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心頭寵:陶藝悍妃

第一百六十一章:兄弟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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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初見方知遠的時候,那人面如冠玉,眼神凌厲,渾身上下的氣息根本就不像一個才十歲的小孩子,可是,在轉瞬間,他卻驀然對他笑了起來,那般純真,那般活潑,看著又有幾分符合他的年齡,這簡直讓當時也還年幼的莫玉成措手不及。

只是當時畢竟還是初入人事,懵懂無知的年紀,他便沒有細想什么,后來也就跟方知遠玩的越發好了起來,他一直以來都是他的陽光,引領著他前進,在家族的人都讓他入朝為官時,也是他在背后一直默默支持自己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然后,他便一直學醫救人,直到如今醫術越發精湛,甚至還當上了太醫院的副總管,得到了家族人的認可。

所以,對于方知遠他一直都是感激的,可是,他沒有想到,方知遠自回來后,整個人都變了,怎么說呢?雖然他依舊是笑著的,可是那笑容卻是那么的苦澀,明明心里那么痛苦,卻一直強硬的自己撐著,不肯說出來。

他有時候,真的寧愿,他在外游學這三年中,在外經受的這些苦痛,都是發生在自己身上,反正他也是經歷過許許多多艱難的人了,也不在乎多一些難過,對于那些,他早已經習慣了。

可是他不同啊,他方知遠,一生風流自負,本應該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見長安花的,這個從出生就高高在上的,理應驕傲餓對世間大部分的事務都不屑一顧的男子,他的好兄弟,上天怎么忍心讓他落在這樣一個難堪的讓人心碎的處境?

莫玉成實在是想不通,心正被撕扯著疼痛不堪,面前的他最好的兄弟,前不久還是方家的一顆明珠,全京城的第一才子,生來就含著金湯匙,從來沒有吃過苦,從來沒有受過委屈,人生本該一帆風順,未來本該一片美好,而剛才,卻在那種煙花之地,黯然買醉,不省人事頹廢下去。

這不是方知遠該有的人生啊……

要不是他莫玉成今日跟蹤了他一回,他又怎么怎么會發現那些被他隱藏在心內的痛苦呢?

莫玉成心痛的看著癱倒在他身上,抓著他的手臂依然不肯松手的方知遠,目光忽的猶豫了一下,還是將他緊緊的扣住了,他低頭看著方知遠有些狼狽的面容,心中一陣的酸澀。

“端儀啊端儀,你這三年,究竟在外面經歷了什么呢?”莫玉成驀然嘆氣道,話語逐漸消失在無邊的夜色里。

“嗯,嗯?經歷了什么嗎?經歷了人生中最黑暗的事情!”方知遠忽然開口答道。

經過街上的冷風這么一吹,他最后那一絲殘存的意識似乎被喚醒了一點點,他勉強的睜開沉重的眼皮,看了一眼面前的莫玉。

“原來是佩之你來了啊?”方知遠輕笑道,話語里帶上了一絲戲謔的味道,只是,他那冰冷的心,不知為何,忽然劃過一絲的溫暖。

到底還是有個人再惦記著他,即便不是他最在乎的元思璃,也不是他最在乎的家人,可也終歸對自己來說是一絲慰藉。。

但是,莫玉成……那么自己剛才醉酒,是說了一些不著調的話了嗎?

想到這里,他就驀然開口問道,“佩之,我剛才說了什么嗎?”

方知遠一邊問著,內心一邊劃過一絲的羞愧,他現在甚至沒辦法理清自己的心思和情感,對于元思璃,他是那么多年的深愛和放不下,也是掛念也是心疼,即使不知道她還是不是當年的元思璃,他都甚至產生了陌生的莫名其妙,就他自己也不清楚的情愫,這些感覺曾經讓他只想逃離,可現在,卻又不舍得逃離。自己到底又該怎么辦呢?

所以,今天在看見元思璃對夜語非那般的深愛表情時,他才會莫名的心疼,晚上則跌跌撞撞的來到了紅樓一擲千金,卻只求一醉,不過,事實上,還真的讓一直以來都千杯不醉的他給醉了個徹底,醉到連自己說了些什么都不知道。

“沒什么,我帶你回方家吧。”莫玉成的聲音里驀然帶上了一絲顫抖,他輕輕的抬著方知遠,就徑直往方府的方向走去。

“回家?我方知遠哪里還有家呢?那不過是一座冰冷的囚籠!”方知遠嗤笑道。

“別廢話了,走吧!”莫玉成不耐道。

他知道自己再這樣和方知遠糾纏下去,今晚哪里都別想去了,明早他在太醫院還有一大堆的事情呢?

“呵……”方知遠看著被自己激的怒氣沖沖的莫玉成,清淺一笑。

可是,見到這樣堅定著一心只為自己的好兄弟,那個執拗又莫名柔軟的人,真的是讓他望而不及啊,甚至連一點想要拒絕的念頭都沒有,就鬼使神差的跟著莫玉成的腳步搖搖晃晃的走向方府。

莫玉成一直以來都說他羨慕他的聰明,可是他卻不知道,自己最羨慕的就是他的為人處世了,羨慕他一直能肆無忌憚的做自己喜歡的事情,而他卻連最心愛的女子都愛不了,還只能被迫遠走。

他一直以來被束縛的事情太多了,何時才能從那黑暗的囚籠里逃離開來呢?

方知遠現在這樣醉醺醺的狀態,就算是莫玉成一個男人,再怎么力大無窮,也是沒辦法扶著他一路回到方府的,事實上,就只是走到街市盡頭的一路,就已經讓莫玉成蕊有些吃不消了。

許是看出了莫玉成的吃力,方知遠也乖乖的配合了起來,再怎么樣,他也不能讓自己的的兄弟為難吧?

今晚的方知遠,本來只是因為終于親眼的認識到了,元思璃已經不記得自己了,已經將他們的過往忘了個干干凈凈,此時,她的心里只有夜語非一個,以后也一直會是這樣,那個讓他思念多年的女子,終歸還是不屬于自己了。

想到這里,方知遠的心里就是一陣心情郁悶與煩躁,他出了王府門之后,就隨便的。漫無目的的走在京城的街道上,不知道什么時候,就走到了那樣的一個紅樓里。

也許是心情真的急切需要發泄的原因,在點了一大壇的酒之后,他就迫不及待的喝了起來,在得到酒水麻痹的那一刻,方知遠心里并沒有什么排斥,反而是在這一段壓抑的日子以來,早已經習慣了沉醉在酒里,用來麻痹自我的方知遠,很快就將自己給灌得微醺了。

真是的,天底下,還有誰會像他一樣,懦弱無能又如此狼狽,親手推開了自己喜歡的人,卻最后卻又因為她將自己給忘記了,而自己卻什么都做不了,就連理直氣壯地找情敵夜語非對峙都是沒辦法做到的,因為,他這條命畢竟是夜語非救回來,他怎么還能夠在此時忘恩負義橫刀奪愛,也許,他都奪不了愛,因為,元思璃是真的不愛自己了。

當他真真正正的認清了這個事實之后,他的心真的生疼,疼到已經需要來買醉的地步了。

他沒辦法光明正大的將深愛的人從自己救命恩人的手中奪回來,就算是奪回來了也沒辦法對元思璃許諾未來,甚至連現在這樣不想回家的糟糕的事情都沒辦法解決。

方知遠一生清貴無暇,一路順風了那么多年,在面對自己深愛之人的面前,他第一次感受到了深深的無能為力。

方知遠忽的就不知道自己以后怎么辦了,這個時候的他,心力交瘁,幾乎是在崩潰的邊緣了,只能借由這兄弟莫玉成的肩膀依靠著,以此來減輕自己內心的痛苦,卻沒想到更加加深了莫玉成身上的重量。

”方知遠,你給我別亂動!”莫玉成大吼一聲,但方知遠卻是驀然輕笑起來,心里似乎柔軟了些許。

兩個人踉踉蹌蹌的黑夜里的街道上走著,昏暗的月色下,兩人的影子和樹影混為一體,斑斑駁駁的,讓人看不太清。

于是,誰都沒有注意到他們身后跟著的那個黑色身影,目光比他們還要哀傷。

第二天,元思璃是睡到自然醒的。

她這一覺睡的很香甜,當她再度睜開眼睛的時候,從木窗外透進來的光線有些刺眼,而她的頭腦也疼得厲害。

她想要坐起身,這才感覺到自己的手臂有些發麻,睜眼看來,卻是夜語非緊緊的抱著了自己的手臂,順著他蔥白如玉的手腕向上看去,驀然只見早已醒來的夜語非正單身撐著下巴,饒有興致的看著她。

他的目光深邃,眼波浩渺,但眼底似有隱隱笑意。

元思璃大清早被他這么“深情”的注視給嚇了一跳,慌忙推開他的手臂,從床上坐起來,故作鎮定地說,“那個,王爺,你醒的可真早啊,可是,我……我為什么會睡在你的床上啊?”

元思璃有些疑惑,像是全然已經忘記了昨晚發生事情。

不過,夜語非卻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兀自說道,“璃兒,本王發現,你睡覺的樣子還是挺好看的,要不,以后都和本王一起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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