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爹日常:佛系少女在古代第六百二十五章誤將故友當敵人_wbshuku
第六百二十五章誤將故友當敵人
第六百二十五章誤將故友當敵人
阮笛當機立斷,春衫窄袖中立刻搶出那把隨身攜帶的短刀,抵在自己脖頸上。
她此刻打算,便是與其被牡丹教的人抓了去或者死在他們手下,不如自裁。
雪白纖細的脖子上滲出點點血珠,順著脖子往下,流進了衣衫之中,頓時粉色披肩上出現鮮紅色的花紋。
碎夜和言澄都是一驚,哪里想到阮笛竟然如此敏感,他們還什么都沒說,便要舉刀自刎了。
碎夜來不及多想,袖子一揚,又是一根竹鏢飛上前去,將阮笛手中短刀奪了下來。
卻不想那竹鏢力道太重,阮笛脖子上又平添一道血淋淋的傷口。
阮笛驚惶不已,轉頭看去,來人丹鳳眼角一顆朱砂淚痣,一襲紅衣,卻不是碎夜是誰?
心中頓時一陣惆悵,阮笛苦笑道:“碎夜,你來找我報仇了嗎?”
兩行清淚順著她的眼角流下來,自然是美人哭泣猶如梨花帶雨。
碎夜因為剛才出手奪刀之時力道太重,劃破了阮笛脖子。正自后悔,又聽得她如此問,心中更加煩躁,卻不知從何說起。
他左顧右盼,看到遠遠站在一邊的言澄,連忙使了個眼色。偏偏言澄故意視而不見,還將頭轉了過去。
碎夜又羞又愧,哪里還敢自己上前解釋?便干笑幾聲,又假意咳嗽,那言澄才嬉皮笑臉上前解釋。
又對著阮笛姐姐長姐姐短的,好話說了一籮筐,再三保證自己和碎夜不是來找麻煩的,這才讓阮笛相信了。
三人進房中去,阮笛一邊讓小婉替自己上藥,一邊和碎夜寒暄。
碎夜一開口,便讓阮笛差點眼珠子都掉下來:“清吏司的李靖被殺了。”
阮笛一時反應不過來:“誰干的?”
一邊又痛罵自己白癡。眼下真兇就在自己對面坐著,還特意來通知自己殺了人,阮笛一時有些無語。
祁霄賢卻一本正經道:“自然是他。”說著沖身側的言澄一揚下巴,言澄頓時哭喪著臉,痛罵起碎夜來。
阮笛卻不知碎夜此舉意欲為何,若是害怕李靖泄露牡丹教中信息,大可不必等到現在才動手;她也想不出來為何殺了人還要來告訴自己。
只好訕訕笑道:“那為何要殺了李靖?他對你們已經沒什么用了,你又何必冒著風險出入清吏司?”
她心知碎夜并非這樣的人,對于牡丹教他的態度也不清晰。阮笛是朝廷中人,他卻幾次三番幫助自己調查牡丹教的事,想來都匪夷所思。
碎夜笑道:“我上頭還有人,他讓我去將李靖救出來,我不想聽從他的命令。便救出來之后殺了他。”
他這一生放浪形骸,自認為在這茫茫紅塵之中來去自如,不受干涉。
卻沒想到差不多一年前,冒出一個孟硯來,伙同張林,慢慢接近他,漸漸蛀空了他在牡丹教的地位。
雖然他對于牡丹教早已經不在意了,孟硯要這教主之位,碎夜給他便是。
那孟硯卻不依不饒,偏偏要碎夜當教主,他從旁干涉。碎夜常常感到臉上無光,兩人交手不下百次,卻均是以碎夜落敗告終。
回想起這些往事,碎夜眸子中暗了幾分,面上也是寒意濃重。
阮笛驚呼一聲,她本以為碎夜是牡丹教教主,已經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卻沒想到他也是受人轄制。
她低聲問道:“那人是誰?”
碎夜卻不回答,只輕聲道:“下月月初,城東北方向。”
阮笛口中喃喃,將這句話反復念了幾遍,仍舊不解其義。再問碎夜,他二人卻又不肯再多說了,便只能先記住了,待祁霄賢回來再作計較。
傍晚,祁霄賢從清吏司回來,臉上神情便不太好看。
阮笛心知是李靖被殺,祁霄賢心中責怪自己失職。見他坐在一旁悄悄長吁短嘆,便走過去在她對面坐下。
“李靖的事,我都知道了。”阮笛拉起祁霄賢的手,一陣冰涼襲來,她不禁心疼祁霄賢。
祁霄賢一呆:“他越獄逃走了。笛兒,你是從何處得知?”
對于阮笛總是能夠知道朝廷中的案子這件事,祁霄賢從來不驚訝。他也知道阮笛有些江湖上的朋友。他雖然不贊同阮笛同他們來往,認為太過危險。
但是阮笛死性不改,從來不聽他的勸告。時日一長,祁霄賢也放棄了勸說,任由阮笛肆意妄為了。
阮笛笑道:“你開心些,我便告訴你。”
“是碎夜告訴我的。他將李靖救出來,在半路把他給殺了。”
祁霄賢一驚,他也不是沒有預料到牡丹教會有殺人滅口的手段,卻無論如何想不到為什么會在這個檔口。
既不是為了防止李靖泄露秘密,也不是想要救他,不然也不會將他殺了;這一舉動當真是匪夷所思。
心中這般想著,祁霄賢卻只是淡淡道:“笛兒,他還說了什么?”
“下月月初,城東北方向。”
祁霄賢反復念了幾遍,當下心中已經有了計較。
一個念頭卻升了上來,祁霄賢忙拉住阮笛的手:“笛兒,你在家看好祁玉和逸英,我出去一趟。”
說完不待阮笛回答,便出門而去。
祁霄賢心中對那碎夜自然是信不過,想著所謂的“城東北方向”不過是聲東擊西之策。他倒要去城西南看看到底是什么情況。
西南方向幾乎沒有人家居住,祁霄賢一路找過去,幾乎都是荒草,也沒有人來開墾荒地,甚是凄涼。
遠處一個小山包很顯眼,上面似乎有覆蓋著什么東西。
祁霄賢下了馬,走過去一看,不禁低呼起來——那不是山包,原本是一塊平地。只是不知道是誰,將三十多具尸體疊羅漢一般堆在一起,便成了一個小山包。
祁霄賢彎下腰,無聲地嘔吐起來。
半晌,又想起了什么,強忍著走上前去,將那些尸體翻開,卻見到了李靖。
他面色青灰,眼中已經沒有生機,卻睜得老大,似乎是驚恐萬狀。
不用想,祁霄賢也知道是誰干的了。碎夜那伙牡丹教的惡徒,當真是窮兇惡極,還是別讓阮笛和他們來往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