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游詩人又幻想了

第81章 見證我的榮耀(5k)

第81章見證我的榮耀(5k)_吟游詩人又幻想了_穿越小說_螞蟻文學

第81章見證我的榮耀(5k)

第81章見證我的榮耀(5k)←→:

等晨曦將石臺鋪展的白布,籠罩在無暇的胴體之時。

唐奇也終于想通,自己身上那所謂的‘石碑氣息’,究竟從何而來——

日志。

這是他身上唯一特殊的奇物。

而它與遺忘石碑承擔著相同的責任。

記錄詩人們所經歷的一切。

從這個角度考量,很難說它們毫無瓜葛……

而在疑竇中,唐奇率先一怔:

“等等,假使它們真的有所牽扯,我之前寫的日志是不是已經公之于眾了?”

遲疑中,又覺得影響應該不至于太過嚴重,

“幸好我本來就有著出版的打算,所以是采用‘自傳小說’的方式記錄故事,而不是真正的寫日記,應該沒什么社死的地方。

唯一值得警惕的是,我在日志中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假如石碑會原封不動的呈現內容,或許遠在泰倫帝國的同僚們,已經知道我在大陸彼岸的事跡了?

哈,導師不會已經氣瘋了吧——

我可是罵他脫發來著,還徹底忤逆了學院綱領……”

除了必要的擔憂之外,唐奇也感到些許驚喜。

暴露身份固然會給他帶來一定的麻煩。

但他本就打算讓自己的名字響徹整個大陸,用更高的知名度,換取更多的獎勵,暴露其實是遲早的事情。

如果自己的故事真的精彩到,讓詩人學院的同僚們也刮目相看,從而傳唱自己的名字與故事……

自己興許就不用擔憂‘知名度’的稀少。

只是,有關日志的一切,暫時都只處于猜測當中:

“想要進一步驗證,恐怕還要返回泰倫帝國一趟。

算了,等拳頭硬一點再說吧,現在回去只有被帶走切片的份。

提升實力、或者找幾條大腿抱一抱……

總之要讓回‘家’的時候更有底氣。”

“唐奇——”

在沉思之中,耳畔忽然傳來凱瑟琳的呼喚,

“我們可以盡快回到營地去嗎?讓林恩神父為安比穩定一下傷勢……”

她本無意打斷唐奇,只是安比被死靈法師的凍寒之觸結實命中,如今倒地不起。

在昏迷中,寒氣近乎侵襲了她整個瘦弱的身軀,讓她的臉色煞白。

戴斯擁有著釋放四環法術的能力,這讓那些戲法的威力,在他的手中都非比尋常。

如果不是獸化的皮膚,為她抵擋了部分傷害。

換作一個普通人,恐怕已經一命嗚呼。

縱使如此,安比的情況也不容樂觀。

唐奇甚至有些擔心,她能否撐到趕回營地。

于是不敢耽擱,點點頭就要動身。

可晨曦卻忽然開口,這次并非是只針對唐奇的心聲,同樣傳入凱瑟琳的耳畔:

“我可以消耗精力,緩解受難者的傷痛。”

擁有一定恢復傷勢的手段,亦是圣武士能站在職業者高峰的依仗。

于是她一邊解釋著,一邊走向凱瑟琳、和她懷中的小姑娘。

安比因寒冷而蜷縮著身子,像一只畏縮的小狼。

也因晨曦‘無頭’的外表,致使凱瑟琳下意識將她抱地更緊,用側身掩護住了她。

唐奇連忙寬慰道:

“放心。她的治療應該比林恩神父更有效。”

對唐奇的信任,打消了凱瑟琳的疑慮。

晨曦便將死白,卻又細嫩的手掌輕撫上安比受創的腰腹。

一聲宛如圣歌般空靈的詠唱忽然響起:

“圣療。”

唐奇清楚瞧見,幾道金黃明亮的纖細紋路,猶如樹葉的脈絡、也像是她的血管一般,自手腕處向外蔓延,直至從她的掌心滲透,閃爍起一陣柔和的明光。

“嘶——”

一陣隱忍的悶哼聲,夾雜著回音響起。

在明光的照耀下,那覆蓋在安比腰腹上的寒霜漸漸褪去,使她原本慘白、發青的臉色,也愈發紅潤起來。

意識到小姑娘有所好轉,凱瑟琳終于長舒一口氣:

“謝謝您,好心的……無頭女士。”

可緊接著,她指著晨曦的手掌駭然道,

“等等——那個……您、您的手掌斷掉了!”

唐奇緊接著便瞧見了這份異狀——

就在晨曦治療傷勢的過程中,那抹神圣的光輝,竟然蔓延上了她早已‘死去’的手掌。

連帶著她的皮膚,都被灼燒著、暴露出焦褐的血肉。

左手更是崩掉線頭的外衣一樣,“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

碎石見狀,忍不住挑眉嘟囔起來:

“要么說‘活得久,見識廣’呢?

連‘僵尸圣武士’都能碰見,老子也算是多了個吹噓的談資。”

唐奇掐了掐眉頭,恍然意識到,那聲痛哼其實出自被圣光焚燒的晨曦:

“差點都忘了你是個不死生物。”

“沒關系,她之所以受傷,于我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

如果能用一只手掌挽回她的性命,那就是值得的。”

“該死,你不要在這種時候展現出圣武士的風度好么?我都要不好意思抨擊你了。”

“您大可以這么做——

我從不會否認自己的過錯,只試圖在未來以崇高的義舉償還它。

您的指責、被光耀炙烤的痛苦,都將是督促我贖還罪孽的動力。”

她拿起掉落在地上的左手,將它置于心口,雖然聽起來十足誠懇,但還是怎么看、怎么詭異。

戴斯是個死靈法師。

他能制作的,當然也是僵尸的軀殼——

肉身魔像。

這本是一種將魔力灌注到縫合的各個軀體,所捏造的構裝生物。

尋常的魔像由于需要‘大腦’的運轉,使得其中大多住宿著一些與年幼孩童等同智力的元素精魄。

但很明顯,晨曦是一個真正借由‘靈魂’的法陣,所獲得軀體的‘正常人’。

她并不寄宿在大腦之中,而是利用千錘百煉過的靈魂去驅動身體。

這讓她無需眼睛、耳朵、口鼻,就能感受周遭的一切。

為了適應她的靈魂,戴斯也勢必要對這具魔像進行一定的改良。

又因為要保持肉體的活性,最終將它塑造為了一種,近乎于僵尸般的死靈軀體。

所以嚴格意義上來講,如今的晨曦,一個追尋榮耀的圣武士……

其實是不死生物。

以至于在念誦神圣的祝福時,會不可避免地焚燒她的皮膚。

而她此前連續兩次的至圣斬,其實已經讓這雙縫合的手掌搖搖欲墜。

經過圣光的照耀,也算是徹底斷在了地上。

唐奇對斷手感到好奇:

“能接上么?”

晨曦思考了半晌,用心聲回復道:

“附近應該有復原膠——那個法師,就是通過這種物質縫合的身體。”

她這么一說才讓唐奇想起來,眼下光顧著警惕這位圣武士,都沒來得及搜刮陵墓。

連忙帶著碎石翻找一圈,最終卻只在一間工作室似的屋子中,翻找出了一個大箱子。

他氣沖沖地質問拿著自己的手,愣神發呆的晨曦:

“你不是說陵墓里儲藏著很多陪葬嗎?怎么就剩這么點東西了——雖然也不算少,但我還以為會有一座金山!”

“曾經的確擁有一座金山,也許是他在這五年間花費出去了。”

唐奇眼紅地咬牙。

他算是明白,這個該死的死靈法師為什么張口就能是5000金幣了:

“你怎么這么敗家?他花你就給?不知道省著點用么?”

晨曦哪想到還會被唐奇這樣‘指責’。

面對不擅長的事情,譬如‘節儉’,她就顯得有些局促。

心聲也回答地磕磕絆絆:

“在、在找到一個新的軀體之前,我也沒辦法兼顧每件事啊——

事實上,我時常陷入彌足的休眠之中,以保證我僅剩的神智與記憶不會泯滅。”

“僅剩的?你失憶了?”

唐奇眨了眨眼,隱約有些失望,

“所以之前有關黃金國的故事,都是你杜撰的?”

“黃金國切實存在。”

事到如今,晨曦也沒有什么隱瞞的必要,便如實回答道,

“只不過,我并不是因為黃金國而死……”

她遲疑地敘述著,卻陡然感知到了一抹‘興奮’。

等到順著那堪稱‘貪婪’的目光,用靈魂望向唐奇之時,她察覺到這位吟游詩人,似乎在不經意間舔了舔嘴唇。

好像在打量著什么可口的獵物。

她下意識緊握手中的斷劍,沒來由的一慌:

“你、你想做什么?”

“沒什么,我只是聞到了‘故事’的味道。”

如今安比的傷勢得以好轉,也不必那么著急趕回營地。

唐奇想聽些更多的故事,以便記錄在日志,以供未來出版,打響知名度:

“所以你曾誅殺‘偽神’,獲得晨曦之劍的名號也確有其事。那之后又是因什么而死?”

“時間流逝的太久,我的記憶也變得模糊。只依稀記得,自己的遺體被安葬在了北地險境。”

“哈,矮人的童話里,從來沒出現過哪個名叫晨曦之劍的!我們從小是看巨人笑話長大的。”

矮人的鐵爐堡作為北境中樞,關于北境的要聞,碎石有著十足發言權。

唐奇則緊皺眉頭:

“你的遺體為什么沒能一起安葬于陵墓?”

“我不知道。”

“你記得黃金國,卻不記得自己怎么死的?”

“我銘記著自己的每一份榮耀——

小到十五歲那一年,我用了斧頭砍下了強盜的頭顱。

大到二十七歲時,用圣劍斬碎了黃金國的偽神……

如果你想聽,我可以向你訴說三天三夜的功績。

每一份榮譽,都會成為烙印在我靈魂的力量,致使我變得更強。

如果我沒能記起死因,也便只有一個原因——

我失敗了。”

唐奇嘆了口氣,慶幸她沒打算真的絮叨三天三夜:

“所以你不愿回憶起自己的敗績。”

“我只記得自己做了一件正確的事情,這讓我得以享受供奉的禮遇。

也讓我在作為靈魂的漫長歲月里,心安理得地享受著人們對我的稱頌。”

晨曦的心聲逐漸變得低落,

“但當時間流逝、人潮褪去,這座圣殿逐漸無人問津時。

我的靈魂開始消沉、迷失,以至于懷疑起自己被人遺忘的理由——

這讓我不再愿意面對那個失敗的結果,默許它、乃至我的記憶也跟著遺忘。

但在沉睡之中,我又難免對那次失敗感到好奇。

我逐漸渴望去尋找真相,更渴望去彌補那個失敗的結局。”

“但你有沒有想過,被人遺忘的原因,或許只是因為它太過久遠而已?史書無法記載你的功績,人們也逐漸尋覓不到這座圣殿。”

“這便是我想要見到您的原因。

我希望您能將我記錄在那座石碑之上,讓晨曦之劍的名號,流淌在歷史的長河中。”

“我會的。”

唐奇見狀,神情也不免認真起來,鄭重允諾道,

“我會記錄一個不知死在多少年前的英雄,為了重拾心中的榮耀,義無反顧地誘殺冒險者,最終復生的‘光榮’事跡。”

“當然……嗯?”

晨曦一怔,險些沒抓住披在身上的遮羞布。

唐奇聳了聳肩,聯想到日志的特性,便如實道:

“我或許,記住,是或許擁有篆刻遺忘石碑的能力。

但你知道的,那是一座歷史的墳墓,那我能記錄的也便只能是真實發生的事情。”

日志的特性,決定了哪怕晨曦騙過了唐奇,也仍然能在事后證明這個故事的虛假與否。

“我可以向您敘述三天三夜的功績。既有從魔鬼手中救下孩童的事跡,也有深入海底捕獵異怪的挑戰……并保證每件事都曾確切發生過。作為一個吟游詩人,這些都能成為你的靈感。”

“沒用、不在乎、懶得聽。”

日志只能記錄他的‘經歷’。

單純聽故事可拿不到獎勵。

無頭軀體的胸膛赫然變得起伏,脖頸上的黑煙也飄忽不定,像是要噴發出來似的,

“那如果,讓您親眼見證我的榮耀呢?”

唐奇揣著明白裝糊涂,搖頭道:

“你是說跟在我的身邊?拜托,我可不會讓一個不安分的因素加入到團隊里,為了榮耀你不是什么事都做得出來么?

說實話,如果不是因為連番的惡戰,讓我們的戰士精疲力竭,我都要考慮是不是趁著你斷掉一只手的時候,選擇為民除害——

你雖然救了安比,但一切的起因也是你。

但想了想,還是覺得沒到你死我活的份上,不必浪費那個心力。”

碎石聽聞,也連連擺手,坐在地上抓緊時間恢復體力:

“不讓老子吃口飯,戰技是沒法再動用一下了。”

摸不清楚這個無頭圣武士的水平,矮人不確定自己能否再抗下一道至圣斬。

晨曦了然道:

“所以,我需要贏得你的信任。”

“嗯哼?”

在唐奇故意模棱兩可的回應中,他看到晨曦的胸膛處閃爍起一陣潔白的明光。

忽明忽暗之間,一枚附著金色光焰的鉑金戒指,浮現在了光暈之中。

碎石揉了揉眼睛,驚呼一聲:

“嘿,我好像見過這玩意兒……有點像那幫牧師向神明祈禱時,拿出來的物件。”

“做什么用的?”唐奇轉過頭去,問道。

“你不要指望我腦袋里能裝下美酒之外的東西,好嗎?”

“所以你也記不住我唱的的矮人笑話?”

“去你的!總之法爾托說是‘信仰’。那家伙是從圣城走出來的,他說的準沒錯。”

晨曦則向他解釋道:

“這枚戒指,承載著我的神魂之火。那是我的力量之源,也是如今還能留存于世間的關鍵——捏碎它,我的靈魂將歸于永恒的虛無。”

她的聲音不再以心聲入耳,雖然略有回音,卻讓在場的每個人,都聽清她那柔和而堅毅的語調。

唐奇怔了怔神:

“你的意思是……把它交給我?”

“行勝于言。”

晨曦走地更近了。

直至最后,她單膝跪在了唐奇的面前。

任由身披的‘斗篷’垂落在火光下、陵墓中。

放下了自己的左手,轉而捧起詩人的指間。

唐奇看不見她的模樣,卻恍然以為她是一位獻忠的騎士。

這讓自己的靈魂,都仿佛在與她共振。

晨曦‘親吻’著他的指間:

“歷史的記錄者。

我愿意向您獻上我的忠誠、生命、靈魂……

乃至我的所有。

我給予您規范我行為的權利、毀滅我的力量。

我會將守護您的安危,視為最崇高的信仰。

作為您最鋒利的寶劍,斬碎道路上的壁障。

只懇請您見證我贖清自己的罪孽、重拾那份榮耀與光芒。”

一個追求殊榮的人,從不會在乎侍奉誰、聽命誰。

她只在意,這是否能讓自己在世界留下榮光。

而不再被歷史蒙塵、遺忘。

唐奇下意識收回了手指,沒能讓那枚戒指戴上指間:

“如果我與石碑根本沒什么聯系,更不算是歷史的記錄者呢?”

“那您也終究會成為一名傳奇的詩人,唱響這份跌宕的詩篇,而我樂于見此。”

“你憑什么這么認為?”

“因為我一眼就能看出來,您那顆不甘寂寞的心——

您擁有著與我相似的火焰,都再尋求著不負此生的未來。

更何況,您的技藝已經十分精湛。”

晨曦真誠地回答著。

停頓了半晌,她的聲音忽然變得有些扭捏:

“稱頌我的歌謠……也十分動聽。”

她的贊譽讓唐奇都有些不自在。

適度的夸獎,果然會讓人為之雀躍。

但是他仍然搖了搖頭,佯裝拒絕,試圖謀求更多:

“你的力量甚至會腐蝕你的身軀,在自身難保的前提下,又怎么能保證我的生命安全?”

“我會回生術。”

“你入隊了。”:mayiwsk

新書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