到:“皇上有旨,趙柔不必跪接,聽完旨意便可。”說罷便展開圣旨。

“制曰:巾幗英雄,舍身而挽狂瀾;女中堯舜,取義而扶將傾。惟宋王趙氏女柔,承乃父之風,仁義游俠,舍命以護國之重臣。為彰其功,欽賜昭義郡主,食邑千戶,賞銀千兩,蜀繡十匹,妝飾若干。并賜昭義令牌,出入內宮不得有阻。凡有事狀,具名以聞。特敕。”

“臣趙德昭代妹謝主隆恩。”趙德昭跪了下來。

萬華將圣旨遞到趙德昭手上:“郡主且請安心休養,皇上若有時間,會來看你的。”

原來,趙匡這個王爵,是當時除親王外最高的爵位,不過卻不是世襲的。

符昭的郡主是符氏一門常年與遼人作戰才得來,而趙柔因為救了慕容德豐,也被封了郡主。

趙德昭揚了揚圣旨:“柔兒,你這一箭,甚是值得。”

趙柔淡淡到:“如此才更加說明,慕容德豐在皇上心目中比你重要得多,不信你試試,若有女子救了你,必不會欽賜郡主。”

趙德昭皺眉到:“你為何一定要氣我?”

趙柔說到:“自進門到現在,說的話全是關于你的權謀,可有關心過我一句?”

城中雖是盛傳皇上與嶺南郡公遇刺,有些人人自危的意思,不過生活還是得繼續,民眾們該干嘛還是得干嘛。

休息一會,柴宗訓腦子清醒許多,特地去找太醫院院正詢問烏頭一毒的毒性。

果然服下烏頭之后,兩個時辰左右才毒發,癥狀與死去的刺客一樣。

可惜當時因為擔心趙柔傷勢,沒有第一時間審問刺客。而烏頭毒發時慢慢麻痹人的神經和四肢,讓人在睡夢中死亡,以至于看守的獄卒以為刺客全部睡著,沒有發現端倪。

但這次不能白白遇刺,趙柔不能被人白射一箭。

慕容德豐回府之后根本睡不著,休息了一會便進宮見駕。

“皇上,此事臣越想越蹊蹺,臣自問為人坦蕩,從不與人結仇,為何卻有人要置臣于死地?”

柴宗訓皺眉到:“莫非真是劉氏遺老?不過楚王已然查清幾個刺客身份,都是汴梁附近游俠之人,并未與嶺南有過接觸。”

“游俠?”慕容德豐想了想:“臣父少年時曾與宋王結伴游歷九州,與游俠多有結交,不過從未聽說與誰有仇怨。臣也識得幾個游俠,不過此次回汴梁,他們并不知情。”

柴宗訓沉默一會,開口到:“此事但憑你我二人在此深宮中想破腦袋也不會想通,不如便利用此次遇刺,逼李煜就范?”

“逼李煜?”

“是的,”柴宗訓說到:“你設法尋幾個死士來,朕要演一場戲。”

“皇上是要栽贓給李煜?”慕容德豐問到:“會不會有失宗主風范?”

柴宗訓淡淡一笑:“將來南唐也是朕的,哪需要什么宗主風范?”

“好的,重建大庾道要緊,”慕容德豐拱手到:“臣即刻去辦。”

館驛內。

李煜正與馮延巳商議,須設法盡快回國。

“太師,你與宋王多年交好,寡人看趙大人也對你我君臣頗為友好,可否設法讓他放寡人出城?”

馮延巳說到:“國主,此時若歸國,皇上必懷疑刺客是你派來,屆時對我江南大大不利。”

李煜哭喪著臉:“皇上下旨,命寡人親自入貢,如今寡人已然入貢,皇上為何還要為難?”

“慕容德豐一日不死,皇上便心心念念著大庾道。”馮延巳說到:“所以必須設法弄死他。”

李煜吸了一口涼氣:“還來?”

此時外面有人敲門:“國主,萬公公來訪。”

話說完,太監萬華已然推門進來。

李煜裝病已是不及,便捂住口鼻不停咳嗽。

萬華關切的問到:“國主還未痊愈?”

馮延巳回到:“國主久居江南,確實不適應中原氣候。”

萬華說到:“皇上有旨,命國主即刻覲見,若國主病體未愈,可由太醫陪同一同覲見。”

這意思是不管怎樣,今天必須見駕。

李煜忙到:“萬公公少待,寡人更衣后便隨你一同進宮見駕。”

“國主請便。”

萬華在門口等待,李煜低聲問到:“太師,昨晚的手腳可做得干凈?”

“國主放心,絕對干凈,任誰都查不出蛛絲馬跡。”

李煜和馮延巳一同來到文德殿,卻見殿下正有二人被五花大綁跪在地上。

李煜有些慌,趕緊穩住心神執禮到:“臣見駕來遲,懇請皇上恕罪。”

“國主快請坐。”柴宗訓做了個請的手勢。

馮延巳跟著李煜準備一同坐下,卻聽柴宗訓喝到:“馮延巳,你可識得此二人?”

馮延巳回頭看了一眼被綁著的二人,慌忙搖頭:“回皇上,臣不識。”

“可他們卻說識得你。”柴宗訓冷冷的揮手。

董遵誨上前拉出二人嘴里的布條,二人異口同聲到:“就是他,那日他與我等堂主會面之時,我二人便在門外守候。”

“什么堂主?”馮延巳說到:“我不知爾等在說什么。”

那二人到:“那日你與堂主相會,愿意花高價請我等殺一人,我等并不知此人便是慕容郡公。幸賴皇天護佑,才未讓我等釀成大錯。”

“馮延巳,”柴宗訓一拍桌案:“你還不認罪?”

馮延巳慌忙跪下:“皇上,臣實不知罪在何處。”

李煜也跟著起身執禮到:“皇上,連日來太師為照顧寡人,從未出過館驛,怎會與此二人結識?更不會花高價請人謀害嶺南郡公。”

柴宗訓說到:“國主,此事與你無關,只須在一旁靜聽便可。”

原本馮延巳跟隨出使中原,一言一行皆代表南唐,但突然聽到柴宗訓說不關他事,李煜竟放心的坐回原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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