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農家_影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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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林走了,但他的后事還得有人來操辦。
王氏除了剛開始的那會兒沒什么反應,后來給二林操辦后事的時候也是忙上忙下的,幾乎所有的事情都是她親自操辦的。
這會兒村里的谷子也基本收完了,也有不少人自發的來丁家幫忙。
跟著一起幫忙的人都覺得王氏有些不太對勁兒,但要說哪里不對勁他們也說不出來。
來幫忙的人都感覺出來了,丁家的人就更不用說了,在確認二林沒了以后所有人都沉浸在悲傷里面也沒注意,只是覺得她有些奇怪。
等到后來他們發現準備開導的時候,事情已經發生沒有挽回的余地了。
二林是意外走的,家里所有的東西都沒有準備,沒辦法,只能高價從鎮上賒借,好在二林的名聲不錯,還能賒借到一些。
同時,王氏又托人去王家村給她娘家報個信,這是大事,必須得給娘家人說一聲,讓他們來幫忙。
王家人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也是不相信的,前不久他們才看到了人的,怎么就說沒了就沒了。
王家一家人老少第二天都來了丁家,看到一臉木然籌辦喪事的閨女王父王母都忍不住紅了眼。
“兒啊!”
王母實在是忍不住撲上去一把抱住自家閨女。
“娘,你們來了啊。”
王氏還是一臉的木然,好似不會笑了一樣。
王母見了更是難受,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
這時候,天正熱著,二林也不能在家呆太久,不然身體都臭了,丁老頭就找了先生挑了最近下土的日子。
二林的棺材是昨天下午臨時去鎮上的棺材鋪賒的,壽衣也是昨天下午王氏托人去賒的,家里的錢沒多少,還得用在其他地方呢,而且買這些東西也不夠。
除了棺材壽衣之類的,還賒借了不少的香燭紙錢回來,這些都是交給王成去辦的,他們家有牛車,方便。
二林的喪事說快也快,當天下午那些必要的東西就從鎮上拉回來了,剩下的就是等著下土的日子。
丁家是沒有祖墳的,他們本就是從外面遷來的,到現在最多不過四五代,祖墳還真談不上。
因此,丁老頭就請了先生在他父母的墳邊不遠處找了個吉地。
選好吉地就該動土,只是這動土也有講究,這時辰不到不讓動土的,不然對家里的人不好。
二林下葬的日子定在兩天后,意味著二林要在家停靈兩天,這兩天,心兒跟有義兩人都要守靈。
只是,兩個孩子年紀小,丁老頭體諒他們,忍著悲傷讓他們不用一直守著,三五不時的還是要休息一下。
特別是心兒,心兒才五歲。家里人都怕她嚇著,不讓她跟著守,可是心兒也不知從哪兒來倔脾氣,死活要守著。
“心兒,走,跟奶出去歇會兒,別守在這里了。”
鄭氏經過一天的時間也緩過勁兒來了,拉著心兒就要出去。
“我不,奶,你出去歇會兒吧,我要守著爹。”心兒甩開鄭氏的手不動。
鄭氏看著感覺瘦了一圈的孫女兒鼻子又開始泛酸,眼淚含在眼眶里一不小心就會掉出來。
鄭氏去找王氏:“春花,你去讓心兒那孩子出來歇會兒吧,她年紀還那么小,別嚇著累著了。”
王氏一臉木然的聽著,半晌兒都沒搭話。
“春花,你聽見沒有?”鄭氏提高聲音。
“啊,娘,我聽見了,她要守著就守著吧,那是她爹,她爹對她最好了,怎么會嚇著她呢。”
王氏一副剛回神的樣子看著鄭氏認真的說。
鄭氏不知道該說什么,這么說確實也沒錯,可是心兒年紀還小啊。
此時,鄭氏也感覺到了一點不正常,可是她以為這是兒媳婦太悲傷了的原因,也沒說什么,她自己也不是一樣嗎。
就這樣,時間很快就到了二林下土的日子。
二林下土的日子定在辰時三刻,墳地是選出來了,可是卻還沒有動土。
早上,到了先生所說的動土時間,一木帶著人去選好的墳地上挖了一個淺坑,還準備了很多的石頭。
時辰到了,二林就由著村里幫忙的人抬到山上,而有義跟心兒則是披麻戴孝的捧著靈牌帶著心兒有誠他們在前面帶路。
等二林下土的那一瞬間,王氏終于在這么多天以后哭出了聲兒,一時間整個墳地都彌漫著一股悲傷。
慢慢的,隨著時間過去,二林的墳漸漸成形,最后在落成的那一剎那王氏也暈了過去。
墳地又是一瞬的慌亂,請了跟來的人把王氏帶回去,留下一木在山上處理后續事宜。
家里,鄭氏跟丁老頭兩人在家等著,誰知卻等到兒媳婦被人抬回來。
已經有人去請大夫了,差不多山腳王氏剛到家,后腳大夫就到了。
“大夫,怎么樣?”
鄭氏小心翼翼的問,她實在是怕啊,當初二林就是這樣突然沒的。
文大夫眉頭緊皺,有些驚疑,反復的又把了兩次脈以后才確定自己心中的診斷。
確定了他反而更為難了,人剛失去了兒子丈夫,又要告訴人家她又要失去兒女跟孫子孫女了嗎?
文大夫是可憐鄭氏跟王氏的,可憐鄭氏老了老了還要白發人送黑發人,這是多么大的痛苦啊。
他可憐王氏,年紀輕輕的就沒了相公,留下兩個兒女,家里還欠著那么大一堆帳,也不知何時才能還完。
都是一個村的,他也知道這次二林的喪事大部分的東西都是賒回來的,這又是一大筆錢,這個家還不知道得多艱難呢。
看著面前就三四天的時間就老了許多的鄭氏跟床上瘦了一大圈的王氏,文大夫一時有些猶豫,到底要不要告訴他們事實,她們能接受的了嗎?
同時,心中也忍不住嘆氣:這家人也不知道怎么了,這才多久就發生了這么多事。
鄭氏被文大夫的眼神看的心慌,難道真的很嚴重嗎?
“大夫,你就說罷,不論什么情況我都能接受的了。”
鄭氏一副豁出去的樣子看著文大夫說。
文大夫轉念一想:也是,早晚都得說的不是嗎。
想著,他就跟鄭氏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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