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等寵奴

第一百二十九章 脫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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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脫罪

第一百二十九章脫罪

睡夢中,阿思只覺得自己置身于冰山。

體溫的升高,令她對周圍的一切感知都是冰冷的。

身上的疼痛好似被放大了千萬倍。

阿思在夢到了自己的小時候,被組織虐打,在寒冬中被鞭子一下一下的抽著。

“不要打我……”呢喃出聲,透著無力與虛弱。

修麟煬渾身一怔,低頭看著自己懷里的人,怎么都沒想過,她竟有如此脆弱的一面。

身形落在玄陽池旁,顧不得脫去外衣,便是抱著她躍入池中。

玄陽池的池水常年溫燙,溫度比之阿思此刻身上的溫度都要稍高些,以至于阿思沒入池中便覺一陣溫暖襲來,下意識的收緊了雙臂,恰好抱住了修凌煥。

濕漉的衣衫緊貼在身上,肌膚的觸感若有似無。

她卻份外依賴那突如其來的懷抱,雙臂,越收越緊,恨不得整個人都攀到他的身上。

她的腦海中是一片空白的,一切的依偎,緊貼,索取,都只是出于本能的反應。

她的臉,在他的頸間來回蹭著,如同一只撒嬌的小貓。

她的手臂,不斷的往他的衣襟間探索,不知不覺間,竟是將他的衣衫都給剝去了。

他墨色的雙眸一直緊緊的盯著她,看著她臉頰上的紅暈越來越濃,看著她睜開的眼眸毫無聚焦,朦朧一片,看著她如一朵嬌艷欲滴的花,含苞待放。

他知道,她這一切的反應,全都是因為她體內的藥性。

而他,是清醒的。

甚至是憤怒的。

水面上飄著的人皮面具被蕩漾開去,她的臉,是他這三年來,那么想念的!

上回她來,他沒告訴她,王妃陵的棺木已經打開,里頭的尸首在他的眼皮子低下迅速腐爛,而后,留下了一張人皮面具。

直到那一刻,他才明白,原來她那么恨他。

恨得寧可丟掉所有的一切,都要要與他一刀兩斷。

可他不明白,她為什么又要回來。

為什么,不騙他一輩子!

“爺……”耳邊,忽然傳來她的低吟輕喚,“奴想你……”

她仍是迷茫的,依舊如方才那般在他身上糾纏著。

所有的憤怒因她一句話而潰不成軍,終于,他也失去了理智,扯去了她的衣衫,粗暴且溫柔的對待。

翌日。

日上三竿。

阿思睜開眼,頭疼欲裂。

入目的一切,是熟悉卻又陌生的,她想了好一會兒才記起,此處竟是清風閣,修麟煬的住處!

猛然起身,卻是發覺身上的酸痛比之頭疼來,有過之而無不及。

她開始努力回想昨日所發生的事。

從……修凌煥闖入她屋內起,然后,再然后……

修凌煥死了,而她分明該是在衣柜里,怎么會……

那處,很是酸脹,就算上輩子沒有過經驗她也該明白定是發生了什么的。

莫非,她與修麟煬,做了?

他說過的,藥性一旦被勾起,除卻男女之事無法可解,她身子還能回憶起昨夜瀕死一般的煎熬。

而眼下,身體出了各處的酸痛之外,并無其他的異常,就連腿上的傷都已是被包扎好。

那,她跟修麟煬,十有八九了!

莫名的,松了口氣,如果一定要跟某個男人發生點什么才能保命的話,那除了修麟煬,她還真是一個都不想要。

可這口氣沒松多久,阿思便從床上跳了起來,沖到不遠處的銅鏡前,仔細端詳了自己的臉。

昨夜匆匆戴了易容面具,也不知在衣柜里掙扎的時候有沒有掉。

好在,銅鏡中的臉并無異樣,后頸處更是嚴絲合縫。

她倒是不知道自己在那種情況下居然還能將面具戴得這般好!

可……

心里頭一下子又不舒服了。

所以昨天修麟煬是跟‘夏家小姐’上了床,而不是跟阿思!

之前還裝得那般深情,到頭來還不是什么女人都可以?

呵,男人!

莫名就變得氣呼呼的。

阿思拿過床邊的衣物迅速穿戴好,趁著修麟煬沒回來,慌慌張張的便走了。

不多久,束風行至修麟煬身后,“爺,夏姑娘走了。”

“恩。”他淡漠應聲,好似并不在意。

束風瞧瞧看了眼修麟煬的臉色,方道,“侯府眼下已是被重兵包圍,夏姑娘這一去,兇多吉少。”

聞言,修麟煬卻是搖了搖頭,“不會。”

“太子死了。”這事兒極其嚴重,皇上絕不會放過夏姑娘。

修麟煬卻是一聲冷笑,“可他死在侯府。”

只這一處,便能讓人絕處逢生。

而當阿思回到侯府時,侯府外果然已是重兵把守。

當朝太子死于非命,皇上自然不會善罷甘休,夏侯爺一大早就被押入了大牢,眼下全城都貼著通緝阿思的皇榜。

阿思一出現在侯府外,便被早已埋伏好的侍衛團團圍住。

“少將軍,你刺殺太子殿下,吾等奉皇上之命捉拿于你,還請少將軍莫要與吾等為難。”說話之人,阿思是見過幾面的,乃是鐵騎衛的統領,江翊。武藝不凡,皇上派了他來捉拿她,也算是給足了她面子了。

不過,阿思壓根沒打算掙扎,只點了點頭,道,“我要見皇上。”

“待少將軍束手就擒,吾等自會領少將軍去見皇上。”

“江統領,你我都不是蠢人,有些話,何必多說。”阿思冷著一張臉,不給江翊誆她的機會,“太子絕命于侯府,此事本就蹊蹺,夏家被牽連事小,連累皇上尋不到真兇,才真是要緊的事兒了!”

她雖親手殺了修凌煥,卻無人證,只要她抵死不認,皇上根本拿她沒有辦法。

更何況,她已然想到了該將此事推到誰的頭上。

江翊眉心一凜,太子的死的確過于蹊蹺,更何況此事還是夏侯爺上報給皇上的,如若真是夏家所為,夏侯爺何必自找麻煩?

興許,夏家真是無辜的。

這樣想著,江翊點了點頭,“那還請少將軍隨我等走一趟吧。”

總歸還是要先跟著他們去,待他們通傳了皇上,再由皇上決定見與不見。

然而事關修凌煥之死,皇上豈會不見阿思!

待到阿思被傳上大殿之時,就見滿朝文武齊在,修麟煬也在場,夏振商則是跪在大殿中央,腰背挺得筆直。

“末將夏青,參見皇上。”阿思上前,跪地行禮,眼角不經意的從修麟煬的身上飄過,就見后者眼觀鼻,鼻觀心,一如既往的冷漠與疏遠,好似昨夜從未與她發生過什么。

只是眼下阿思沒有心思在意這些,只聽上座一拍龍椅,怒氣沖沖,“太子死在你的屋中,你還有何話要跟朕說!”

“皇上明鑒!殿下雖死于末將屋內,但并非末將所殺,殺人者,另有其人!”

“哼!”皇上一聲冷喝,“你倒是說說,除了你,還會有誰殺了太子!”

聞言,阿思抬眸,一雙眼對上皇上憤怒的視線,說出了令眾人詫異的三個字,“獄血教。”

“胡說八道!獄血教三年前已被淮南王剿滅!”

“誰能證明?獄血教教徒遍布各地,淮南王不過是繳了獄血教的總部,散落在外的獄血教教徒卻還是在的。”

“就算如此,獄血教為何要殺太子?”

這些年,獄血教已是在江湖銷聲匿跡,別說是接了某人的生意,就連拿著獄血教的名頭做事的人都沒有。

因為,只要獄血教三個字一出現,修麟煬必然會親自到場,將其誅殺!

不料阿思卻給了眾人一個意料之外的回答,“為了復仇。”

“復仇?”

“三年前獄血教被滅門之仇。”

“笑話!此事乃是淮南王所為,為何會找上太子殿下!”

“因為當年買通獄血教,誅殺淮南王妃之人,正是太子殿下!”

此言一出,全場嘩然。

特別是一旁的修麟煬,便是用余光都能瞧見他的身形猛然一僵。

殿上,皇上也愣住了,“你,你說什么?”

“此事乃是末將昨夜聽殿下親口所言,絕不敢胡言亂語,世人皆以為買通獄血教刺殺淮南王妃之人乃是皇上,末將也未曾料到,竟會是太子殿下。”

“他,他為何要這么做!”問話的,是皇上。

果然,他對修凌煥的所作所為,一概不知。

阿思蹙眉,“興許,是想要離間王爺與皇上吧。”

“你胡說八道!”一旁,萬家人已是忍不住了。

如今太子已死,阿思卻還往太子的身上潑臟水,那皇后與萬家的日子豈不是更加難過了!

“是否胡說八道,皇上心中自有定斷!當年的獄血教,可不是誰都能請得起的,潛入淮南王府殺人,更是危險至極之事,若無相應的報酬,獄血教絕不會接下那樣的任務,而能付得起如此報酬之人,這世上,不多。”

除了皇上,就只有修凌煥。

眼見皇上已是被說服,萬家人仍是不憤,“那你說說,獄血教找太子報仇,為何會是在你的屋中!”

“太子殿下為何會在深夜造訪末將寢臥,此事,皇上定會知曉!”

她打賭皇上料到了修凌煥去她那是為了驗證她到底是男是女,修凌煥被發現時,赤裸著半個身子,若是細想下去,著實是丟了皇家的顏面!

此事阿思選擇不道明,也是在替皇上保留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