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妖白露

83 李家獻女

藤妖白露_83李家獻女影書

:83李家獻女83李家獻女←→:

不過片刻的功夫,寧顏如就已經支撐不住了:“哎,露露,露露,你聽我解釋,我平時不是這樣的!”

不是我的錯,都是你太妖孽!

不過他解釋的話根本沒來得及說,因為白露的第二波攻勢又來了,她也不想這樣打擊寧顏如,但如今形勢不等人,她只能盡可能多的從他身上汲取能量用來恢復自己。

她使出渾身解數,將在察月閨房里翻出的小冊子上的姿勢一一演練,她腰肢柔軟,任何高難度的姿勢都能輕松解鎖。

“露露,慢點…慢點……慢……”點字還沒出口,他就如斗敗了的公雞一樣耷拉下頭,這一次,比上一次多撐了那么一小小會。

但也遠不是他的正常水平,他真是欲哭無淚。

從哪里跌倒從哪里爬起來,這一次,他要占據主動,他惡狠狠的看了一眼白露,一把撲了上去,用右手隔開嶙峋的石頭,將白露頂在溫泉池邊。

時間緊迫,白露實在沒有功夫徐徐圖之,多吸收一分,就能多一分把握,所以寧顏如拼命帶慢節奏,她就加快煽風點火,很快,男人就氣喘如牛,再也顧不上慢慢來,只能任由白露引導著他,去攀上那巔峰。

著黑色夜行衣的一行人來到溫泉池邊,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兩人身體糾纏在一起,女子的酮體滑膩的讓人心驚,像是無法被捕捉的魚,而男子擁著她,一臉奇異的表情。

像是極致的愉悅,又像是濃濃的羞愧。

兩人眼睛都閉著,看樣子是恰巧赴完巫山云雨。

若不是此行隱秘,真想好好嘗嘗那女子的味道,看燕王這架勢,只怕是英雄的銷魂冢,可惜了!

“乖,一會別睜眼!”白露柔軟的聲音傳入寧顏如耳中,他渾身又抖了一抖。

刺客的首領打了個手勢,率先舉起了鋒利的長劍。

恰在此時,來了一陣風,池子里的燈全被吹滅,女子的眼睛睜開,深碧色的眼珠在夜色里泛著詭異的熒光,像是狼眼一般。

頭領心里一突,遞劍的手慢了半分,然后,那劍就再也遞不上去了!四周的地面上,憑空長出了無數根深綠色的藤蔓,一把繞住他手里的劍,削鐵如泥的寶劍瞬間就被絞成一團廢鐵。

那些藤蔓是有靈識的,絞完劍后,就紛紛纏到他身上,他剛想呼叫,覺得脖子一涼,一根手指大小的藤已經纏上去,在漸漸收緊。他抬眼一看,其他人也跟他一樣,全部被藤蔓抓離了地面,停在半空之中。

白露并不想大開殺戒,倒不是怕,無故濫殺人確實會遭天譴,但自衛反擊就另當別論了。殺了這些人,她最多也就是掉掉修為,反正她如今也沒什么妖力,掉不掉的都不打緊。

“露露,不能留活口!”寧顏如最后還是睜眼了,看白露遲遲沒有下殺手,冷靜說道:“你露了真身,人類對妖素來忌諱,留下活口今后肯定會有后患。你就維持這樣的姿勢別動,我上去將他們殺了,如果有什么天譴,也沖我來!”

說完光著身子就要起來。

白露心頭一熱,不再猶豫,意念一動,那些藤條全部收緊,一片咔嚓咔嚓的聲音,所有人的頸椎骨都干脆利落的折斷了。

寧顏如爬上岸逐個查看了尸體后,松了口氣:“還好,你這個手法很像一下扭斷了人的脖子,應當不會讓人發現有什么異常,不過這些劍得處理一下。”

白露看著他皺眉沉思,楞了半晌才回答:“挖個坑埋掉不就行了?”

“不行!太奇怪了,如果這群人是來殺我的,怎么會沒帶武器?這怎么說得過去?”寧顏如拿著那一堆扭成一團的劍,眉頭蹙起。

“哦!那也很簡單!”白露存了心思,故意喚出四十來根綠油油蛇一樣的藤蔓,每一根纏住一把劍,那藤蔓像是女子靈巧的手,細心的翻轉動作,那亂麻一樣的劍逐漸變直,劍身的御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消失。

“就這樣差不多了,別浪費妖力了!”看著劍基本恢復原狀,寧顏如便叫停。

白露停下動作,但那些藤條并沒有收起,而是在空中扭來扭去,有好幾根還探到了寧顏如臉邊,靜夜里看上去甚是可怖。

“怎么還不收起來?吸了我的精力,就這么用來浪費?”正事辦完,寧顏如氣鼓鼓的說道。

白露這才把那些藤收回去,好奇問:“你不怕嗎?你看看剛剛那些人,都嚇得尿褲子了!”差點尿到她真身上。

寧顏如睨了她一眼,沒好氣回答:“當然怕,我怕你把我榨干了!”這是對剛剛白露竭澤而漁的事情生氣呢。

“我跟你鄭重聲明,剛才絕對不是我的真實水平!”

白露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點點頭表示認可,但這樣敷衍的態度更加激怒了他:“你這眼神是什么意思?你明顯就不相信!我們現在再來試試,走走走!”

白露打了個大大的呵欠:“現在人都死了,我不需要妖力了,還試干嘛?我相信你,相信你金槍不倒,萬古長青!真的!”月色下白露眨著眼睛,無比真誠的保證。

寧顏如接下來的話說不下去了,原來真的只是為了恢復妖力,這么殘忍用完了就扔,妖精就是妖精,沒有心的。

虧他剛剛腦子里想的還是怎么把她從寧墨生手里奪過來,去哪里做嫁衣,將來生幾個孩子,生的女兒要叫什么名字。

天啊,不過是當了一回她的鼎爐,他竟然腦子里就想出這么多亂七八糟的想法。

“哎……”白露用手肘撞了一下悶悶不樂的寧顏如:“謝謝你!”

“謝什么謝,你救了我!”

“謝謝你信任我,也謝謝你不怕我!”白露柔柔說道。

寧顏如的心就這樣徹底軟了下來,那些委屈的小心思都消失無蹤,嘴角不由的揚起。這個動作一旦展開,就像是有人拉著他的嘴角一直向上向上,終于,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綻放出一個最大的笑臉。

真好啊!他跟露露合二為一了!

真好,他對露露來說,是有大用的。

白露的神色有些疲憊,不時還打個呵欠。

“上來吧!我背你,小妖精!”寧顏如彎下腰。

白露絲毫沒有猶豫的撲了上去,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趴在他背上。

月光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寧顏如走得很慢,惟愿此路永遠都沒有盡頭。

再長的路,都會有終點,寧顏如此刻就站在終點——察月和白露的帳外不得入,因為門口還立著一尊大神——寧墨生。

“三哥不讓讓嗎?”寧顏如挑眉,語調不高,恐驚醒夢中人。

白露趴在他背上,睡得甚是香甜,如往常一樣打著小貓一般的呼嚕,蜜桃般的嘴唇微張,流下的口水濡濕了寧顏如的半邊肩膀。

“你帶她去了哪里?”營地里晃動的篝火映在寧墨生的臉上,投下一片影影綽綽的暗影。

“這個,無須向你報備吧!”寧顏如口氣不善,堵住寧墨生接下來的話,“露露是你的未婚妻,未婚就是未婚,白家的孫女,難道連跟朋友出去的自由都沒有了嗎?”

“當然!”寧墨生的語調淡淡的,“你大可以帶她好好的玩,等她入了靈睿王府,你就沒這個機會了!”

“你就這么確定你一定會贏下這一局?”年輕的寧顏如褪下慣常的戲謔,極其淡漠的說了句:“從今以后,我將一步不讓!”

“大半夜的,在我帳外嘀咕什么?是欺負我察月家的侍衛沒你們尊貴嗎?”察月木蘭鉆了出來,自寧顏如背上拔過白露,嘟囔了一句,纏這么緊,大喇喇的公主抱著進了帳內。

在她身后,兩位皇子對視一眼,火花四濺后各自收回目光,一左一右回了營帳。

但今夜遠沒有結束,燕王遇刺的消息像長了翅膀一般傳開了,萬幸的是他人毫發無損。

寧顏如離了白露才回過神,那會發現墻面坍塌,到底是寧墨生借機離開,還是幕后之人行的計策,將寧墨生支開,好單獨對他下手呢?

廖敬雄一個頭兩個大,現場的勘察結果讓他心驚,全部都是一招斃命,刺客的脖子上都有勒痕,但沒聽說燕王身邊有擅長使鞭的高手啊?而且為何沒有留下一個活口?連夜去詢問燕王情況,被告知太困要睡覺。第二天一早再來拜會時,寧顏如身邊除了金峰已經多了一個太陽穴鼓出,目斂精光的金山,腰間束一根銀黑軟鞭。

秋獵的氣氛頓時緊張了,廖敬雄請命調了三千燕城駐軍進駐獵場,禁衛軍的人則集中精力調查取樣,盤查眾人,涉事的溫泉被封鎖,禁止外人進出,廖敬雄掘地三尺,想要挖出些蛛絲馬跡,獵場的進出人員,書信,甚至是供給的菜農每日都遭到嚴密監控,杜絕一切可能的暗殺途徑,就在眼皮子底下,四十來個刺客無聲無息的進出,劍尖所指,還是他最疼愛的兒子,梁皇震怒,嚴令禁衛軍全力找出真相,緝拿同黨,秋獵被迫終止了一日。

但也只有一天而已,一年一度的皇家圍獵,畢竟也沒有因為一次謀殺未遂的案件徹底停擺,因此到了晚間,原定的夜宴還是照常舉行。

梁皇帳前敞亮的廣場上,充斥著烤肉的香氣和歡聲笑語,白露和察月木蘭接受臨時安排的嬤嬤的搜身檢查后,進入場內。

場地極其廣大,左右縱開了四十八席,兩人進場時,多數人都已到了,因為梁皇還未到,便三五成群的扎堆,人聲鼎沸,好不熱鬧。

寧顏如被梁皇拉著敘話,并沒有來這么早,白露環目一掃,見皇座下首位置,寧墨生一身藏青長袍,眉目清越,面色沉靜,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悲傷,整個人像是一把藏在匣中的寶劍,隱藏了周身攝人的寒芒。他一人在自斟自飲,身側空蕩蕩的,并沒有朝臣上前附庸。

白露不由想起之前的多次宴會,他都是如此,靜靜的一人。

朝臣們雖然分成三派,但真正能親近他的,似乎少之又少,與寧顏如千呼百擁的樣子大相徑庭,仿佛注意到白露的視線,寧墨生轉過臉,清清冷冷的看了她一眼。

“妹妹,這邊!”白露轉頭一看,是寧墨生給她找的便宜家人,白言蹊的另外一個嫡孫女,她名義上的堂姐,白莜莜在沖她招手。

她與這白莜莜其實也就見過兩次,一次是認祖,一次是白相生辰那日去應卯,兩人根本不熟,但她既然開口叫了自己,不去又不合適。

晚宴的長席恰好能坐三人,白莜莜見察月木蘭也大喇喇的跟著坐下了,臉上極快掠過一絲不悅,卻很快就掩飾好:“察月小姐的病好些了么?”

察月木蘭一愣,轉念想到白露一直沒住回白府的理由,便道:“多虧白露一直在幫我調理,現在好多了!”

“那就好!”白莜莜的笑頓了一頓,接著道:“我昨天還問祖父,什么時候妹妹能回府里住呢,咱們姐妹分別這么多年,我有很多話想跟妹妹說,都找不到機會。”

白莜莜邊說邊親昵的去拉白露的手,然而白露恰好端起茶杯,她撲了個空。

白露不喜歡她。

白莜莜又何嘗喜歡白露,自己本是白府唯一未出嫁的嫡女,又素有絡城第一才女的美名,正是十七歲的好年華,哪個公子哥不高看她一眼,做個皇子正妃都綽綽有余,可沒成想老天突然給她又掉了個嫡妹下來,這也就罷了,這嫡妹認祖第二天就被賜婚給靈睿王,這豈不是表示以后無論如何,自己都會矮她一截?

白露很快便知道她親近自己的緣由,紫袍玉帶的年輕男子走入場中,眉如刀裁,眼似繁星,面如冠玉,嘴角微微揚起,似乎下一秒就會綻放出能催開早春百花的笑意。

白莜莜坐的更直了些,極力掩飾著內心的渴望,維持著大家閨秀的風范。

“燕王,你今天可來遲了!”何新修和一眾貴族子弟頓時迎上去,嘻嘻哈哈的笑鬧:“一會可是要多喝幾杯!”

“喝喝喝,一會定喝到你今晚提不起槍!”寧顏如笑著應,帶著葷味的調侃讓氣氛又熱烈了幾分。

篝火搖曳,場內笑語不斷,他三言兩語擺脫了眾人的糾纏,朝著眼角一直留意著的白露席上走來。

白莜莜不慌不忙站起,姿態優雅的見禮:“燕王殿下!”

她原本聽多了燕王放誕不羈的傳聞,心內十分不屑,白府書香世家,平日里出門交際,也多是見見閨閣小姐,倒是沒見過這個聲名在外的燕王。

直到他掘地三尺的找白姓姑娘,闖了她的院子。

那一日他站在滿樹盛開的白玉蘭下,瞇起狹長的狐貍眼,視線在她身上悠悠轉了一圈,然后淺淺一笑道:“打擾白姑娘了!”

她的心,自此就淪陷了。

壞男人永遠都比好男人更有魅力,何況這壞男人有一張風華絕代的皮囊和高高在上的權勢地位,懷著春心的姑娘,總覺得自己能用一腔柔情換來浪子回頭。

毗連她們桌有許多女眷,此刻都明里暗里打量著燕王,拋開品行不談,只消瞧一瞧燕王的笑,就能讓人徹夜難眠。

寧顏如勾起笑容,回了句:“白姑娘,好久不見!”

白莜莜面色緋紅,他還記得自己。

正要再說,耳中聽得寧顏如悠悠然的聲音:“白姑娘似乎坐了我的位置!”

白莜莜一怔,下意識道:“這晚宴并沒有分座次啊!”

“是嗎?”寧顏如拖著長長的聲調,“可剛剛有內侍跟我說,我就在這一桌!”

她今日選了個中間的位置,并不靠前,前面的自然都是皇室或重臣,燕王的位置怎么會在此處,白莜莜這下終于反應過來,臉色泛白,牙關緊咬退后一步:“是臣女僭越!”

說罷就要往后走,此時人已到得差不多,前面幾席空著的,她自然不能去作,視線往后,只有宴席尾巴上還有一兩處空位。

“妹妹,察月姑娘,咱們走吧!”白莜莜沖著巋然不動的白露二人說道。

“露露就不用走了,我還有話跟她說呢!”寧顏如一屁股坐下來,親親熱熱的,與剛才的舉止有度大相徑庭。

白莜莜看了一眼,白露坦然的喝茶,而察月木蘭則是在沖寧顏如翻白眼,根本沒人理會自己,她心下暗恨,在一干小姐們的目送中,朝宴席尾部走去。

寧顏如剛一落座,就接受到不遠處寧墨生投來的森冷目光,他飲了一杯一斛春,姿態磊落,舉止灑脫,寬闊的脊背一側,便將身側的白露擋住,阻止那道目光繼續深入。

“小白,跟我來!”低沉的嗓音在頭頂緩緩響起,寧墨生唇角微勾,笑容帶著冷意,他睨了一眼想要阻止的寧顏如,冷聲道:“難道我邀自己的未婚妻同坐一席,都需征得四弟同意?”

眼看兩人之間劍拔弩張,察月木蘭縮了縮脖子。

白露展顏一笑:“我也正想去找你!”

寧墨生眉毛一揚,剩下的話便不能再說出口。白露起身尾隨著他,不忘轉過頭沖寧顏如安撫的一笑。

經過昨夜兩人的一番交融,她如今身上的妖力恢復了二成,自保完全沒有問題,昨夜寧顏如遇刺,幕后黑手會不會就是眼前人呢?

寧墨生已經喝光了桌面的一壺酒,有些不勝酒力,下巴輕輕擱在交疊的雙手上,臉頰染了淺淺酡紅,眉頭微微蹙起,迷離的醉眼里有化不開的憂郁,那樣慵懶的哀傷,不同平日里的高華清冷,像是開在夜霧里的曼陀羅花瓣,教人怦然心動不敢正視。

他今日有些不對勁。

侍女恰在這時又上了一壺酒,白露這才注意到桌面已經有兩個空酒壺。寧墨生又滿一杯,就要往嘴里送,手卻一歪,那酒眼看就要撒出來。

白露下意識伸手,酒杯落入手中,正要勸解,寧墨生突然歪頭過來,低頭貼著她的掌心,喝光了那杯酒。

他身上熟悉的薄荷香與濃郁醇厚的酒香混合交織,沖擊著白露的鼻端,這杯酒他喝得極慢,濕熱的呼吸在她掌心反復掃過,帶起酥酥的癢,他溫潤濕滑的唇,如三月的柳葉,輕輕拂過她的掌心,像第一場春雨,落在干涸的江岸,剎那間孕育出一片蔥蔥蘢蘢的綠。

“你喝多了!”白露放下酒杯,試圖推開依在身上的他。

為配合秋獵氛圍,內務府準備的一斛春是烈酒,這兩壺下去,尋常人都扛不住。

“你昨夜一直跟四弟在一起?還一起去了溫泉?他身邊什么時候多了個這么厲害的下屬,居然如此干脆利落結果了那么多人性命?”他的雙眼迷離,但嘴里的問題卻一個接著一個。

白露關切的神色一冷,他還是想從自己身上探聽寧顏如的消息,這醉恐怕是裝的,好誆她掉以輕心,吐露個徹底。

正要冷語一番,卻又聽他低聲喃喃一句:“算了,你沒事就好!”

白露一時五味雜陳,正想問問他到底為何要娶自己,巨大的九聲鐘鳴響起,喧囂的場面霎時安靜,所有人跪倒高呼:“參見皇上!”

一片寂靜之中,整齊的腳步聲由遠至近,鎧甲帶著的森冷之氣霎時掩住了濃郁的烤肉香味,白露微抬起來,只看到一雙穿著明黃色長靴的腳,步履沉穩,緩步而來。

她還要再看,頭就被寧墨生飛速的按了下去。

“平身吧!”

低沉的嗓音并不嚴厲,但卻有著與生俱來的威嚴覆蓋在方才還很喧囂的圍場上,眾人齊齊起身。

“都別拘束,開始吧!”

梁皇話音一落,絲竹樂器之聲響起,衣衫暴露、體態婀娜的胡人舞姫個個膚如凝脂,甩腰扭胯,極盡風情,各色野味佳肴流水一般上桌,梁皇也面帶笑容與眾人舉杯數次,氣氛逐漸輕松,歡歌笑語漸起。

“皇上,臣精心準備了一個節目,請陛下恩準進獻!”氣氛正好,兵部尚書李玄奕出列請命,李家最近因為寧云玥的事,在絡城難免臉面無光,倒是低調了一段時間,此刻說要獻節目,多半是想重得圣心。

梁皇點頭應允。

四面的篝火在這一刻都暗了暗,若有若無的馬頭琴聲就在此時響起,如絲如縷的纏繞在夜色里,聞之令人心生恍惚。

廣場中央的地面上,突然慢慢向上升起一個圓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那圓臺之上,不斷有細微的驚異之聲。那圓臺之上有一朵碩大的含苞待放的白蓮,在篝火下發著熒光,隨著馬頭琴聲越來越清晰,那白蓮一層一層盛開,花心處立著一個身姿輕柔,云鬢巍峨的妙齡女子,她輕扭纖腰,柔舞水袖,身若綿柳隨風擺,體如暖玉暗生香,翩若驚鴻,宛如游龍,仿佛兮若輕云之閉月,飄飄兮若流風之回雪。偏偏那女子臉上蒙著一層月光輕紗,只一雙靈秀的眼睛露在外面,讓人對她的容貌更生好奇。

一曲終了,場中寂靜無聲。

最后還是老姜梁皇連拍三下,眸中閃光,道:“好!如芙蕖仙子,見之忘俗。”

那圓臺還另有機關,托著女子一路向前,在梁皇身前三丈左右停下,俯身謝恩的女子抬起頭,夜風恰在此時將她臉上的輕紗吹落,露出一張宜喜宜嗔的笑臉。

低低的驚呼響起。

天才一秒:m.

新書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