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嬈心里想了一夜感覺要盡快進京找趙昀。
越嬈自打有了進京的心思,便開始有條不紊的整理自己的東西,籠統的算了算白銀大概有一百多兩銀子,加上一些可以買的草藥有三四十兩,加上一些病人家里拿來的吃的什么雞鴨買了也能有幾貫錢,籠統那么一算倒是也夠,自打越嬈告示自己要進京,那些以前的病家,卻帶著不舍,希望越嬈不要走,然越嬈去心已定,那些人也不要在勸說,倒是不少人感嘆這一帶少了看病的人,越嬈時不時交代一些大家注意的事項,那些病要注意,又講了一些小病的防御與一些土方法,惹得人人都把越嬈當成了活菩薩。
“夫人,您在堅持一下,前面就是有鄉鎮了。”一個穿著鵝黃色丫頭服飾,面色焦急,臉色通紅,強壓著心里的驚恐說著。
馬車里坐著一個十九二十歲的孕婦,面色痛楚,眼見羊水已經破了,那婦人滿臉是汗,馬車外一個年輕人,騎著馬,焦急的不住往馬車看,還不停的喊“娘子,你忍著,快到了。”然那年輕人卻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看見鄉鎮。
越嬈回頭看了看,那飛馳的馬車,心里暗暗納悶,有隱約聽見有女子的叫喊,聽著像是要生孩子了,越嬈輕聲對駕車的王大道“王大,你等下,看看后面怎么了?”
那王大是御馬的好把式,因他老娘的陳年老病讓越嬈治好的,所以對這次越嬈進京毛遂自薦充當馬夫,不要錢,只要有吃就成。王大停了下來,越嬈從馬車上下來,見那車飛快的跑了過來,越嬈大聲問道“可有什么要幫忙的嗎?”
那年輕人一聽,下馬行了禮,一臉焦急道“謝了,大嫂,只因我家娘子要生了,這會卻焦急的很。”
越嬈聽馬車的人叫的很是凄慘,心下不忍,又問道“你們這么飛快可是不行,你娘子的身子也吃不消呀。”
那年輕人一臉焦急,只覺口內發苦,道“無奈呀,但是這·····”越嬈問道“你可知道再有多久才到前面的鎮子?”
那年輕人咬了咬牙輕聲道“大概一天。”越嬈無奈的看著那年輕人,一看就是一個二十多歲沒有什么經驗的人,再加上一行人全是年輕的,仆人丫頭都是年嫩的,連個婦人打扮的都沒有,越嬈輕嘆道“我是個大夫,我給你娘子看看吧。”
那年輕人一聽,臉上一下有了喜色,忙行了禮,喜悅道“那就勞煩大夫了。”
越嬈輕聲道“你娘子的情況我沒有見過,再說這里荒山野嶺的也沒有什么,不能保證什么。”
那年輕人忙道“我知道,勞煩您了。”
越嬈忙道“你們快去準備什么熱水去,把被子褥子全都搬下來,不能在馬車上,要是馬驚了可是怎么辦,快下來,我看看你妻子的情況。”
眾人忙按照越嬈的吩咐,把孕婦抬了出來,那年輕人又使人撐起了帳篷,越嬈進去一看這孕婦已經沒有什么勁頭了,越嬈一摸肚子孩子倒是胎位正,也放下了一半的心,對那孕婦道“你孩子的胎位正,沒有什么大事兒,羊水也是破了一些,不要擔心,你累了吧,吃些東西。”說完對旁邊的小丫頭道“去給你家娘子弄些吃的,要快。”說完又囑咐那孕婦道“你別喊,攢些力氣。聽我的,吸氣,呼氣”
那婦人倒也聽話忙按照越嬈說的去做,這孕婦名叫晨娘,是湖北水軍統領陳良的孫女,嫁給了湖北士族劉氏子弟,因劉氏子嗣困難,到了劉文荃這里就剩他一個人了,家里也沒有什么可靠的老人幫襯,這次為了給晨娘奶奶過壽,也不顧身子,上了路。
晨娘喘息道“大夫,我真的沒有事兒嗎?我真的很怕。”
越嬈笑著道“沒事兒,不要擔心,你這胎位正,時候快到了,剛剛是陣痛,不用擔心,一會就好,你先吃些東西。”
晨娘一聽,心里一下平靜了許多,這時候丫頭也端上了一些用熱水煮的菜和肉干湯,晨娘也不管好吃難吃,皺著眉頭往嘴里塞,吃了一碗,身上也有了力氣,剛躺下新一輪的陣痛就開始了,有了排便的感覺,越嬈摸了摸她的肚子倒是差不多了,笑著道“時候到了,我讓你用力你就用力,很快的,用力,吸氣·····”
劉文荃站在帳篷外汗不停的往外冒,外頭的人忙的焦頭爛額,燒水的燒水,洗手巾的洗手巾。
“哇哇哇···”越嬈滿頭大汗,抱著滿身是血的孩子,笑著道“總算是生了。”說完忙幫著剪臍帶,給孩子洗的干干凈凈的,用一個緞子的布料包裹住,這一對夫妻居然什么都沒有準備。
劉文荃一聽孩子的叫聲忙道“娘子,你還好嗎?”
越嬈洗了手出來笑著道“你娘子累了,睡過去了,是個兒子。”
劉文荃激動的不得了,全然沒有了世家公子的形象,全然是個初為人父的喜悅,高興的手舞足蹈,口里嚷嚷著“我讓當爹了,我是爹了。”
越嬈笑著搖了搖頭,收拾東西給晨娘的貼身丫頭一一說明了要注意哪些事項,交代清楚,看了看天也不早了,只說要走,那丫頭一聽,忙道“大夫,您···您要去那里?”
越嬈笑著道“我要去京城,天也不早了,我兒子在車里等我呢。”
那丫頭一聽越嬈要去京城,高興道“真的?咱們這一家子也去京城,即是一路,能不能勞煩大夫一路,我們也好有個照應。”說完從袋子里拿出一個足有十兩的金子,越嬈也沒有客氣接了金子,笑著道“本來這么也好,但我建議你們到了前面的鎮子住下,住一個月,我給你們些個方子,你們照著吃,你家夫人好好靜養,等一個月后再上路。”
這時候趙文荃平靜了,忙上前行了大禮,道“今日要不是您,我們都不知道咱們辦,我和拙荊真是不知道怎么感謝。”
正巧王大拉著趙越過來,趙越紅紅的眼睛見了越嬈倍感委屈,拉著越嬈的衣襟不松手,越嬈摸了摸趙越的頭,對劉文荃道“真是不好意思了,我兒子讓你見笑了。”說罷看了越越一眼又對劉文荃道“你們不用說什么感激,再說了我已經受了你的金子,你不用往心里去,只是建議你帶著你家娘子不要趕路,找個地方住到出月子。”趙文荃看著越越,一眼不眨,倒是劉文荃身后的小廝拉了他一下,這才緩過神來,尷尬道“真是不好意思,倒是令郎的相貌和我一個朋友的相貌有幾分相似,不過也是我多想了,我那朋友娶得是慶州于大人的庶妹。”
越嬈心里一驚,然面上沒有顯露笑了一下道“那倒是有緣的緊,對了你哪位朋友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