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喵妃出墻來

第八百三十四章 楚云深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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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三十四章楚云深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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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是剛才那兩個人?”韓咩咩懷疑。

“不可能的公子。”連雪卻很快否認了韓咩咩的想法:“他們就算有再大的本領,這里尸體少說也有上百具,怎么可能憑兩個人就把尸體弄不見了?”

韓咩咩心里寫滿了疑問,屋里并不干凈,血淌著,樹影晃動,穿過韓咩咩的影子照射在地上。

“他們去哪了?”韓咩咩也不知道自己在問誰。

連雪扯了扯韓咩咩的衣袖,指了指不遠處斜向山坡的兩垛樹叢。

有人。

連雪只張嘴沒出聲,像是在說。

韓咩咩畢竟是摸爬滾打,在江湖地里混跡出來的,本能讓她飛快遠離了屋子,她順著連雪指的方向往山頭看去。

果然有人。

雖然不清楚是什么人,但是韓咩咩很清楚,自己已經被跟蹤了。

至于為什么,她不是很明白。

韓咩咩從房門里出來,手掛在門把手上,她縮回手,手上沾了一捧濃血,氣味撲鼻。她甩甩手正要走,忽然怔在原地。

地面上有一塊破布。

破布淌在血水上靜靜飄著,光彩照人,這是楚云深身上衣服留下的殘骸。

這是怎么回事?

這時候連雪又扯了扯韓咩咩。

山下也來人了。

這一次她看的清楚,一伙赤裸上山的壯漢從山下奔涌前來,目標自然是自己。不清楚這伙人的來頭,韓咩咩本能拽著連雪要逃,卻無路可去,農戶四周都是山林,沒路可走。

“上去。”韓咩咩最終下定決心,拉著連雪往山坡上去了,沿著那草垛往深去,愈發接近“人影”,翻過山從,見到地面上煤炭色的灰燼時,也見到了靜躺在草垛上的尸骸。

準確的說,是燒成灰塵的尸骨。

“真的出了大事。”

韓咩咩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么,但只好帶著連雪回到都城里。

她警覺地發現,背后一直有人跟著自己,穿過幾條巷道,身后的跟蹤者不僅沒有減少,反而增加了。

她咬了咬手,推斷出身后跟蹤的不是別人,應是春香醉的余黨。

他們還不死心。

緊握著連雪的手,韓咩咩絞盡腦汁,也想不出好主意。

擺不脫。

該怎么辦?

韓咩咩也很苦惱,她決心賭一把,于是帶著眾人在城里兜起圈子,卻不想方一的人手竟然能夠遍布城內,自己雖然想盡辦法擺脫這瘋女人,但是終歸還是敵不過她這遍布城內的爪牙。

帶著連雪進了死胡同里,打眼一看,身后身前,竟然跟了幾十人。

韓咩咩把心一橫,想自己摸爬滾打這么些時日了,幾時吃過這樣的虧?

她推著連雪進了一家面館,在連雪耳邊低語一番后,拍拍她的肩膀,熟練地進屋,吆喝小二盛了兩大碗陽春面。

外頭幾十人眼睜睜盯著韓咩咩,并不急著動手。

心里打鼓的韓咩咩決定實施計劃,朝連雪使了個眼色。這小姑娘很聰明,立刻站起身,啪地一聲,朝后院里去,嚷嚷著要找茅房。

韓咩咩縮著腦袋往后看,人都盯著自己,看來不會錯,一定是方一。她吸了口氣,把玩手里的筷子,心想著連雪這時候差不多也該溜出去了,便一摔筷子起身要走,誰知道來到后門,見到那掌柜的臉孔眼巴巴盯了過來,一堵墻似的從上往下瞪著自己,一雙眼白翻動。

韓咩咩往后偷瞥一眼,從錢袋子里摸出銅板來,打發這掌柜的“我可不是吃白食。”

誰承想掌柜的一巴掌把她手里的錢扇到地上,冷笑一聲,扯上后門,壓住屋外射進來的光,一拍巴掌,身后那幾十人也都應聲進來。

韓咩咩心說糟糕,怕不是這賣面的早讓人收買了?

她舔了舔嘴唇,心想萬幸連雪逃得早,哪知道一背過身,心里就是一驚,連雪也讓兩個赤著膀子的壯漢扭送了過來。

原來這就是請君入甕。

韓咩咩一連嘆氣,再抬眼瞧一瞧眼前的程瀟瀟——后者也跟著她一塊體會哀傷。

但韓咩咩心里難免有些愧疚,畢竟她心里清楚,要不是自己被這么捉著,瀟瀟也不至于被連累了。

韓咩咩心里愧疚,程瀟瀟不論怎么問,她也只是愣神的工夫,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楚……”兩人見面后,韓咩咩似乎有話對程瀟瀟說,然而頓了好半天,從嘴里只吐出一個“楚”字,程瀟瀟也不明白她要說什么。

“楚?是楚云深么?是不是他出事了?”程瀟瀟急問。

韓咩咩兩眼茫然,仿佛又在腦海里目睹了那血水橫流的情形,手里攥著一方薄布。程瀟瀟從她手里接過。

“楚云深的衣服,這是!”程瀟瀟失聲驚叫,一把搶住韓咩咩的肩膀。

后者卻更不敢吭聲。

“他到底出了什么事?”

程瀟瀟脫口問道。

韓咩咩沒有回答,回答她的,是身后傳來的方一的聲音。

“這事兒,就等我們找一個安靜的地方,一邊聊天敘舊,一邊說好了。”

程瀟瀟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和李清讓已經被人團團圍住。

李清讓的反抗也只不過是負隅頑抗,在方一和手底下多位“雪走”的圍攻下,李清讓本身內里不暢尚未恢復,如今情況就更嚴峻,身上中了方一兩掌,便口吐鮮血,倒伏在地了。

程瀟瀟心緒大亂,又聽韓咩咩的話,不知道楚云深究竟出了什么事,正想呼喚祝容,轉念一想,也不對。

自己若是叫祝容,恐怕她也應付不來方一,連累她不說,萬一楚云深真的出了事,祝容是楚云深貼身的護衛,不在身旁那就更是糟糕。

自己怎么能這么自私?

程瀟瀟緊抓著韓咩咩的手,眼看四處逃竄無門,只好硬著頭皮跟方一斡旋。

“是方老板的人么?”程瀟瀟大大方方,拱手相應。

為首的幾人一愣,分開兩列圍在程瀟瀟身邊,似乎也被她的舉動所鎮住。

程瀟瀟心里清楚,這些人恐怕就是當時地窖里的那些“莽夫”,他們誤以為自己真是那勞什子什么的“欽差大臣”,那便好,自己就來一個故技重施,看看他們如何應對。

程瀟瀟賠著笑道:“方老板大駕光臨,有失遠迎,失敬失敬。”

從人群中,果然擠出一個熟悉的面孔。

不是方一又是誰?她似乎本來也沒打算掩藏身份,一見到程瀟瀟的臉孔,方一的眸子閃過一道冷不丁的肅殺之氣。

“喲,這不是程大人么?”方一的語氣十分古怪,像是戲謔,又像是戳破了程瀟瀟的謊言,只是玩鬧似的道:“我還真不知道,大人神出鬼沒,咱們又見面了,可真是緣分啊。”

程瀟瀟心里明鏡似的,你不就是沖著我們來的么?還緣分?緣分個鬼!

但是面上也只好不動聲色,這里想辦法脫身才是上策。

“方老板說笑了,不知道這又是,嗯?什么情況?”程瀟瀟圍看四面,手里拿著兵刃武器,身上穿著墨色長袍的男人們一個個遮著臉,但是眼露兇光。

“啊,這些啊。”方一笑了笑,她近到程瀟瀟身前,后者才看清楚,此時的方一穿著一身寬袍,袍子上繡著花,但是款式又像是男人的衣裝,看上去十分臃腫。

她上衣半解開,露出內里妖嬈的羅紗。

程瀟瀟有些緊張,畢竟這女人不好應付。

她見李清讓已經半癱在地上,顯然是走不動了,連雪緊跟在韓咩咩身后,幸得她們三女都不會什么武功,不至于拿江湖規矩對付,不然倒在地上的恐怕就不止李清讓了。

程瀟瀟閉了閉眼。

這下可真是沒轍了。

“不知道,方老板這是什么意思,要是把我的欽犯打死了……”程瀟瀟回憶起地窖里的情形,準備故技重施,正出口,忽然被方一打斷。

“程大人,不知道您認得這個不認得。”

方一十分不客氣地打斷了程瀟瀟的聲音。

“什么?”程瀟瀟一愣,方一一甩胳膊,從袖子里抖出一樣東西,飛到她臉前。

這是什么?

程瀟瀟一愣。

看起來像是一張草紙,只不過上面金光閃閃,像是拿金漆涂了幾行字一樣。

程瀟瀟正納悶,方一就笑了起來。

“你果然不知道。”方一道:“我就奇了怪了,程姑娘,你看起來就是個鄉下姑娘,哪里是什么欽差?你真當我春香醉一群人都是白吃飯不做事的么?這么點小伎倆就想跟我們繞彎?好說好說,你要是能把上面的字認出來,我就當你是欽差。”

“字?”

程瀟瀟盯著手上的卷軸看來看去,鬼畫符一樣的圖案,這又是什么字了?

“果然。”方一一笑:“你不僅辨認不出當今圣上的字跡,恐怕連吳國的文字也不認得,你不是我們本地人。”

不是就不是吧!

程瀟瀟破罐子破摔,一把將卷軸扯碎,甩到地上,用腳踩了踩:“不認得不認得吧!怎么著啊,欺負我沒文化!?”

方一愣住了:“你,你可知道你剛才撕得是當今圣上……”

“我管你什么的,就算是皇帝老兒的廁紙,對我來說也是廢物!”

“你你你……”方一眼光聳動,從沒見過如此潑辣又不講道理的人,她也愣了神:“你知道么,你不僅犯下欺君之罪,更是對皇上不敬,你這一系列舉動,都可以說是對我們國君的挑釁。”

“那怎么樣?”

“這事兒只要傳到朝廷耳里,你必死無疑。”方一狠狠道。

誰知道這個程瀟瀟根本不怕,反而冷笑一聲。

“死是吧。”她聳聳肩,看向方一,問:“我問你,欺君算什么罪?”

方一頓了頓,回答道:“斬立決。”

“撕他的廁紙呢?”程瀟瀟調笑道。

方一眉毛一抖:“撕毀圣上御賜的卷宗,形同造反,不僅要立斬無赦,還要誅族。”

“幾族?”

“三族。”

聽了這話,程瀟瀟居然樂出來了。

“你瘋了?”方一納悶。

“不不不,我賺了。”程瀟瀟又在“圣旨”的殘渣上多添兩腳。

“你——你什么意思?”這可真把方一弄糊涂了。

“早晚橫豎是一死,我死前多造一造,那不是賺了?再說了,我孑然一身,從出生到現在,除了喂我奶喝的母貓,哪里有什么“族類”,別說誅我三族,就是九族,也只我一個人呀——來來來,你看看還有什么大罪讓我一并犯了,越多越好,這樣我就賺的盆滿缽滿,嘿嘿嘿。”

這話把方一氣得夠嗆。

她醞釀一番,竟然找不出反駁的話來。

一個人若是死都不怕,還真的挺麻煩。

不過程瀟瀟并不是真的不怕死,只是仗著跟黑白無常關系好,玩的就是臟套路。她捏了捏韓咩咩手心,勸她別擔心,總有辦法的。

然而韓咩咩一直低著頭,滿臉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也不知道到底什么事。

就這時候,方一身邊穿出幾個女人,女人的肩膀上都刺著藍色的花骨朵,腰上圍著羅紗,模樣曼妙可人,一個人伏在方一耳邊,似乎說了什么,程瀟瀟沒聽到,但是方一的表情很有意思,一變一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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