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松江照

第一百六十九章 一零:幕后黑手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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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回姑娘宴會上,因為吳充儀的鬧劇,皇上掃了性,帶著蔡瞭瞭拂袖離開,回到了齋繡宮。

“皇上可有什么事,瞞著我?欺君可是死罪哦?”蔡瞭瞭的眼神一半玩笑一半嚴肅,似乎猜到了一些,如今只是再做確定,但是倒也感激。

“果真什么都瞞不過瞭瞭。”皇上似乎有些得意的語氣說道。

于是皇上將事情的原委告訴了蔡瞭瞭。

皇上一手操刀的宮斗,這坑可不比朝堂之上的爭斗淺。

不僅動用了后宮,前朝堂的勢力也一起動用了。

皇上得知蔡瞭瞭去后宮散播自己是假皇后的消息,皇上便也秘密召見了張美人。

要知道,皇上要秘密行事,蔡瞭瞭又豈能知道。

黃撒謊那個吩咐張美人籠絡后宮各宮妃嬪,一同站在一條線上一起斗皇后。

皇上給出的餌料比蔡瞭瞭更加生猛、更加具體。

皇上讓張美人告訴后宮的這些妃嬪們,真的皇后娘娘在3年前就已經死了,現在這個皇后娘娘不過就是長得和皇后娘娘一模一樣罷了。

皇上看來還真的是放了大招,皇上放這么大的招又是為什么呢?

說起來,還是與蔡瞭瞭有關。

蔡瞭瞭想要找出另外一枚血絲玉,而目前毫無頭緒。

蔡瞭瞭能想到的唯一一點線索,便是三年前原皇后的死。

這話還得從那日蔡瞭瞭,聽完張美人和張大人的講述之后,在勤政殿昏迷說起。

蔡瞭瞭那日在皇上的勤政殿昏迷之后,皇上立刻叫來了太醫。

太醫把脈之后,得出的結論是,貧血,并無大礙。

整個人只有一滴血,能不貧血嗎!并無大礙?怎么能沒有大礙!

可這話,皇上也不能說,只能讓張太醫給蔡瞭瞭補血。

不僅讓去張太醫給蔡瞭瞭補血,還讓張太醫每天兩次到齋繡宮,早上一次,傍晚一次,替蔡瞭瞭把脈。

皇上是真的緊張了,他怕蔡瞭瞭在自己處理朝政的時候,突然就不在了。所以他找了一個有專業知識的人,看著蔡瞭瞭。

貧血是病,有病得吃藥。一天三碗的藥,讓齋繡宮再次充滿了藥味。

蔡瞭瞭似乎在恍惚中,也感受到了原皇后的孱弱,明知……

蔡瞭瞭聞著這藥味,站在房門口,扇兒也幾乎隨時都在蔡瞭瞭的旁邊。

“扇兒,你家娘娘之前可是一日三碗的藥?”蔡瞭瞭微微抬起的頭,看著太陽還在半空的天空。

扇兒有些愣了,‘你家娘娘’?

是啊,時間一晃都三年了,眼前這個娘娘都快以假亂真了。

“回娘娘,是。”扇兒愣了好一會兒才回答了這么一句。

“扇兒,你家娘娘之前可也是在這齋繡宮內,望著這天?”蔡瞭瞭轉過頭,看了看扇兒。

眼前就是希望,但是似乎站在這里看的人,卻永遠都無法觸摸到那個希望。

比絕望更加凄慘!

“回娘娘,是。”扇兒

“扇兒,我可以抱抱你嗎?”蔡瞭瞭這突然的問句,讓扇兒又愣住了。

蔡瞭瞭沒有給扇兒回答的機會,走到扇兒面前,抱住了扇兒,“這兩年你辛苦了。”

蔡瞭瞭小聲地說了一句,他是真很感激扇兒的照顧,就好像親人一般。

扇兒這眼淚,竟也情不自禁的溢出了眼眶。

這個女人不是他的主子,但卻給了扇兒主子般的依靠和安全。

傍晚皇上帶著奏折來了齋繡宮。

自從蔡瞭瞭那日暈倒在勤政殿之后,每日傍晚皇上便將未批閱的奏折帶到了齋繡宮。才能一邊批閱奏折,一邊陪著蔡瞭瞭他的皇后。

正巧張太醫也在,皇上問張太醫,“張太醫,皇后這氣血可有好轉?”

皇上問這話,內心有矛盾,他希望有所好轉,可似乎現實立刻就會打臉,可又忍不住想要確認,或許……或許……或許……

這里有一萬好的或許,卻沒有一個壞的或許。

“回皇上,微臣無能。”張太醫彎著腰,自責的說道。

張太醫本來還有后半段,可皇上不想聽,直接打斷了,“好了,既然無能就下去好好再學習學習。退下吧。”

“微臣領旨。”張太醫就這么卑微的離開。

蔡瞭瞭又豈能不知道自己的情況呢!張大人離開之后,蔡瞭瞭嬉皮笑臉的對皇上說,“皇上,我想到找出另外一塊血絲玉的方法了!”

皇上其實很好奇,但是蔡瞭瞭的主意多半都有危險,并且對蔡瞭瞭自己特別有危害。

皇上轉身離開,往案邊走。蔡瞭瞭趕緊跟上,一把拉住了皇上的衣袖,“皇上聽我把話說完嘛!”

蔡瞭瞭的聲音一半撒嬌一半強硬,軟硬兼施。

皇上停下了,他不是不想聽,他是怕聽了心疼。

皇上轉過身,看著蔡瞭瞭,沒有說話。

“皇上,可還記得原皇后娘娘的死!”蔡瞭瞭居然對著皇上說這話,即便是放在現代,也會覺得有些不太合適。蔡瞭瞭倒是覺得無所謂,就事論事。

“如何?”皇上這心中不祥的預感越來越強烈,但是蔡瞭瞭他太清楚了,蔡瞭瞭有一萬種辦法讓他聽。所以,與其如此還不如順著,如此到時候皇上也好說話。

“原皇后娘娘說是在糖丸里面,加了相沖的藥,可張太醫又在藥渣中發現了和糖丸一樣相沖的藥。”蔡瞭瞭表情嚴肅,一本正經的說道。

皇上看著蔡瞭瞭,表情越來越有些忐忑不安,皇上都不想開口了,都想找個借口離開了。可是他也知道蔡瞭瞭是個怎么的人,逃得了初一,逃不過十五。

雖然忐忑,雖然不想直接回答……

“瞭瞭莫非是想現身說法,還原當時的場景嗎?”皇上竟然這么說,這心里是有多氣,多么的無奈啊,直接回答了在皇上心中此時此刻能想到的最壞的一條。

“皇上答對了一半。”蔡瞭瞭笑了笑,有種不知死活,居然在皇上面前賣關子,居然敢逗皇上的樣子。

皇上這句話,也就只有前半句和后半句。

答對一半?是前半句呢,還是后半句呢?

若是前半句,皇上立刻就拒絕,如果是后半句,皇上倒是可以再考慮一番。

皇上看著蔡瞭瞭如此表情,自然也是明白蔡瞭瞭說的究竟是哪句是正確的。能夠成為一國之君,靠的可不是單單的長相,智慧才更重要。

“那瞭瞭你說說朕的前半句該如何說呢?”皇上此時倒也輕松了不少。

“皇上英明。”蔡瞭瞭這馬屁拍的也是可以,毫無違和感,“現在的我本來就屬于老弱病殘,哪還能有機會現身說法啊。我之前不是昏迷了很久嗎?用那次昏迷就行了啊。”

皇上這懸著的心也終于安穩了。

“那就好。”皇上將自己心里的話,毫無保留的說了出來。

看得出來,皇上在蔡瞭瞭面前也確實有些壓抑了。

“不過,我想既然如此,就順便幫皇上清理一下后宮好了。到時候我要是離開了,也省得皇上傷身體。皇上覺得如何?”蔡瞭瞭這話轉得非常俏皮。

可是,皇上的表情似乎又變得不太好了。表情凝重地看著蔡瞭瞭,沒有說話。一個眼神,似乎就能殺人于無形中。

蔡瞭瞭通過皇上的表情,自然也知道,自己剛才說錯話了。

可是蔡瞭瞭也不打算回頭,也不打算認錯,他可是蔡瞭瞭,怕過誰呢?

再說了,他會離開這件事,不也是事實嗎!既然是事實,又何必要逃避呢。

現在把預防針打好了,等到真正離開的時候,才不會那么悲傷。

就好像慢性毒藥一樣,一點一點的麻醉你,讓你沒有察覺,卻在能在不知不覺中死去。

蔡瞭瞭轉過了身,“哼,算了,現在都沒有辦法控制后宮,死后就更管不著了。”

一下子,這主次場居然變了。

皇上從背后抱住蔡瞭瞭,“你若是真死了,朕就親自掌管后宮。朕就把后宮變成寺廟。白天朕就在朝前處理政務,晚上朕就到齋繡宮念經誦佛。”

聽著這話,蔡瞭瞭突然有些留戀這里了,突然覺得有些舍不得了。

“我錯了,我不該說剛才的話。”蔡瞭瞭語氣溫柔,拉絲。

“瞭瞭沒有錯,是朕沒有保護好瞭瞭。”皇上將蔡瞭瞭抱得更緊了。

此時的皇上決定,這件事他要以一個君王的身份去處理。

無論蔡瞭瞭有怎樣的計劃,皇上都決定,這件事由他來處理。

后宮也是時候該清一清了。

后宮如此,朝堂亦是如此。

原皇后的事,雖然即便藥渣里面沒有那位藥,原皇后也會……

可是如今藥渣中確實有那位藥,也就不得不追查。

也是給原皇后的一個交代。

兩人和解之后,皇上在案前處理著政務。

蔡瞭瞭做著自己喜歡的事,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或許是被那股難聞的藥味所困擾吧。

這不,扇兒端著一碗藥已經進來了,小心翼翼地放在了蔡瞭瞭面前。

蔡瞭瞭一看著那碗藥,心里就已經翻江倒海。

蔡瞭瞭小聲地讓扇兒離開,找的理由是,怕影響皇上處理朝政。否則,扇兒一定會看著蔡瞭瞭喝完,拿著空碗才會離開。

扇兒離開之后,蔡瞭瞭看了看案前的皇上。

蔡瞭瞭小心的,走到皇上跟前,悄悄地蹲在皇上旁邊,輕輕地將頭靠在皇上的腿上,側著臉沒有說話。

皇上輕輕地放下奏折,右手輕輕地摸著蔡瞭瞭的頭發,也沒有說話。

過了好一會兒,依舊側著臉趴在皇上腿上的蔡瞭瞭,有些委屈的說道,“皇上,齋繡宮現在這味兒,讓我想起了我第一次來到這里時的味兒。”

皇上停頓了半秒,又繼續摸著蔡瞭瞭的頭發。是啊,原皇后這齋繡宮也一直有一股濃濃的藥味兒。

蔡瞭瞭轉過了頭,下巴搭在皇上腿上,可憐又溫順的說道,“皇上,我不想吃藥,我想我最后的我時間,每天都可以甜甜地。”

就這一句話,皇上的內心卻已經翻江倒海,五味雜陳了。

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內心的情緒了,可她也不想讓蔡瞭瞭看見自己的情緒。

皇上一把將蔡瞭瞭抱起,側身坐在自己的腿,將蔡瞭瞭抱住。

如此蔡瞭瞭便也看不見皇上的表情了。

就那么抱了好久,皇上終于輕輕地開口了,“好。朕讓御膳房每天都給瞭瞭做甜甜的點心。”

雖然,蔡瞭瞭看不到皇上的表情,但是抱著皇上,蔡瞭瞭依舊可以感受到皇上此時真實的內心。

蔡瞭瞭輕輕地在皇上耳邊說了幾個字,“謝皇上。”

蔡瞭瞭坐在皇上腿,蔡瞭瞭的視野自然也就比皇上高那么一丟丟。

皇上微微仰頭看著蔡瞭瞭,慢慢的靠近蔡瞭瞭,輕輕地親吻了蔡瞭瞭。

輕輕地,沒有帝王的霸氣,只剩下對蔡瞭瞭的憐惜;沒有帝王的威嚴,只剩下對蔡瞭瞭的溫柔;沒有帝王的勝負欲,只剩下對蔡瞭瞭的愛。

如果此時可以按下暫停鍵,這畫面應該是:一縷夕陽照在門口,明晃晃地,有些歲月的屋內最深處,一張案,案的正中間放著奏折,右邊放著剛剛才用過墨還帶著水光的毛筆,右前方一個大大的硯臺,滿滿地都是墨,案后面一個女人和一個男人相擁而坐。

這也堅定了皇上要參與此時的決定。

皇上之所以會選擇三年前那件事,也是因為如此。

而那個消息絕對很對后宮妃嬪的胃口,絕對也可以大做文章。

本也就能將皇后扳倒,扳倒以后,這皇后的位置自然也就空出來了,這后宮之中的妃嬪可都有希望成為下一位皇后。

可不一定就是現在后宮中品階最高的吳充儀。

潘婕妤、白美人可也都有機會。

張美人如此這般口說無憑的告訴他們,現在的皇后可不是真皇后,他們會半信半疑。

信是因為,自從皇后那年大病皇上下令封鎖齋繡宮之后,皇后的病就突然好了,整個人也都生龍活虎了。

不還有個奇奇怪怪的傳言嗎!

如此一想,似乎皇后前后的巨變,也就都能說得通。

疑是因為,即便這是一個真實的事實,如果沒有證據,并且這個證據足夠到可以扳倒皇后;或者即便不足以強大,但是可以通過欲加之罪進行強大,既是是個假的傳聞,也能讓他成為白紙黑字的真實事情。

如今,信的部分有了,解決了疑的地方,這件事就能順利的進行。

就像之前的水大人一樣。

要有模有樣,繪聲繪色,才能讓人上鉤。

只是這次不能與水大人時候一樣了,和親王與龔親都不在京城,這戲可唱不了。

還有一個事實就是,當時與水大人有關的黨羽,知道皇后這件事的黨羽,全部都中了醇國的西亨而死。

事情雖然還是原來的事情,但是得要另起爐灶了。

如此倒也好。

既然如此,不如讓張美人的父親,張大人也參與,如此似乎便也差不多了。

為此,張美人特意申請出宮去見了一面自己的父親。

張大人覺得自己參與其中不太合適,就讓自己的夫人參與其中。

畢竟這種事,還是女子參與會更好一些。

所以,換做了張夫人,好在張夫人和蔡老夫人都喜歡佛理這些,也才能如此。

北安寺的主持,也是張大人一手安排和策劃。

不過北安寺張夫人也確實每月都去,主持雖然那么說,但也不是假話,畢竟張大人一手安排,也是受了皇上的吩咐。

當然了,張太醫的事也是皇上提前吩咐了張太醫,否則張太醫就算有是個腦袋也不敢啊。

皇上之所以這么做,就是想要將蔡瞭瞭這個假皇后說成是真的皇后。

畢竟,紙永遠都保不住火。

只有蔡老夫人認可了,蔡瞭瞭才會安全,也算是永絕后患吧。

而皇上也堅信,蔡老夫人只要聽了扇兒的話,知道蔡瞭瞭來時的生無可戀,以及后來歸來后,為原皇后做的一切,就一定不會站在對立面,一定會和蔡瞭瞭站在一條線上。

皇上也還堅信,只要張太醫將蔡瞭瞭當時初來時的傷病情況告訴蔡老夫人,蔡老夫人就一定就一定不會認為是蔡瞭瞭害死了原皇后,害死了他的女兒。

如此一來,皇上便也能放心了。

至于,吳充儀的爹吳大人,自然也是皇上是所為,蔡瞭瞭的手可伸不到那么遠。

皇上是想讓吳充儀記住,任何事都要心存僥幸。

既然信佛理,就要真正的做到慈悲為懷,真正的心無雜念。

知道了皇上的做法,蔡瞭瞭這心里也更加的難受。

他知道,皇上是真的愛他。

一個如此愛他的人,她又怎么舍得離開,她又怎么舍得讓這個人傷心呢!

皇上的計劃打亂的蔡瞭瞭的計劃,可是現在蔡瞭瞭一點都不介意。

她只想剩下的時間,和這個人時時刻刻都在一起。

原本的蔡瞭瞭確實是想試探,可是她的代價卻是以所有人都來指證她是假皇后,而入獄,以此換來后宮妃嬪的真話。

以此希望找到關于血絲玉的下落,這后宮的妃嬪也能在后宮安然無恙的活著。

畢竟蔡瞭瞭也知道自己時日不多,必須做得逼真。

可沒想到的是,因為皇上,最后居然所有人都指證她就是真皇后。

若是如此,蔡瞭瞭也就只能將惡人做到底了。

而皇上參與其中,蔡瞭瞭也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告訴任何人。

因為,皇上有多愛她,這個消息對于別的妃嬪來說,就有多殘忍。

還不如就當做一個秘密好了。

果真血絲玉的持有者,都逃不過一個外表的壞,內在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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