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門錦鯉妻:帶個傻子去開荒_第一百一十章子虛烏有影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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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凌一回頭,見曲小白破涕為笑,那笑里還有幾分猥瑣,不由好笑,“不錯,不吃飯是沒有力氣做事情的。”
儼然是看透了她小腦瓜里的那點猥瑣。
曲小白從床上爬起來,忙了一天,再經了方才這一鬧,才發覺是累了,一雙腿綿軟無力,想到自己方才說了什么,她不由開始后悔。
就這副身板,如何能承雨露恩澤啊。
楊凌出門去吩咐飯菜了,曲小白磨蹭著去洗漱,還沒洗漱完,楊凌就已經回來,手中端了個銀漆的茶盤,茶盤里盛了一壺酒,一雙酒杯。
酒香飄出來,有絲絲桂花香甜,是桂花釀的氣味。
的確是應該喝點酒,曲小白心里想著,嘴角不經意浮出點笑意。
張氏送來了酒菜,擺好了,見小夫妻兩個都嘴角隱著笑意,笑道:“小夫妻就該這樣,和和美美的。有什么事值得吵的,都不及這春宵一刻。”
曲小白嗔道:“張大娘,真是越來越倚老賣老了,趕緊走趕緊走。”
張氏被她推出門,房門一關,閂上了。
一轉身,貼在門框上,想到接下來要發生的事,不由心臟怦怦跳,若揣了只活潑小鹿一般,安撫都安撫不下。
楊凌早已經坐在桌前,提壺斟酒,淡淡笑著瞧她,“怎么還不過來?”手一伸,朝她招了招。
該來的總會來的,跑也跑不掉。
曲小白眼一閉,心一橫,朝楊凌走了過去。
走到楊凌身邊,與他對面而坐,楊凌把一杯酒遞到她面前,道:“當初與你結親之時,我是個傻子,楊興茂也不曾好好操辦,只把你我關入柴房,寫了婚書便算了事,我欠你一個正式的大禮。所以,今晚不作數,等我凱旋,還你一個大禮,屆時,才是我們洞房花燭夜,歡喜小登科之時。”
曲小白微微一怔。都言君子坦蕩蕩,她從未見過什么坦蕩蕩的君子,但楊凌,她覺得,他的模樣,便是君子的模樣了。
這樣的人,她有什么理由去辜負呢?
“你知道的,我不在意這些。楊凌,我想你應該知道了,我和以前的曲小白,不一樣了。我在意的東西,也和她不一樣了。”
曲小白有意要把實情和盤托出,其實到現在,托與不托,已經沒有什么太大的不同。楊凌處處替她遮掩,顯然已經察知她的不同了。他說不知者,大概也就剩她的來處了。
楊凌卻打斷了她,“以前我傻,不知道那時的曲小白是什么樣子的,我所認識的,不過是醒轉以后的曲小白罷了。”
“楊凌,我……”
“有些事,你不要說出來。曲小白,永遠不要說出來。”
曲小白疑惑地凝著楊凌,“為什么?楊凌,自欺欺人是沒用的。”
“并非是自欺欺人。小白,有些事,你我心照不宣就好,不宜讓第三人知道。你明白,這個世道,過于險惡,不要被有心之人利用了。”
“哦。”
曲小白豁然醒悟。慕南云的處心積慮接近,林裴的死皮賴臉,他們都是聰明人,未必不是沖她而來。
誠然,這只是猜測,也許,他們為的是楊凌。
又或者,他們只是求才。
她不認為自己是什么才子,但是她那些個放在現代也傲人的學歷,并不是吹噓的。
“好了,不說這個了。喝酒吧,又不是合巹酒,是不是可以隨便喝啊?”
“……隨便喝。”楊凌有點跟不上節奏了。
曲小白飲了一大杯,擎著杯子讓楊凌給續酒,楊凌無可奈何地給她續上,她一杯接一杯,喝得不亦樂乎,“唔,這酒蠻甜的。再來幾杯。”
“差不多了,別再喝了。”
楊凌要奪她的酒杯,她一閃,淘氣地避開,“常聽人說,酒壯慫人膽。我其實也是個慫人,且喝杯酒,壯壯膽。”
楊凌哭笑不得:“你壯膽去做什么?”
“送你上戰場啊。”
“送我上戰場不需要什么膽量,我會安好回到你身邊的。小傻瓜。”
楊凌護著酒壺,不欲讓她再喝,奈何她趁他不備,劈手就把酒壺給奪了過去。
好在壺里沒剩多少酒,楊凌便也沒有去奪下來。任她邊斟邊酌。
她邊酌邊道:“傻子,我在一本書里看到過一個故事,我講給你聽吧。”
“嗯,你講。”
“故事發生在一個叫做上海的地方,那個地方很富足,很和平,沒有戰爭,沒有殺伐,就像,世外桃源一樣,那里生活的人們熱情奔放,他們自由戀愛,他們無所顧忌,他們也沒有什么男女大防的觀念。”
楊凌睜大他那雙細長的眼睛。她說的那個地方,他知道,那是她來的地方。
“在那里,有那么一個人,她的名字叫子虛。她生活在一個很有愛的家庭里,父親是個很厲害的商人,是當地著名的儒商,母親呢,則是個藝術家。藝術家你懂嗎?就跟,就跟很會寫詩的文人似的。”
楊凌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哦。”
曲小白便繼續道:“子虛很愛她的父母,也從未想過離開她的父母,可是有一天,調皮的子虛因為點開了一個機關,誤入了一個陌生的地方,那個地方,很兇險,處處都是陷阱,處處都是殺機,子虛很害怕。這個時候,她遇上了一個男孩子,男孩子名叫烏有,他是個很好很好的男孩子,總是暗中幫助子虛。兩個人一直攜手,闖過了很多道艱難的關卡,漸漸地,子虛就愛上了烏有。
可是,子虛想家,想父親母親,想回到那個她出生、成長的美麗地方。她也不知道能不能回去。她既盼著某一天,一睜開眼就能夠回去,卻又害怕著某一天,一睜開眼就回去了。
因為她也很舍不得烏有。”
“命運真是愛捉弄人,你說,為什么要讓子虛這么為難啊。”
“小白,你喝醉了。扶你去睡吧。”楊凌低著眉眼,不敢看曲小白。
原來是這樣嗎?子虛愛上烏有,恩愛兩難全。
“我沒有喝醉啊。傻子,你說,烏有會不會留下子虛啊?只要烏有開口,我覺得,子虛就會選擇留下的。
可能,子虛想的是,哪怕得一日恩愛也好,也不枉了和烏有相識相伴一場。只是,可能,以后會苦了烏有。只是可能哦。也許,子虛永遠都回不了家鄉了,她若回不去了,又沒有和烏有雙宿雙飛,那得多凄慘啊?”
桂花釀略甜,曲小白一杯接一杯,數杯下肚,連壺底子都喝了,本以為這酒不會有什么度數,誰知后勁大得很,漸漸頭腦發熱,像是煮了一鍋漿糊。
楊凌走到她身邊,把她手上的酒杯奪下,擱在桌上,“不要喝了。今夜是我不該備酒,讓你喝多了。”
“沒有了啦,我沒有喝多。你是不是嫌我話多啊?嫌我話多我就不說了。”曲小白一副乖巧狀,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傻瓜,你讓我拿你怎么辦?你不說,我尚能自欺欺人,無恥地留你在身邊,可你全都說出來,讓我還能如何留你?楊凌眸色黯如漆黑夜色,不見一點光澤。
所謂子虛,所謂烏有,不過是一個你,和一個我罷了。
楊凌俯身,一把把曲小白橫抱了起來,往里間走去。
曲小白順勢圈住了他的脖子,雙頰緋紅,連眼中都氤氳著醉意,直勾勾盯著楊凌好看的側臉,“傻子,你不明白嗎?所謂子虛烏有,本就是什么都沒有啊。人生不過是一點虛無,你有什么放不開?”
曲小白這一句說得低沉,像是撩人的夏夜溫風,撓得人心底癢癢的。
她雙眼迷蒙,“其實,我又有什么放不開的呢?”
她往上一貼,吻住了楊凌的耳垂。
楊凌一僵,如被火灼燙:“小白,不要這樣。”
“不要哪樣?”曲小白貼著他耳際。
聲如軟絲纏繞。
“你喝醉了。”楊凌僵在地上,都忘了把她放到床上。
“如果不喝醉,如何有膽量忘記自己是誰?又如何有膽量把你給霸占了?傻子,來這世上走一遭,我不想后悔。”
“曲小白,你……”
一旦她放肆起來,楊凌發現,根本就拿她沒有辦法。
“如果今天是別的女人在你懷里像我這樣,你會不會把她給扔了啊?”
這可真是醉了,這樣的胡話也能說出口。
楊凌哭笑不得:“會。”
“可你拿我沒有辦法是不是?這不是因為你舍不得扔我,這說明,你心里根本就和我的想法一樣,想要我。”
曲小白一語戳中他的心事。
好,你說的對。你喝醉了你是老大。
“傻子,你還等什么?難道還要我更主動?我倒是不介意……”
“這個……不需要。我介意。”
該我做的,我還是不會假手于你的。
楊凌抱著她,直入屏風后。
夏夜生香,月色靡.靡,靜室之中溫度急劇攀升。情之所至,所有的障礙都只像是庭前那一抹白月光,不過一擊即碎。
水到渠成罷了。
“早知道是這樣簡單的事兒,我干嘛要躊躇不前。楊凌,我后悔了。可你就要上戰場了。唔……累了,傻子住手。”曲小白昏昏沉沉,行將睡去的時候,趴在楊凌的耳邊軟軟咕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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