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喵妃出墻來_第八百一十五章新線索影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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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瀟瀟握著祝容的手,道:“現在該怎么辦?如今你已醒了,那個韓東也還沒回來,要不我們趁機離開這里?你能走么?”
祝容在程瀟瀟的攙扶下緩緩坐直身,道:“程姑娘無須擔心,只要我能醒過來,也就沒什么大礙了,不過……我倒覺得李清讓說的有幾分道理。”
“誒?”
“屬下聽主上說過。”祝容道:“此番行動,吳國的國相一直覬覦某樣五十年前遺落世間的寶物,傳說能夠有改天徹地之能,如今想來,恐怕就是李清讓說的這靈田玉。”
“楚云深?”程瀟瀟吃了一驚:“你說他一早便知道了?”
祝容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主上究竟知道了多少,主上的計劃從來只藏在心里的。”
啊,的確。
這家伙是個悶葫蘆,自己差點兒忘了。
“但是,屬下可以肯定的是,主上必然是有所考量的,而且在來吳國之前,一定是已經有了大局計劃,否則他不會輕易帶著程姑娘你一起來的。”
也是。
就算以程瀟瀟對楚云深的了解,這家伙也不是鋌而走險的那種類型,不把事情安排好,斷然不會冒險。
只是……程瀟瀟總覺得自己生活在這樣的蔭蔽下,也太……
不行,我也要查清楚!
她下定了決心。
重新打量祝容,作為楚云深的暗衛,這家伙總應該知道些秘密才是——先從她身上問出一些東西來!
“那他知道多少?”程瀟瀟問。
祝容也犯了難,她好好回想了一番,直道:“程姑娘,你可知道主上為什么要調查春香醉?”
“唔……”程瀟瀟愣了愣,幾乎就要脫口而出,但是轉念一想,不對。
一開始,自己以為這男人只不過是惦記春香醉享譽吳地的名氣才去一睹風采,但是現在看來,不對,不對。
這個男人做事,總讓人猜不透他的心思,即便是逛青樓,最后這春香醉可是連渣也不剩下誒。
那如果不是這么回事——一想到春香醉最后被夷為平地,從里面冒出來的方一,十幾個赤身大漢,以及地窖里那地牢一樣的空間,陰暗角落里滴著血的聲音,洞窟內那讓人汗毛倒數的場景……
似乎也只能得出一個結論。
這個春香醉絕不是什么尋常青樓,至少它內里藏了個什么東西。
具體是怎么回事,程瀟瀟也不大清楚,但是從韓東那里聽說,這個姓方的姑娘和春香醉,應該是那什么吳國國相的人。
而他們惦記李氏兄妹——說得通,楚云深如果真是來找“靈田玉”,那一切就合上了……可是,這可能嗎?
“你是說……楚云深一早知道?”程瀟瀟驚訝地只得出一個結論,可是又顯得不可思議而荒謬:“他……他早知道春香醉有古怪?”
“至少是基于這個原因,主上才會三番五次去那里。”祝容點頭道:“本來做為下屬,不該揣測王爺意圖,但是程姑娘,王爺的為人,難道你還不知道嗎?”
為人不知道,只知道是個貓奴。
程瀟瀟咧嘴笑了笑,好吧好吧,算你說的對好了,只是……
“那我們不是更應該立刻去找他么?”程瀟瀟道。
一說到這里,祝容的臉色落寞下來,她瞇了瞇眼,低聲道:“程姑娘,我說一件事,你別動怒。”
“嗯?”
“主上的定期聯絡還沒有來,只有兩種可能。一是發生了重大變故,他身邊已經沒有可以部署的人,乃至自己也受了重傷——”
“什么!!”程瀟瀟大驚失色,那我們更不該等在這里了!趕緊扯著祝容就要走:“祝容,抱歉實在抱歉,看來咱們沒時間修整了!”
祝容差點被程瀟瀟激動地帶下床去,連忙制止了程瀟瀟:
“別急別急,瀟瀟,你別著急,聽我說完!”
程瀟瀟哪里能不急呢,只是暫時壓住心里的焦慮,見祝容一時狼狽,這才老老實實道歉:“對不住對不住……我,我只是擔心楚云深!”
怪只怪這男人太不省心!
誰知道祝容不僅不發火兒,反而咧嘴笑了笑,道:“見程姑娘如此關心主上,做下屬的,自然只能欣慰。”
“你可別胡說八道!”程瀟瀟把祝容攙回床上:“我我我,我可沒有關心。”
祝容笑而不語。
“可你說他有危險……”
“那只是可能性。”祝容這回搶著說道,生怕程瀟瀟又激動地找不著北了,急忙壓著她的手腕,道:“還有另外一個可能。”
“什么?”
“主上現如今不想讓我們深陷危險——”
“嗐!現在哪是說這個的時候!!”程瀟瀟又想掙脫,祝容沖她搖了搖頭,低聲道:
“程姑娘,聽我說。”
祝容的眼里閃著光,語氣十分篤定,根本不由得程瀟瀟耍性子,也是如此,才讓程瀟瀟鎮定下來。
“除了這個原因之外,最重要的,就是主上很可能有自己的計劃,與先前的想法發生了沖突,于是主上改變了方案。”
聽到這,程瀟瀟才總算恢復了平靜。
“你是說,楚云深現在還在計劃解決問題么?”
“主上絕不是遇到問題束手無策的人,無論如何,他會想出最好的解決辦法來。”
程瀟瀟知道祝容說的話并非恭維,也冷靜下來仔細思考。
“可是……你也沒有收到定期聯絡……第一種可能性也不是零,不是嗎?”程瀟瀟有些膽怯地說道。
“……是。”祝容沉默半晌,也只能如此回答。
“那該怎么辦……”程瀟瀟沒了主意,只能搓著手,臉色很是難看。
“所以我建議靜觀其變。這個韓東,程姑娘,你說他是替皇帝辦事?”
“是啊……”程瀟瀟想了想,道,“至少他自己是這么說的。”
“那就怪了。”祝容分析道。“五十年前那場戰役之后,吳國內亂,國力衰頹,皇室降格,如今已經不稱帝位,直自貶為王位,如今莫不是又要復辟?”
這就不知道了,程瀟瀟一想到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就覺得頭痛難忍。
“只消等他回來一問便知。”祝容道。
“咦?”程瀟瀟愣了:“這么好的機會,我們不逃么?”
祝容搖頭道:“這個韓東,恐怕有古怪。”
“古怪?”
“不錯。”祝容畢竟江湖經驗比程瀟瀟豐富得多,一番分析居然頗有見地:“你想,這個韓東手握兵馬權,聽你話說,他功力不低,為什么會遣散兵馬,只身看押我們來到國都里,還招搖逛市,甚至上客棧挑事兒,最離譜的,竟然把我們堂而皇之地安置在客棧里,這實在有些匪夷所思。”
祝容的話點醒了程瀟瀟。
“你這么一說,他是很奇怪。”
程瀟瀟道:
“從頭到尾,也沒有給我們手腳戴鐐銬什么的……難道他不是壞人?”
祝容搖搖頭道:“不能妄下判斷,程姑娘,知人知面不知心。依我看,他恐怕另有所圖。”
“什么意思?”
“你說便是他當日踏平了春香醉是么?”祝容再一次確認。
“是了,就是昨夜,他人馬上千哩,我還見到有油車,弓弩手,放火箭的長弓手,圍在春香醉外的兵馬,很壯觀!”
“那你想過沒有,他始終不肯告訴你為什么踏平春香醉?”祝容問。
這當然不能說啦,肯定又是什么軍事機密之類的。程瀟瀟吐了吐舌頭。
“還有一個可能。”祝容道:“他一開始的目的便不是擒獲我們,很可能,這個韓東一早知道我們是主上的人,這一次主上來吳國可以說是處處陷阱,程姑娘,你很可能便是主上的一處軟肋。這個春香醉不知道用什么法子知道了這一點,想用你作為要挾。”
“要拿我要挾楚云深??”程瀟瀟大吃一驚。
“也不一定是你想的那種脅迫。”祝容分析道:“另一種可能,就像現在,故意放出一個大漏洞,目的就是放我們離開,現在走,恐怕很容易。”
“那倒是……”程瀟瀟點點頭。
“可是我們現在一走,韓東安插在街頭的人自然會注意到我們,倘若到時候主上分心顧及接應我們,恐怕要遭人暗算。”
程瀟瀟一想到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這么歹毒!”
“當然,也有另一種可能。”祝容道。
“另一種?”
“如姑娘所說,他也許單純是個爛好人。”祝容聳聳肩。
程瀟瀟想了想,道:“你越說我越覺得他不對勁了。”
“防人之心不可無。”祝容倒是十分欣賞程瀟瀟的看法。
“那我們就在這里干等著么?”既然確定了不走,程瀟瀟又問道。
“必須做好萬全的準備。”
祝容不愧是楚云深手底下的得力干將,程瀟瀟心想,做事有條不紊,不像她,走一步才看一步。
“把李清讓叫進來好了。”祝容道。
程瀟瀟依言叫來了李清讓。
見祝容挺了過來,李清讓也倍感欣慰,主動跟祝容寒暄兩句,卻發現祝容幾乎不怎么搭理自己。
“她這怎么了?”李清讓小聲問程瀟瀟:“好歹我算是她的救命恩人吧,怎么是這么個態度?”
程瀟瀟很是無奈,聳聳肩道:“這你得問人家了,你看你是不是什么地方招惹她了?”
李清讓瞥了眼祝容,她正望著窗外發怔,心想女人可真是夠麻煩的,索性也不計較,直道:“萬幸現如今祝容姑娘也恢復了,我們現下商量如何對付這個韓東吧。”
程瀟瀟聽了,立刻來一招“借花獻佛”,道:“依我看,這個韓東不懷好意,不是什么好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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