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戰妃

第一百九十三章 別離亦夢幽(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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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三章別離亦夢幽(2)

第一百九十三章別離亦夢幽(2)

新年之前再也沒有下過雪,路上的積雪早已融化,云長歌說,今年只有一場雪,他就是古代的天氣預報,說的話準的不能再準了。

帝都一切照舊,和平的表象之下似乎沒有什么大的變化,只是蘇澤離開了,不知道去了哪里,人間蒸發一樣,吳雙嫁不成他了,卻也沒有答應嫁給花少安,花少安傷沒好就整天跟在吳雙屁股后頭,就像當時她跟著他一樣。偶爾被越國公撞見了還會罵上他一頓,因為兩個孩子的事兒,越國公府和平陽王府沒少撕,步天音閑著的時候就會去看好戲。

這才過了多久呀,兩個人就掉了個了,真是十年風水輪流轉,誰也想不到將來會發生什么。而這太平盛世的景象,恐怕維持不了多久了吧?

云長歌在年后就要回到銀月去,步天音想跟著他的車隊混過去玩幾天,他也沒有說什么,說好了今年兩個人要一起守歲,可是變故就突然一下子來了。

摘星樓塌了。

摘星樓高百尺,一直有工部侍郎步名書親自監管建造,可就是在新年之前,這幾十米高的樓一夜之間突然崩塌。

住在新月坊附近的民居也受到了影響,一時間工地里的工人以及周圍的百姓死傷大片,好在步名書有飛羽保護,索性沒有受傷,只是東皇大怒,將他關進了牢房。

說起讓飛羽重新回到步名書身邊的事情,是步天音一時做的決定,她那幾日心情飄忽不定,總也踏實不下來,便讓飛羽回來照顧父親,沒有想到她心里那種不好的預感很快便靈驗了,摘星樓居然塌了。

好好的一座樓,又不是豆腐渣工程,怎會突然塌陷?

步天音當即便決定去工地里看看,但東皇早已派人將工地戒嚴,南織碰了一鼻子灰,說看守工地的人是花如夜,他倒沒說不讓進,只說了要讓她家小姐親自去見他。

花如夜已經好久沒來找她了,自從那次他跟云長歌打賭后,她就有段日子沒見過他,她一度以為是他輸給了云長歌,不好意思再來黏著她了。但是他那樣連臉皮是何物都不知道的人,會不好意思嗎?

步天音想來就覺得好笑,讓廚房做了一些吃的,帶著南織上了馬車。

車夫還是沈思安安插在步家的那個臥底,她那日回來后仔細一想,并未將他驅逐出去,只是以后跟在她身邊,有她看著,他做什么都不會再那么輕而易舉了,并且她也好幾沒有收拾過人了,心里癢癢得很。

及至新月坊,花如夜立于一片廢墟之上,長發如歌,倒也別有一番景致。他見到步天音,唇角情不自禁的就勾了起來。

銀霜在一旁勸道:“公子,東皇陛下不是下令,任何人不能進來嗎?”

花如夜面色陡然一變,冷冷道:“我的事幾時由到你來管了?”

“奴婢知錯。”銀霜唰的跪了下去,一雙杏眼里滿是怨恨。

她恨這個步天音,憑什么在公子心里有那么重要的位置,就憑她那一張艷絕天下的臉蛋么。

“阿音。”花如夜不再理她,大步迎了步天音下馬車,見他臉上有一絲的不自然,跟她說話的態度似乎也放端正了好多,她真的好納悶,那天他到底跟云長歌打了個怎樣的賭局?

“阿音,長歌那個人沒有跟你一道來吧?”花如夜說著,眼神還向她身后看了看,步天音笑道:“你想他了?”

“比起想他,我更想你。”花如夜接過食盒一看,眼睛頓時亮了起來,“還是阿音關心我,知道我在這里吃不好睡不好。”

“你還要睡在這里?”步天音訝然道。

花如夜微哼,“還不都是我那太子皇兄出的好主意,說什么日夜堅守,害得我連家都不能回。”

步天音沒有說話,反而打量著不遠處被重兵把守的一片廢墟,她沒有學過建筑,這里有什么問題,她也看不懂,便問花如夜道:“倒塌的原因查出來了么?”

“說是地基不穩。”花如夜拿出食盒里的飯菜,擺在地上就開始狼吞虎咽的吃起來,他真的餓極了,吃起東西來也沒有一點風度,根本看不出來他還是個皇子,他見步天音和南織都看著自己,停下筷子,笑道:“我吃東西的樣子快更阿音有一拼了。”

步天音笑道:“你已經比我厲害了,不雅再謙虛了。”

花如夜說他并不阻攔她進去看,但是步天音最后也沒有進去,她根本也看不出來什么,眼下得保證她父親在牢里是安全的,沒有人會趁機下毒手,她再想辦法給他弄出來。

步天音看了眼轉頭便要走,花如夜起來問她道:“不進去看看么。”

“不去了。”步天音回眸一下,指著他面前一地的飯菜,揚眉笑道:“我就是來看看你。”

她說完便上了馬車,花如夜在她走后,也放下了碗筷,沒有再動一口她送來的飯菜,他看著她離開的方向,眉宇間有些惆悵,低沉的聲音被風吹散,“阿音,如果你只是單純的來給我送飯,該有多好。”

望天樓,步天音收到云長歌的字條,只有一個字:等。

他要她等,等什么,有契機?

最近云長歌很少來她這里,因為他馬上就要動身回銀月,東皇的這個決定似乎也讓他有些茫然無措,但云長歌基礎深厚,他馬上就做出了合適的措施,所以他這幾天都很忙,他要確保他在金碧的勢力,能夠在他離開以后也安然無恙。

步天音心里有一絲的不快,就是云長歌這幾天都在安排他自己的勢力,可是她不知道他的勢力都有哪些,除了已經被她查出來的明月閣。可她只知道他是明月閣的閣主,卻并不知道明月閣在哪里,什么樣子。

云長歌要離開,那么,他在金碧的勢力,還不打算告知她嗎。她不奢求他能夠把在金碧的勢力交給她,因為畢竟這是他多年的籌劃,但是,他為什么還不肯告訴她?

步天音不愿深思,因為這段感情,想得越多,漏洞就會百出,遲早有一日,他們會因為國因為家因為各自的勢力,或者因為云長歌的母親而鬧得不可開交。

她要避免這一切,所以很多事情她想到了就好,卻不會往深了追究。她相信云長歌,毫無保留的相信。除非某一天把她逼到某種份上,她絕不會跟他攤牌。

這段薄弱的感情,她既然要了,就要盡一萬分的力去保護。

這個年似乎過得很快,她去了牢里看了父親,陪他在地牢過了人生第一個不同尋常的新年。步家的蛀蟲——二叔一家仍然喜氣洋洋的買新衣服買各種各樣的東西,只有三叔去了牢里看過父親,這一切步天音都看在眼里。

今年又不能跟云長歌一起守歲了呢。

步天音心里有點小小的遺憾,明明答應了的事情,卻總是不那么容易實現。

新年很快便過去了,云長歌明日就要離開。

她不能跟他混出去陪他了。

步天音叫來南織,在她耳邊囑咐了幾句,隨后將幾根纖細的紅線交給她,南織聽后,不由自主的笑出了聲音:“我以為小姐這些日子把那件事情都給忘了呢,原來沒有。”

步天音也笑道:“我是那么以德報怨的人嗎?”

南織笑著搖了搖頭,她真的想不透,她腦子里那些整人的方法都是怎么想出來的?

“行了,你想去休息吧,夜里動手的時候小心些。”

南織點頭應下,紅線塞進袖子里,人便回了自己的房間。

步天音坐在大床上,還真的有點思念起云長歌來,他最近忙啊,忙得連過年都沒有來見她一面,她心里那種若即若離的感覺再度變得強烈起來,她努力壓制住,唇邊勾起一絲輕松的笑。她本想去找他的,但是轉念一想,還是算了吧,兩個人又不是三年五載沒見了,她就這么忍不住么。

一夜無夢,天明時分,步娉婷的房間里傳出一聲尖叫。

隨后她的門被人從里面撞開,一個只穿著里衣的女子蓬頭垢面的沖了出來,早有下人在聽到動靜后趕了過來,步娉婷捂著臉,痛苦的蹲在地上,整張臉全部埋在繚亂的發絲和她的手掌間。

“怎么回事?”趙氏聞聲趕來,一把拉起蹲在地上的步娉婷,她卻躲來躲去不肯讓她看到自己的臉,這時,圍觀的人群中一個侍女尖叫道:“二小姐的臉!”

“啊!我不活了,娘,你讓我去死吧,你讓女兒去死吧!”步娉婷說著就瘋子一樣朝著一旁的花圃上撞去,趙氏一把扯住她,啪的給了她一個耳光,怒道:“看看你,穿成這樣撒癔癥,成何體統!”

步娉婷被她的一巴掌煽在原地,愣了愣,趙氏和其他人也因此看清楚她的臉,有幾個丫鬟忍不住尖叫出聲,趙氏也呆住了,指著她,錯愕道:“娉婷,你的臉,你的臉……”

此時步娉婷那張清麗的臉上布滿了血一樣的劃痕,像是有人拿著刀,一刀一刀劃花了她的臉,步娉婷捂著臉痛苦不已,幾次想自殺,被丁香死死拉住,還是趙氏率先反應過來,朝著一旁的下人吼道:“都看什么看?滾開,去把大夫給我找來!要城中最好的大夫!”

下人一哄而散,步天音站在望天樓的二樓上,臉上浮現出一絲清冷的笑意。她昨夜給了南織紅線和膠水,讓南織趁夜粘在步娉婷的臉上,她那么在意自己的臉蛋,比命還重要,只要做出她臉被毀的樣子,她就無暇辨認真假,只會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

看著熱鍋上的螞蟻急躁的走來走去,真的很有趣呢。她心情大好,轉而問籠中跳來跳去的鸚鵡道:“好玩兒嗎?”

鸚鵡細著嗓子回她:“陰險毒辣,陰險毒辣!”

步天音指尖聚了一點靈力彈向它,看它狼狽的躲開,自己轉身進了屋,“看來真該考慮怎么做一只烤鸚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