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在黑夜里撒點兒野

3.03

她想在黑夜里撒點兒野_影書

和筱白是一個人住,平時覺得還行,挺方便自在的,可家里有點事情,又表現出來不方便處了。物業打電話說樓下業主投訴天花板漏水,正樓上是和筱白家,要排查是不是她家水管的問題。

不是她家漏水還好,如果真是她家漏水,這事兒就可大可小了。和筱白是做房子方面工作的,自然清楚里面的難纏事兒,得檢查水管、找人來修,還得賠鄰居家的天花板,如果毀了東西,也得賠,萬一碰到難纏的鄰居……

想想可能有幾千塊錢在即將被花掉,和筱白就氣不順。

和筱白歉意地對客戶說,“家里漏水,物業催著回去查看,實在抱歉,我得回去一趟。”

客戶臉色瞬間有有點變了,“既然這樣,我們下午再來吧。”

做銷售無論是賣什么的,一旦客戶說“我回去想想……再來……”之類的詞語,就意味著變數。

“財務兩點半上班,現在一點,來來回回多麻煩。”和筱白為了杜絕這種可能性的發生,她給出一條建議,“我在旁邊的酒店,給你們開一間房,你們先休息著,我回去看看就回來。”

和筱白帶著客戶去隔壁的酒店開房間,用的是自己的身份證。

她已經服務得跟個老媽子一樣了,客戶還是頗有微詞。

和筱白愛美,平時高跟鞋不離腳,又都細得根牙簽一樣,不急不慌時候,她能走得穩穩當當,可這會兒心里著急,就走得不太穩,有幾次差點崴著腳。

從酒店出來時候,還和個服務生撞在了一起,被灑了兩前襟的有顏色的飲料。如果是平時,按照和筱白不依不饒的火爆脾氣,就算也有她沒注意看路的原因在,她還是要借題發揮的,可今天她實在忙也沒閑工夫和人費口舌,就連對方是個小帥哥她都沒心思了。

和筱白的外套落在客戶的車上,上面是件白色的襯衣,她把襯衣從裙子里拉出來敞開,里面是件白色的背心,不至于貼在身上。

和筱白的穿著在室內完全沒有問題,就是還沒到時候,在室外顯得薄還有輕浮了些。

她著急忙慌地從酒店出來,頭發垂下來幾縷,著急得鼻尖冒汗,臉紅彤彤的,身上風塵味更重了。

因為站得位置微妙,和筱白在路邊打車,竟然好幾輛私家車,停下來問她去哪里。

和筱白把這群蒼蠅趕走,想著這里不好打車,又往前走走。

人倒霉起來,也是喝口涼水都塞牙。和筱白的牙簽高跟鞋,就好死不死地卡在了馬路邊上的裂縫,她晃了晃腳有斷的可能性,趕緊不動了。蹲下來,裙子短,一手捂著一只手扯鞋跟。

她單腳蹲著,顫顫歪歪的,隨時有可能把自己掀翻過去一樣,狼狽不已。

“別動。”一雙手扶住她的肩膀,手心貼著她的肩膀,這雙手有些粗糙,有繭子。

和筱白摁著裙子,勉強站起來,她攏著長發恢復從容,“謝謝。”

和筱白長得漂亮、身材算是中上等,又是個會打扮敢穿衣服的人,她身邊的追求者不少,就連剛才就有一輛車停在路邊,司機是個男的,搖下車窗問,“美女,需要幫忙嗎?”

和筱白覺得這些人惡心得很,明明已經停車看猴子一樣看了她兩分鐘,都沒下車的打算,就這么輕飄飄的說一句話,安的什么心,真是路人皆知了。和筱白寒磣他幾句,把人打發走了。

這人不太一樣,是個做實事兒的人,不只是嘴上說說,而是直接上手。

“我來弄。”這男人半蹲著,黑色的運動款外套,繃緊的后背上肌肉結實,寬敞得很。

和筱白一向是唯利是圖的人,鮮少見色起意,更何況她連對方的臉都沒看清楚,就看對方的后背,竟然口干舌燥起來。她挺胸站得挺直,眼神又不住的被蹲在她緊身裙子下的壯實男人吸引過去。

這個高度和位置,很讓人浮想聯翩啊,好像他不經意的呼吸,都是刻意在撫著她的腿,撩得很。

光是想想,她就起了雞皮疙瘩。

上了年齡的女人,饑不擇食起來,果然可怕啊。

這人倒是正人君子得很,不曾抬頭看,專心地盯著和筱白的腳,反襯得她心思骯臟。

這人的手掌很大,輕輕松松就圈住她的腳腕,另外一只手托著高跟鞋的鞋底,往上提。

他蹲著,聳著她的腿往上送。

和筱白感覺到一陣風往裙子下面鉆,她尷尬得不行,趕快用手壓著裙邊。

男人力氣小,又提了兩下,沒能弄出來。

和筱白的整只腳掌都被他托著,感覺不到使力,她就不知道鞋子到什么程度了。

“你到底行不行啊!”和筱白晃晃悠悠的站不穩,一只手撐著他的后背,沒用整個手掌,只用兩個手指頭戳著。她如同一個字母D一樣,把著力點支撐在這個陌生人身上,頭發垂著。

如果這個陌生人突然起身,就能把她馱背上扛走一樣,和筱白想。

漸漸和筱白手指頭使不上力,她攤開手掌摁在他后背上,如猜測的結實。

突然,一個使力,正胡思亂想的和筱白幾乎要被掀翻過去,她趔趄著倒退了一步才站穩。

對方站起來,個頭挺高,和和筱白面對面地站著,她恰好看到他的鼻子,挺高的。

他整個人,渾身冒著熱氣一樣,又不是真的熱氣,“行了。”

“謝謝。”和筱白穩穩當當的站在地上,她的氣勢又回來幾分,也想起來正事兒來,“這車是你的?你開出租車的?”

“是我的。”男人國字臉,偏硬朗的五官,說話也是硬聲硬氣的,跟他的身體一樣。

和筱白聽他中規中矩的回答,微微蹙眉,“剛好我要打車,你送我過去吧。”

“送不了。”這人竟然說。

和筱白擰眉,“要交班?”

“不是,前面有人招手了。”司機如實說,“她比你先。”

和筱白往前看,果然有個中年婦女,正好奇地張望他倆。

“我更近。”

司機還是搖頭,“這不行。”。

“你不想載我?”和筱白有些意外,她已經很久沒被人拒絕過了。

司機竟然像模像樣地點頭,然后真的開車去載前面的人了,連頭不曾回一下。

“誰稀罕。”和筱白臉上有點掛不住,哼了一聲,去路邊攔車。

上了另一輛出租車,和筱白打電話把前一輛出租車給投訴了,她也氣順了一些。

她是不是該開始下一段戀愛了,要不見個陌生男人都能衍生出來想象,還瞎較勁,挺危險的。

樓下說漏水,其實是有些夸張了。只是天花板上濕了一小片,還沒到滴水的程度,而物業排查后,得出的結果是,那也不是和筱白家的水管,是斜對門家里漏水。

她換了衣服又急急忙忙地往酒店趕,終于在兩點半前趕到,把客戶接出來送到售房部。

陪著客戶從酒店出來,又看到了那輛出租車,又是停在那里,還是那個司機,正坐在車里抽煙呢。和筱白不知道這司機認出她沒有,反正她是一眼就認出他了,上了客戶的車,模模糊糊想起,出租車司機她是不是見過一次,姓陸那個三十分?

想起他,就想起他坐在旁邊時候的熱勁和顫了顫的車,這次沒污。

下午上班,交了訂金,她這一天也算沒白忙碌。

賣房子這件事情,真的有運氣的成分在,別墅后,和筱白一套住宅也沒賣出去,郁悶得不得了,兇又開始疼了。

連續幾天,都有個座機電話打過來,和筱白是開門做生意的,有未接來電一般都會回過去,可這固話回過去,直接顯示是醫院,后來她再看到這個號碼也不回了。

“喂,你好?”和筱白接電話。

“和筱白對嗎?我是一附院檢查預約的工作人員,你前段時間在我們醫院開了張檢查單,對嗎?”

“好像是有這回事兒。”和筱白努力想了下,才想起來。

“我幫你把號約上,你有時間過來檢查下吧。”工作人員耐心地說。

“再說吧。”和筱白應付著,滿腹的懷疑,只見過患者追著醫院的,哪有醫院上趕著給病人打電話的,再說還是手機號碼,別是詐騙的。她在心里又不滿,這醫院太不道德了,消息泄露的這樣清楚。

過了幾天,這個號碼又打來,和筱白沒備注就接了,對方又問她什么時候來檢查。

“我已經在別的醫院查過了。”和筱白隨口就拒絕。

工作人員不死心,“我們醫院是最好的,有最權威的專家,您還是來我們醫院再查一次吧。”

和筱白兇疼一陣一陣的,有段時間了,最初她不在意,這段時間疼得厲害才去醫院查的,那天聽醫生說是增生,她想著不嚴重就沒放在心上,連著兩天都接到醫院的電話,苦口婆心的勸她去檢查。

和筱白心里一咯噔,別是那醫生不專業誤診了吧。心里存了這樣的擔憂,她更覺得問題大了,洗澡時候發現兩邊還不一樣大了,又疑神疑鬼覺得肩膀也疼了,嚇得不行,還賺什么錢啊,別是沒命花,趕快去醫院檢查了。

檢查的是女醫生,檢查過程輕描淡寫地說,“增生,不嚴重,這里有個結節,不大。”

和筱白心驚膽戰地躺著等著宣判,就被這幾句話打發了,她不安,“真的沒其他問題?不是癌?”

“不是。”醫生安撫她,“你要是不放心,再把其他方面檢查一下。”

醫院就是黑啊,就是抓住了患者怕死和來都來了的心理,和筱白又交了筆費,連淋巴都檢查了,小問題有大問題沒有。這么一驚一乍的,和筱白嚇得冷汗都出來了,怒火中燒給那個手機號打過去,張口就氣勢洶洶地質問,“我和你有仇是不是,怎么這樣嚇唬我?”

對方竟然比她還委屈,“是心外科的劉醫生讓我給你打電話的,你有事情聯系他吧。”

“劉醫生?劉什么?”心外科,這又是什么。

“劉元甲。”

和筱白按著這人說的電話號碼打過去,她生氣就沒遮攔,沖得很,“你誰啊?”

“我是劉元甲。”對方自報家門。

“沒問你叫什么。”和筱白盛氣凌人的,有幾分咬牙切齒的樣子,“我是問你,你干嘛讓人給我打電話,騙我來醫院,你什么居心啊。”

“你現在在醫院?”對方竟然還無辜。

“對啊,害得我又花了不少錢。”和筱白繼續追問,“我們認識嗎?”

“你剛從檢查樓出來?站著別動,等我。”

和筱白心想,我肯定等你啊,我倒是要看看你是牛頭還是馬面的,竟然這樣戲耍我。

她不知道哪個是劉醫生,只要是穿著白大褂的,朝著她走過來,她就柳眉倒豎地冷眼瞪人家,弄得醫生們莫名其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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