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帥的女嬌醫

第495章 藕斷絲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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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5章藕斷絲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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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音房間里擠滿了人,將一張大床團團包圍住。

方小蕓坐在床邊,給榮音探著脈,臉上沒有太多情緒,一雙眼睛只盯著榮音看。

榮音也巴巴地看著師娘,臉色有些白,漂亮的眼眸,眼底泄露出一絲緊張。

然而杜玉笙比她更緊張,在一旁忍不住問,“方大夫,怎么樣?真是喜脈?”

方小蕓將目光從榮音身上收回,手也從她的手腕拿了下來,點了點頭。

房間里的氣氛頓時陷入了一種尷尬的靜默。

杜玉笙抿了抿唇,臉色已是鐵青,本就溝壑縱橫、紋路極深的臉顯得更加深沉了。

饒是人精的杜家太太們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強挑起氣氛。

“喜脈呀,真好呢,咱們杜家又能添個外孫子了……”

憶慈在一旁睜著一雙大眼睛,一臉懵懂地問,“喜脈是什么?”

小傲笑著回答她,“喜脈就是,你姆媽很快就要給你生一個小弟弟或小妹妹了,開不開心?”

憶慈愣了愣,然后搖了搖頭,“不想要。”

“嗯?那慈兒想要什么呀?”

憶慈:“想要爸爸。”

好不容易緩和了些的氣氛頓時又降到了冰點。

杜玉笙看著榮音,沉聲道:“你們都出去。”

大太太扯了扯杜玉笙的衣袖,低聲囑咐,“好好說啊,別嚇著孩子。”

眾人面色憂愁地從房間里退了出去,憶慈也被小傲抱了出去,關上門之時深深看了榮音一眼。

門一關,杜玉笙就站在床邊,板著臉問榮音,“怎么回事?這孩子是段寒霆的?”

榮音摸著肚子,哀哀道:“是。”

“你們不是已經離婚了嗎?怎么會又折騰出一個孩子?!”

杜玉笙怒不可遏,真急了。

榮音身子微顫,手無聲地抓住衣服,強忍住良心的譴責,道:“離婚后,他來過一次……”

“糊涂啊!”

杜玉笙氣得不行,當即就要給段寒霆打電話,“這個畜生,口口聲聲跟我說離婚是為了保護你,不讓風雨侵襲到你,他就是這么保護的?婚都離了居然還敢……我非罵死他不可!”

“爹,不要……”

榮音猛地從床上翻身下來,一把摁住了電話,朝杜玉笙搖頭,“這個孩子不能讓他知道!”

“為什么?”杜玉笙眉峰擰的死緊。

榮音梗了梗喉嚨,垂下眼眸,“他都跟我離婚了,這個孩子就跟他沒關系了,是去是留我說了算。現在跟他說我有了孩子,好像是求著要他負責一樣,我不需要,我也不稀罕。”

杜玉笙凝眸看著她,“既然你不稀罕,那為何執意要救他?”

榮音輕嘆一口氣,“爹,買賣不成仁義在,一日夫妻百日恩,雖然我們現在離婚了,但好歹也相愛過。而且說實話,他幫了我挺多的,如果沒有他的出現,我可能早就被榮家那些人弄死了,不可能有今天。段家于我也有一份恩情在,于情于理,我也不可能真的見死不救。”

杜玉笙嚴肅的表情浮現出一道裂痕,似乎有些動搖了。

“爹,女兒求您了,您就幫幫我吧。”榮音直接跪在了地上,握著他的手苦苦懇求。

杜玉笙低眸看著女兒,深深嘆了一口氣。

子女和父母抗爭,一般到最后投降的,永遠都是父母。

當著榮音的面,杜玉笙又撥了一個電話出去,這次不是給段寒霆的,而是打給軍統局的。

“找你們王局。我是杜玉笙。”

榮音緊張地看著父親,心里噗通噗通地跳著,已經做好了去南京的準備。

然而電話那頭不知說了什么,就聽杜玉笙道:“你來上海一趟吧,我在杜公館等著你。”

榮音懵了一瞬,不是他們要去南京嗎?

緊接著便聽老爹沒什么好氣道:“少廢話,我閨女在大街上差點遇刺,這事我還沒找你算賬呢……去什么南京,我閨女身體不方便……廢話,我閨女當然金貴了……就這么著,掛了。”

在榮音的瞠目結舌中,杜玉笙就這么霸氣地掛了電話。

而后對榮音道:“行了,在家里等著吧。估摸著明后天人就到了。”

雖然臉上寫著不高興,但杜玉笙到底是關心女兒,想帶榮音去醫院檢查一下。

小傲攔道:“爹,咱們家有兩大神醫坐鎮呢,還需要去醫院嗎?有陳大夫和方大夫在,您不用擔心。再說,現在暗殺令還沒撤掉,外面不安全,這個時候,還是別讓姐姐出去的好。”

榮音在一旁小雞啄米般地點頭。

“那行吧。”

杜玉笙轉頭吩咐太太們,“讓家里人都仔細著點,把危險的東西都收起來,那些帶尖頭的該包的包上,哦還有,把一樓最大的那間客房收拾出來,讓音音搬過去,就不用樓上樓下地來回躥了……另外,記得去買點安胎的補品,讓廚房也注意點,別做味道太重的東西……”

他一一吩咐著,太太們也一一應著。

今天吃早飯的時候榮音一陣狂吐,可給他們嚇壞了,以為食物中毒呢,誰能想到竟然懷孕了。

聽著父親喋喋不休的千叮嚀萬囑咐,榮音只覺得心頭一片酸澀,眼睛蒙上一層水光。

她這么做,對得起段寒霆,卻對不起父親了。

杜玉笙回頭看了榮音一眼,瞥見她眼里的淚光,心頭也不好受,嘆口氣走了出去。

太太們安慰了榮音一陣,也忙著去布置家里了。

小傲沖榮音眨了眨眼皮,計劃順利。

去了師父師娘所住的西邊小院,一進門,榮音就跪下了。

“謝師娘幫我。”

方小蕓正倚在床邊給憶慈織著一件毛衣,頭也不抬地說,“說說吧,怎么回事?”

早上榮音吐的那么厲害,她也以為她真的懷了,然而一探脈就知道沒懷,可師徒多年的默契,榮音求救的表情一出來,她就知道她想干什么了,斟酌再三,還是幫這丫頭圓了個謊。

榮音垂頭跪著,不敢吭聲。

方小蕓淡淡道:“我把你師父支出去了,這里就咱們兩個人,你實話實說,我不打你。”

榮音抬眸看了師娘一眼,抿了下唇,“今天早上吐了,我裝的,就是想讓父親以為我懷孕了。”

方小蕓輕哼了一聲,“為了救段寒霆?”

榮音點頭,“是。”

“真夠偉大的。口口聲聲說著兩個人已經回不去了,那你還管他的事做什么?”

方小蕓沒什么情緒,冷聲道:“既然要斷,就斷干凈了。當斷不斷,藕斷絲連,傷人又傷己。阿音,我一直覺得你挺理智挺清醒的,怎么在婚姻這件事上如此沖動、糊涂呢?”

面對師娘諷刺和責備,榮音跪在那里,頭都抬不起來。

她渾身僵硬,手心都是麻的,“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本來離婚的時候除了委屈、憤怒,也沒有覺得怎么樣,夫妻之間,緣分走到頭了,好聚好散便是,有什么不好割舍的?可是,我知道段寒霆已經寫下了遺書,知道軍統局對他下了暗殺令,知道他跟慕容妍之間都是做戲,知道他跟我離婚,其實是為了保護我……師娘,您說我何德何能,能讓一個男人為我做到這種地步?又如何理智、清醒地對此不聞不問、袖手旁觀呢?”

榮音抬起頭,望向方小蕓,兩行清淚順著眼瞼滑落下來。

方小蕓見徒兒落了淚,心里也不好受,“可你明知他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保護你,你就該聽他的話,與他撇清關系才是正理。現在上趕著去救他,不是將他的一片苦心都糟蹋了嗎?”

“他想保護我,跟我想救他,是同樣的道理。”

榮音臉上寫滿堅定,“婚離了,情還在。他救了我那么多次,我救他一次,權當是還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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