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宋

二九〇 都是迂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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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九〇都是迂回

二九〇都是迂回

當日出征,本是呼延贊和符昭一同出兵。

不過符昭所率皆是輕騎女兵,不擅攻城,便一直游離在呼延贊身后。

當日符昭做通柴宗訓工作,同意出征后,她當即召回燕云十三騎。

燕云十三騎散落各地,為符昭收集民情官聲,各騎手下本有些兵力,合在一起后,竟有五千之眾。

倘與敵短兵相接,女子定不如男,所以符昭和柴宗訓一起為這些女兵設計了新的戰術。

整個戰術的核心在輕、快、靈,每個女兵配發三匹馬,并令何輝趕制火銃,利用快馬優勢,反復沖擊敵陣。倘彈藥用完,火銃可掛于馬腹,即以弓箭殺敵。

這個時代剛從包容并蓄的大唐過來,對于女子要寬容得多。雖女子地位不如男子,但至少沒有‘餓死事小,失節事大’,更沒有裹腳殘害肢體。

五千女兵皆是輕鋼鎧甲外罩紅色披風,看上去英姿颯爽。

這個時候符昭之于呼延贊,不啻于觀音菩薩。

不過五千騎兵數量實在太少,倘若皇后有失,呼延贊萬死難辭其罪。

戰場上出現女人,遼兵興奮得哇哇大叫。

耶律休哥更是毫不掩飾的大呼:“將士們,眼前的女人,誰搶到歸誰,想干什么,憑你們喜歡。”

遼兵暫且放過呼延贊,一個個眼冒綠光的沖過來。

全軍覆沒大不了一死,但皇后有失至少誅九族,且必遺臭萬年,呼延贊趕緊大呼:“娘娘快跑。”

符昭充耳不聞,反而迎著遼軍沖了上來。

“嗨呀。”呼延贊直拍大腿:“完了,完了。”

沖到近前,遼軍甚至收起兵器準備搶人,女兵們端起火銃,架于馬頭上特制的銃托上,無須瞄準,只要扣動扳機便可。

“轟轟轟…”巨響持續了一炷香的時間,沖在前面的遼兵全都倒在地上,無一活口,戰場上硫磺味刺激得人想吐。

耶律休哥怒到:“她們的火藥已然用完,再沖。”

又一批遼兵沖了過來,女兵再次扣動扳機,連姿勢都沒變。

遼兵慘叫連連,因為距離太近,火銃又是散彈,根本避無可避,只能不甘的倒下。

耶律休哥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先前侍衛司的三千火銃手,因為遼軍騎兵沖得太快,來不及裝彈只得退后,難道這些女兵真的不用裝彈?

“沖,再沖一輪。”耶律休哥大呼。

此時的遼兵已然謹慎得多,小心翼翼的往前沖去。

女兵們可管不了那么多,腿肚一夾,戰馬長嘶向前沖去。

進入射程之后,女兵再次開火,任遼兵再謹慎,又倒下一大片。

耶律休哥氣極,喝到:“不要正面沖,自兩翼迂回。”

迂回也沒用,遼軍已然戰了數場,連人帶馬都疲憊不堪,女兵可是有三匹馬呢,根本就跑不贏。

女兵后撤出一定空間,分做三個方向,再次向遼兵開火。

就這么四輪下來,地上遼兵尸體摞成了山,甚至成為騎兵的阻擋,使得遼軍更加沖刺不起來。

耶律休哥還要下令沖,耶律賢卻勸到:“休哥,我軍已然完成任務,將周師攻城主力打散,無謂再添死傷。周師火器既如此厲害,不如暫且退去,再設法迂回吧。”

耶律休哥怎么也想不通:“莫非周師火銃無須裝彈?”

確實無須裝彈,先前柴宗訓曾畫出三眼神銃的樣子,沒想到何輝將他畫的加特林和三眼神銃結合改進,給弄成了五眼神銃。

也就是說,符昭手下的輕騎女兵火銃,可以五連發。

只要耶律休哥橫下心來再沖一輪,女兵便會彈盡。可一聲沖容易,損失的可是數千性命。這些人不是數字,是大遼的勇士,是家庭的頂梁柱。

再說符昭,所謂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她和柴宗訓一樣,都是敢賭到底的人。雖然火銃里只剩一發彈藥,但氣勢上就像恐龍快打里扛著無限發的火箭筒一樣,遼兵對上她的眼神便發怵,誰還敢沖。

耶律休哥只能不甘的下令撤退,呼延贊來不及傷痛長子戰死,只趕緊下令打掃戰場,一路收拾殘兵回榆關。

這一仗給了呼延贊沉重的打擊,也讓整個征遼計劃不得不改變。

這種改變還不能當時就改,因為柴宗訓還在海上,消息不通。符昭只得親自上船去往海上,尋找水師艦隊并報信。

還好水師艦隊一直在渤海灣,并不難找。

艦船上的工匠聽說侍衛司戰敗,一下子就慌了,因為柴宗訓和劉光義已于昨日登陸,打算繞到遼軍后背與侍衛司兩面夾擊。

統領開船工匠的工部郎中沈英趕緊下令:“所有艦船轉向積利州,將侍衛司戰敗消息奏與皇上知道,并將鐵騎軍接上船。”

“不可,”符昭說到:“倘艦船全都轉向積利州,不正是告訴遼軍,水師在那邊登陸嗎。只可派一艘快船,報與皇上知道,全軍撤往積利州南端,屆時再轉向去接大軍上船。”

“臣謹遵懿旨。”

部署完之后,符昭趕緊換船回去,沈英連忙問到:“娘娘不在此等候皇上么?”

符昭搖頭到:“萬一快船追不上皇上呢?本宮須做萬全準備,上岸命控鶴軍趕緊轉向寧遠,再次攻城,分擔皇上壓力。”

等到快船靠岸時,柴宗訓已帶著大軍到了積利州和遼口的交界地。

韓德讓指揮的遼軍大多守在海岸線,遼口城防非常空虛。

鐵騎軍自從上次跟著柴宗訓血戰渤海國后,氣質已然完全升華。

將士望向遼口的眼神非常堅毅,大有一股不拿下城池決不罷休的意味。

柴宗訓非常滿意鐵騎軍的狀態,因為是急行軍,且只帶了七日干糧,路上已花掉兩日時間,回程同樣需要兩日。也就是說,留給鐵騎軍作戰的時間,只有三天。

“將士們,”柴宗訓大聲問到:“眼下我們深入遼境作戰,不會有援兵,沒有糧草補充,你們怕不怕?”

“不怕,不怕,不怕。”兵士的叫喊聲直沖天際。

“我們眼下的目標是哪里?”

“拿下遼口城,與侍衛司合兵。”

柴宗訓像搞營銷洗腦那樣再次喝到:“我們此次出戰的目標是哪里?”

“拿下安州,收復遼南故土。”

“我們能達成目標嗎?”

“能,能,能,一定能。”

柴宗訓沒有說拿下安州是為了鐵礦,不然要是有哪個不開眼的問一句:你一個大周人,從未去過安州,怎么知道安州有鐵礦?

冶鐵這種事情,屬于雜項,不好扯古籍。此次艦船上帶了些工匠,只要拿下安州,讓他們去勘測一下就好。

“將士們,為了大周社稷安危,為了百姓不再被遼人欺辱,為了我們的功業,目標遼口,出發。”

大軍攻到遼口城下時,守城將士竟以為他們是援軍,一點兒防備也沒有。

“你們是何處援軍?”城上守將問到。

幸好鐵騎軍有些老兵和遼人作戰不少,熟悉遼國軍制。

“我等是東都統軍司帳下,奉皇后娘娘旨意,前往錦州援助皮室軍,請統領速開城門,借道于我軍。”

皮室軍屬于皇帝親軍,耶律賢因為身體狀況不佳,國事大多委于皇后蕭綽,她的旨意便等同于圣旨。

“既是東都統軍司,可否命統領出來答話?”

劉光義上前一步:“我乃東都統軍司統領蕭魯德,既見到本統領,還不開城?倘貽誤軍情,本統領定當上奏皇上,誅爾九族。”

遼口距離周遼邊境榆關之間隔著寧遠、柳城、錦州,誰能想到周師會自背后上岸。

守城將領忙說到:“蕭統領息怒,末將這就開城。”

城門打開,劉光義一馬當先正要往里沖,聽說有援軍到來,自海邊回來查看情況的韓德讓大呼:“不能開城,此為周師。”

守城遼軍大驚,急忙要關城門,劉光義一槍射出,一群遼兵被穿成羊肉串,大大減緩關門速度。

劉光義跳下馬來,以肩頂住城門,門后數十遼兵發力推門,卻紋絲不動。

“還不速去幫劉大帥?”柴宗訓猛然大喝,鐵騎軍將士快步上前,將城門一點點擠開。

既有門縫,外間兵士舉起長矛順著縫隙往里猛刺。

門后不斷傳出慘叫,遼軍再也支持不住后退,城門就此被推開。

“殺呀…”鐵騎軍將士蜂擁涌進城內,此時為避免城防失守,百姓被擄走,韓德讓已將城中百姓盡皆撤走,一座空城更方便鐵騎軍沖殺。

城內軍營,守軍還未做好準備,便成了鐵騎軍刀下亡魂;城上守軍更是逼得沒辦法,只能跳樓逃命。

岸防的三萬遼軍,因韓德讓回城查看情形,并未得到消息和命令,仍是密切注視海上周師艦船的動態。

當鐵騎軍殺到眼前時,岸防遼軍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倉促之間只能操起兵器應戰,卻被鐵騎軍如風卷殘云一般收拾掉。

不出半日,整場戰斗便結束,鐵騎軍完全占領遼口城。

柴宗訓下旨到:“在遼口海岸燃起狼煙,讓艦船知道鐵騎軍已攻下遼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