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天帝女:冥帝,您失寵了!_影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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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淇閉上眼緩了緩。
然后站在下一扇門前,輕輕擰開把手。
不知道里面還有什么未知的死亡在等著他,但是他必須直面。
打開一條門縫的時候,花香就撲鼻而來。沒有關門,門里的一切都是黑色的,只有淡淡的微風和屬于夏季的花香彌漫在空氣中。
空氣中還有一股很清新的味道。
冥淇抬腳,就被一道屏障給擋住了。
眉頭瞬間皺了起來,這里不會還有什么破落子結界吧一個一個的還有完沒完!
但是很快,他發現只有腳下有一道不高的結界,大概到小腿的位置,稍微抬抬腳就能邁過去。
咯吱——
木門在身后關閉,咯吱咯吱的聲音像是陳年老棺材開棺的腐朽聲。冥淇平淡的看著眼前漸漸亮起來的景象,內心毫無波瀾,甚至有點想笑。
原來恐怖的事物見多了,習慣了,也不會再害怕。可是為什么凰羽一次又一次死在他面前,不管是在夢里還是現實中,他的心都會不由自主的狠狠痛一次,即使知道那個凰羽是假的,他的心也會痛。
改不了,戒不斷,這就是命。
景物一點點亮了起來,出乎意料的,和剛才三個房間里面的場景不一樣。這里不再是黑夜星空,蜷縮在角落或者坐在窗臺的女子,而是一處剛下過雨的庭院。
盛夏雨頻,易困花間人。
這樣一句詩出現在腦海里的時候,冥淇下意識回頭看了看剛剛邁過來的結界。
但那哪里是結界,分明是一道棕色的門檻。
左相府的門檻兒高,墻也很高,主要是因為左相奉行正直中庸之道,以此來告訴外來人不要想走后門,也不要拉幫結派。
但是對于追媳婦的封淇奧來說,這點墻的高度算不了什么,一個輕功就能翻過來。但是門前這道不到小腿的門檻倒是拌了他幾次。
主要原因還是光明正大來見凰羽的時候比較著急。
冥淇抬頭,望著淡霧蒙蒙的花園轉角,忍不住想起那個高傲驕矜的金絲雀回頭瞪他的樣子。
這里是凰羽在左相的閨閣,準確的說,是閨閣中一處十分歡喜的百花院子。
凰羽不是急躁的性子,那時候的她總是一個人寧靜的待著,能在百花園里坐一整天都不嫌煩。她喜歡抱著白色的茉莉花,聞著濕潤的青草香,白色的裙擺鋪灑在清脆的草地上,像極了一朵大大的純香茉莉。
晴天的時候她喜歡坐在花園的搖籃里,搖擺著兩只腳擺弄花草,雨天的時候,就抱著一只白乎乎的大肥貓窩在低矮的屋檐下等待雨過天晴——他每次見她都是這個模樣。
那時候不知道是花醉人,還是人醉花,不管是哪一種,每次他到了這里總是有種暈乎乎的感覺,整個人像是飄在云間,蕩啊蕩,隨著那輕輕搖擺的搖籃搖晃著自己的心。
懵懂青澀的愛情總是令人向往,站在這里,心里又酸又甜的感覺涌上心頭。
“你是來做什么的?”搖籃上的女子輕聲問道,帶著點點傲嬌,“這里是女子的閨房,可不是你一個外男能進的。我一個未出閣的黃花大閨女,您一個未娶親的王爺,這要是被別人瞧見了,還以為你我私會于此,對我們都不好。還請殿下出去,出門左轉,移步凌云居。”
凌云居是葉泠崖的住所,那時的凰羽還對他沒有好感,準確的說那時候他正死皮賴臉的跟著凰羽,制造各種偶遇巧合。
小姑娘很明白的下逐客令了,一般的貴公子早就順著臺階往下下,畢竟凰羽沒有夸大,在禮數如此嚴格的封國,孤男寡女是不能單獨在一起的。
但是封淇奧從來就不把禮數規矩放在眼里,而且追媳婦,臉都能不要,還要什么禮數,君子之教,純扯淡。
“殿下怎么還不走,再不走我可就喊人了。”凰羽抬起薄薄的眼皮,眼波流轉,掃了呆站在門檻處的男子一眼,面紗下的嘴角微微勾起。
他被這一眼掃的渾身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什么喊人不喊人的他已經不在乎了,他只知道,要是凰羽再多看他兩眼,他的魂都要出來了。
世間如何有如此好看的女子,若是能娶到她,他一定把她護在手心里寵著。
“來人!”凰羽大喊道,“把這個登徒子……”
“姑娘等等,”他終于回過神來,想起自己是來這里干什么的。“咳,姑娘生的貌美如仙,本王剛剛只是姑娘的美貌驚住了,世間怎會有如此絕美之人,大概只有本王才能和姑娘相配。”
凰羽瞪大了眼睛,不相信竟會有如此臉皮如城墻之人,贊美的話在喉嚨里憋了一圈,最后只吐出來一句“呵”。
他當時就想,生氣的樣子也很可愛,不知道面紗下面的嘴唇是不是嘟嘟著的,臉頰是不是被氣紅了……
凰羽氣的轉過頭去不看他,纖細的背影在搖籃上一晃一晃,他的心也跟著一晃一晃。
什么時候才能得到這只家養的金絲雀啊。
金絲雀這種動物,嬌貴,高傲,必須用耐心去撫養,巧的是,他封淇奧沒什么別的本事,追媳婦的耐心和決心還是有的。
二十年來他沒有一個看著順眼的,不是胭脂俗粉就是丑的一批,他甚至都擔心自己一輩子單身了。知道看見凰羽的那一刻,他就很清楚自己這輩子就她了,他要看著金絲雀一點點跳進他的籠子,然后帶回家好生養著,所以又怎么會連一點耐心都沒有呢。
凰羽從搖籃下來,懷里抱著大白貓看也不看他直接往屋子里走。
他一瞬間有些嫉妒那只肥的看不見眼的大白貓。
“姑娘留步。”他喊道。
凰羽頓了頓,還是沒有轉過頭,看樣子已經對他十分不耐煩了。
他心里雖然覺得逗凰羽生氣很好玩,但是還是要適可而止,別把凰羽真的惹惱了,到時候還得他哄。
“過幾日郊外紅楓山的紅楓林正是好看的時候,不知姑娘會不會賞臉,讓本王陪姑娘一起去。”他頓了頓,又加了一句:“葉泠崖也可以去。”
這才是他的目的。
只見凰羽回頭,眼波流轉,黑如深潭,不知其想。
“不可以。”凰羽毫不留情的說:“想都不要想。”
當時,凰羽抱著大白貓,一個簡簡單單的流蘇發髻上,斜斜的插了支玲瓏點翠頭鑲珠銀簪,耳垂上掛著一枚月牙形的耳墜,在陽光下反射出淺淺的鮮紅色的光芒。微風吹過,腮邊落下兩縷細細的發絲,更添她一份溫婉的麗色。一襲淺藍色的長裙上繡著如云似霧的木樨花,裙擺如波浪撒在花葉上,藍色的絲線在腰間勾出雙排淺金色祥云,顯出她纖腰如柳。
腳下是初秋的雨水淌過的青石板,身邊是數不清的小花爭相盛開。秋風習習吹來,吹起白衣如水,與天上雨過天晴的白云融合在一起,仿佛即將羽化而登仙,不知道是誰陪襯了誰的光華。
只是那一個回眸,他就記了這么多年。
如今故地重游,內心感慨萬分。
剛下過雨的秋季十分舒爽,尤其是在早上,晨曦薄薄的晨霧飄在天邊,又似乎觸手可得。腳下的青草沾染了水滴,綿軟舒適。
繡花鞋踩在冰冰涼涼的草面上,沾上了幾滴晶瑩剔透的小小露珠,露珠俏皮的緊貼著白皙細膩的腳背,從上面滾落下來,回到草叢里給大地打上一層水膜。
碎雨撲面而來,凰羽抱著花束,娥眉如月,粉唇含笑,小臉上素面朝天,卻遠勝濃妝艷抹,看起來十分舒服,像是秋天的精靈,清新可人。
特別是那一雙眼睛,不是現在的碧色,而是如黑曜石一般漆黑靈動,像極了秋夜點綴夜空的星,明亮又干凈,不惹俗世塵埃,讓人覺得這樣的女子無論站在多漂亮的地方都不會被遮掩半分美好。
晨光下,凰羽的皮膚白的透明,無論是纖長優雅的頸項,還是玲瓏精致的鎖骨,都美得恰到好處,多一分少一分都不合適。她的身上打上了點點淡黃色的晨光,才顯得人在凡間。
朝思夜想的一幕又出現在眼前,冥淇有一瞬間愣怔,他有些不敢開口說話,也不敢往前走,因為他害怕眼前的凰羽會像夢一樣一碰就碎。
他有一點私心,他想要這樣的凰羽永遠陪在他身邊。那個像陌生人一樣的凰羽,實在太冷了,冷的讓他心痛。
現在,心中的女子就站在往日朝他回眸的地方,歪著腦袋朝這邊望著。
冥淇突然感覺自己微微的有一點心慌。
“你是來做什么的?”抱著花束的女子輕聲問道,聲音溫溫柔柔的,有些低沉,聽到耳朵里很舒服。
冥淇很明顯的愣了一下。
又是這一句話。
和他第一次光明正大來這里的時候聽到的一樣。
凰羽看他沒有說話,又喊了他一聲。
“公子?”
“嗯……啊?”冥淇像個情竇初開的大小伙子,他撓撓頭,笑道:“被姑娘的容貌驚到了,姑娘簡直驚為天人,如天仙下凡,洛神重現我……咳,本王失禮了。”
凰羽捂嘴輕笑,朝著他行禮。
“王爺過獎了,九王爺才是真的驚為天人。小女子凰羽見過九王爺,不知王爺來此處又何事?”
冥淇想了想,回答:“姑娘過來些,風太大,我聽不清楚姑娘說什么。”
明明只是一點微風,四周十分安靜,就算再來一個這樣的距離,兩人說的話也能聽的清清楚楚。
但凰羽沒有懷疑,她緩步走來,冥淇抬頭望到她時,嘴角已經不自覺的展開了一絲笑意。
他只聽到自己的心怦怦地劇烈地跳動,這也太匪夷所思了,這里的一切簡直和他夢里一模一樣,就連凰羽嘴角勾起的弧度都一樣。
誰年少的時候沒有做過心上人的夢,越是在現實里得不到的,在夢里想象的越是細膩豐富,就比如面前這場難以得到夢。
你是天才,一住:紅甘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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