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庶為貴_第五十六章雪靈和宋靈偃影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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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呼吸綿長,滿身酒氣,趴在桌子上一動不動,側過來的臉對著他的眼睫毛上粘著濕潤的水汽,似哭也似喝的太多。
莫羽心里很難受,他想告訴她,想講太子殿下這幾年來的黑暗生活都告訴她,然而那一堆話在唇齒間徘徊了許久,終究被他咽了下去。
賀蘭音不斷的打著酒嗝,也不知道那酒是用什么制造的,酒味大,卻是含著一股子的花香味,還不算太難聞。
心底,是比她還要苦澀難過,苦澀過后就是有些頭疼。
草原的天氣早晚溫差較大,如果就這樣睡一夜,第二天肯定要生病,主子若是知曉,必定會怪罪自己。
莫羽的視線在賀蘭音和床上被子之間看了幾個來回,終究決定去將被子抱過來,蓋她身上。可他沒走幾步,就覺得自己的腳步,好像有點兒不穩。
就在莫羽轉身的剎那,一直閉著眼睛的賀蘭音,緩緩的睜開了雙眼。
被黑夜籠罩的房舍,突然爆出一陣爆炸的聲音,接著屋子里的燈一盞盞的亮了起來,未曾將身上鎧甲換下來的士兵朝著聲音的方向聚攏過去。
原來是其中一個房舍爆炸了,嘈亂的人群中好像看見有個人被抬了出來,隱約的還能聽見什么公主不見了。
房舍里出來的人越來越多,烏達拓拓披著一件風衣,他站在風口處,似乎極為的暴怒,緊接著是有個士兵跑到他的身邊,遞給他一封信。
烏達拓拓的火氣在看到信的那一刻,一下子澆滅了。
距離太遠,躲在墻角陰暗處的賀蘭音瞧不清,但看他樣子,大抵是烏達拓拓選擇了接受。
“你還要看多久?”蹲在她后面的蘇日娜擰著眉頭看她,“再不走,我們可就不上皇兄的兵隊了。”
賀蘭音未回頭,手里拿著的酒壺還在滴著酒液,蘇日娜勾唇一笑:“那傻子大概是不知道,你是整個草原最能喝的女子,卻裝的那么像,阿音,在這方面,你越來越厲害了。”
“義父對一日醉珍惜的緊,你拿了就拿了,還炸了他的酒窖?”賀蘭音轉過頭來,她的雙頰紅的異常,眼里也布滿了血絲,“現在你又拉我過來,是幾個意思?看看你的能耐嗎?”
“喂,你說話有沒有良心,要不是我,你能走出來?”蘇日娜翻了個白眼,“要不是著一日醉,你能擺脫那個高人?你不感激我便罷了,還羞辱我?真,真應了那句什么,什么狗吃心。”
“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對對,”蘇日娜單手叉腰,“我讓你來看看,是想讓你走的可以心安理得沒有后顧之憂,是得了父汗允許的。”
“你給他的信上說了什么?”
蘇日娜卻是傲嬌起來:“這是我的本事和秘密,你若是有本事,也讓父汗露出這樣的表情啊!哎呀,快走吧。”
即便是吞了兩粒解酒丸,賀蘭音還是覺得頭很重,一日醉是用百種奇花釀造,再經由特殊的工藝流程釀出來的好酒,酒精濃度很高,顧名思義就是喝了一杯便會一日不醒,不管用什么方式去叫都不可以。
雖然酒壺里是稀釋過的一日醉,效果還是驚人,只是酒香便讓莫羽倒地不起,若不是提前吃了菜里面的解酒藥,她怕是也出不來了。
蘇日娜早就準備好了馬,趁著房舍慌亂,兩個人偷摸的跑了出來,兩條馬兒都是經過蘇日娜靜心挑選的良馬,不過半刻鐘的時間,她們便已離開烏達拓拓的勢力范圍。
馬背顛簸,賀蘭音沒忍住,隨意找了個地方便吐了出來,一陣酣暢淋漓之后,她覺得異常的舒爽,頭腦也跟著變得清爽。
再吞兩粒解酒丸,身子登時覺得輕松不少。
蘇日娜低喃了句沒用,瞧她上馬,厚唇笑到:“阿音,這次我這么幫你,你是不是應該表示點什么?”
賀蘭音覺得有些好笑,急吼吼想將她放出來的人明明是她自己,這會兒子順著桿子跟她要好處?
默了默道:“黃金萬兩?”
蘇日娜沉默了會兒,盯著她的眼睛,一字一頓道:“將南宮公子讓給我,阿音,我看的出來,你并不喜歡他。那就讓我來喜歡他,好嗎?”
雁山山脈地勢較陡,峽口之地數不勝數,山間里的溫度差異大,冷風吹在她的臉上,有些生疼。
沉默了好一會兒,賀蘭音才轉過頭來看她:“蘇日娜,他不是一個沒有自己思想的死物,你若真喜歡,就自己去爭取。”
“你如果不在我們的身邊,他一定能夠接受我!”蘇日娜很快的接口,她心里清楚,那南宮望著賀蘭音的眸子里,根本就藏不住的喜歡。
所以她生氣,她明明不比賀蘭音差到哪里去!
她又不得不利用賀蘭音去接近他,拿下他的心,這種憋屈令她渾身都不舒服,卻又不得不壓抑,也就只能在嘴皮子上占點兒便宜了。
賀蘭音古怪的看她一眼:“是你自個兒將我帶過來的,怪得了誰?若你那心心念念的男子對我有意思,你這不是引狼入室,自討苦吃?”
她說罷,懶得再理會她,騎著馬揚長而去。
蘇日娜氣得不輕,一邊低吼著一邊追上她:“可他分明只對你有意思,我,我接近不了他。阿音,這是我第一次動心,你能不能幫幫我。”
賀蘭音根本就懶得看她一眼:“我怎么幫?”
蘇日娜臉上一喜,似沒瞧見賀蘭音沉下來的臉色:“我這兒還有一瓶一日醉,你見了他后去想辦法讓他喝下,其他的,交給我就可以了!”
她自顧自的說得開心,完全沒意識到賀蘭音的沉默,順著喝醉后的事情說下去,連他們以后生幾個孩子,孩子們的乳名都已經取好了。
“阿音,小兒子的名字也叫阿音,怎么樣?”蘇日娜臉上洋溢著對未來充滿希望的幸福,雙眼泛著亮光的盯著她:“你可不能介意!畢竟你可是我們夫妻兩的大媒人,我和夫君都很感激你的。”
賀蘭音突地勒停了馬兒,蘇日娜臉上笑意減了幾分,不解的看著她:“怎么了?生氣了?好啦,我不用你的名字就是了。”
她說的委屈又嬌羞,好似已經提前享受到了幸福的未來,賀蘭音眸子淡淡,不含情緒:“我說了,他不是沒有思想的死物,你若是想灌醉他強上,我不會攔著,就看你自個兒的本事。”
蘇日娜眉頭一擰,眸子也有怒意:“你這是不幫我的意思?”
“幫?怎么幫?”賀蘭音低笑,“你的家園正在飽受摧殘,你的生活以及地位岌岌可危,你的皇兄受了重傷也不惜連夜領軍返回,我們是要去打仗,你卻讓我干什么?”
“看來那達慕該舉行的是選駙馬,而不是選太子妃,”賀蘭音唇角笑著泛冷,“畢竟我們的蘇日娜公主,只想著嫁人!”
“你說的這么多無非就是不想幫我,”蘇日娜盯著她,“你分明也是喜歡他的!賀蘭音,你都有那么多的男人了,把這一個讓給我不可以嗎?你太過分了,嗚嗚。”
大概是沒看過蘇日娜哭,賀蘭音一時之間有著無語,撐著額頭看了她幾眼,嘆了一口氣,騎著馬兒走了。
算了,再跟她說下去,她怕是真的要被這說不通的女人氣死。
走了沒幾步,賀蘭音停了下來,等蘇日娜跟上來之后,才開口道:“哪個方向。”
草原太大,除了常年征戰的地方,對于大多數地方她還是不熟悉的。她不知道烏達格多什么時候走的,空氣里的味道早就被風吹散,地面上也看不出來腳印。
這是烏達格多常年來積累下來的經驗,如若有抹除痕跡,即便是她,也難以查出遺跡。
蘇日娜好不得意,昂著頭從她身邊經過,停在她不遠處,挑著眉看她:“你若答應我,我便告訴你。”
“那你便回去吧,”賀蘭音不瞧她,騎著馬兒便走。
蘇日娜愣了一下,騎上馬又追上來,語氣里盡是不甘心:“不過就是讓你幫倒杯酒而已,有這么難?你心中不是眾多百姓嗎?你不顧慮他們了??”
賀蘭音眼睛睜大,猛的回過頭瞪著她,聲音是說不出的冰寒刺骨:“蘇日娜!”
她一雙漆目似罩上一層的寒冰,兩抹視線似皇兄烏達格多斬殺敵人的利劍,冷森森的朝著她的脖子揮了過來。
大抵是她第一次在自己面前露出這般強的殺氣,蘇日娜一時之間愣住了。
兩人之間的氛圍一下子凝固住了,寂靜的四周,蘇日娜連呼吸都緊了起來,她受不住那兩道視線,堪堪的轉過頭,低喃道:“不過是個玩笑罷了。”
賀蘭音未說話,一道‘吱吱’聲響了起來。
兩人視線望去,就瞧見月光下,有一團白色的物什正極速的向著她們這個方向奔跑過來,蘇日娜瞧不清那團白是個什么東西,只覺得揚在它身后的兩條長長的尾巴異常驚人。
尋常的動物只有一根尾巴,這到底是個什么東西?
恍惚間,那團雪白‘唿’的一下躍進了賀蘭音的懷抱里,小腦袋蹭蹭蹭,四肢爪子緊緊的抱住她的脖子,吱吱叫著,像是許久不見的親人。
賀蘭音摸著那柔軟的東西,有些詫異:“小東西,你怎么會在這兒?”
小狐貍吱吱叫著,圍著她的脖子轉來轉去,舌頭舔啊舔,舔啊舔,歡喜之情可見一斑。
“罷了,我倒是忘了你是只狐貍,”賀蘭音摸摸它長長的尾巴,鼻子嗅了嗅,低聲道:“你身上怎么這么香。”
不待它回答,一道低啞冷漠的聲音響起:“雪靈。”
小狐貍的小身子一僵,賀蘭音擰著眉頭望了過去。
她們的面前不知何時站了一個男子,他逆著月光,似踩著星河,一步一步的向著她們走來:“還不快過來。”
那漠視天下蒼生,視人命為螻蟻之輩,冰冷似毫無血性的氣勢,全天下只有一個人具有。
那便是全江湖最為神秘的誅門教主,宋靈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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