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純真老師

146螳螂捕蟬黃雀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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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樂海看著臺球廳里洶涌的人聲,怯了,往后退了一步,“張帆,算你有一套,剛才的事,我認了。”

高樂海一說軟話,臺球廳里安靜下來,大家都看著我、

我看著高樂海,我知道此時此刻。只要我一聲令下,高樂海還是出不了這個門,可如果我在這和高樂海動了手,譚玲玲的生意也就砸了。

“開門。”我說道。

守著門的四個男生,愣了一下。

“開門。”我又重復一遍。

門被打開了,夕陽與街上的嘈雜一起傾瀉進來,“高樂海,我今天讓你走,但是這個門你永遠不許再進來,否則下一次你就得躺著出去。”我逼視著高樂海,一字一句說道。

高樂海看看我,又掃了一遍眾人,每個人的臉都是繃著的,如果高樂海稍稍說個不字,他這次就得躺著出去。

高樂海點點頭,“行,我高樂海說話算話,以后我絕不會踏進這個門一步,但是譚玲玲你記住了,我沒說分手,咱兩就沒分手,有一天你會明白,你今天選擇張帆罩著你,就是一個錯誤。”

“高樂海,我怎么選擇不用你來給我做主,錯不錯,我心里最清楚。你不愿意分手,那是你的事,和我沒關系,你記住自己的承諾就行了,當著這么多的人面,你可不要以后自己打自己的臉。”譚玲玲也毫不示弱。

“好,我們走。”高樂海一招手,帶著那兩個男生往出走。

劉東看看我們,猶豫一下,“譚玲玲,我用不用留下來?”

“你自己決定,我不管你。”譚玲玲淡然道。

劉東表情尷尬。

我覺得劉東也挺可憐的,喜歡譚玲玲卻又被譚玲玲看不起,想和高樂海徹底鬧掰,卻又沒有那個實力。

當著眾人的面,我也不好說什么,只能朝劉東一笑,劉東頓了頓,“行,玲玲,那我先走了。”

劉東一掉頭,也走了。

臺球廳里一片歡騰,機電班的男生一起沖到我身邊,把我高高拋起,歡呼聲在臺球廳里震蕩,機電班終于在眾人面前揚眉吐氣一次,我享受著這份榮譽,不戰而屈人之兵,這是我今天作為機電班的班長帶領大家取得的最大成功,通過今天這件事,我這個班長的位置就徹底坐穩了。

從人群的縫隙里,我的目光不經意向下瞥了一眼,譚玲玲臉上掛著笑,馬跳則神色黯然地站一邊,沒有歡呼,只是默默的擦著手里的臺球桿。

我激動的心情驟然冷了下來,難道真的像四眼所說,以后我得對馬跳小心點。

“你們別管喊呢,該讓你們張班請客。”譚玲玲說了一句。

“對,張班,你得請客。”眾人把我從空中放下來。

“請。”我一摸兜,沒錢了。

譚玲玲瞥我一眼,“記賬吧,”

我笑笑,只能記賬了。

歡樂總是短暫的,大家盡興了,三三兩兩散去了,臺球廳里總算安靜下里,馬跳拍拍我,“張班,韓梅找我有事,我也先走了,今天你真挺牛叉的。”

“馬跳,你以后少來這套,咱兩之間還什么張班張班的。”我盡量裝的很平淡。

“你是班長,我叫你張班沒錯,沒打完的那盤球我也不想打了。”馬跳訕訕一笑,“我這次真明白了,我就不是當班長的料。”

說完,馬跳不等我答話,就徑直離去。

我看著馬跳的背影,想喊住他,再和他好好聊聊,可是話到嘴邊,卻喊不出聲。

譚玲玲走到我身邊,“張帆,我看得出馬跳挺失落的,你們那么好的兄弟,你當了班長,他好像根本不開心。”

我回頭看看譚玲玲,“譚玲玲,謝謝你,今天如果不是你暗中幫我,最后那一賭,我就輸給高樂海了,當時可真懸,我沒想到你來了個計中計。”

譚玲玲笑笑,“我當時其實也懸著,不過我了解高樂海,他那個人總是自作聰明,疑心還多,所以我才沒按照正常的方式出牌,他還真上當了。張帆,剛才當著那么多人的面,你贏了高樂海,我的祝賀你。”

“譚玲玲,不是我贏了,是你贏了。本來我沒答應罩你的店,現在也不得不做了。”我直言不諱道。

譚玲玲又笑笑,“張帆,當時我沒可沒想那么多,我只是不想讓高樂海再參乎到我的事情里來,對于他,和他那個家庭,我真的已經看透了。你如果以后不愿意罩我的店,剛才的話就當是玩笑,你不必當真,我絕不會勉強你。”

我靜靜看了譚玲玲一會兒。

“你別這么看我,我說的都是真話,你和高樂海其實都不是我的菜,只不過現在你更讓我放心,所以剛才我才暗中幫了你,如果當時還有一個比你倆更優秀的,我也許就幫那一個人。張帆,我說的都是實話,雖然難聽點。”譚玲玲語氣輕緩,但字字如針。

說完,譚玲玲又把賬本拿過來,“這是你今天請客欠的賬,你剛才算幫了我一次,我給你打了優惠,我出一半,你出一半,把這賬結了,以后你也不用再來我的店里,這公平吧。”

我瞟了一眼賬本,靠,這幫小子還真沒少吃喝,減了一半,數目也不小,那兩萬塊我已經給了白小柔了,掏出這筆錢現在我有點難。

我撓撓頭。

譚玲玲看看我,“怎么,沒錢?”

我尷尬一笑,“譚玲玲,這筆賬我慢慢還你吧。”

“慢慢?”譚玲玲瞥了一下嘴,“慢慢是什么時候,我這是小店,又剛開張,經不起拖欠。”

“那你說怎么辦?”我心想,這個譚玲玲還真夠厲害。

“你再幫我一個忙,這賬我就給你抹平了。”

“什么忙?”

“我不知道,等我需要的時候給你打電話。”譚玲玲雙臂往胸前一抱,得意地看著我。

“譚玲玲,我沒有發現你有這么多的心眼。現在你怎么變得讓我都怕你了。”我不禁說。

“那就對了,我是吃虧吃多了,所以心眼才多了。如果不讓你們怕我,我這店還怎么開。”譚玲玲一笑道。

“行,就按你說的辦,我再幫你一個忙,這賬咱們就抹平了。”我終于點點頭。

譚玲玲把手伸出來,手掌朝上,“一眼為定,可不許再反悔了。”

我看看譚玲玲那只白皙細長的手,輕輕拍了一下,“一言為定。”

從臺球廳里走出來,已經夜色闌珊,我點一支煙在路邊站著想,今天真正的贏家其實譚玲玲,我和高樂海其實都是她的棋子,她用我這枚棋子吃掉另一個棋子,最后又把我這枚棋子握到了手里,典型的螳螂捕蟬黃雀在后,這個女人不簡單,現在連我和高樂海都算不過她,劉東更別想,像他那種智商,還是別掉入譚玲玲的情網里好。也不知道劉東現在怎么怎么樣了?剛才為了譚玲玲,他又和高樂海鬧掰了,再回到高樂海那,肯定沒好果子吃。

我想著,不由騎車趕往天樂酒吧。

快到天樂酒吧,我把車子停下,步行到了酒吧的對面,站在暗影里看,這酒吧規模還可以,天樂酒吧四個霓虹大字分外顯眼,一個大大的LED屏立在門頭上,幾個穿著比基尼的洋妞隨著勁爆的音樂扭來扭去,門口還停著一溜好車。這架勢要比譚玲玲那個臺球館牛叉的多。

正看著,三個喝得紅頭漲臉的人,說笑著從酒吧里走出來,走在前邊的是金大頭和高樂海的父親,高樂海在后邊跟著,金大頭正向高樂海的父親說著什么,臉上還是一成不變的諂媚。

媽的,這個金大頭,真是哪里有熱鬧往那里鉆,又跑到這里來湊熱鬧。

金大頭和高樂海父親上了一輛車,高樂海站在酒吧門前笑看著車子離開,一轉身,有兩個人架著一個人也從店里出來,直接往店后走。高樂海隨即也跟了過去。

我靠,別架的人是劉東,劉東果然出事了,我心里咯噔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