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里的我們34三十四_wbshuku
34三十四
34三十四
孟苒一天沒跟厲少南說話,她也不知道怎么地,就是特別不想理他。偶爾他過來跟她說話,她也是扭頭就走。
雖然自己也沒什么立場,但是厲少南跟一個女人出去一晚上,她確實很別扭。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已經沒關系,有的也是過往的一點交集,現在明明是工作歸工作,但就是不想看見他。
收了工回到住處,孟苒把劇本扔給王白石,草草吃完晚飯就上了樓。
王白石是看出來了,孟苒這次是真的不高興了。
厲少南也看出來了,不用怎么表達,因為她做的已經很明顯了。
厲少南上樓時,在孟苒的門口站住,抬手敲了敲她的門。
孟苒不應聲,厲少南開口叫了她幾句,孟苒沒轍過來開門。
她很明確自己在寫論文,還有幾天就要交了,劇本上的問題已經回來的路上跟王白石交待好,她現在時間緊迫,論文不交她會被罵的很慘。
她說完,沒等厲少南發表任何言論時,便甩上了門。
呯的一聲,厲少南被關在門外,抬手摸了摸鼻子,孟苒還真是不高興了。
連續幾天,孟苒埋頭論文當中,除了工作,回到住處吃過飯便窩在房間里。
這天剛回住處,飯還沒吃,就被厲少南拽了出去。
孟苒不明就理,掙著他鉗制的大掌:“你干嘛啊,我還得回去寫論文。”
“寫論文不差這一晚。”
“厲少南,我已經下班了。”
“就當加班。”
“加班?你給加班費嗎?你要是給會給多少?你有做預算嗎?做計劃了嗎?有做風險評估嗎?收益多少,回報是多少,你請我我同意了嗎?”
“小貓的爪子要撓人了。”厲少南輕笑。
“不給加班費不去。”孟苒冷哼。
厲少南在門口攔了輛車,打開車門把她推到車門口:“只要你說個數字,天文數字也辦得到。”
“大言不慚。”孟苒瞥了他一眼。
厲少南沒理她的張牙舞爪,這幾天全身帶刺,要么不說話,說話就嗆死人。
厲少南推著她坐在后座,自己也上了車。
跟司機報了地點,回頭對孟苒道:“今天這事不解決,我損失更大。”
孟苒沒明白厲少南有什么事,但已經上了車,也就不再說話。
路程大約四十分鐘,車子在一家中餐廳門口停了下來。
厲少南付了車費后下了車,回手拽著孟苒的胳膊把人拉下來。
“我都來了,跑不了。”孟苒甩開他的手,滿臉寫著不愿意。
厲少南輕笑了下,一邊往里走,一邊拿著拿出手機打電話。
“我到了,你在哪?”
“哦,好。”
簡單的兩句話,掛了電話,拉著孟苒的手腕進了餐廳大門。
進了門便有位華人服務生過來接待,厲少南報了預訂的位置,服務生領路,指引他們上了二樓。
在靠窗的位置落座,厲少南從服務生手里接過菜單遞給孟苒。
孟苒翻開扉頁,里面的內容是中俄雙語,圖片色澤鮮艷撩人味蕾,她也有些餓了,知道還有人來便看了一眼并沒點餐。
厲少南在她旁邊坐下,服務生倒了熱水。
孟苒轉頭看厲少南:“就叫我來吃飯。”
“不,是介紹個朋友給你認識。”
“有這必要嗎?”孟苒嗆聲,介紹他的朋友給她,真真沒必要。
“非常有必要。”這事兒不解決,孟苒的刺能扎死他。
“我沒興趣。”孟苒淡淡道,身子向后靠在椅背上,目光望向窗外。
這里是莫斯科市區,歐式建筑繁華精致,城市里隨處是大片雪色,霓虹交錯下,映著白雪色彩斑斕。
沒多一會兒,就聽厲少南開口招呼這邊。
孟苒下意識的轉過去,就見不遠處一個身材高挑的男人徑直走來,短短的板寸,穿著黑色皮夾克,里面搭配著淺黃色毛衫,下身一條藏青色休閑褲。
這人五官立體硬朗卻也十分精致柔美,反差極大的面容拼湊在一張臉上卻一點也不違和,主要是,這人看起來有點眼熟。
孟苒搜索自己的記憶,從幾年前到近來,突然,眸光噌的亮了起來。
這,這不是那天的美女嗎?
雖說打扮完全不同,但五官她記憶猶新,那天大家沒少開玩笑,她也近距離看過他的面容,所以挺有印象的。
那人手里拿著煙剛點著,抬手沖這邊招了招手,大步上前,笑著打招呼,“嗨,美女。”
微揚的磁性嗓音,對,明確是男人,而不是男扮女裝。
孟苒嘴角抽搐了下,不過這字正腔圓的中文發音,還是相當標準的普通話。
“列昂尼得,中文名字叫曾言。”厲少南介紹了對面的男生,又介紹了身邊的女生:“孟苒。”
“少南提過你。”曾言落了座,沖孟苒說道。
孟苒還處于驚訝這個人可男可女當中,怎么一個男人扮女人扮得比女人還妖艷。
“你好。”她禮貌回應。
“那天和朋友去玩遇到少南,我見過你哦。”
孟苒尷尬的笑了笑:“你中文真好。”
“我媽是哈爾濱人,打小時常兩地生活,所以中文一直很好。”
“這樣啊。”
孟苒轉頭看向厲少南。
她雖沒說話,但眸子微瞇了下,又挑了挑,意有所指。
厲少南自然明白她什么意思,唇角微揚,眸光微挑,回了她的意,對,就是你想的那樣。
兩人不說話,止光卻你來我往。
曾言看向兩人目光相交時的火花,噼里啪啦的。笑著招來服務生點餐。
原來厲少南和曾言是在一次活動上認識的,曾言是國際名模,女裝嫵媚動人不輸任何女人,男裝依舊帥氣逼人。
近兩年國際秀場常駐模特,名氣不輸大牌明星。
還真真是亦男亦女的妖艷貨,孟苒心下腹誹。
厲少南跟曾言對飲,孟苒淺嘗幾口便沒再多喝,那天的酒醉片斷記憶猶新,不敢再多喝。
孟苒顯然成了坐陪,兩人聊著天,全程中文對話,偶爾參雜幾句俄語,她不懂。
中間厲少南出去接電話,曾言端起杯子與她碰了杯。
“我兩年前就見過你。”
曾言的話讓孟苒一怔。
“是相片,那天在酒吧沒注意,今天看到你才想起來。”
孟苒不自然的笑了笑:“網上見過的?”
曾言搖了搖頭:“在厲少南家里。”
“他家?”
“北京的家,他臨時出門回去收拾東西,我陪他拿東西時,在抽屜里不小心看到了你們倆的合照。”
合照?孟苒的心陡然一頓,握著杯子的手緊了又緊。
她和厲少南的合照不少,但都存在手機里或是電腦里,僅有的幾張相片還是夏天拍的洗出來給他們。
她手機里電腦里的全刪了,沒想到,厲少南還留著。
一頓晚餐吃了很長時間,幾乎都是兩個人在喝,在聊,她干坐著,她也不知道自己什么立場坐在這兒。但顯然對面的人把她當成厲少南的女人。
晚餐結束已經是半夜,分手道別,厲少南叫了車,兩人打車回去。
孟苒始終望著窗外,曾言的話在她腦子里一直轉著。
近來她與厲少南之間的關系偏離了他們原本的軌道,說不清道不明的模棱兩可著。
她和他之間橫著的并不是兩個人的恩恩怨怨,誰也過不去心里那道坎,她知道厲少南也是如此。
四十分鐘的車程,相對無言。
中間王白石打了電話問他們什么時候回去,厲少南說已經在車上了。
車子拐近了熟悉的區域,厲少南才開口:“在想什么?”
“論文。”她謊稱。
“不是還有三天時間。”
“馬上要轉香港,這幾天很忙。”
“注意休息,別太累。”
“恩。”
莫斯科戲份還有幾天就殺青轉香港,夏天那邊表示很興奮,雖然才離開沒幾天,但是夏天已經迫不及待的要飛去香港找她玩。對,就是找她,玩兒。
到了香港,便到了熟悉的城市,那座繁華都市是個每個人都在說著做人最重要的是開心,實則最不開心的地方。
香港經濟繁榮的頂端,一個洗碗工都能拿到一萬五的工資,卻租不起一間市區幾平米的房子。
這就是香港,窮奢極欲,櫛風沐雨。
車子到了住處,兩人一前一后下了車。
厲少南開門時,余光瞥見孟苒在看他。
“為什么要介紹曾言給我。”孟苒其實不大明白厲少南用意為何,在意她的想法?還是?其實有些事情雖說模糊心底大概也有了答案,卻不知為什么非要問出口。
厲少南擰開了門鎖,卻未進去,轉回身,微低著頭看著她的眸子,晶亮的眸子夜色下份外閃耀,像一星璀璨的星星,奪目逼人。
“我不想你誤會。”厲少南回答的很輕松,沒有過多的沉重負擔,只是隨心的不想她誤會,或是不想她不開心。
他不知道他們之間以后會怎樣,這次再見完全意料之外,以后的路也不知能夠走到哪里。
但只要她在他身邊,他心里明確的告訴自己,不想她有一丁點兒的不好。
孟苒臉頰一抽,囔囔道:“我誤會什么。”
“你全身上下都寫著誤會兩個字。”
像是被戳中了心事,孟苒咬牙懟回去:“厲少南,你才是誤會了好吧,我最近被工作和論文壓得透不過氣來,真的一點時間都沒有想其它的,更別提誤會你的事,再說了,我誤會什么啊,你和誰怎么樣,關我屁事。”
厲少南噗哧一聲樂了出來:“夏小天果然是最了解你的,這張嘴,最硬。”
“我嘴硬,我嘴軟著呢。”孟苒瞪了他一眼,小臉扭到一旁不看他俊顏上展露的笑意。
“你嘴軟,對,吃我的住我的,嘴自然得軟。”厲少南抬手搭在她的肩上,溫熱修長的指節捏著她的后頸把人轉向自己,“你不單吃我的住我的,你還睡了我。”
你還睡了我?
孟苒的臉“唰”的一下紅了個透。
她推開他的手,紅著臉吼道:“厲少南,你這個流氓。”
厲少南看著孟苒錯開他的身子跑進了屋子,咂了下嘴角,他厲少南可謂正人君子一枚,什么時候成了流氓。
不過厲少南的流氓,孟苒可不是現在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