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狩江山

正文 第八十三節 驚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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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八十三節驚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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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廣記目光深邃的看了一眼,微微一個暗示,周武和周虎迅速一左一右把李建山包圍起來。

李建山一看,趕緊把弓弩掛在腰間,擺手說道,“別誤會,我可是來幫你們的。”

段瑯猶豫了一下,示意周武二人不要動手。段瑯問道,“李兄,你怎么會來這里?”

李建山苦笑道,“還不是咱們那位大人,昨晚半夜跑到我房間,威逼利誘非讓我今天暗中跟著你。還好我來了,展風戰馬是京都名駒。我要不藏在這里給他最后一擊,那戰馬肯定會把他馱回禁軍營。”李建山說著,跳下樹杈。

段瑯一怔,“張上官玄悟都給你說了?”

李建山點了點頭,“說實話,一聽說你小子要擊殺軍機令展風,嚇得我昨晚都想去密報。不過一想咱們畢竟同生共死一場,還是決定幫你一把。”

“幫我擊殺軍機令,這可是死罪,你不怕受牽連?”

“上官大人說了,展風是朝廷的人,你是自己人。展風死了自有人發撫恤,你要是死了,大家都會很心痛。不管你是什么人,我只知道你是和我一同經歷過生死的兄弟,這就足夠了。”李建山淡淡的笑道。

段瑯看了看周廣記,心中有點為難,不過依然點了點頭,抱拳說道,“李兄,這份人情,兄弟記下了。”

周廣記卻是沉聲說道,“段瑯,有時候心軟會給自己帶來可怕的后果。”

周廣記在暗示段瑯,此人必須鏟除以防后患,不管怎么說段瑯的身份太敏感,萬一泄露出去,相國于禁和偵辯司絕對不會放過他。

“周伯,我相信他,一切后果我來承擔。”段瑯說完,仿佛放下了心中的包袱,坦然的看著李建山。

周廣記盯著李建山問道,“小子,知道我們是何人嗎?”

李建山不在乎的點了點頭,“知道,不就是影者嗎,我在偵辯司的時候聽說過。那又怎樣,都是先帝年間的老黃歷了。更何況,我們上官大人也說了,江山是人家趙家的,兄弟情誼卻是一輩子的事情。”

“我們可是朝廷欽犯。”

“我現在是天師殿的人,只要我家大人不認為你們是欽犯,那就跟我沒關系。”

周廣記依然不放心的問道,“可你是偵辯司出來的人,如果想讓我相信你,那你就說出你們槐大人叫什么?”

“這我上哪知道去,再者說,我幫了你們,并不代表我就跟你們志同道合。這件事過后,咱們井水不犯河水,就當沒見過面。如果你還是不放心,那好,盡管來吧。”李建山有些不滿的看著周廣記。

周廣記剛要說什么,段瑯阻攔道,“周伯,我相信李兄的誠意。其他的就不要說了,咱們還是處理一下這里,展風可以失蹤,但決不能被發現。”

李建山也跟著說道,“這是必須的,而且很多人看到展風跟著你出了城,你得想好怎么把這件事個圓了。”

李建山說著,走到展風尸體跟前,把他的弩箭拔了下來。李建山剛要翻動展風的尸首,查看他身上帶了何物,周虎走過來冰冷的說道。

“還是我來吧。”

李建山聳了聳肩,“我勸你不要見財起意,銀票可以拿,但他身上的軟劍和盔甲都不能留著。找個偏僻地點埋起來,讓展風的失蹤成為無頭案。不然一旦在市面上留下線索,偵辯司的人可不是吃素的。”

李建山正說著,段瑯等人的目光忽然看向遠方。李建山回頭一看,發現一名女子正向這邊騎來。李建山笑了笑,他也很好奇這女子是誰。

周朱饒了一圈,本以為甩掉了尾巴,此時才騎馬趕了過來。不過周朱的馬后,居然牽著剛才展風跑掉的那匹名駒。

周朱勒住馬匹,看到李建山微微一愣,李建山卻是笑道,“姑娘,下次想引開我,最好把岔道上的馬蹄印掃平。不過能發現在下尾隨,也算是這行里的高手了。咦,我怎么好像從哪見過你?”

周朱哼了一聲,“廢話,我們在禺山關見過。師父,他為何在這里?”周朱的意思為什么沒有殺了他。

李建山一怔,這才想起禺山關看望受傷的大飛,不正是這姑娘報的信嗎。當時他只顧著關注那只受傷的獵隼了,到沒在意這位姑娘。

“原來是你們啊,我說怎么這么眼熟。”李建山說著看了看段瑯,心說原來這些人一直跟在他的左右。

“阿朱,多虧了李兄幫著擊殺了展風,他是我的朋友。”段瑯說道。

周廣記暗嘆了一聲,既然段瑯認可了李建山,他知道殺人滅口是不可能了。但是多出這么一個外人知道了段瑯身份,周廣記也擔心埋下隱患。

當晚,京都南城門,距離關閉城門的時間還有不到半柱香的時光,就看到兩匹快馬奔了過來。守城的兵衛一看,高聲喊道。

“停下,什么人到了城門還敢如此快騎,找死嗎!”

“混蛋,沒看到是軍機令展大人,讓開。”

段瑯說完,兩匹快馬快速沖了進去。守城兵衛一看確實是展風大人的坐騎,不禁嚇了一身冷汗。

兩匹快馬進城之后,三轉兩拐,來到一處偏僻的地方。段瑯下馬四下看了看,問道。

“李兄,干嘛來這里。”

身穿展風禁軍服的李建山跳下戰馬,指了指旁邊一處看似久沒人住的小院,“這里有一口枯井,馬匹和衣物都得處理掉。雖然這匹馬可惜了,但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段瑯微微一楞,“李兄,你不是一直在禺山關嗎,怎么對京都這么熟悉?”

“當年在偵辯司受訓的時候,這戶人家就是我殺的。京都空置的民宅不少,像這種死過人的破宅子沒人會購置。走吧,趕緊忙完,上官大人還等著呢。”

李建山說完,兩人打開了破爛的大門,牽著展風的戰馬走進這座荒涼的院落。不大一會兒,兩人從里面走了出來。

京都天師殿內,張如明一直在大殿里祈禱著。冒充天師這么久,他還是第一次真誠的祈禱諸位神靈,保佑段瑯可別出事。

“大人,段統領回來了,正在您的房間等著呢。”一名黑甲衛進來說道。

張如明一聽,趕緊爬起來向外跑去。一邊跑嘴里還嘟囔著,“謝天謝地,感謝諸位神靈,回頭我替你們多吃點好吃的。”

房間之內,張如明上下打量著段瑯和李建山,看到兩人完好無損,張如明這才松了口氣。

“我說你們倆可真不省心,怎么這么晚才回來,知道老子有多擔心嗎。”

段瑯感激的拍了拍張如明的肩膀,“老伙計,就兩個字,謝謝。”

張如明一把拍掉段瑯的手,“謝個屁,老子是怕你出了事,把整個天師殿都牽連進去。你死了不要緊,老子還想過好日子呢。”

李建山笑道,“大人,今天可多虧了我去,不然還真能把你牽連進去。他們四五個人,居然差點讓展風跑掉。”

段瑯擂了一拳,“還不都是因為你的藥不管用,跑掉也是你的責任。”

“先不說了,趕緊弄點吃的,餓死我了。”李建山說著,端起茶桌上的茶壺就狂飲起來。

張如明吩咐下人弄了幾個小菜,三個人圍坐在茶桌周圍。李建山嘴里吃著目光看著段瑯,賊兮兮的也不說話。

“看什么,老子現在是朝廷欽犯,是不是吃完這頓就去密報。”

“還用密報,直接把你抓起來多省事。”李建山一邊吃一邊說道。

張如明拍了拍桌子,“你倆別鬧了,咱們說點正事。展風一死,于禁那混蛋肯定要瘋狂起來。陛下讓我參與這個案子,你們說下一步該怎么辦?于禁真要瘋狂,老子是不是該暫避鋒芒?”

“要我說,那就什么都不干,咱們靜觀其變。展風一死,我估計咱們那位陛下也該出面了。不然,沒人能壓得住當前的事態。”李建山說道。

“可是不整出點動靜,陛下那邊老子沒法交待。”

“交待個屁,你就是怕自己沒面子。要我說,那就把動靜整大點,于禁敢借展風之事瘋狂,咱們直接圍困相國府。”段瑯說道。

張如明一撇嘴,“我今天問了樊城,他說咱們要敢圍困相國府,禁軍能把咱們揍的跪下叫爺爺。別看黑甲衛在禺山關挺威武,在禁軍面前他們老實的跟只貓一樣。”

李建山心中一動,說道,“大人,其實段瑯兄弟說的不錯,咱們確實應該圍困相國府。”

張如明眼睛一瞪,“好啊,想挨揍那你就去,老子絕不阻攔。這里可不是禺山關,禁軍里隨便來個都統,您信不信咱們的黑甲衛屁都不敢放一個。”

李建山放下筷子,“大人別急,聽我慢慢給您說。陛下讓您參與進來,其實就是想讓咱們天師殿當個出頭鳥。沒有這個出頭鳥,京都各個勢力都靜觀其變,陛下也不好出面處理。現在展風一死,暫時沒人能調動禁軍營。咱們圍困相國府,哪怕在門外叫罵幾句,對于整個局勢來說咱們也算贏了。”

“調動不了禁軍營,那他們調動城防營的人來怎么辦?”張如明擔心的問道。

李建山不屑的一撇嘴,“黑甲衛在城防營面前一個個都跟爺似的,除了禁軍他們誰都怕。到時候,城防營面對黑甲衛根本不敢動手,黑甲衛卻不在乎他們。”

張如明看向段瑯,段瑯點了點頭,“我贊同。”

張如明一拍桌子,“好,既然你倆都贊同,那本大人明日就開始找茬,到時候于禁敢不去大理寺聽候問訊,本大人就命你倆帶人圍困相國府。”

段瑯二人一聽,紛紛露出一副鄙視的表情。合著說了半天,這家伙根本就不敢出頭。

李建山吃的酒足飯飽,率先離開了房間。段瑯沒有走,而是看著張如明認真的說道。

“死胖子,我不是警告過你,不許把我的事告訴任何人嗎?你的嘴怎么這么不嚴呢。李建山畢竟是偵辯司出來的人,我倒不怕死,但是怕連累其他人。”

“我不是怕你小子出事嗎。”

“說說吧,到底許了他什么承諾。”

張如明抬頭看著段瑯,嚴肅的說道,“生死與共!或者成為老子的仇人。李建山知道他在偵辯司不會有什么前途,投靠其他人也沒用。就算他想用你說的什么影者去討好昱寧帝,自己也不夠資格。這家伙是個聰明人,莫不如大家綁在一起,就算不能成就一番大事,最起碼也能落得一個實惠。”

段瑯想了想,“算了,大家畢竟經歷過死難,就算他出賣了我,這也是命。死胖子,這個人情我記下了,什么時候讓我還你就招呼一聲。”

“瞧你說道,咱哥倆還這么見外,以后在外人面前多恭維我幾句就行。”張如明得意的笑道。

“瞧你那點出息,行了,早點歇息,明日還有好多事要做。”段瑯說著站了起來。

忙碌的一天過去,對于京都普通百姓來說這是安靜的一天。但對于大夏頂端勢力的對局,卻失去了一個重要棋子。就連昱寧帝都沒想到,他一直想更換的禁軍重要位置,居然被天師殿悄悄的給抹殺了。

次日,張如明裝腔作勢的在大理寺閑坐了一上午,他在等待著展風失蹤后的局面。而天師殿這邊,七皇子德隆也悄悄的入住進來。

早朝過后,于禁剛回到相國府,兵部侍郎馮準就來到了他的府邸。這些日子馮準比較低調,一切事情都由于禁做主。兩個人已經綁到一條戰船上,他想脫離也脫離不掉了。

“相國大人,您說這日子什么時候是個頭啊?現在朝堂不像朝堂,成天亂哄哄的跟菜市口似的。這樣下去,朝綱早晚要完蛋。”馮準憤慨的說道。

于禁面色陰沉,面對群臣的指責這些日子他也不好過。特別是胡威臨的死前倒戈,讓于禁心中堵了一口悶氣。

“馮大人,朝堂越亂,你我越應該做好手中的事,不要讓人抓住把柄。我到覺得,昱寧帝的做法有點詭異,或許,他的身子骨真要不行了。”

馮準心中一顫,“怎么,相國大人懷疑昱寧帝借齋戒之名,實則是不能打理朝政了?”

“什么事情都可能發生,你我二人必須要做好一切準備了。德章皇子還沒有壓到一切的氣勢,西寧侯吳光照等人都站在大皇子一邊,昱寧帝真要是出現意外,咱們必須要牢牢控制住京都。”于禁沉重的說道。

“這一點相國大人盡管放心,即便大皇子統領京都大營三營兵馬,沒有昱寧帝的手諭,他們也不會派出一兵一卒。要想控制京都,只能是展風的禁軍營和城防營。不過,京都好控制,但控制之后又該如何?德章皇子上位之后能否得到四個營區的支持,這可不好說了。最起碼,西寧侯掌控的南部大營不會聽從德章皇子的調遣。而北部大營,目前又在馬正如手里。這大夏以后的江山,真不知道是誰說了算。”馮準哀嘆的說道。

“先把當前的事情處理好再說,我已經派人去請展風過來,咱們先商議一下怎么應付突發的異常情況。”

馮準點了點頭,他知道于禁所說的異常情況,就是昱寧帝突然駕崩。真要是出現那種局面,整個大夏恐怕要亂上一陣子。

于禁足足等了一上午,也沒等到展風的出現。派出去的人回來說,展風自昨日出去之后就沒回過禁軍營。一開始于禁到沒在乎,但是到了下午申時還未見到展風蹤影,于禁開始著急起來。相國府的大官家高之贊,幾乎把半個相國府的人手都撒了出去,也沒找到展風的蹤跡。

當晚,于禁端坐在正堂之上,不時的聽著下人的來報。所有京城都找遍了,居然還沒有展風的消息。這一下,于禁真有點坐不住了。他知道展風做事沉穩,況且禁軍營紀律嚴明,即便是他這個軍機令外出不歸,也要在文書官那里記案。

高之贊匆匆走了進來,“相爺,老仆已經打探清楚,昨日展風被上官天師以尚方寶劍調出禁軍營之后,就再沒回去。而且城防營的人說,展風跟隨天師殿統領段瑯一起出過城門,到了晚上臨關閉前才回歸。或許展大人的失蹤,與天師殿有關。”

“天師殿?”于禁目光一聚,現在天師殿幾乎就是代表著昱寧帝的權威,真要是天師殿做了手腳,莫非?

于禁心中一震站了起來,他不敢再想下去。展風是他在京都安全的依仗,昱寧帝真要是暗中拔掉了這個依仗,那接下來會怎么樣,于禁用腳趾頭也能猜的出來。于禁面色有些蒼白,他本以為昱寧帝是因為身體才會借口齋戒。但展風的失蹤,讓他想到了另外一個結果。

“之贊,你馬上命人去下渡府、城陽府、既崆府、墨蘭府及甘藍府,讓他們調集所有城防兵力,秘密在京都五十里外的佘麗山集結,等候本相的命令。另外,我這里有手書一封,你派最信得過的人去一趟西寧城,把書信交給西寧侯趙立。還有,馬上請馮準大人來一趟,再讓三夫人立即進宮,找一下德章皇子,就說我要見他,今晚務必出宮前來一敘。”于禁神色緊張的吩咐道。

“相爺,難道要出大事?”高之贊震驚的看著于禁。

“我到真不希望出大事,但事到臨頭,咱們必須做好最壞的打算。”

高之贊臉色一變,“老仆明白,我這就通知所有相國府外埠執事,秘密來京集結。光是附近的人手全部到齊,也有兩三千暗底。相爺放心,不管出現什么情況,老仆定會保著相爺出京。咱們培養的那些都府兵馬,加在一起足有十萬余人,不次于一個大營的力量。”

于禁微微愣了一下,默默點了點頭,“去吧,先把馮準大人請來。”

高之贊答應一聲退了出去,大廳之內,于禁孤獨的身影在燈燭下微闌搖曳。身居相國之位幾十年,心思縝密的于禁嗅出了一股來自皇宮之內的殺氣。

不管自己猜測的對不對,于禁不敢繼續等待下去。在大夏暗中經營了幾十年的相國于禁,開始調動所有的力量,準備和昱寧帝來一場正面交鋒。山雨欲來風滿樓,大夏京都平靜的夜幕之下,正醞釀這一股洶涌澎湃的暗流。:mayiws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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