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堂燕_第七十六章王爺成災影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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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實說,衛丞相與陸承修其實沒有多少的交情。
他為人頗為忠心,圣上責令朝臣不能同兩位王爺行結黨營私之事,他便索性一個也不親近。
哪怕衛毓川同陸承修定了親,他也謹守著規矩沒敢同未來的女婿說過幾句話,這些圣上看在眼里,對衛相此舉是頗為滿意的。
若說衛丞相真和誰有些交情,唯有湘北水患之事上陸歸堂攜顧謹給他出主意可以算上一樁。
但那主意是顧謹出的,交情自然也是和顧謹的,陸歸堂占不上。
每每這么想,衛丞相的心里都會安穩不少。
何氏礙于衛丞相的高官之職便一直沒好搭話,兩個太醫也悄無聲息的退回了桌案前頭去寫脈案。
衛丞相在床前坐著,一言不發。
他的木訥勁兒又上來了。
屋里陷入一種詭秘的安靜之中。
顧謹眨眨眼睛,嗯,困了。
這當頭兒,有個小丫鬟冒冒失失地推了門進來,卻也不能怨她冒失,而是她手里頭正端著陸承修的藥。
舒王殿下這一碗藥,多少名貴藥材都搭進去了,的確是眼下最要緊的事兒。
“夫人,藥煎好了。”
何氏將那藥碗從丫鬟手里接過,正要親自去喂陸承修。
衛毓川抿抿唇,聽聞昨兒姜柔疑在這里待了整整一日,老實說,她是很羨慕的。
顧謹與衛丞相對視一眼,他這才算是反應了過來。
“顧夫人,既然舒王無恙了。那本官就先告辭了。”
“哎呀!”何氏聞言一陣慌亂,最終將手里的藥碗交到了太醫手上,又折回來送衛丞相。
“相爺操勞國事,您也要保重身子。”
衛丞相冷哼一聲:“顧夫人多慮了,本官如今可是大貞第一清閑之人。”
何氏一噎,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
顧謹猛地眨眨眼睛,努力地想要把心中所想傳達給衛丞相,衛丞相理解她這個眼神著實費了不少功夫。
少頃,他恍然,對追出來的何氏說:“顧夫人吶,我家小女與你家二小姐甚是投緣,本官看她們二人親厚,就放心把女兒托付給您幾日了?”
何氏啞然,什么意思?
顧謹抿唇,知道這么委婉的話何氏是聽不明白的,遂解釋了兩句:“母親無須費心安排,衛小姐同我住在晚窗閣便好。”
何氏一愣,總算聽明白了,這是衛毓川要在顧府小住?
何氏心里頭叫苦連天,一個重傷在榻的王爺尚且需要她照顧,如今又塞進來一個相府貴女?
可她臉上卻不敢有半分不悅神色,反倒是堆了滿臉的笑意:“啊呀衛小姐能來我家小住,那可真是我顧府三生有幸了。”
顧謹心里翻了個白眼,顧府的三生怎么動不動就有幸呢?
好在衛丞相交代好了事兒,便放心回了丞相府,衛毓川同顧謹相視一笑。
顧謹善于摸人心思,一眼就看出衛毓川放不下陸承修,一個眼神給衛丞相提了醒兒,也幸而衛丞相疼愛閨女,便準了衛毓川想在顧府小住的請求。
這一套戲,他們做的很足。
何氏待衛丞相走了,又與衛毓川寒暄兩句便回了陸承修的房間照看,壓根沒看顧謹。
顧謹卻也習慣了。
今日細雨如絲線,只燕草在衛毓川身后撐了一把油傘,竟然有些淋人。
顧謹看看天色,又回頭看看何氏消失不見的身影,繼而對衛毓川說:“先回房,待我家主母走了再去看他吧。”
“小……小姐!”
人才剛要到后院,就聽見了云絳熟悉的喊叫聲。
顧謹停下腳步,看著眼前一臉慌亂的云絳火速奔來。
“好丫頭,怎么了?”
云絳在顧謹和衛毓川面前站定,竟然顧不上說話,而是連喘了幾口粗氣。
衛毓川皺眉,美眸也跟著眨了眨:“什么事兒急成這個樣子?”
云絳定了定心神,這才解釋道:“小姐,咸王殿下來了!”
顧謹皺著的眉頭在聽到“咸王”二字的時候終于舒展開,她淡道:“舒王受傷,咸王的確應該前來探望,這有什么好大驚小怪的。”
卻見云絳連忙擺了擺手,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怎么形容:“小姐,咸王殿下他在咱們院子外頭呢!”
咱們院子?
晚窗閣?
顧謹嘴角咧了咧,竟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哭。
“誰讓他翻墻的!”
撂下這句話,顧謹顧不上管衛毓川和燕草,一溜煙兒就沖去了后院,自然也顧不上打傘。
云絳氣喘吁吁,不愿再追,瞪大了眼睛看看衛毓川,咧嘴嘿嘿一笑:
“衛小姐,有熱鬧看了。”
顧謹難得顯得慌亂,匆匆一路而行,待到了顧府后院晚窗閣外頭那面院墻底下的時候,正見陸歸堂獨自一人打著傘蹲著。
顧謹一個恍惚,清秋雨幕里一把油紙傘遮了傘下公子的眸光,卻沒遮住他一身懶散。
前世之時曾有一國名曰波斯,向大貞內廷進貢了一只御貓,人稱:波斯貓。
那只貓后來深得皇后姜柔疑的喜愛,顧謹也見過幾回,許是因為品種名貴的緣故,那貓從來都是一副懶態。
顧謹覺得,陸歸堂跟它挺像的。
“唉?綠水長流?”
顧謹愣了會兒的功夫,陸歸堂已經抬眼看見她了,上次皇宮門前二人作別之時顧謹曾經撂下一句“青山不改”,這人記性好,如今把下半句給接上了。
顧謹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王爺屬什么的?”
王爺屬什么的,壁虎還是野貓,怎么就這么愛翻墻?
從前他翻墻而逃,陸承修也翻墻而逃,如今陸承修遭遇刺殺翻墻進來,他卻也要翻墻進來。
顧府后院的這面墻哪輩子修來的服氣,怎么就得了這兩位王爺的青睞了呢!
這是顧府的王爺要成災了嗎……
陸歸堂盯著顧謹莫名其妙的壞脾氣,忍不住覺得好笑,她是最清冷的人兒,卻也常常有這可愛的時候。
男子起身,深斂一身閑散意,撐著手里的油紙傘將顧謹攏在了傘下。
少女來的急,雨色滿了一身,人到跟前帶來一身寒氣,卻被陸歸堂這么一遮,天地間只剩下一幅清暉水墨畫卷,令人展開一看,便難以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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