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刀下留人

012:王姬疑云?

主公,刀下留人_012:王姬疑云?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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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2:王姬疑云?

012:王姬疑云?(第1/2頁)

“這也是……殿下的天賦嗎?”

過了好半晌,沈知才聲音艱澀地開口。

眼前的貴人跟幾息前的她判若兩人,若非親眼所見,他也不敢相信,這完全超出他的認知范疇了。他似是不受控制般下意識抬起手,想要捏一下張泱的臉卻被后者躲開。

沈知訕訕解釋:“我只是想確認一下。”

張泱將臉頰當做面團一樣夸張揉搓兩下,如此大幅度動作也看不出一點偽裝破綻:“有什么好確認?不要小瞧我的捏臉道具。”

玩家捏臉的本質是重塑骨相皮相。

張泱千辛萬苦得到的易容道具也能無限接近這一效果,當然不可能暴露低級破綻。

她掏出鏡子照了照,欣賞三息。

鏡中的捏臉是相對不那么網紅又有辨識度的,跟自己真正相貌是兩種風格。用那些觀察樣本的話來說,原先的她是冷艷高傲風,現在這個捏臉體型就是不諳世事少蘿風。

二者唯一的相同就是那雙桃花眼。

就在她要滿意收起鏡子的時候,沈知嚴肅問她:“所以,你當真是那位殿下嗎?”

如果不是,大部分都能說得通了。

唯一說不通的則是——

她為何會以尸塊的狀態出現在那里!

沈知相信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哪怕失憶了,也不可能讓一個公認的廢物人渣變得能文能武、有勇有謀,還多了分尸不死與易容偽裝的天賦。據沈知所知,擁有一個天賦都是鳳毛麟角的驕子了,而眼前這位表現出來的狀態,至少有兩種。明顯,他認錯人了?

張泱將手中鏡子一斜,露出半張帶著天真稚氣的芙蓉俏面,面無表情地道:“我怎么知道?是與不是,不都是你自顧自說的?”

沈知啞然了一瞬。

確實,他是沒絕對證據就給對方按上了那位貴人的身份:“……那你,假設你確實不是那位殿下,你怎會出現在那里?是誰將你分尸成這么多塊?你一點印象也沒有?”

“我當然——”張泱將鏡子塞回游戲背包,故意拉長調子,漠然道,“不知道。”

鬼知道家園支線是個什么劇情。

她現在后悔沒提前跟觀察樣本們套話。

沈知氣結:“你——”

火氣漲到一半,戛然而止。

他咬牙握拳,捶打掌心:“眼下我沒有辦法證明你是,也沒辦法證明你不是……”

偏偏此人還有一手天衣無縫的偽裝天賦。

讓一件簡單的事情憑空變得復雜。

越想越忍不住頭疼。

如果眼前這位不是那位貴人,真正的貴人尸體去了哪里?或者說,貴人去了哪里?她如今是死是活?是誰將她轉移救走?又是誰搬來類似的尸塊欲蓋彌彰?疑云重重啊。

一個紈绔無用的王姬,哪來這么多秘密?

張泱掏出一把瓜子,一邊嗑一邊道:“所以,你還是要給我發布任務,別磨磨唧唧想東想西。耽誤我劇情任務,我就活剮你。”

沈知:“……”

他懷疑自己被張泱做局了!

沈知遲疑幾息:“既然你身份不明,我也不好繼續用‘殿下’稱呼你,‘殿下’的身份在如今亦是一塊燙手山芋,你要不給自己重新取一個名字吧,也方便你我稱呼。”

“張泱,張伯淵,但你是該喚我殿下。”

沈知略微松開緊蹙的眉心。

那位貴人不叫張泱,意識到這點的沈知也被張泱這話激出少年心性,不滿地嘲道:“你算哪家的殿下?殿下,殿下,你總該有個宮殿再稱殿下吧?否則,你改名殿下?”

張泱偏首,面無表情看著沈知。

盯得對方脊背有些發毛。

爾后,便聽張泱平靜地道:“上有穹頂覆為殿宇之頂,下有大地鋪作殿內金磚,吾以天地為殿,身為主人,稱殿下豈有不妥?”

那張地契可是她高價買下來的。

她就是這片家園天地的地主,她要蓋多少殿宇就有多少殿宇,要稱殿下還是陛下,全看她自己心情。沈知怎么說她不能稱殿下?

嘁,她回頭就要在自己的家園皇宮登基!

沈知瞠目結舌。

“你、你好大的口氣!”

“NPC沒口氣,我口水都是沒味道的。”

沈知:“……”

他不知恩匹希是什么,權當是某個不知名的種族,愈發好奇張泱是什么來歷,心中也進一步否決張泱王姬的身份。按理說,他這會兒該找個借口離開去追查真正的王姬,殺人滅口才能讓他安心。若不能斬草除根,保不準這個隱患會在未來的某一日炸開來。

只是——

一想到那伙叛軍,他又放不下。

這個張泱過于怪異,誰能保證她會如約去天弁郡報信?若不及時報信,還不知要釀出怎樣的慘禍。不得已,還是要親自跑一趟。

沈知心下兜兜轉轉幾圈,將自己捋順了。

張泱對此渾不在意。

他們不眠不休抄近路,趕在叛軍前抵達。

一日后。

沈知看著還未燃起戰火的城池,長舒了一口氣,帶著張泱入城:“你有路引嗎?”

“那是什么東西?”

“在外行走的身份證明。”

“哦,沒有。

“那你怎么入城……不對,你失憶……”

“從天上飛進去唄,哪個正經人會走大門?這不浪費時間嗎?”這也是張泱觀察諸多樣本得出來的結論,正經人類從不走大門。所以,張泱也不懂他們蓋房為啥要修門。

可以用不著,但不能沒有?

沈知:“你這是蔑視律法——”

張泱摸出糕點塞嘴里,看著前面的隊伍一點點縮短,直到終于排到他們。沈知理了理袖子,從腰間解下自己信物。剛抬起手就被張泱單手壓下,他不解地投來詢問目光。

張泱低語:“有麻煩了。”

城門守兵瞳孔一縮的瞬間,頭頂的名字由中立黃色轉為猩紅,周身泛起一圈紅光。

這是主動攻擊的標識!

張泱就看著他們自以為隱晦地交換眼神。

其中四人過來,隱約呈包圍姿態。

張泱一邊塞糕點,一邊歪著頭看著頭頂大大的紅名,面無表情將手伸進游戲包裹。

不能走進去,那就打進去。

幾個脆皮紅名NPC也跟她叫囂?

剛掏出半截金磚,沈知眼疾手快將她攔下,著急道:“你作甚?這里不是你能放肆的地方,天弁治所有駐軍萬余,你別胡來!”

“你這豬隊友,我就該連你一起拍死!”

爭執間,張泱瞧見守兵頭頂的紅名隨之更改,從天弁守兵變為叛軍守兵。

張泱:“……”

說好的天弁郡不會跟叛軍勾結呢?

沈知嘴里真是沒一句靠譜的話。

城外沒有戰火痕跡,這意味著什么?

這意味著,要么天弁郡方面早跟叛軍有勾結,里應外合,無傷開城,要么叛軍實力超群,以絕對兵力碾壓擁有深溝高壁優勢的天弁駐軍,結束戰斗之快連痕跡都沒留下。

不管是哪一種,對二人都不利。

照這個分析,又出現一個小小BUG。

張泱壓低聲質問:“沈叔德,你確定你那一堆花里胡哨的推理是正確的?那支叛軍真會往天弁而來?這天弁落在叛軍手中,叛軍兵馬豈會跑這里殺良冒功,濫竽充數?”

一個問題直接將沈知臉色問白了。

張泱翻了白眼,一看就知道他靠不住。

好家伙——

他們這報信報錯了方向不說,還自投羅網了,她懷疑沈知才是敵人一方給她做局!

“你滾開——”觀察樣本們說得對,那些游戲的文本策劃都是用腳寫的劇情,塑造的人物一會兒精明如狐貍,一會兒蠢笨如野豬,有種老謀深算又算不明白的愚蠢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