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治療師_第一百三十六章拿什么拯救你影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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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懼,像一擊閃電,讓我愣住了。我的頭沒來由地眩暈至極,害怕之下,我竟然出不了聲,只是呆呆地看著鏡子,好在電光火石之間,也就幾秒鐘,那個鬼影不見了。隨即燈恢復了光亮。
楊意澤在外面發現了不對勁,敲門問道:“辛老師,你沒事吧?”
“沒。”我聲音都有點顫,答應著,急忙站起身來,走到那面鏡子前,仔細摸了摸,沒事啊,就是一面普通的鏡子。
這房子是真的有點邪門。我的頭暈得更厲害,忙出去從包里拿出我的藥吃了一顆。楊意澤擔心地問道:“剛才怎么突然黑了?”
“燈壞了。”我問陳晨,“你這里的燈很容易壞嗎?”
“有時候會。不過我男朋友要是在的話,很快就都能修好。”陳晨說道,渴望地看著我,“辛老師,再給我看看吧,尤其是臥室,我老在那撞鬼。”
我又走回主臥,站在陳晨的床頭,看著對面,許久,我笑了,看向陳晨道:“其實很多事,都能用科學解釋。你總覺得在這里能看到鬼是吧?”
陳晨連連點頭。我接著說道:“你這個床頭,挨著門,卻對著窗戶,窗外有棵樹,晚上燈一滅,風吹著樹,你一睜眼,不就嚇一跳嗎?萬一偶爾有個賊,藏在樹上讓你看到了人影,你自然就疑神疑鬼。”
“是嗎?”陳晨半信半疑,“就這么簡單嗎?”
“聽我的,到外面住幾天,吃上藥,沒事就畫畫,把樹和房子都畫出來。很多你以前想不通的事,也許就通了。”我并不確定是什么原因,但先找個理由安慰一下她是當務之急。
“好。反正我男朋友還要三四天才回來。我就聽你的。”陳晨說著,跑到屋里收拾東西,“辛老師,你們千萬別走,等等我。我們一起。”
看來她是真的被嚇怕了,我和楊意澤只好等著她,我隨口問道:“你男朋友去哪出差了?”
“天津。”陳晨說話間,幾分鐘就收拾出一個大行李箱,從衣服到化妝品塞了滿滿一箱子,拉著走了。陳晨選在在我診所那邊的酒店,她說萬一有什么事,也可以跑來找我急救,我只好同意。雖然我覺得她還不如在刑警隊附近找個酒店。
一身疲憊地回到家里,別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白天和陳晨待久了,我自己住一個房子也有點害怕。保姆前陣子我辭掉了,實在不習慣被人伺候。我輕咳了幾聲,給自己壯膽,走到臥室里,剛要開燈,一雙手從背后把我的腰攬上。
我“啊”地喊出了聲,聲音又尖又利,拼命把那雙手拿開,全身都在顫抖,看我真的害怕了,那人忙在我耳邊輕聲道:“可喬,別怕,是我。”
陸曾翰的聲音,我整個人驟然松弛,精神完全崩了,滑倒在了地面。陸曾翰忙把我抱到床上,把燈打開,看到我的樣子,蹙眉問道:“怎么怕成這樣?”
“你還說!”我有些委屈,“讓你天天自己一個人呆著,白天還要聽鬼故事試試。”
陸曾翰勾唇笑了:“我自己待著的時間還少嗎?誰給你講鬼故事了?”
“一個病人。”我松了口氣,蜷在床的一角,“天天說她見鬼了,還懷疑南淇島那具女尸就是她的臉。我看她沒被鬼嚇死,我要被她嚇死了。”
“南淇島女尸?”陸曾翰微微沉吟,陷入了思索。
“對了,你的事怎么樣了?”我關切道,“你現在回來了,是說那批貨已經解決了嗎?”
“不知道鄒士釗怎么把貨弄回來的,我跟了好幾天也沒發現。老奸巨猾。”陸曾翰皺了皺眉,隨即勾唇道,“不過我已經和他解釋清楚了,也許他不信,但我終于能光明正大地露臉了。”
“他是不是已經不信任你了?”我擔心地看著他,“你能斗得過他嗎?”
“我不需要斗他。”陸曾翰揉揉我的頭發,戲謔道,“我記得有個人說過,我的事,她不想知道,現在怎么這么八婆?”
“哼。”我嘟著嘴白了他一眼,“誰稀罕知道。”光他說的話不能信,我的話也可以反悔的嘛。
“哦,不稀罕?那我走了。”陸曾翰挑眉笑了,轉身向門外走去。
“別走!”我猛地彈起來一把拽住他的胳膊,好容易來了,我可不放他走。他走了我一個人,也怕鬼啊。
我的力氣有點超常地大,陸曾翰被我拽得向后踉蹌了幾步,倒在了床上,勾唇看著我輕笑道:“美色當前,這么迫不及待?”
我忙把他松開,支吾著:“我就是一個人呆著害怕,怕鬼。”
陸曾翰哈哈大笑:“還是那句話,這世上沒有鬼。只有心懷鬼胎的人。”說著一把把我拽進了懷里,柔聲道,“讓我看看你懷的是什么鬼心思?”
“我才沒有——”話還沒說完,已經被他反過來壓在了身下。床的柔軟,是之前都沒有過的繾綣。我抬手把燈關了,在夜晚的氤氳下,一切的矜持都在暗夜里燃燒到虛無。他挺身而入,我隨著他纏綿婉轉,到了極致。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隱隱覺得自己迷迷糊糊睡了一覺醒來,手一觸,他還在,我放下了心。他輕輕撫著我的臉,聲音溫存里有絲心疼:“怕我走嗎?”
“嗯。”我低低說道,“怕你走,怕你不見蹤影。怕你出危險,也怕你不要我。”
陸曾翰動了一下,把我緊緊摟緊了懷里:“傻瓜。怎么總有這種傻念頭?既然要了你,就不會放開你。”
“為什么?”他的話讓我有點臉紅,他的“要”和我說的“要”,明顯不是一個意思。
“什么為什么?”他問道,不知道他是真不明白還是裝的。
“為什么會——”我的聲音輕了下去。
他沒有回答,只是重又覆上我的唇,如果說剛才是疾風暴雨,此刻便是和風細雨,細膩纏綿,我被他的動作擾得幾分滾燙,把他輕輕推開:“還沒回答我呢。”只是我的聲音在這種氛圍下,不像疑問倒像情話。
他揉上了我,聲音早已沒了克制,全是迷蠱一樣的魅惑和粗重:“控制不住,想要。”囈語一般在我耳邊呢喃,“可喬,我該怎么辦?越壓抑,越控制不住地想要你,瘋了一樣地想和你在一起。”
為什么要壓抑?我依舊不懂,只是用自己的唇回應了他。情到深處自然濃,何苦在人間這么累這么辛苦,還要壓抑自己的情感呢?我的回應讓他再次壓上了我,夜,旖旎成了滿室纏綿。那晚沒有噩夢。
第二天中午,就接到了陳晨的電話。電話那邊的她分外開心:“辛老師,我昨晚沒見到那個鬼。你的方法真管用。”
我也舒了口氣,可見的確是她房子的裝修問題,我說道:“那就好,藥吃了嗎?”
“吃了。”陳晨高興道,“辛老師,今天我一定得請你吃飯。你不知道,我最近差點被那個鬼折磨瘋了。從昨晚到今天,是我最輕快的一天了。沒再見鬼,也不做噩夢,我太開心了。”
我笑笑:“吃飯就不必了。你繼續按照我說的,按時吃藥,閑著就畫畫兒,等你男朋友回來,你們換個住的地方,或者換個裝修,你就徹底沒事了。”
陳晨答應,再三感謝著掛了電話。
在酒店住的這幾天陳晨的狀態很好,再也沒有做噩夢。她每天都給我打電話說著自己的情況,聽語氣都是輕松和開心。幾天后她男友出差回來,陳晨搬回家去住,我在電話里和她說道:“回去如果還不好,就把房間裝修了吧。”陳晨隨口應著。
剛掛了陳晨的電話,就接到了楊意澤的電話,聲音里都是激動:“辛老師,還記得南淇島那具女尸吧?根據頭骨做的臉部復原圖出來了。你猜她像誰?”
我心里一驚,立即問道:“是像陳晨嗎?”
“你怎么知道?”楊意澤非常驚訝,“我剛才拿到的復原圖,第一個就告訴你,你怎么會比我還知道的早?”
“不是我知道,是陳晨自己就知道。”我的語氣有些沉重,這事情,好像不簡單。
“她自己都知道?”楊意澤不可思議道,“那正好去找她要點線索,本來這還是樁沒線索的懸案。”
“我和你一起過去,好嗎?”我實在有點好奇,不禁問著楊意澤。
“好。我這就去接你。”楊意澤雷厲風行,掛了電話,不到半小時已經在樓下等我了,隨行的還有一名警察。
車再次開到君悅華庭,我和楊意澤他們快步向14棟走去。楊意澤邊走邊說道:“這小區每次進來都陰森森的,我看著都像鬧鬼,別說她了。”
剛走到樓下,忽然眼前一個黑影,楊意澤身手敏捷,急忙把我推到了一邊,情急之下,我摔了個大跟頭,但好歹沒被摔下來的東西砸到。
回過神來,看向有東西摔下來的方向,我呆在了那里。一身紅衣的陳晨,正趴在我們面前,手里還攥著我給她買的藥,四周全是血,嘴角是一抹詭異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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