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在上第96章喪家之犬_wbshuku
第96章喪家之犬
第96章喪家之犬
“他都與你說了什么?”剛上了馬車,楚煜就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
姜娡覺得冷,一進去就抱著個暖爐暖手,被楚煜沒來由的一個問題,問的也是愣住。
楚煜奪過姜娡手中的暖爐,又重復了一遍,“你們都說了什么?”
姜娡這才回過神來,一便將手縮進了袖子里,一邊道,“也沒說什么,隨便說了幾句。哦,說起了有尊石像眼珠子那里剝落了。”
楚煜皺眉,“就這些?”
姜娡道,“還說你似乎對長公主很不一般。我就說你承過長公主的恩,所以一直惦念著長公主。””
“沒了?”
姜娡搖搖頭,“沒了。我們也就聊了一會兒,他還要急著祭奠自己的姑姑呢。我都說完,暖爐可以給我了吧,我冷的緊。就這種天,你非要把我喊出來上墳。大年初一,多不吉利啊!”姜娡故意抱怨著,掩飾自己內心的小九九,輕松的把話題轉開。姜徹和她說的所有話,她自然不能全告訴楚煜。王府沒有了楚翦之后,這才剛剛步入正軌。她又怎能把皇上的猜疑告訴給他呢。只要楚煜好好的辦事,他相信有朝一日,姜徹不會再懷疑他們楚家的。
“當真這么冷?”
姜娡猛地點頭,“非常的冷,你看外頭的雪下的。”
楚煜聽完,直接伸出手將姜娡的手拉出來握在了手里,“這個可比暖爐要好些?”
姜娡驟然的心跳快了一些,沒回應。楚煜手心的溫度傳過來,比那暖爐的讓她舒服多了。
不能這樣,不能這樣。理智稍微恢復一些,姜娡便想著要把手掙開,可卻被楚煜攥的更緊,“方才不是還說冷么?怎么想著要掙開?”
姜娡呵呵兩聲,道,“王爺的手怎么這么暖?明明你也沒比我多穿幾件衣裳啊!”
“本王的身上更暖,你可要試試?”
“不要了不要了。”姜娡慌忙拒絕,臉上莫名的滾燙了起來。
楚煜見她這般,不由笑了起來,道,“本王發現王妃最近是越來越怕本王了。莫不是因為本王提了那所謂的正經事?”
姜娡昂了下巴道,“我哪里怕了?你這只小狐貍,我玩這些的時候,你還穿著開襠褲呢。在我跟前裝什么老手?你的手確實暖和,身上暖不暖和,我試試又何妨?”說罷,便主動將臉靠了過去。
確實挺暖。
只不過這強烈的心跳是楚煜的?他,難道也緊張了?
還在想著,身子突然被人一攬,楚煜結結實實的將她直接摟進了懷里,那大氅便將她的身子蓋住。楚煜在她耳畔道,“王妃這樣就不冷了。”
姜娡想著此時再掙開豈不是顯得自己真的怕他了?貞潔可以不保,晚節不能不在。她姜娡一世英名不能被楚煜這個小毛孩給毀了。
不就是摟摟抱抱嘛,有什么可怕的?更何況,這胸膛是真的很暖和啊!
想到此,姜娡便安安心心的靠著了。結果沒多久,她又睡著了。
楚煜看著自己懷中那安靜的睡顏,嘴角不自覺的上揚,揚起一個溫暖的弧度。
他微微的撩開簾子,馬車正好途經公主府。楚煜看到公主府門口停了一輛上好的馬車。這個時候,除了他和姜徹,竟還有人來公主府,是來祭奠長公主的嗎?
楚煜來不及探什么究竟,馬車已經從公主府門口離開。
長公主府門口,楚煜他們的馬車剛離開,街上便走來一個稍顯落魄的身影,那是沈廉的。他剛從丞相府出來。本來他們一家三口去了丞相府,他也想借這個機會希望謝起一開心,答應給他再謀個一官半職。不料,謝文萱卻在他開口之前,直接提了想離開帝都,和沈廉過些安穩的日子。沈廉驚詫不已,不好在謝起跟前直接和謝文萱唱反調。吃了飯,沈廉便借由不適為名,出了相府。
他走在漫無目的的大街上,感覺有些寂寥。今日是大年初一,街上的行人并不多。加上一場大雪,讓大街更顯得冷清。
他走著走著,便不自覺的就走到了長公主府。他看著長公主府四個大字,不難想象里邊是何等奢華。當初他與姜娡相戀,本來可以憑借姜娡的身份而平步青云。可不曾想,先皇卻十分反對他們。不僅如此,還將他要趕出帝都,讓他和姜娡永遠不能相見。他承認,他愛慕姜娡時,并不曾奢望從她身上得到什么。可是先皇越反對,他便越覺得受到了侮辱。逐漸的那份純凈的愛情變得開始污濁起來。可他終究拗不過先皇,敗在了他的手里。而不得已,選擇了謝文萱。
他站在原地,無數次的想過,如果當初沒有先皇的反對,如果他沒有選擇謝文萱,而是選擇等待。等到先皇駕崩,等到姜娡再來找他,是不是一切都和現在不同了?依著姜娡在晉國的尊貴身份,他相信他現在也是受萬民朝拜的。
到底是誰毀了他的一生?是先皇,是謝文萱,是謝起,還是他自己?
沈廉自嘲的一笑,只是覺得心中不甘。十幾年前不甘,如今更是不甘。他不甘這世界會對他如此不公,總是將打開一半的門又狠狠的關上。
正在此時,他看到長公主府的大門打開,從里面走出來兩個人。一人是個下人模樣,而另一人雖然衣著不算鮮艷,但素雅的打扮也可以看出她身份的尊貴。
“娘娘,你慢些,當心滑。你們還不快過來扶著些。”翠兒朝著馬車旁候著的兩個人吼了一聲,立刻有一個男子上前將阮舜華扶住。
“本宮不礙事。”阮舜華說了一句。
翠兒道,“娘娘,這大雪天的,娘娘就不該出宮。奴婢雖然知道,這長公主對娘娘也算是有知遇之恩。可娘娘這般出來若是凍著了,那可如何是好?這來看長公主,什么時候選個時間都是可以的。”
沈廉聽到了翠兒說的話,想了一下,立刻猜出了眼前的女子是誰。他回來之后,細細查過一些這些年姜娡干過的事情,也查過一些有關姜徹的事情。而這個阮舜華,便是當初姜娡送給姜徹做妃子的。而據宮里的人說,姜徹對阮舜華十分寵幸,幾乎是獨寵,連身為皇后的謝令容也不及她。她今日特意來祭奠姜娡,看樣子對自己原先的這個主子,她還是很敬重的。這對沈廉來說,不就是個機會嗎?
想到此,沈廉有些喜出望外,便快步走了過去。
“娘娘……”見阮舜華已經要上馬車,沈廉加快了步伐,大呼了一聲。
阮舜華停住,朝沈廉看過去。翠兒呵斥道,“大膽,竟敢擾了娘娘的鳳駕。””
沈廉跪下行禮,道,“草民沈廉,那是丞相的女婿。”
雖然沒見過沈廉,但阮舜華是知道他的。姜娡唯一愛過的一個男人,想必這帝都里頭沒有人不知道了。
阮舜華細細的打量了一下沈廉,嘴角微微上揚,這姜娡撕心裂肺愛過的男人好像也不過如此。她斂了唇角,道,“既然是丞相的乘龍快婿,還是快些起來吧。這地上也怪涼的。”
“多謝娘娘。”沈廉站起身,道,“早就聽聞過娘娘,卻從未見過。今日一見,果然百聞不如一見,娘娘的天姿國色,讓草民驚羨。”
阮舜華掩了唇角微微一笑,道,“沈公子謬贊了,本宮也早已人老珠黃了。對了,你找本宮可是有事?還是,你也是來看長公主殿下的?”
沈廉便順水推舟,裝出一副傷感的模樣,“不瞞娘娘,草民的確是來看望一下長公主的。本來早該來了,但擔心內人多想,便一直拖著了。今日內人在相府,草民便過來了。不曾想在這里碰到娘娘,看來娘娘也是個重情重義之人。”
阮舜華道,“長公主待本宮有恩。若沒有她,本宮也不會有今日。本宮來看長公主也是應當的。”
沈廉覺得有了機會,便上前一步道,“看娘娘與長公主果然情誼深厚,這里草民卻得知了一些消息,想必娘娘一定有些興趣。”
“沈公子請說。”
沈廉道,“草民打聽到,長公主似是被人毒害。”
“什么?”阮舜華大吃一驚,隨即道,“此種話莫要亂說,否則會招來殺身之禍。”
沈廉道,“事關重大,草民不敢亂說。因為這件事,不止是草民一人在查,豫王府的人也在查。”
“豫王府?”阮舜華擰眉。
沈廉點頭,道,“確實如此。王爺和王妃曾經找過當初給長公主驗尸的太醫,似是獲得了一些訊息。草民也是這樣才得知的。”
“還有嗎?”
沈廉道,“那太醫并未多言,只知道是死于中毒,卻不知是何種毒,也不知是被何人下毒。”
阮舜華道,“沈公子,這件事若是能水落石出,你便是大大的功臣啊!要知道,長公主殿下可是咱們晉國的功臣。若能替她查明真相,那便是對晉國最大的功勞。”
沈廉忙躬身道,“草民自當盡力。”
“只是讓你查這些,可是對你有些為難?你可有什么要求?”這沈廉不會無端端的告訴她這些,必有所求,所以阮舜華便開口問道。
“前些日子,草民不慎犯了些錯誤,讓皇上有些誤會,是以草民被罷了官。但草民絕對忠于皇上,也有些為皇上鞠躬盡瘁。娘娘是皇上最寵愛的妃子,不知道……”
阮舜華聽出沈廉話里的意思,道,“沈公子過謙了。本宮瞧著沈公子謙卑忠厚,想必是一位大忠臣。本宮回宮之后,自會向皇上提起你。”
沈廉大喜,道,“多謝娘娘,多謝娘娘。有娘娘的提攜,想必草民一定還有為皇上效忠的機會。”
阮舜華點頭,道,“不過你方才向本宮提起的事情,你還得多上點心。你該知道,不僅是本宮感興趣,皇上也是感興趣的。皇上此生最敬重的除了先皇之外,便只有長公主殿下了。但你若沒有查出個所以然來,便先不要告知皇上。等尋到了證據,再告訴皇上不遲。”
“這個草民明白。”
翠兒在一旁道,“娘娘,這天氣太冷了,娘娘還是早些回宮吧。興許皇上還在等著與娘娘一同用午膳呢。”
“好。那沈公子你也先回吧,本宮先回宮了。”
“草民恭送娘娘。”
“他不過是只喪家之犬,連他自己的老丈人都不管他了,娘娘何必對他那么客氣?”上了馬車,翠兒便不解的問阮舜華。
“這種人利欲熏心,最是有可利用的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