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戰妃

第二百七十章 一眼定一生(17)

第二百七十章一眼定一生(17)_嫡女戰妃_穿越小說_螞蟻文學

第二百七十章一眼定一生(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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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而是我知道我愛你,卻一定要伸手將你推開。

淺紫色的花瓣寧靜的落在少年的肩頭,這些花瓣中有的仍然飽滿靚麗,有的卻早已暗黃枯萎。

云長歌伸出手去,接住了從天而落的一點落花。

那枯涸的紫色小花靜靜的躺在他的掌心。

良久,他輕輕說了句對不起。

他已經失去了全部的力量,如今連一朵花都沒有辦法復生。

他愛的人離他而去。

他這副殘軀,如今還剩下了什么?

不算太漫長的等待死亡的時光。

不過幸好他還有美好的記憶能夠回憶。

云長歌一直未曾發覺身后站了一個人,所以當他轉過身去的時候,稍稍露出了驚訝之色。

然而不過一瞬,他很快便自嘲的勾起唇角,自言自語道:“竟然又看到了幻象。”

步天音郁悶難過的心情頓時被他這句話弄得哭笑不得,但更多的卻是隨之涌出來的心酸。

云長歌以為她是幻象,但猶豫了一下,還是朝她走了過來。

是幻境也罷,總歸還能再見到她。

云長歌靠近的時候,步天音突然沖過去抱住了他,感覺到他的身子一下子僵住了。

他的手僵在她的背后,遲遲沒有落下去回抱住她。

過了好大一會兒,他才幽幽道:“幻象竟然會開始抱著我了。”

步天音:“……”

一切誤會解除之后,她對他再無一絲一毫的抵觸,那種由內而外發自內心的想要親近他的感覺自然而然便發了出來。

可是他卻當她是幻象,這個傻子啊。

云長歌的手僵在那里,看起來有些滑稽可笑,可是他的神態卻黯淡了下去,聲音都帶著一種不可磨滅的哀慟。“小步,每次我轉過身去的時候都能看到你站在那里看著我。”

“一開始我以為你是真的回來了,可是你那么恨我,應該不會再回來吧。”

“可是每次看到你,我都會很開心很開心。我知道這是幻象,可我每一次都會忍不住向你走來。”

“我一過來,你就消失了。”

“但是今天,你抱了我,我很意外。你不要再消失了好么。”

“小步,你別沉默,說句話……”

“不要再說了,云長歌你不要再說了……”步天音的淚水完全無意識的流了出來,她從懷里抬起頭去看他,云長歌的目光一寸一寸冷了下去,化為了死亡一般的灰色。但是不過須臾,便如春風綠原一般,死灰復燃起來。

他怔怔看了她良久,才伸出手指擦去她臉上的盈盈的淚水。

聲音,哽咽到不忍打碎眼前夢境一般,“步天音,是你么。”

步天音泣不成聲,沒有想到原來一切的誤會的主導竟然都是璃姬那個女人,云長歌,云長歌是受了多大的痛苦,才會連人和幻象都分不清楚?

步天音的心撕心裂肺的痛。

云長歌的手指在她的臉上輕撫幾下,舍不得放開一般,他忽然眸光一變。

身后天空驟然一亮,紫藤花架上紛紛揚揚飄落而下的花瓣像下了一場落花雨。

步天音手上一痛,云長歌已經將她拖進了身后的房間里,門閉合的剎那,云長歌的吻不由分說的壓了下來。

他用力的將她壓在墻壁上,用力的吻了下去,步天音吃痛,卻不舍得推開他。

這個男人,為了她忍受了那么多的痛苦,她怎么舍得推開他?

以后,她不僅不會再推開他,更不會不信任他。

云長歌,云長歌……

兩道身影如膠一般黏著,她心里不斷響起的只有這一個人的名字啊……

血腥味道充斥著整個口腔。

終于,空氣中傳來越來越濃烈的血腥味道,步天音漸漸覺得哪里不對勁,她躲開云長歌的吻,才發現掌心已經一片濕潤。

被血浸染濕的。

云長歌的白衣上開了朵朵紅色的花。

血花。

他卻不以為然,伸出手指在步天音被他吻得有些紅腫的唇上摸了摸。

步天音拍掉他的手,一把扯開他的衣裳,云長歌痛得悶哼了一聲,眼里的笑意卻越聚越多,越來越濃,“不是幻象。步天音,你舍得來找我了么。”

步天音斂去臉上的震撼,看著他胸前的幾道刀傷,眼底一片氤氳,聲音卻震怒得足以殺人:“誰傷的你?!”

云長歌沒有聽到她的話一般,仍然愛憐的摩挲著她的臉頰,重復著那句話:“不是幻象……”

步天音的眼里漸漸變得通紅,是氣的,是憤怒的。

璃姬這個心狠手辣的女人枉為人母,她到底是把云長歌折磨成了什么樣子。

步天音拉過云長歌的手,將他的身子貼得離自己近了些,他微微俯下頭,抵到了她的額頭上,步天音聲音顫抖道:“不是幻象,也不是夢。云長歌,我回來了。”

“云長歌,你的小步回來了。”

云長歌溫柔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臉上,眼底的笑意一點一點霧氣一般發散開來。

只是這笑沒能撐到最后,他眉頭一皺,驀地吐出一大口血,步天音離他近得近乎不足半寸,那些血,毫無征兆的全部吐到了她的衣領里。

她下意識抱住他倒下去的身體,卻與他一同跌倒在地上,她迅速摸住他的脈象,門突然被人打開,步天音殺氣騰騰的看著門口,離天師飛速閃了進來,將一個包袱扔給步天音,抱起云長歌,快速道:“里面有侍女的衣服和易容的東西,他不是教過你易容么。”

語落,他便抱著云長歌迅速離開,步天音追到門口的位置,他們的身影已經消失,不遠處,有幾個持劍的白衣侍女正朝著這邊走來。

她迅速無聲關了門。

她自然明白離天師那兩句話的意思,她需要易容成侍女留在云長歌的身邊。

不一會兒,巡邏的劍婢從這扇門口經過。

她們走后,一個同樣穿著白衣卻沒有持劍的女子從門內走了出來。正是易容過后的步天音。

云長歌的確是教過她易容,可是她沒有好好學,更沒能學會。但是事實證明,一個人若是被逼到了極點,身體里蘊藏著的能量總是會被激發的。她仔細回憶當初云長歌在萍水園給她講過的細節,這才勉強的將面具戴好。

她走了沒幾步,忽然在前面的花叢里發現了一把劍,四下無人,那些劍婢更不會隨便把劍丟在這里,那么,這應該是離天師留給她的。

步天音持起劍,不知云長歌被帶到了哪里。她想放出去一縷靈力去探測,但是又怕璃姬會察覺。

從前她只覺得云長歌武功天下無雙,眼下才知道山外真的有山,璃姬更是獨步天下。

步天音面具下的面容忽然凝肅起來。

這段時間她都沉浸在云長歌給她的傷慟里,盡管告訴過自己,任何事情都需要度,背上亦不會例外,但是她心里總歸是放不下。這些日子心情不好,竟然有許多事情沒有被她想起來。

可眼下,她跟云長歌的誤會解除,壓在心口的那塊巨石終于得以放下。她稍得空隙,便想起來一件事。

在外面那處開滿菊花的小院里,璃姬曾經親口問過她,她父親這些年怎么樣。

當時她一心想逃離云長歌,雖是納悶兒,但并未將此事放在心上,現下細細想來,她竟然覺得真相有些令人恐怖。

紅袖織綾夸柿蒂,青旗沽酒趁梨花。

她相信,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第二個人,能夠讓你一眼看到便會想起清艷美麗的梨花。

銀月。青氏。青璃。璃姬。

梨花美人。

她完全可以斷定,父親口中的初戀情人“青璃”便是如今的璃姬。

那么,她父親的初戀情人,竟然是云長歌的母親!

一道天雷,從步天音頭頂幽幽飄過。

她頓時被劈得狗血淋頭。

“凌雪,你站在這里做什么,夫人叫我們去前院集合。”

她說完就朝著一個方向去了,步天音這才“哦”了一聲,很快跟了過去。

原來這張臉叫凌雪啊。

好在她之前在這里住過一段時間,對這里的地形也算是熟悉,她走到前院的時候,空地上已經站了許多和她穿著一樣,劍也一樣的白衣女子。她們整齊的排列著,只剩下最后一排最后一角的空缺,步天音很快便補了上去。

璃姬臉色冰冷,像東方不敗一樣長袖高甩,霸氣側漏拂袖坐到了椅子上,對著臺下的一眾人道:“從今日起,你們留在太子府給我看好公子,不準他踏出小院一步,不準他和任何人見面。”

她頓了頓,凌厲的目光掃向眾人,厲聲道:“尤其是國師。”

“倘若國師來了,第一時間派人通知我。若是國師得以機會見到公子,你們便提頭來見我!”

璃姬吩咐完,一眾劍婢整齊的欠身行禮,步天音混在其中,她除了擅長氣人以外,還很擅長渾水摸魚,是以她表現得絲毫沒有異樣。

璃姬帶著人匆匆離去。

這時,一個看起來像為首的劍婢對步天音左側的女子吩咐道:“墨菊,你和玉鐲去看看公子怎么樣了。”

“是。”兩個人領了命,本來看似已經隨著人群散開的步天音藏在袖中的手卻屈指一彈,墨菊的腿彎驀地一痛,她叫了一聲半跪在地上,身旁的玉鐲迅速將她扶起,道:“怎么,你的傷還沒有好?”

墨菊咬唇低頭悶悶的嗯了一聲。

“墨菊回去休息,凌雪,你和玉鐲同去。”為首的劍婢看著走在隊伍最后的步天音吩咐道。

她眼底劃過一抹得逞的笑容。

她就是故意的。故意走在最后,想當替補,但是她沒有想到墨菊的腿會有舊傷。

看來,真的是連老天都在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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