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喵妃出墻來

第三十六章:寒山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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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記得以前櫻花開時,她會約上幾個關系好的同學去青龍寺里看櫻花,她們幾個都是邊走邊用手機對著櫻花拍個不停,只這一件事,便能從早玩到晚上。

但是現在這一切都距離她像是很遠很遠的事了。

黑白無常遲遲不來,而她若是一直以一只貓的形態存于這個世界,跟成了一只貓有什么區別。

“小東西,你還真是難伺候。王爺可是聽聞這里櫻花開了,特意為你拐道來這寒山寺。”小五猛地推了下程瀟瀟(shēn)子,程瀟瀟猛地扭頭撓了下小五,惡狠狠沖他嘶叫一聲。

然后刺溜一下鉆進櫻花林。

小五看看手上的傷口,再看看面前空空如也的地方。

突然有些頭疼!

“小祖宗?”

他回過神,趕忙去追!

程瀟瀟聽到他的聲音,卻是越跑越急,她非甩開這個煩人精不可!

回府的路上,楚云深看向伏在車窗處的小東西,小短腿來回立著,一只貓爪勾起車簾,一只爪子伏在車窗上,貓腦袋一個勁兒向外探著,時不時嘴里還發出‘呼嚕呼嚕’的滿足聲。

看來今天帶這個小東西出來散心還是有點用處,這不,小家伙又活潑了起來。

楚云深將程瀟瀟放回靖王府,便去官理院的牢里提審狄玉書了。

官理院審辦的案子一般都是牽涉京官或是皇家。

所以官理院的牢房一般分三種,三品以下的京官要犯一般被關于牢房的最前面,這里的牢房設施與一般牢房無異。

(shēn)負要職三品以上朝廷重官,若犯了案,一般被關于牢房中間的一排單獨的單間。

這里會有單獨的(床)跟恭桶。

而皇親國戚犯案,則是被關于牢房最后面的地方。那里看上去不像是關押犯人,倒像是出門住的客棧。

而狄玉書只是一個受其父蔭蔽的五品小官,自然應該被關在普通牢房中。

但因他是監察御使之子的這個(shēn)份,獄丞還是賣給狄陽澤一個面子,將狄玉書關押在了牢房中間的單間里。

“我是冤枉的!”

狄玉書一看到有人來到他的牢門處,立刻爬到牢柱跟前,雙手抓著牢柱將自己撐了起來,他撲在了牢柱上大聲呼喊。

“放我出去!我沒有殺人!”

“吵什么吵!”

牢頭拿著棍子朝撲在牢柱上的狄玉書打去,狄玉書立刻手一松,整個人摔倒在地上。

狄玉書看著牢頭手里的棍子肩膀縮了下,然后在看到牢頭后跟著的楚云深時,眼睛一亮,大聲道“王爺!我真的是冤枉的!求王爺明察啊!”

“王爺。”

牢頭將牢房打開,躬(shēn)對(shēn)后的楚云深做了個請的動作。

楚云深大步跨進牢中,小五(shēn)后跟著一個搬著椅子的獄卒一同進了牢房。

“王爺!”

小五將椅子放在楚云深(shēn)后道。

楚云深點了點頭,坐在椅子上,眼睛卻是看著朝他爬過來的狄玉書。

“狄公子,不管我家王爺問你什么,你最好都老實交待!但這次你若是再敢有什么隱瞞,即使神仙來了也救不了你!”

小五站在楚云深(shēn)旁,沖著狄玉書大喝道。

狄玉書伏在楚云深腳旁,一個勁兒地點頭“招!我什么都招!不知王爺想問什么?”

楚云深斜著(shēn)子半倚在椅子上,一派慵懶地道“狄公子經常同寒山寺中的慧可方丈下棋?”

“啊?”楚云深這沒頭沒尾的話,讓狄玉書愣了下。

不是說案子的事嗎?

他去寒山寺找慧可方丈下棋跟這案子有什么關系?

小五將劍拔出,唰地一下指向狄玉書。

狄玉書縮了下腦袋,怯怯道“發生這么多事,我原本只是想去那里燒燒香拜拜佛,把這些霉運全部都趕走!”

提起這件事,狄玉書像是陷入了某種輕松的回憶中,他聲音平和下來,“后來我去寒山寺燒了兩三次香,突然有一(ri)正準備離開時,慧可方丈卻叫住了我,問我能陪他下一次棋嗎?”

“下棋?在爹說我不務正業只知道吃喝玩樂后,我便再沒接觸過。但是現在,我成了這副樣子,回去也是躺在(床)上沒事干。所以我就答應了他的邀約。再后來,我便定時去找慧可方丈下棋。”

“本王今(ri)去見了慧可方丈,方丈為你說了不少好話。他說從棋中能看出一個人的本質,他以(xg)命向本王保你不會殺人。”

聽到這話的狄玉書驀地抬起頭。

他從小到大,還從未有一個人愿以(xg)命證明他清白的。

他眼眶微微有些濕潤,心頭有絲絲異樣的(qg)緒。

“王爺明鑒!”

狄玉書將頭伏在地上,聲音顫抖道“我雖不像元白兄那般努力,但我從未做過太出格的事。我平常做的那些都是為了……”

講到這狄玉書頓了下,然后啞聲道“都是為了氣我爹!他從小到大總(ài)訓斥我不務正業!那我當然要做給他看!”

楚云深低頭看了眼下面的狄玉書,京城里流傳狄玉書草包還真不是空(xué)來風。

何元白昨(ri)向他稟報的那些事,一切看上去好像是他偏巧遇上的。

但仔細想來,中間卻多了很多刻意。

他就像是刻意二十六(ri)去找狄玉書,刻意等在那里,刻意發現輪椅上的泥跟雜草。

這么多的刻意加在一起。

何元白在這個案子中還會是無辜的嗎?

楚云深看向趴跪在他腳下的狄玉書,緩緩道“何元白說你不止一次在他面前說要報復顧侍郎,對此你有什么說法?”

“元白兄?怎么可能?”狄玉書錯愕地抬起頭。

元白兄怎么會將他這些氣話說于王爺聽呢?

“你曾說過嗎?”楚云深微瞇著眼睛,看著腳邊的狄玉書。

“嗯。”狄玉書低垂著腦袋,輕嗯了聲,“但我說得只是氣話!”

“哦?”楚云深淡淡看了他一眼,然后站起(shēn),走向牢門處,背對著狄玉書道“你二十六(ri)不在府中的事便是他向本王舉報的。”

“也是你嘴里的元白兄證實了你殺害了顧侍郎的千金。”說著楚云深走出牢房。

“不!元白兄為什么要這么說!我當時說那些話,就是氣話!他是知道的!”

楚云深背后傳來狄玉書不可置信的聲音。

楚云深原本還想問出落魂林的八卦陣他是否知(qg),但見了狄玉書后,楚云深覺得這已不需再問了。

狄玉書這智商,也不可能是背后那人的走狗。

那人找狗肯定會找一只聰明的狗,若是找狄云書這種的,最終可能是事沒辦成,命還要被他害了。

所以楚云深已經很肯定,狄玉書是被冤枉的。

他雖然瞎話(tg)多,但可能真有人背后設計他去落魂林,背后那人的目的,應該不單單只是想讓他當個替死鬼,還有監察御使狄陽澤。

雖然他不太喜歡狄陽澤那老頭,但是總歸來說,狄陽澤還是(tg)忠于朝廷的。

忠心,必然就會擋了某些不懷好意人的路!

回到靖王府,楚云深便帶著小五去了地牢。

“你仔細回憶,除了玉佩跟輪椅,那個人還有什么特征?”

楚云深坐在椅子上,小五拿著鞭子上前審問被綁在鐵柱子上的殺手。

殺手睜開他混沌的眼睛,看著小五,幾(ri)以來的非人折磨,讓他一心只想求死,太痛苦了!

“殺了我吧!”他沙啞著聲音緩緩道“求求你!殺了我!”

“想死可以?你只要把我們想知道的東西告訴我們,我可以給你一個痛快。”小五將沾著辣椒水有勾子的鞭子握在水里,啪地一聲,向著殺手早已潰爛不堪的(shēn)體上抽去。

“唔!”

只一瞬間,殺手(shēn)上原本結痂的傷口再次被鞭子上的勾子扯下一大塊。

“殺了我!”

殺手看著鞭子再次向他襲來,他立刻求饒道。

小五高喝一聲,鞭子同時抽在了殺手(shēn)上“仔細想想,那雇主還有何特征?”

“唔!”殺手猛地倒抽一口氣,面部因痛楚而有些扭曲,過了很久,才虛弱地道“特征?氣質算嗎?那個人雖然背對著我坐在輪椅上,但他談吐優雅,文質彬彬的。”

“再想!”

小五揮起鞭子,將殺手(shēn)上打得血(rou)橫飛,殺手卻也只招出那么一點。

只是小五有點猶疑,談吐優雅?這無論如何也聯系不到狄玉書(shēn)上啊?

“王爺!”

小五立刻走到楚云深面前,“他昏過去了。屬下怕再打下去,他可能會支撐不住。”

“嗯。”楚云深眼睛微瞇,細細品味殺手的話,片刻,楚云深沖小五擺手,小五立刻俯耳過來。

楚云深在小五耳邊低聲道“你傳出消息,就說……”

“是!”小五聞言恍然大悟,連連點頭“屬下這就去辦!”

王爺這招太妙了!

簡直就是讓兇手不打自招!

夜色如濃稠的墨硯,深沉得化不開。

京郊外的山神廟內,有幾道(shēn)影在里面跑來跑去,似是在尋找什么。

銀白的月光灑在地上,到處都有蟋蟀的凄切叫聲。破爛不堪的屋頂上掛滿了蜘蛛網。

月影蒼涼,破碎地月光流影沉淀,寒冽而悲涼。

“沒有!”

“找不見!”

“消息可靠嗎?是在這里嗎?”

正當幾個黑衣人交頭接耳時,幾道亮光瞬間將破廟照得通亮。廟內的景象一覽無余。

“什么!”

黑衣人們猛地扭頭,看向廟外的火光,朦朧的光影下,一道修長的(shēn)影朝他們走來。

他們瞬間呼吸一窒,提劍備戰。

“勸你們還是束手就擒的好,現下這里已被我們全部包圍了。”

小五嘴角勾起一抹邪邪的笑,沖(shēn)后的獄卒道“全部抓起來!”

王爺真是明智。

兇手真的是做賊心虛。

“就憑你們!”黑衣人中有人高喝一聲,“兄弟們把東西搶過來!我們殺出一條血路!”

聲音剛落,黑衣人便提劍朝著小五沖來。

“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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