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棘深處_第197章我帶你們離開這里影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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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已經說到了這里,唐黎便坐下來,直接開口,“阿生,我本來也有個事情想和你說的,就是我想再找個房子,近期內和寧兮搬出去。”
她怕顧朝生誤會,說完趕緊解釋,“是我自己的問題,你很好,只是如今這樣的情景,我總覺得對不住你,這么拖下去,對你不公平……”
“我知道你的意思。”顧朝笑了笑,開口打斷唐黎,“我也在想這個問題,一直這么下去肯定不是個辦法,不過不用你們搬出去,你們搬出去目標太顯眼,我反正最近也很忙,未必有時間回來,你們住在這里好了,我回老宅去。”
他昨晚回來的路上,就一直在考慮這個問題,他的承受能力也有限,不太想某一天回來看見厲墨和她還有孩子在家里。
即便他們什么都不做,他也不想看見。
唐黎搖頭,“不用,我想在公司附近找個住處,這樣子上班也方便,我不是不想你幫我,只是我覺得這樣應該最好,也方便我照顧孩子。”
顧朝生拿起了筷子,動作頓了頓才說,“行吧,聽你的吧,你想怎么做都行。”
寧兮眨著眼睛看著兩個人,還不是很明白他們話里面的意思。
可能因為開局話題起的不太好,于是接下來,顧朝生和唐黎都不吱聲了。
這么沉默了一會,那邊咚咚咚的敲門聲就傳來了,然后是曼達的聲音,“親愛的,我來啦,快點接駕。”
唐黎起身過去開門,門一打開,曼達側身就趕緊進來了,同時吸了一下鼻子,“做什么好吃的了,我跟你說,我現在肚子里全是瓜。”
唐黎把門關上,“吃瓜太多容易腹瀉,吃飯才是正道。”
曼達自顧自的換了拖鞋,“可不是,所以我得到你這里找點食。”
曼達進了客廳,看見顧朝生在餐桌那邊,開玩笑,“老顧,今天不應酬了?前幾天挺忙啊。”
顧朝生沒說話,甚至都沒回頭看她一眼。
曼達一愣,趕緊看了看唐黎,用眼神詢問了一下。
唐黎只對著她搖搖頭。
曼達這就明白什么意思了,她咧了一下嘴,老老實實的去了餐桌旁。
寧兮估計也感覺出來氣氛不太對勁,對著曼達都沒了從前的熱情勁了。
曼達坐下來,逗了寧兮兩句,而后自己盛了碗稀飯,又拿了包子,就開始說正事,“網上的新聞你們看了么,關于厲家的,我翻了一下厲致誠之前的采訪片段,那個人好像真的是他的手下,所以,應該確實是厲致誠讓人下手的,只是不清楚最后陸家這件事,會不會把厲致誠拉下馬。”
顧朝生沒說話,唐黎開口,“我看了通報的內容,感覺應該動不了他,不過這樣已經挺好的,把他身邊的人一個個的剪除,那老家伙自己肯定是作不出什么妖來了。”
曼達依舊不太甘心,“這機會多好,下次再想找個這么好的機會估計不容易了。”
顧朝生在旁邊放下筷子,這回終于開口了,“我昨天聽到個消息,厲致誠似乎在城西那邊藏了東西,有人說是黃金,很大的一筆,是不是黃金我覺得還不一定,但是藏東西這個事兒,可能性比較大。”
唐黎和曼達都是一愣,曼達瞪著眼睛,“藏了東西?厲家有什么東西還要藏起來的,就算是黃金也不用吧。”
顧朝生也猜不到是什么,“據說厲致誠在城西那邊租了好幾個破爛的農家院,他是個商人,不會做無利益的事情,農家院里面肯定是藏著玄機。”
不過具體哪一個農家院里面有問題,這個還得排查。
唐黎抿嘴,如果厲致誠真的藏了什么東西,肯定是了不得的。
這次陸家的事情沒扳倒他,那就試試下一個事情,她不信一件一件事情的來,厲致誠能一直躲過去。
于是唐黎開口,“這樣,我讓人抽空去看看,有沒有的,得找一找才知道。”
顧朝生接話過去,“我找人去吧,我安排的人能把握一點,我找幾個從來沒露過面的人去。”
曼達比較贊成顧朝生的話,“老顧找人去最好,你的那幾個人之前去過永安寺,指不定被看見過,所以保險一點的好。”
唐黎想了想,點點頭,說了句好,而后又對著顧朝生說了句謝謝。
顧朝生呵呵一聲,“現在對我都這么客氣了。”
唐黎聞言,直接閉嘴了,一旁的曼達一愣,看了看唐黎,又看了看顧朝生,眼神在兩個人身上來回移動。
她本來是想和唐黎探討一下陸厲兩家的事情的,結果現在明顯感覺氣氛不對,也就不說了。
三個人稍顯沉默的吃過了飯,顧朝生明白曼達過來是有話要和唐黎說,收拾一下便帶著寧兮下樓去玩了。
曼達等著顧朝生走了,才敢用正常音調說話,“你們兩個怎么了,吵架了?”
唐黎搖頭,“沒有,我們兩個都是吵不起來的人。”
曼達嗯一聲,確實是,唐黎不是會吵架的人,顧朝生更是不會和唐黎吵架的人。
她眉頭多皺起來了,“沒吵架才更嚇人,你們兩個不對勁啊。”
唐黎想了想突然說,“你住處周圍有沒有房子出租的,能不能幫我留意一下。”
曼達一聽,眼睛都瞪起來了,“你幾個意思?要搬出去,你們兩個這是想干什么?”
唐黎沉默了一會才說,才語氣有些煩躁的說,“我好像,還是放不下厲墨。”
這是實話,是她一直不愿意,或者是潛意識在排斥的想法。
她不是個感情充沛的人,也不是個能在感情方面伸縮自由的人。
尤其是知道厲墨當年也算是身不由己之后,她的一顆心,總是控制不住的動搖。
她必須得承認,她放不下。
曼達倒是沒指責唐黎,感情這東西最是身不由己,只是她依舊覺得顧朝生有點慘,“老顧對你掏心掏肺三年多,可憐了。”
唐黎點頭,“是我對不住他。”
曼達盯著唐黎看了看,換了話題,“我幫你留意一下房子,有的話我通知你。”
唐黎說了句謝謝,曼達直接笑出來,“怎么的,和老顧要劃清界限,和我也是?”
唐黎無奈的笑了笑,“沒想和任何人劃清界限。”
只是事情發生的,總是不受她的控制。
網上的事情發酵的厲害,即便警/方那邊給出的通報只字未提厲家,可大眾的討論重點,還是放在了厲致誠的身上。
畢竟陸長寧和厲致誠的保鏢可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關系,那保鏢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對陸長寧下手。
唯一可能的,就是受了厲致誠的指使。
猜測聲音層出不窮,小道消息也跟著不斷的冒出來。
有人說陸長寧就是爆料厲家公司偷稅漏稅做假賬的人,他手里捏著厲家很多做假賬的證據,還聯系了媒體,想要把事情鬧大,讓厲家公司徹底翻不了身。
這消息一出來,很多事情似乎就能串聯的上了。
厲家公司做的那么大,厲致誠當年可是費了好大的力氣才踹了自己的二弟把公司奪到手,怎么可能任憑陸長寧做那樣的事情。
于是厲致誠找人想要做掉陸長寧,這個動機就說的過去了。
輿論叫囂,各種聲音四起,差不多全是對厲致誠不利的。
甚至還有人說,陸家那邊估計一早就知道厲家賬目有問題,所以三年多都沒和厲家合作,厲家一氣之下,即便陸長霜孩子都生了,也不允許她進門。
這么耗下去,兩家的關系日漸緊張,陸家那邊估計是忍不了了,這次派了陸長寧過來,想要徹底的撕破臉。
網上沸沸揚揚的消息是捂不住的,即便沒有人和厲致誠匯報,他自己只要上網,就全都能看見。
厲致誠坐在沙發上,手機在手里一下一下的掂著,他臉上看著倒是沒什么特別生氣的表情。
有手下在旁邊候著,厲致誠過了好一會才開口,“栓子那邊交代好了么?”
手下趕緊回答,“昨天被警/方抓走的時候他就和我們保證了,說是所有的事情,他一個人擔下來,不會連累您。”
厲致誠嗤了一聲,“不會連累我?看看,現在網上都傳成什么樣了。”
手下頓時閉嘴了,不知道下一句該說什么好。
厲致誠又說,“他什么時候被陸長寧抓傷的?”
這個手下也不知道,不光是他不知道,就是栓子自己也不清楚。
他昨天被警/方按在地上掀開衣服查看身上傷痕的時候,也是一臉的懵。
手下不說話了,厲致誠不輕不重的哼了一下,“廢物。”
他話音才落,那邊溫晶如就端著茶壺過來,她低眉順眼的在厲致誠腿邊跪坐下來,把茶壺放在桌子上,然后給他倒了一杯。
溫晶如雙手舉著水杯,的動作恭恭敬敬的。
可厲致誠沒馬上把水杯接過去,就讓溫晶如這么舉著。
溫晶如也不敢放下,只抿著嘴,眼巴巴的看著厲致誠。
厲致誠視線下垂,落在茶杯上,隨后再下垂,落在溫晶如的臉上。
這段時間日子過得好了,溫晶如看著似乎比之前有肉了一點,整體的氣色好了很多。
厲致誠手放下去,沒接茶杯,而是像摸動物一下,摸了摸溫晶如的頭。
溫晶如趕緊抬起臉,對著他笑了笑。
厲致誠心情依舊不太好,他摸了兩下,突然就改成抓住溫晶如的頭發,用力的朝著自己這邊一扯。
溫晶如明顯被嚇了一跳,但是第一反應不是護著自己的頭,而是把手里的杯子穩住,怕里面的茶水灑出來。
厲致誠臉上的表情不變,還是很平淡的,只是手上又用了力,溫晶如的頭發被他抓下來好幾根,纏繞在手指上。
他話是對著手下說的,“出去吧,這是最后一次,再出現任何的紕漏,你們都不用回來了。”
手下一句話不敢說,退了兩步,從房子里出去。
厲致誠揪著溫晶如的頭發,溫晶如不敢露出疼痛的表情來,只慢慢的把水杯放在茶幾上。
整個過程,居然一滴水都沒灑出來。
隨后溫晶如順著厲致誠的力度,一點點的起來,她抿著嘴,露出可憐相,等著身子和厲致誠持平就一抬手,手搭在了厲致誠的肩膀上,聲音弱弱的,“厲先生,好痛啊。”
厲致誠盯著她看了幾秒,手一點點的松開了。
溫晶如坐在厲致誠的身邊,手還在他身上,眼底有淚,要掉不掉,“您心情不好么。”
厲致誠沒說話,只表情陰梟了一些。
溫晶如的手慢慢的改正摟著厲致誠的脖子,身子也貼了過去,把頭枕在厲致誠的胸口,“我害怕。”
她聲音淺淺的,還帶了一點鼻音。
溫晶如知道厲致誠就吃她如今這一套,故作堅強,卻百分百的柔弱。
果然,厲致誠慢慢的又開始順著她的頭發,還難得的安撫了她一句,“沒事,事情都會過去的。”
溫晶如在厲致誠看不到的地方,眼神冷了下來。
她害怕的從來不是事情過不去,她害怕的是找不到機會弄死面前的這個人。
厲致誠在溫晶如這邊一直待到傍晚才離開,網上輿論沒有消停的意思,他也不管那么多,只要沒有實質性的證據,沒人能耐他何。
厲致誠離開,只留下一個保鏢和傭人,剩下的也跟著走了。
溫晶如回到房間去,一般情況下,只要厲致誠不過來,她都是在房間里待著。
她頭皮疼,想睡一會,可是才躺下來沒一會,她就聽見窗戶那邊有很清脆的聲音。
像是有人在外邊輕輕地敲擊了一下窗玻璃。
溫晶如睜開眼,朝著窗戶那邊看了看,然后起身過去。
這農家院前后都有小院子,窗戶對著后面的院子,正常來說,除了留在這邊的保鏢和傭人,是不可能有人會出現在這里的。
只不過溫晶如記得上次阿肆過來,也是這么神不知鬼不覺得走到窗口的。
她光著腳,一點聲音都沒有,去了窗口慢慢的打開窗戶,窗戶外邊沒有人,倒是窗臺上放了個紙包。
溫晶如一愣,趕緊把東西收進來,四下看了看見沒有人發現,又把窗戶關上,稍微猶豫了一下,她還是把窗簾拉了起來。
她像是做賊一樣回到床上,躲在被子里把東西打開。
里面是白色粉末狀的東西,白色的一張紙包裹,也沒有個說明,根本看不懂這是什么東西。
溫晶如趕緊把粉末包裹好,生怕灑出來。
她有點緊張,即便不知道是誰送過來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東西,可她就是清楚,背后的人,想讓她把這個用在誰的身上。
她手心里汗都出來了,知道這是一件了不得的事情,要是被發現了,自己估計就要沒命了。
溫晶如等了一會,從床上下去,四下看了看,就把東西塞在衣柜下面去了。
她放好了也不放心,站在旁邊左看看右看看,然后又過去,把東西再往里面塞了塞。
弄了好半天后,她回到床上,用被子裹著自己,心里發抖,連著的身體也在發抖。
不知道是怕的,還是激動的。
陸長寧的腿要動手術,已經安排好了日期,現在就是在做身體檢查。
厲墨到病房的時候,陸長寧并不在病房里面,他被推出去做檢查了。
病房里面只有陸知滿,陸知滿看見厲墨進來,有些控制不住的拉著臉。
厲墨看都沒看他,自顧自的找了個位置坐下來。
陸知滿等了一會,見厲墨沒主動跟自己打招呼,原本已經緩和的表情一下子又冷了下來。
他等了等就說,“長霜回了云城,你知道么?”
厲墨從兜里拿出來煙盒,知道這地方不能抽,也只是拿出來把玩,“知道。”
陸知滿聲調一下子就變了,“知道了你問都不問,那不是你老婆?不是你兒子?你有沒有良心?”
厲墨一下子就笑了,“老婆?兒子?”
他語氣嘲諷,“看來你還是什么都不知道。”
陸知滿一愣,知道厲墨從來不會故弄玄乎,一般有什么說什么,于是眉頭皺起來,“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啊。”厲墨頓了頓,語氣淡淡的,“你要不就先問問你兒子,陸長霜前段時間去了什么地方,和什么人一起。”
陸知滿頓了頓,表情就換了好幾個。
他到青城的時候,陸長霜還沒走,兩個人在醫院匆匆的見了一面,陸知滿之前沒注意,現在被厲墨一提醒,倒是想起來,陸長霜當時看見他心虛的厲害,眼神各處的閃躲。
他了解陸長霜,要不是做了什么虧心事,她是不會這樣的。
陸知滿這下子抿嘴不說話了,因為不確定厲墨是不是真的掌握了什么信息。
厲墨等了等,見陸長寧還沒回來,就起身要出去。
陸知滿一頓,趕緊說,“你要走?”
厲墨回身看著他,“有事?”
陸知滿站起來,“警方那邊之前聯系了我們,說是長寧之前提供的那些證據都對得上,人是指認出來了,但是,似乎也就指認了這一個人。”
厲墨看著陸知滿,好半天才說,“能除掉這一個人,還拉動輿論,已經不容易了,多余的證據,我做不出來了。”
天知道,他在那個栓子身上動手腳,是費了多大的力氣。
想要什么自行車,這就夠可以的了。
陸知滿聞言就有點不太自在。
他確實是有點想讓厲墨幫忙想辦法把事情引到厲致誠身上的意思,他主要是著急,一下子忘了,厲墨和厲致誠好歹是親父子倆。
他這點小心思,著實是不應該拿到厲墨面前來。
厲墨說完,就從病房出去,結果沒走幾步,那邊陸長寧就被人推回來了。
厲墨腳步一頓,停了下來。
移動病床推到厲墨身邊的時候,厲墨開口,“什么時候去現場指認?”
陸長寧可能是有點難受,臉色不太好,煞白,“估計明天上午吧,明天下午就要動手術了,手術過后肯定不能去了。”
厲墨點點頭,想了想,過去幫忙把陸長寧推到了病房里,推著移動病床的時候,他身子微微俯下去,嘴唇動了動。
陸長寧一愣,過了幾秒鐘眨了下眼睛。
護工和陸知滿幫忙把陸長寧移到病床上,厲墨站在旁邊看了看,“我就是過來看看你,既然手術日子定下來了,那你好好養著,我先走了。”
陸長寧嗯一聲,再沒說話。
陸知滿等著厲墨離開了,才趕緊問,“長寧,我問你一個事兒,你妹妹在外邊是不是有人了?”
陸長寧一點意外的表情都沒有,“應該是吧,小霜說,是個很溫柔的人,對她很好,對輾爾也很好。”
陸知滿有點咬牙切齒,“果然,這死孩子,怎么能干出來這種事兒。”
陸長寧看得開,“她和厲墨三年了都沒結婚,心都冷了,在外邊再找一個也是正常,尤其是我們家現在和厲家鬧成這樣,你難不成還想讓她和厲墨在一起?我倒是覺得她現在找了也挺好的。”
陸知滿看著陸長寧,“那厲墨為什么幫我們,難道不是為了小霜?”
陸長寧哼笑一下,“你真以為你閨女有那么大的魅力呢,她要是有能力讓厲墨和厲致誠反目,就不會三年都進不去厲家。”
陸知滿被陸長寧堵得瞬間沒了言語,他緩緩地坐在了陸長寧的床邊。
顧長寧身上的傷比較多,躺在這里也不能動,他就盯著天花板看了看,似乎想到了什么,開口問,“你們怎么知道我出事的。”
陸知滿垂著頭,心里還在想厲家的事情,于是直接就說,“厲慧說的,她找到家里去了,說你好像是出事了。”
說完這個,陸知滿才抬起頭,“她說正好在給你打電話,你那邊出事被她聽見了,這個事情啊,咱們還是得好好謝謝厲慧,小楠那邊,我回去就和她說,不能多心,人家這都救了我們了,還多心懷疑人家目的不純,沒有這么辦事的。”
陸長寧沒說話,只緩緩的吐了一口氣出來。
這邊過了一會有醫生過來,說了一下檢查的結果,之前的驗血結果都沒問題,CT這些,和第一次檢查一樣,專家那邊方案也出來了,明天按照最初定的方案手術。
陸知滿問了之前問過的問題,“醫生,手術后,能恢復成正常的樣子么?”
醫生也還是用從前回答的那一套說辭回復,“看手術結果和后續的修養吧。”陸長寧像是沒聽見陸知滿和醫生的聊天,只盯著天花板。
厲慧說是給自己打電話的時候聽見自己這邊出事的,她沒說實話,估計是怕說了自己和她的約定后,陸家這邊心有不滿吧。
而且她的理由,差不多都把他摘出去了,即便陸家想要挑刺,也是她打電話給他,麻煩找不到他身上來。
陸長寧心里不太舒服,總覺得心里硌著什么事情。
他對不住厲慧,從前或現在,都虧欠她。
陸知滿和醫生聊完回頭看了看陸長寧,“你要不要給小楠打個電話,告訴她一聲明天動手術,她也挺擔心的,不過要照顧孩子沒辦法過來。”
陸長寧沉默了幾秒鐘才說,“不打了,等手術完再說吧。”
厲墨稍晚一點去了唐黎的住處。
他還算守規矩,沒直接上去,而是給唐黎打了電話,說自己在樓下,讓她帶寧兮下來。
唐黎那邊稀稀索索的,沒一會,厲墨就看見她那邊的陽臺上出現一個人。
那人推開陽臺的窗戶,探著身子朝著這邊看。
厲墨抬手對著那邊揮了揮,對著電話說,“我想看看寧兮。”
唐黎有點控制不住的想給他添堵,“你想看就看?你想得美。”
厲墨直接笑出來,“你問問寧兮想不想爸爸。”
“厲墨。”唐黎語氣嚴肅了一些,“你給我收著點,在小孩子面前,不要瞎說話。”
她現在還不太想告訴寧兮厲墨的真實身份。
一個是小孩子腦子轉得慢,可能沒辦法馬上接受這個事情,她想讓寧兮和厲墨相處的時間多一些,再慢慢的透漏給她。
還有一個,她總覺得,現在直接告訴寧兮,厲墨是她爸爸,對顧朝生太不公平了。
顧朝生好歹照顧疼愛了寧兮三年,現在她想回頭了,馬上把閨女也給了厲墨,她自己心里都過意不去。
而且會有種過河拆橋的感覺。
雖然她已經在拆橋了。
厲墨那邊馬上說了好好好,態度好的不得了,“我肯定不瞎說,你放心,我等著你給指令再行動。”
唐黎把窗戶關上了,電話也跟著掛斷了。
厲墨站在樓下等著,過了沒一會,單元門打開,里面一個小身影跑出來,“叔叔。”
厲墨趕緊蹲下來,把撲過來的寧兮抱在懷里。
唐黎穿著家居服出來,看見他表情不咸不淡的。
厲墨抱起來寧兮,然后抬手想要摸唐黎的臉,唐黎趕緊退了兩步,“老實點。”
厲墨把手放下去,“顧朝生在家么?”
“不在。”唐黎開口,“回老宅了。”
厲墨點點頭,“那還好點。”
雖然這個畫面被顧朝生看見,他會覺得很解氣,可唐黎想必會有些難過。
那就算了,他也不想讓唐黎為難。
厲墨抱著寧兮朝著公園那邊過去,“我今天去了醫院,和陸長寧的醫生聊了一下,醫生說,手術成功,他以后應該就是跛了,手術不成功,可能就站不起來了。”
唐黎心情很平淡,陸長寧如何她一點都不關心,她嗯一下,“撿回來一條命,也不錯。”
厲墨說了句是啊。
他們走到涼亭那邊,厲墨把寧兮放在一旁的長椅上,繼續說,“不過年紀輕輕的,真的留下殘疾,也不知道日子接下來該怎么過。”
“什么怎么過。”唐黎去了寧兮邊上坐著,“日子其實是沒變的,變得是自己的想法,從前怎么過,以后還怎么過就好了。”
厲墨一下子想到了唐黎身上的傷,她背后的燒傷,他之前在云城的酒店看見過,著實是面積不小。
那天他和顧朝生在樓下談判的時候還提了這個事情。
顧朝生說,那些燒傷要是放在別的女人身上,指不定要哭天喊地多少天。
可唐黎從來沒把燒傷當回事,因為她覺得已經發生了,避免不了,那就去忘記,何必記得這些東西給自己添堵。
她的想法,真的比從前成熟了好多。
厲墨點點頭,“是啊,從前怎么過,以后怎么過。”
寧兮在椅子上走了兩步,先過來抱著唐黎的脖子玩鬧一下,然后又去抱著厲墨的。
厲墨一伸手,把寧兮抱在了懷里,話繼續對著唐黎說,“等事情都結束了,我帶你們離開這里吧。”
唐黎轉頭看了一下厲墨,“你舍得這邊的東西?”
厲墨笑了,“這邊還有什么。”
等著事情處理好了,厲家公司未必還會存在,厲家的老宅,那個鬼屋一樣的地方,他也沒什么好留戀的。
他想帶著唐黎和寧兮去一個氣候好的地方,重新開始。
他其實并不喜歡青城,這邊除了埋了幾個他稍微在意的人,再沒有任何值得他留戀的地方。
厲致誠此時正坐在厲家老宅的客廳里,面前的茶幾上放了幾個賬本,有幾章賬面被折起來。
那些都是之前被曝光在網絡上的有問題的賬目。
手下站在旁邊,“何經理說這些賬和之前網上曝光的賬都對的上。”
厲致誠嗤笑一下,“所以,賬目經過誰手了?”
說完不等手下說,他又說,“除了厲準還有別的人么?”
手下點頭,“何經理說,財務室小蔣動過這些賬本。”
厲致誠一挑眉,“他動過?這些賬目我特意拿出來的,還叮囑過不讓別的人碰,怎么會被他動過?”
手下也不清楚,“這是何經理說的,我拿過來的時候,何經理說是從小蔣手里拿出來的。”
厲致誠沒忍住,笑出聲音來。
他緩慢的搖搖頭,“我這公司里,究竟是藏了多少人啊。”
他說完,身子前傾,把賬本拿了過來,所有有問題的賬面上都有他的簽字。
厲致誠覺得,與其說著背后的人是奔著厲家公司來的,還不如說是奔著他來的。
一樁樁一件件的,全都和他有扯不清的關系。
他簡單的把賬本翻了一下,第一本還沒看完,放在一旁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厲致誠一愣,過去拿過來,然后接聽,“怎么了?”
那邊是保鏢的聲音,聲音有點小心翼翼的,“是溫小姐這邊,受了點傷,和您匯報一下。”
“她受傷就受傷,你們看著處理。”厲致誠說完就把電話掛了,手機扔在一旁,接著看手里的賬本。
不過過了不到半分鐘,他想了想,又把手機拿了過去,重新撥了電話過去。
那邊接的很快,“先生。”
厲致誠問,“傷的嚴重么?”
手下洗了一口氣,“稍微有點嚴重。”
稍微有點嚴重是什么個意思。
厲致誠眉頭皺起來,“我現在過去。”
說完,他掛了電話,同時起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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