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庶為貴_第四十七章一個晚上夠嗎影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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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直是胡鬧,”烏達拓拓又氣又無奈,拿蘇日娜簡直沒有辦法,作為他的子孫,鐵血是應該的,可作為女子,有如此殘性嗜血的一面,這以后誰還敢娶她?
“父汗也未免大驚小怪的太遲了,”蘇日娜拿過身邊伺候著的丫鬟拿過來的冰敷包,貼在自己腫成一條線的眼睛上,僅剩的一只大眼睛忽閃忽閃的轉向一邊沉默不語的烏達格多:“皇兄,你說是吧?”
烏達格多沉沉的望她一眼,背著手走到賀蘭音的面前,伸手自懷里掏出塊手帕,那一直低著頭給賀蘭音處理傷口的君未染突地仰起頭看著他。
她一雙冰目清澈澄凈,眉眼平平,臉上無太大的情緒,漆黑的瞳眸里折出淡淡的光,似是寒夜里卷著雪花飛過來的刀,冷冽異常。
烏達格多有些微怔,這還是他第一次瞧見生氣的君未染,未說一話,那一股子清冷的氣勢就叫人立在原地,無法動彈分毫。
賀蘭音正閉著眼睛由君未染折騰,睜開眼睛看見臉上染著復雜神色的烏達格多拿著帕子站在旁邊,她笑著接過:“多謝皇兄。”
烏達格多似反應了過來,看著她道:“若是蘇日娜還這般胡鬧放肆,你便不用看在我們的面子上,直接折了她的雙腿便是。”
另一邊也在療傷的蘇日娜急了:“皇兄!”
烏達格多轉過身來看她:“沒的商量。”
君未染這個小姑娘因賀蘭音的關系與他們也還算有一點的交情,他們雖見慣了她平日里嘻嘻哈哈沒心沒肺的模樣,但他知道,這個小姑娘的骨子里,倨傲的厲害。
畢竟膽敢單槍匹馬闖進夜滄冥的寢宮還能全身而退的人,他烏達格多自詡在這個世界上,還找不出第二個人來。
而他們君氏一族對于賀蘭音的感情,也并不比他們差到哪里去,只不過君氏含蓄,他們為人豪爽而已。
可若要論心目中的地位,他們怕是及不上那姓君的一家,所以今天的君未染才會第一次表露出生氣的情緒。
蘇日娜被架了下去療傷,賀蘭音也被君未染拉到了她的蒙古包里,當屋子里只剩下她們兩個人的時候,君未染終于捂著肚子笑出了聲。
賀蘭音白她一眼,揉著已經消腫的臉頰,輕嘆一聲:“你到底有沒有把握,我這張臉可還能看?”
君未染笑的眼睛都飆出來了,大大咧咧的往屋子里的椅子上一坐,倒了一杯茶抿了一口:“二姐這會兒子緊張了?打的時候那么盡興!”
賀蘭音有些郁悶的坐在她對面,嘆了一口氣:“蘇日娜跟我之間的約定你又不是不知道,要是我沒記錯的話,一年前的那一次還是你做的裁判。不過這兩年她到底成長了,下手還真他娘的狠,嘶。”
她沒忍住爆了一句粗話,君未染垂下眼簾,將杯子放下,突然嚴肅的看著賀蘭音道:“二姐,我瞧的出來,今天那蘇日娜的確是想打斷你的兩條腿。”
以往她們打架雖兇,但基本上都會留一條后路給對方,但今日的蘇日娜不同,她的每一招都是朝著賀蘭音的死穴上招呼的,那仇人見面分外眼紅的模樣,根本就是下了死手。
所以她才生氣,若非親眼見證過她們之間的交情,保不定蘇日娜的小命就要交待在她的手上。
畢竟,二姐是家人,一切膽敢動她君家人的人,必死。
賀蘭音也奇怪的‘恩’了一聲,支著腦袋作冥思苦想狀:“你別說,我也覺得蘇日娜今天不對勁,好象有一股子的火氣,還是專門對著我發的。”
君未染蹙了眉頭,小心翼翼的瞄了她一眼:“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對不起她的事了?”
賀蘭音摸了摸下巴,有些不確定的看著她:“沒有吧?”
她都出來近兩個月了,以往在一起的日子都是在與塞罕之間的拉鋸戰度過,用烏達格多的話來說,他們之間都是過命的交情,整天累的跟狗一樣,哪里有時間做對不起蘇日娜的事情?
想不明白,干脆不想了。
賀蘭音癱在椅子上:“蘇日娜是個藏不住事兒的,她若心里真對我有意見,經過剛剛的角逐,她一準兒還得來找我。”
君未染翻了個白眼:“恕我說一句,明天晚上就是那達慕的日子了,你們再打一架的話,也就沒有必要出席了。而且,我覺得,這次蘇日娜并不會來找你。”
賀蘭音一收:“為何?”
君未染抿了一口茶,瞇著眼睛意味深長的看她一眼:“直覺。”
如君未染所言,直到那達慕的夜晚降臨,蘇日娜果然沒有來找她,這與她平日里的性格完全不同不說,賀蘭音總覺得今兒個來往的人瞧她的眼神里怪怪的。
不說蘇日娜,連烏達格多和烏達蘭她也沒有瞧見。
而此時,她正坐在鏡子前,由皇兄派過來的兩個侍女給自己著裝凈容,今天不僅是一年一次的那達慕,也是皇兄選妃之日,所以一早的時候草原里就忙開了,到處都是歡聲笑語。
賀蘭音自然也跟著到處幫忙,她先是去跟皇后烏蘭敘了會兒話,接著便被不知打哪兒冒出來的小屁孩們拖著去清點晚間宴火會需要準備的東西清單了。
尋一排排已經宰殺好的牛羊,琳瑯滿目的各種水果,以及一眼望不到頭的各類零食零嘴,讓她瞧的眼花繚亂。
等都清點完了,篝火木堆也已經堆好了,剩下的就是等今天晚上的選妃大宴開始,太子妃應著上天祝福而來,這也是振奮民心的一種方式了。
侍女在仔細的給賀蘭音化著妝,與蘇日娜一身耀眼紅色不同,她今日著了嫩綠,側擺開衩,高高的束腰帶綴滿了藍紅寶石,烏達拓拓怕她不習慣,圍箍便沒有給她戴上。
君未染拿著一個蘋果在啃著,不時的指點著兩個小侍女編頭發,那坐在上方的姿勢,頗有一種指點江山的感覺。
也不知道折騰了多久,就在賀蘭音要睡著的時候,君未染過來拍了拍她的肩膀,輕聲道:“二姐,你再睡下去,你大嫂都被你皇兄睡完了。”
賀蘭音打了個激靈,一睜眼就瞧見站在旁邊捂著嘴偷笑的兩個小侍女,登時氣不打一處來瞪著她:“你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說這些話就不覺得害臊嗎?”
君未染咔嚓咬了一大口蘋果,嚼巴嚼巴,嘿嘿一笑:“也總比二姐拖到這個年紀,沒法子了只能靠戰績來放豪言納盡天下美男了。”
賀蘭音要內傷,無奈的撫住額頭,示意那兩個小侍女出去,盯著君未染道:“你應該猜到這次皇兄為什么選妃,他就是怕會折在戰場上,所以才想要提前留下血脈。”
君未染翻了個白眼:“所以說他們到底哪兒來的自信?睡一次就會有孩子了?到底哪兒來的自信??”
賀蘭音嘴角微微一抽:“你們君家四兄妹,不都是睡過一次得來的?”
“哎有嗎?”君未染撓了撓頭,嘿嘿一笑,“那也只能說明我娘的這塊地比較好,我爹打靶又準,再加上天時地利人和這些因素,才能生出像我們這般的孩兒來。”
賀蘭音有些無語,這些人夸起自己來毫不扭捏也絲毫沒覺得不好意思,也不知道是遺傳了誰的厚臉皮。
想想干爹和干娘那一個比一個都冷的性子,她甚至在想,這莫不是隔代遺傳?或者是因為有一群不正經的人在旁邊給教歪的?
“公主,”蒙古包的厚簾被撩,是方才伺候她的其中一個小侍女:“太子殿下來了命令,說是可以出席了。”
“好,”賀蘭音應了一聲,“我馬上就去。”
小侍女躬了個身,放下了簾子。賀蘭音道:“這次戰爭非同小可,也并非像以往那樣的小打小鬧,未染,這次你不能跟著我們一起去。”
別看君家一家子都高冷似乎什么都不為所動的模樣,可她心里明白,君未染能長成這樣的性子,完全就是被寵出來的。
她是君家最小的孩子,亦是唯一一個女孩子,全家都當個寶似的,以前小打小鬧的賀蘭音還能讓她跟著,或者有能力保護她,但這次她并不確定。
一來,她與那塞罕打的難分上下,知根知底,所以她的弱點以及塞罕的弱點都是暴露在人前之下,加上烏達格多,勝利的天秤才向他們傾斜了一點。
但這次不同,納蘭尉已經回歸,她不知道他到底帶了什么東西回去幫助塞罕,夜滄冥不肯說,夜玉軒自然也不可能告訴她。
這樣一來,塞罕的勝算也就大了好幾倍,所以烏達格多才會留一手,留下自己的子嗣,以防不測。
若她猜的沒有,這次烏達蘭也不會允許隨軍而行。
她說的認真,表情凝重,君未染盯著她半晌,將那剩下的蘋果啃了個干凈,用手帕將那果核包了起來放在一邊,“二姐,我覺得你還是擔心你自個兒比較好。”
賀蘭音眉頭都擰起來了:“君未染。”
“好啦我的二姐,”君未染抱著她的胳膊撒起了嬌,小鼻子皺了皺,突然低低一笑:“篝火馬上就要開始了,咱們先把今天過了再說明天,成嗎?”
她話落,屋外也傳來侍女小心翼翼的通傳聲:“公主。”
“阿音,”那小侍女的話音剛落,賀蘭音的簾子便被護在腕上繡著雄鷹金紋護袖的手撩開:“走吧。”
來人正是烏達格多,他今日著了吉祥如意的盛裝,肩搭皮毛,帽頂綴纓子,絲質帽帶垂在耳側,更顯他英雄威猛。
皇太子親自來請,可見他們耽擱的時間有些長,賀蘭音走到他的身邊,將黑啄今天叼到她手上的東西拿給他,面上帶上一絲揶揄:“皇兄,一個晚上可夠?”
黑啄是個靈性的雄鷹,這些年來跟著他們東奔西跑,對于塞罕一方也有著天性的嫌惡,它今日叼來的東西便是塞罕那方的兵服面料。
黑啄高傲,但不任性,飛行距離不會離他們超過百里之地,也就是說,塞罕很有可能打算神不知鬼不覺的來偷襲他們。
烏達格多臉上沒什么表情,將那面料塞進懷里,望了她一眼,不言不語的便離開了。
賀蘭音的笑意僵在臉上,望著烏達格多的背影有些疑惑。
她怎么覺得剛剛烏達格多看她的眼神里,跟今天所有看她的人一樣,有點兒怪怪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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