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傾

part 254 新探險——空釋園(七)

月傾_wbshuku

夜羽臉色慘白的放下天雷,轉身飛奔向夏亦瑤,剛跑了兩步,卻被一雙手狠狠地拽住。

“你瘋了嗎?”地火不知何時站在夜羽的身邊,一只手抓住他的臂膀,另一只手臂耷拉在身側,臂膀上的血跡觸目驚心。

“我沒瘋我要去救她”夜羽怒視著地火,此時的他,理智已經瀕臨崩潰。

“你拿什么去救她?”地火冷冷地看著夜羽,絲毫沒有因他的怒意而感到一絲的不悅與生氣。

夜羽聞言,身體瞬間僵在原地,望著遠處已經被絨精靈完全包裹住的夏亦瑤,斂下眸沉默了幾秒,隨即抬頭迎上地火的視線,淡然道,“拿我的命去換她的。”

地火聞言倏然輕蔑的一笑,松開了夜羽的手臂,指著一旁的天雷,提醒夜羽,“你如果有個三長兩短,天雷怎么辦?我現在這樣根本沒法照顧他。”她是想要告誡夜羽,一切以大局為重,眼下只剩下三人,還有一個重傷昏迷的,不能意氣用事。

夜羽看了看倚靠在一旁昏迷不醒的天雷,又看了看地火冷若冰霜的面頰,狠狠地咬著下唇,眼底閃著復雜的神色,抬手指向夏亦瑤,低吼道,“那就把瑤瑤放在那里不管嗎?”

地火似乎早已預料到夜羽會這么說,只是冷冷地一笑,淡淡道,“你們早該有這種覺悟,不管任何時間任何地點,你們中的任何一個人都隨時都可能喪命,即使你憤怒,你痛苦,也無濟于事,這就是生存法則,這是你們在進入黑魔界之前,就該清楚的了解的。”

夜羽望著地火的目光幾乎要噴出火來,她的冷漠與無情,他是心知肚明的,可如今要犧牲掉夏亦瑤的這番話,她卻說得如此理所當然,他此刻真想回她一句,“其實是你巴不得夏亦瑤早點死吧?”

可他知道,此時不是起內訌的時候,但他絕不會讓夏亦瑤出任何意外,哪怕是用自己的性命,他也要把她救出來,眼下,必須要先穩住地火,以免她出什么紕漏。

“就算你不想救夏亦瑤,也總要考慮一下另一顆月晶體吧?那顆月晶體還在夏亦瑤手里。”夜羽冷冷的回道,此時的他根本就不想再管什么那該死的月晶體,她只是希望早點救出夏亦瑤。

“月晶體我們已經有了一顆,另一顆也知道了下落,舍棄這一顆,并不算什么。”地火的神色平淡,將這番話說的風淡云輕,似乎月晶體對于她來說,并沒有像天雷看的那么重。

夜羽冷冷地望進地火的眼底,背地里早已將她詛咒了幾千遍幾萬遍,心中也曾有片刻的疑惑,眼前這個和夏亦瑤長相如出一轍的女人,究竟是怎樣的心腸?

他強忍著心里的嫌惡,接著道,“三顆月晶體,缺一不可,就算你擁有了兩顆,只要少了這一顆,另外兩顆也如同石子一樣,沒有任何用處。”

“是人都會有弱點的,魘王也不會例外,我不相信,憑我和天雷的法力,會傷不到他分毫,只要是一有機會,我們就會直搗死穴,不必非要拿到這一顆。”地火淡淡地說著,其實她的心中也不能確定,只是故意將話說的很平淡,以掩蓋自己的心虛。

夜羽聞言,不再反駁,只是搖頭淡淡的一笑,地火見狀眉心一蹙,以為夜羽是在小瞧她的能力,臉上終于露出了一絲不悅,冷冷地質問道,“你笑什么?”

夜羽搖頭,唇角雖掛著笑,眼底卻迸濺出令人心生膽怯的冷意,他沒有直接回答地火的話,而是反問道,“你知道為什么不管你怎么做,天雷卻始終對你都不冷不熱,不愿跟你過于親近嗎?”

夜羽聞言神色一僵,仿佛是什么的事情被人看穿,眉頭微微蹙起,面上已經露出了幾分戾氣,冷聲道,“你什么意思?”

她臉上所表現出的情緒波動,全都被夜羽盡收眼底,就算天雷沒有一件件的把地火所做的事情說給他聽,他也能夠依照天雷偶爾一兩句中,猜得出地火為天雷所做的事情和故意的親近,只是他不說,也不想去想象地火這種女人是如何主動貼近男人的,如今,他卻不由得想起她那時會露出的模樣,不禁心中愈加反感。

想到此,他淡淡一笑,“因為,你做事只會把自己排在第一位,為了一己私欲,不惜犧牲別人的性命,你永遠都做不到夏亦瑤那樣,把所有關于別人的事情都排在最前面,而自己的,卻始終是最后一個。”

夜羽說完這番話,地火的臉已經完全變了色,不給她任何反駁的機會,他接著道,“你放心,我不會做傻事了,天雷暫時還需要我,所以我不能這么快抽身而出。”

說罷,夜羽對著天空吹了聲響亮的口哨,不出五秒,羽獸便帶著雷獸降落在了他的面前,雷獸從羽獸背上跳下來,慌忙沖向了躺在一旁依舊神志不清的天雷,大腳丫子踩在地面上發出一陣陣‘噗通噗通’的響聲。

夜羽沒有開口說話,而是輕輕地撫著羽獸那光澤眩目的羽翼,眼底卻溢滿了哀傷,片刻之后,才喃喃道,“你一直是爸的驕傲,也是我的驕傲,直到現在都不例外。”

“我們是一起長大的,我看著你一天天的強壯,羽毛一天天的光澤柔韌,就像看見了最耀眼的希望……”夜羽的聲音越來越哽咽,倏然就說不下去了,淚水在眼眶里打轉,他卻倔強的扭過臉,微微仰起頭,不想讓淚水落下。

羽獸似乎看透了夜羽的心事,用臉蹭了蹭他的面頰,如黑曜石般的眼瞳閃爍著迷離的光澤和水霧,點了點頭,夜羽上前緊緊地抱住了它,低聲道,“謝謝,不管在哪里,你一輩子都是我得意的伙伴……”

羽獸點了點頭,待夜羽松開了它,便撲扇著光耀無比的羽翼,朝著夏亦瑤飛去,眼睛卻始終是盯著夜羽,似是在對他進行一種默默地傾訴與告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