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后有三好2002_wbshuku
楊修玫笑意盈盈的看著彭導,一句話都沒有說。但同在監視器后的幾個副導演都能明明白白的在她臉上看到嘚瑟。
彭銘拍拍褲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不情不愿的從口袋里掏出幾張皺巴巴的毛爺爺:“一場過,了不起啊?”
楊修玫毫不客氣的接了過去:“老彭啊,我就跟你說過了,小絮她肯定能一遍過,你不相信,就只能愿賭服輸乖乖掏錢咯。”
彭導嘴一翹,像只企鵝般的走向正中間的大床,理都不理好友,但輕快的步伐泄露了他的情緒,演員好戲才能好。
那里,華乾早在導演喊咔的時候便從床上爬了起來,依舊躺在床上的梁井絮緊隨其后連忙坐了起來,手腳都不知道往哪擺,沒辦法,她還是新人,這種戲份拍完之后,害害羞應該不過分。
華乾接過一旁助理遞過來的毛巾,擦了擦嘴角的血腥色液體,還評價了一句:“靠,真難喝。”
于是在一旁裝害羞的她破功了。
聽到笑聲,華乾邊擦臉邊看她:“小絮,戲很不錯,不愧是楊老師的弟子。”
梁井絮漸漸隱去笑意,宮腔打的那叫一個溜:“沒有沒有,多虧華老師演得好,才能帶動我的情緒。”
“哪里哪里。”
“你們倆還有空在這哪里哪里啊?華乾你趕緊去換衣服,還有下一場戲拍!小絮你整理整理,還有最后自殺的鏡頭,過了你今天就可以走了!”彭導走了過來,和附近的其他人員巴拉巴拉了一會,讓一旁的工作人員遞給了她一小包血袋。
梁井絮接過,看著手心的那包東西,嘆了口氣,這東西難喝,在娛樂圈是公認的。她大一表演課上就開始喝了,不知道喝到什么時候是個頭啊!
“小絮,這最后自殺的鏡頭才是最難的地方,說的文藝點,有擺脫間諜生活的解脫感,又有想念遠方家人的不舍之情,總之,你要把那種在大人物下的小人物的無奈都表現出來!”
她遲疑的點點頭,內心其實很是傷感。導演說是說的簡單,但這些情緒到底要怎么演出來?關鍵是在表達這些復雜的情緒時還要把血吐的優雅……
于是這個特寫,她NG了好幾次都過不了,礙于她還是個新人,附近又有來陪著她拍戲,實質來拿賭資的老師保駕護航,彭導吞下到口的話,只能搖搖頭,揮揮手,給了她十幾分鐘時間,好好醞釀醞釀。
梁井絮不好意思對導演笑了笑,穿上拖鞋就和楊老師到宮殿外散步去了。
“小絮,老師該教給你的在大學課堂上已經教給你了,這些東西,要靠你自己的領悟。”
她點點頭:“我知道。”
兩人拐過一角,楊老師拍拍她的肩,就打算先回拍攝現場,讓小絮一個人好好領悟。
沒想到卻碰到了一個人。
梁井絮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他那在陽光下一閃一閃的深藍色左耳耳鉆,他側對著兩人,靠在門邊。他額頭前的發梢有點長,妥帖的垂在額前,側面五官很挺,身高初步估計大概185。白色襯衫,衣袖撩起,左手插在藍色牛仔褲口袋里,右手點著一只燃了一半的煙。腳上是一雙被踩的有些臟的白色運動鞋。
聽到兩人的腳步聲,他轉身,先是上上下下打量了梁井絮一番,嘴角似笑非笑的讓被打量的她有些毛骨悚然,不過一會他視線轉向一旁的楊修玫,禮貌的打了聲招呼:“楊老師。”
剛剛還以為他是劇組演員的梁井絮在聽到他的聲音后,又覺得他可能還是個歌手,這聲音……很難形容,總之就是很有立體感,很好聽。
“弈知,你原來在這里,老彭還以為你先走了。”
他抖抖右手,煙灰掉落在地上:“出來吸根煙。”
楊修玫點點頭,不知道想起什么,連忙拉起一旁梁井絮的手臂,將她往他的方向推了半步:“這是我學生,梁井絮,以后在圈內,就拜托弈知能多多關照了。”
“不敢當。”蔣弈知挑眉,隨意說了句。
一旁的她很是疑惑,楊修玫哎,在圈內很多人都尊敬的老師哎,為啥對這年紀輕輕的毛頭小子說這種話?
“小絮,這是蔣弈知,蔣導演。”
她睜大眼睛,有些不可置信。剛剛老師弈知弈知的叫,她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但一加上姓,她頓時就知道對方是誰了。
中演會最佳導演獎獲得者,蔣弈知。
最重要的是,蔣氏集團董事長是他親哥,他手里也有不知道多少的蔣氏股份,而容旭影視公司這家娛樂圈的領頭羊,是蔣氏的。
所以,這代表著什么,代表著他有錢有權有勢,還有才。奧林匹克演藝會的獎項是不可能通過錢權買到的,如果連演藝界最有權威的獎項都能被買,那么演藝圈遲早就要墮落。畢竟獎項被錢所污染,就沒有了起鼓勵人的力量。
最重要的是,你拍的好不好,演的好不好,觀眾是能看個大概的,要作弊哪有那么簡單。
梁井絮邊這么想著,邊看了看蔣弈知那張和演員相比毫不遜色的小白臉,再次加了個詞,有貌。
所以,想到對方是一個如此有錢有權有勢有才有貌的人,她乖乖的低了低頭:“蔣導演好。”
蔣弈知淺笑,站直了身子:“你好,戲很不錯。”
“……謝謝。”差點就要說哪里哪里,多虧你什么什么的官腔了!
話說他什么時候看她演戲了,梁井絮對老師投了個詢問的眼神。
“你剛剛拍的入神,沒看見一旁的弈知。”楊修玫解釋道。
“噢,這樣啊。”梁井絮點點頭,不知道該繼續說些什么。
“我記得還有一場戲,拍好了?”蔣弈知出口,眼神看向一旁的她。
楊修玫搖搖頭,損起自家學生毫不留情:“情緒掌握不好,老彭讓她好好領悟。這丫頭,還是忒嫩了點。”
蔣弈知:“那是有些嫩。”
梁井絮:“……”好吧,嫩是夸她年輕的意思吧?她就勉為其難當贊美好了。
“現在領悟的怎么樣?不知可否讓我一飽眼福?”蔣弈知掐掉右手的煙,扔在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我看差不多了,小絮,你說呢?”
梁井絮委屈的看向自家老師,她還沒繞宮殿逛一圈,哪有那么快領悟?好吧,其實她知道怎么演了,靈感來得太快,就像龍卷風,她也沒辦法。
說起來,還得多謝蔣弈知這個大人物的出現,給她的靈感。
酒瓶打碎的聲音引來了宮殿外的侍衛,桃夭垂下眼簾,倏忽一笑,那眼里透露的是濃濃的嘲諷,對死去的吳王,對即將死去的自己,以及遠在魏國的魏王。
侍衛的聲音越來越近,她將右手高高舉起,看著中指猩紅色的指甲,臉上露出恍惚的神情。她不顧大吼大叫的侍衛,右手在左手手臂輕輕一劃,不過半晌嘴角一絲血液流下,與額頭上那多紅梅相得益彰。
定格的是那個笑容,嘴角小幅度彎起,眼睛微瞇著,迷離著,左眼眼珠中還含著顆淚水,因為仰躺在床上還沒來得及掉落。
桃夭一生,離間了蜀王夫妻,蜀國之滅有她一份,吳王之死是她下得手,不過她從來不后悔,因為遠方的奶奶和弟弟能平平安安、幸幸福福的活著。
他們有了王位不滿足,要的是天下一統的帝位,而她要的,其實真的很簡單。
只是不知道,在她完成了魏王所托后,他可真的會信守承諾,讓她家人一世平安?那樣的人啊,連身邊所有人都可以利用的人,真的會嗎?她不相信,但卻只能相信,別無他法。
“咔!”
聽到導演的聲音,梁井絮還沒有反應過來,呆呆躺在床上,不再抑制著眼淚,讓它嘩啦啦的流。
一旁的工作人員半天不見她動靜,往前一看,就看到了梨花帶雨的一張臉,連忙將她從床上扶了起來,往她手里塞了包紙巾。
楊修玫走了過來,一臉擔心,彈了彈她的額頭:“這是怎么了,入戲太深?”小絮是這么多年她見過入戲最快最深的演員,很有靈氣的丫頭。但最大的問題也出于此,入戲太深導致出不了戲,是很嚴重的事情,也是她最擔心的。
額頭的痛感將梁井絮喚了回來,她愣愣的盯著老師,三秒之后瞬間跑到一旁,拿了瓶礦泉水就往嘴里倒。靠!這血,是真的難喝!
這時,彭導和蔣弈知也走了過來。
“小絮,悟性不錯,你的下一場戲是三天之后,還是橫店,具體哪里我會讓人通知你的。”
她點點頭:“好!”
“我們要換個地方拍華乾的戲份,你是和我一起圍觀會兒,還是要去哪?”楊老師問她。
梁井絮看了看自己身上被‘紅色顏料’弄的一塊塊的白色紗裙,決定還是不要湊熱鬧的好:“我換好衣服就回上海。”
“你哥又來接你。”楊老師斬釘截鐵說了句。
她理所當然的點點頭:“對啊,我哥他早就到了。”
楊修玫一臉心累,擺擺手跟著彭導后面就走了,留在最后的蔣弈知再次毛骨悚然的打量了她一番,抬腿也走了。
梁井絮小心翼翼的拍拍自己的胸口,這蔣導這眼光,怎么像是殺豬人在看這頭豬該怎么切的感覺呢?
她擦了擦手上豎起的汗毛,心想他要敢切她,她哥和她爸就敢宰了他!然后她媽就會烤了他!:wbshuk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