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生

第二百五十五章 不,早死了

第二百五十五章不,早死了_劫生_都市小說_螞蟻文學

第二百五十五章不,早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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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秀怔了怔,但卻并沒有打算追問觸角的事,因為他知道他根本問不出什么,索性換了問題:“那么你又是誰?你和那個組織又有什么瓜葛?”

松針卻置若罔聞,譏誚道:“你還有心思管我的閑事,你就不問問我之前為什么會說那句話?”

白秀知道他打定主意不透露自己真實的身份,便無奈道:“愿聞其詳。”

松針目光虛無地看著他,仿佛呢喃一般重復著那一句話:“你根本就不是活人。”

見他度了蹙眉,松針冷笑道:“你知道剛剛我為什么要咬你一口嗎?因為我的唾液中有一種特殊的物質,可以讓尸蚺產生厭惡感,從而讓它們避開我們。

可是它在你身上失效了,那只有一個可能,你根本就不是活人,自然掩蓋不了眼睛中它們沉迷的那種味道。”

白秀想到一個可能:“難道是因為鬼眼?”

松針篤定了搖了搖頭:“絕無可能,鬼眼陰氣再重,也是活人的,而你身上那種死氣連我的唾液都無法掩蓋。”

“死氣?”白秀不解地喃喃道,自覺地感覺到這絕對不是一個好消息。

“死人的味道,你已經死了很久了。”

松針直勾勾地盯著他的眼睛,突然一笑,“你應該感謝我,如果不是我將那瓶藥水交給他們,那當時被尸蚺吃掉的人就是你了,它幾乎就要掩蓋不住你身上的氣息。”

白秀好不容易才回過神,卻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相信他話:“我明明活的好好的,怎么會死了?那不成我是個魂魄?”

松針其實也不太明白:“你當然不是魂魄,人也的確活著,可是你又的確是死了,奇怪,太奇怪了……那種生氣和死氣交雜的感覺,我也看不懂……”

兩人相對無語,最后松針無所謂道:“反正想不通,我們也別想了,倒是……”

他看著白秀,遲疑了好一會兒,還是道:“倒是你,要不要回去算了?”

白秀倒沒想到他突然說起這個,嘆了口氣:“都走到這一步,不能再回頭了。”

突然一怔,幾乎一瞬間就想起堤莊那老道的話來,難道冥冥之中,真的有只手再推動著這一切嗎?

松針冷哼一聲:“那你就回到那房子里吧,那些尸蚺一時也不會回來,倒是你那隊伍中的人復雜的很,而且前路必定危機重重,這一去有去無回就好了!”

白秀心中一暖,不禁笑了笑——他們不過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對方卻真心實意地關心著他,這于他來說,又是多么的可貴。

“我是說真的!”松針惱羞成怒,旋即又詭秘一笑。

“你不知道就尸蚺這事,已經有兩撥人打了起來,其中一個就是那位觸角,他不僅對這里非常了解,也非常清楚你的情況,他將尸蚺從泉底引出來,就是為了除掉你。”

白秀頗為驚訝:“難道不是那些藥水的作用?”

“當然不是,你身上的氣味那么明顯,它們都沒有浮出水面,當然是有人通過特殊的手段將它們引出來的。”

松針嗤之以鼻,“哼,你是不知道,也虧得我早就看穿了他的計劃,找了個替罪羊,不然你早死了。”

白秀不由一怔,原來魏兵是緣他而死。

“他這一行為好像惹怒了隊伍里的其他什么,那人便暗中將那尸蚺和那死人的手指混入飯菜之中,對觸角予以警告,所以觸角想借由其他手段除掉你。”

松針嘲弄一笑,“可惜,那暗中之人沒有想到,尸蚺再怎么說也是屬于蛇的一類,特別的記仇。

他殺死一條尸蚺還不趕緊將尸體處理掉,就這樣堂而皇之地擺在客廳里,自然引得它們聚集在房子外面,給觸角可乘之機。

不然按照尸蚺的秉性,它們是絕對不會靠近房子的……至于觸角為什么想除掉你,你肯定比我清楚。”

白秀當然清楚,鄭如意帶著那個秘密奔赴黃泉,也依然沒有打消那個組織的猜疑。

不過這已經不重要了,他更好奇另一點:“那么你又是為什么要悄悄潛入房子里?除了尸蚺和那截手指,其他的菜其實是你擺在那兒的吧?”

說到這里松針就來氣:“不為什么,因為那是我家,我正準備吃飯呢,就因為你們我的一頓大餐白白浪費了!”

白秀不知他說真的還是開玩笑,但也猜到了幾分:“看來你并不是真的松針,自然也不用和松針的爺爺奶奶住。

也是,一個普通的男孩是絕不知道尸蚺這些東西,也不會將家安置在這磁場紊亂的地方,更不會把房子修的如此詭異。”

松針不置可否:“房子的事可不賴我,是我師父讓我把它修成這樣的,說什么利于我修行。”

白秀有些好奇:“你到底是哪一個修行門派的人?”

“我知道你很好奇,但我不會告訴你的,至少現在不會……”哪知松針口風緊得很,“喂,你這是什么眼神!

我跟這幫人可不是一伙的,又怎么會和他們一樣搞得神神秘秘的,我只是裝神秘,這樣有朝一日我有求于你的時候,你就不會忘記我曾經在這兒救過你。”

白秀心中訝異,這個少年的修為看似深不可測,他不能解決的問題,自己又會有什么主意?

怕他再問,松針仍是神神秘秘地道:“你現在什么也不需要知道,等到了那一天,我會去找你的。”

他又是一笑:“當然,也要你活到那一天才是。你不知道,尸蚺也好,這兒特殊的磁場也好,都是前往后劫生天的一道關卡而已,而往后,比這更危險、很詭異的事可多了去了,稍不留神那就真的有去無回了。”

他話雖說的譏誚,言語中卻頗多關懷、提醒之意,白秀心中自是感激,不過他也有自己的擔心:“這關卡似乎與你和你師門關系匪淺,我們如果就這樣離開,會不會牽累你們?”

松針大度一笑:“這可就放心吧,我們師門不過是與此族有些淵源,隨便看看就行了。”

白秀一時失語,松針哈哈一笑,突然站起身,看著天邊漸漸泛起的白光,也不看他,喃喃道:“這么快就天亮了,我該走了……”

他朝前走了幾步,背對著白秀擺了擺手:“再見了。”

不等白秀反應過來,他已消失于黎明前那最后一抹黑暗里。

“……”真是個怪人,白秀想道,不過眼下他更擔心方心他們的安危——不管是她還是白澈,哪怕是安云,察覺到他消失這么久,他們一定會找過了的。

可他們偏偏沒有,那只有一個可能,他們也遇到麻煩了。

越往那房子走,白秀心中越發不安,等他走到那新辟小路的盡頭,這不祥的預感瞬間變成了現實。

那密密麻麻的荊棘圈中哪有什么房子,一座殘破的土墳默默佇立,已經塌了大半。

墳頭堆滿了背包帳篷,更顯得詭異滑稽。

白秀驚疑不定地地將目光一掃,正欲走過去仔細查看,哪想腳下突然一個踉蹌,低頭一看,那竟是一塊簡陋的墓碑。

他像是感應到了什么,小心將它翻了過來,一排潦草的字跡映入眼簾。

“愛徒陳松臻之墓,堯學道某年某月某日立。”

那正是二十年前的今天!

原來是此松臻,而非彼松針……而此人竟然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經死了?

白秀看著眼前的小土墳怔怔想道,松針說的家竟是這個意思。

他心里不由生出幾分悲傷來,將眾多行李堆疊一旁,小心將土墳塌下的泥土石塊重新壘好,又把那墓碑立了回。

“如果你真的有什么未了的心愿,那就來找我吧。”

他沉默片刻,轉過身去檢查那些東西,很快他就松了口氣。

因為他發現這并不是他們所有的東西,這意味著,隊伍離開時帶走了一些東西,那他們極有可能是自己主動離開的,而非被人脅迫或者擄走。

難道他們發現了什么,所以才不得不在沒有通知自己時候就先行離開?白秀一邊翻找自己需要的東西,一邊仔細查看周圍有沒有他們留下的標記。

然而遺憾的是,他并沒有什么收獲,這讓他心里對剛剛的猜測又有些不確定起來。

他將自己找的的東西用一個背包裝好,再三確定附近沒有隊伍留下來的線索后,便打算按照他們之前制定的路線繼續朝鳳凰山深處行進。

不管他們為什么離開,又是怎么離開的,他們的目的地一定不會變,只要找到后劫生天就一定會找到他們了。

而他首先要趕到照月洞的,那里是劫生天一族遷移時確定經過的一個點,說不定會有后劫生天的消息。

此時天已經大亮,白秀拿出之前方凌分發下來的指北針看了看,果然如松針所說,這里紊亂的磁場已經恢復正常。

不過他心中仍是有些驚訝,因為他所身處的位置,竟早已經遠離酒釀井。

“難道昨天不知不覺中已經走了這么遠……”白秀暗自琢磨,按照之前松針對照月洞的描述,確定它所在的大致方向后,出發了。

大概三個小時后,白秀終于翻過酒釀山,真正踏上了鳳凰山廣袤的腹地,而照月洞也在此時展露出她美妙的身軀,如同一輪明月懸掛在一座高高的山峰上。

白秀有些意外,他原本以為照月洞是一個普通的山洞,沒想到竟是照月峰山體空出了一個渾圓的空間。

藍天從洞的另外一邊透了過來,遠遠看去,整個照月峰好似一個一頭巨獅頂著一個湛藍無瑕的繡球。

白秀沒有遲疑,一鼓作氣,爬到了峰頂的空缺處,而就是這時候,他發現山的另一邊竟有一條青石板小路。

就連附近較為平坦的地方,因為遠離山村,打獵采藥的都鮮有人來,都沒有專門修葺一條路來,更不用說草木茂密、山勢陡峭的照月峰了。

這突如其來的小路讓他們之前的推測得到了證實,就算是白秀,心中也不由生出幾分振奮來。他連忙在照月洞下仔細搜尋起來,可惜依然一無所獲。

“眼下只有順著這青石路走下去看看了……”他自言自語道。

白秀向來不吝于將自己的想法付諸行動,很快他順著那青石板路到了另一邊山腳下,照月峰山陰卻比山陽平坦開闊的多,似乎是條山谷。

那青石板小路在山谷中茂密的草木中若隱若現,直到消失在他視線之外。

他突然有種錯覺,難道后劫生天就在這山谷的盡頭?:mayiws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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