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病聽到李書福的話,也不由得愣了一下。貨得有此忍引六
他倒是沒有想到對方會如此直接地問自己這樣的問題,大概從哪一個角度來看,似乎都不是很合適的,畢竟兩個人初次見面,這么一來算得上是交淺言深了。
不過范無病也比較能夠理解李書福的心理,畢竟一直以來,李書福在市場上如同蛟龍翻江,在政府面前卻戰戰兢兢。
他的那張從監獄工廠轉來的許可證不但來路可疑,而且按嚴格規定只能生產卡車和兩廂汽車,吉利要做大,一定要一個合法正式的準生證,這成為李書福必須解決的頭等大事。
根據國家的汽車產業政策,所有的資源及政策都將向一汽、二汽及上汽三大國有汽車集團集中,吉利獲合法準生的概率非常渺茫。
因此去年的時候,主管工業的國務院曾副總理到臺州調研,專程去吉利視察。李書福當面請命,請求允許民營企業大膽嘗試,允許民營企業家做轎車夢。講到激動處,李書福說,如果失敗的話,也請給我一次失敗的機會吧。
斯言慷慨,聞者無不動容。
對于這樣一個真性情的人,范無病覺得實在不能責怪他什么,也不能回避他的問題。
好在,現在他終于拿到了想要的東西,吉利也可以光明正夫地蒼產汽車了。
范無病沉吟了一眸子,然后才說道,“被人明又不是什么壞事兒,正所謂不遭人嫉是庸才嘛。吉利能夠堅持走自己的低價車道路,實現中國人家庭購車的夢想,對于全體國民而言,是做出了巨大的貢獻的,這一點,也是值得我們范氏學習的。”
如今范無病的身份地位相當顯著,因此他一說話,也就相當于是商界對于李書福的正視與否了,從此之后吉利就得到了范氏投資集團這樣的超級大財團的承認和肯定,積極意義是相當大的。
范無病很清楚這一點,也明白李書福在大庭廣眾之前詢問自己對于他們的看法。實際上就是想要走出這個被同行兒鄙視的怪圈兒,堂堂正正地出現在業界面前,說起來,自己是被他給利用了。
但是范無病并不認為這是什么壞事兒,相對于那些技術上依靠引進,生產上依靠合作,政策上依靠壟斷的汽車國企們,他自己也沒有什么好臉色給他們,因為他們實在就是依靠納稅人的錢和資源來實行自己的行業壟斷,不但不思進取,還堵死了民營企業的造車之路。
多少年來的實踐,他們不但沒有實現自主研發和制造,反倒是撫殺了很多希望通過自行摸索實現民族造車夢的草根階層的理想,這是很讓人感到憤懣的。
你自己不行,還不允許別人成功,占著茅坑不拉屎,典型的官不是官,商不是商,整個一伙兒寄生在國家體制上的蠢蟲,依靠侵吞國有資產來度日,這樣的行為是很令人帳惡的。
范無病始終認為,依靠行業壟斷去盤錄人民的血汗而造成的虛假繁榮,其實質是反動的,其行為是可惡的,其心理是惡毒的,其下場也是可以預料的。
因此范無病不由自主地又多說了幾句,“當時某些專家們說,沒有上百億資金就不要奢談造車,實踐證明這是錯誤的,李總只用了一個億的啟動資金,不但造出了車,而且看上去還不錯,更值得肯定的是價格相當便宜,很多家庭都是通過吉利車實現了家庭的汽車夢,這一點是非常了不起的。當時某些專家們還說,造車要先進的技術,一汽、二汽、上汽都沒有能力單干,你一個老農民發什么癲啊?可是李總不信這個邪,就是用榔頭也能夠把汽車給敲出來,這可是中國的手工車,放在外國,可是相當于純手工的勞斯萊斯了!”
眾人聽了不由得哈哈大笑,都說范總說話幽默走出了名的,果不其然。
“當時專家們還說了,國內汽車的利潤空間太售價降不下來了,可是實際情況如何呢?”范無病接著說道,“實際情況就是,自從李總的汽車一出世,十萬塊的低檔車降到了三萬八!這里面的利潤空間很小嗎?顯然,這些所謂的專家們都是在滿口胡柴,睜著眼睛說瞎話!”
聽到范無病說這個問題,在場的很多人都沉默了下來,畢竟這些人當中確實也有一部分業冉人士的。對于價格這個敏感問題,大部分人都不愿意提起,畢竟這里面的問題多多,不是一兩句話就可以說清楚的,而且這里面的水也很深,顧忌很多。
“我是很佩服李總的,三萬塊以下的汽車還會有嗎?”范無病止。然后又自己回答道。“我相信邁會有的。在造車的廠蝕佩李總給拉低之后,會有更多的民營車企出現,而當車價普遍降下來之后,拼的就是質量和服務,所以我們完全有理由相信,十年之后,四五萬元一線的家用轎車將會成為主流。”
“那范總您造的車為什么都是中高價位的呢?”有人提出了這個問題。
范無病哈哈一笑道,“這個問題問得好!所謂高價低價,不過是針對同一檔次的車型而言的,我們范氏盯緊的主要是中高檔車市場,主要的競爭目標是日韓美的企業,自然價位也不會太低了,但是平心而論,無論是從價格、質量和服務的任何一方面來講,我們的車型都是具有絕對優勢的。如果是經濟實惠,當然是李總的車比較合適,不過如果大家口袋里面比較趁錢的話,我們范氏的車也是一個很好的選擇,而且還可以定制,就是價格要高一些了。”
在這邊兒耽擱了一眸子,范無病就告辭離開了。
回去之后,范無病立刻著手調查這個敢于利用童玉山的辦公電腦搞鬼的李晉川的底細。
“此人以前是從東海省的政法系統出來的,根據我們從東海省那里搜集來的材料,這人在任上也不是很干凈,只不過不知道是走了誰的門路,居然調到了上海,權勢可以說是又升了一步。”手下向范無病匯報道。
范無病聽了之后點了點頭。有些好奇地說道,“他一個政法系統出身的,又沒有什么實際的施政經驗,難道也想要覬覦嶺西省的省長職位?況且,從上海去往嶺西,向無先例,這倒是令人費解了。”
上海這邊兒的干部,向來都容易升京城。去往窮鄉僻壤的確是鳳毛麟角,盡管現在嶺西省的行情見漲,但是也不至于讓李晉川為了這個位置而做這一番手腳。
“難道是說,李晉川此人跟童玉山有什么過節?”范無病心皂面狐疑一片。
因此范惡病就給童玉山打了電話過去,詢問此事。
“什么,是李晉川動的手腳?”童玉山聽到了這個消息之后,感到非常驚訝,顯然他也想不通為什么李晉”會如此作為,也不明白這對于他究竟有什么好處?
兩個人商量了一下,既然這什事情自己已經掌握了主動權,那倒是沒有必要急著出手了,畢竟現在還不清楚對方的目的何在,完全可以靜觀變化,以不變應萬變,如果李晉川沒有后手也就算了,一旦他還有后續動作的話,現在所掌握的證據,再加上新增的證據,就很容易將他一擊倒地的。
按照范無病的一貫做法,想要克敵制勝不難,但是要置人于死地,永世不能翻身,就需要通盤考慮了,如果真的要跟一個副部級的實權人物結怨的話,最后就是讓他在一交手的時候就墜入深淵,再也沒有翻本的機會。
之后范無病也有點兒詫異,按說童玉山算得上是上海本土干部中成長起來的人物,一個過江龍初來乍到就敢陰他,這件事情確實與理不合,現在還很難說其中有沒有什么陰謀,但是直覺告訴他這里面不簡單,現在也就只有放一放看一看再說是最好的選擇。
畢竟,敵人在哪里,還有沒有后援,想要達到什么目的,這都是不大好說的。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這話范無病還是很清楚的,現在自然不會做出什么太過明顯的反應來,以免對方得到了消息,就此縮了回去不再露頭,那樣的話,順藤摸瓜的目標可就無法實現了。
而且還有一點很重要,那就是這一次的取證時通過安全部的人來完成的,從某種意義上來將,這件事情是見不得光的,不適合提供在大庭廣眾之前,范無病也不愿意因為此事將蔣略給牽扯進來,那么做的話就太不夠朋友了。
當然了,對于這個不知道因為什么目的跳出來的反對派李晉川,范無病也并不認為有什么可怕的,就算是他的后臺背景更大,范無病也不會就此而產生退縮的念頭,畢竟,自己進可攻退可守,手里面的本錢很充足,完全不忌諱有什么敵人來挑戰自己的尊嚴。
如果真的有人對范家的全是財富產生了覬覦之心,或者時范家周邊的勢力有了清除的想法,范無病也不可能坐視不理,套句說多了的話,我又何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