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嬈卻低估了趙昀,趙昀想了想輕聲問道“我有些事兒想要請教越大夫,卻不知道如何講。”
越嬈心思不知道轉了幾圈,最后也不偽裝,越嬈一心想著和這個人劃清干系,只要讓他不知道自家有個兒子,一切又是好說的,當下笑著道“我知道了,您夫人得了一些疾病,這樣,我的院子里有幾味藥,如此說來,極為服帖的,不如你去我院子里取?”
趙昀聽了這話,心里雖然有些迷茫,也沒有多想,跟著越嬈去了院子拿藥,越嬈把趙昀帶到制藥房門口,有悄悄的讓槐花帶著越越去別處。
到了制藥房,左右見沒有人,便也不再偽裝,冷笑道“趙昀,如今來找我可是來看看我是不是你的發妻?”
趙昀一聽,當下五雷轟頂,臉上帶著幾分愧疚和忐忑,越嬈二話不說從懷中拿出一份離合道“簽字吧,這是我準備好幾天的了,上面的時間便是你出去奔前程的時間,到底我們之間沒有情誼但不能辦的太絕情了。
趙昀心下有些閃爍,帶著幾分懇求道“嬈娘,我對不起你,如今我也有了些出頭的兆頭,你跟我回府吧,我定給你個平妻。”
越嬈坐在椅子上,冷笑道“笑話,平妻?”說完便拿出帕子,擦了擦手,好言好語道“趙昀,我們之間已經沒有了情誼,說其他的顯得我們都不闊利,這樣吧,我們都退一步,以后我們橋歸橋路歸路,誰也別沾惹誰,我也不留在京城,走的遠遠的,你就當沒有見過我,如若你還這般糾纏不休,我也給你來個魚死網破,我赤腳的可是從來不怕穿鞋的呀。”
趙昀一聽,心里多少放下了些,當下點了點頭,然看著越嬈嬌艷的容貌和這窈窕的身軀,心里多少有些不甘,但是又一想這陳府都把越嬈當恩人,要是越嬈真的要魚死網破自己真是斗不過陳府,極不甘愿的簽了寫好的離合書。
越嬈吹了吹著墨油,笑著道“這就對了,我們井水不犯河水,以后蕭郎是路人了。”
趙昀心里不忿,難道這女子不應該恪守婦道嗎?難不成以前的恩愛全是假的,看著越嬈有著說不出的憤怒,然他自己卻忘了,自己一走便是四年,連封信都沒有寫,有加上停妻再娶,這些他統統不記得了。
越嬈心情好,從藥房拿了幾盒山楂丸,笑著道“出去沒有拿藥倒是顯得不好,這藥你拿走吧,我也不要你的銀錢。”
趙昀心里恨,然很是想知道越嬈如何學了醫術,但是有問不出嘴,暗暗的咬了咬牙拿著山楂丸出了制藥房。
越嬈看著這離合書心里真是悲喜交加,這越越從此便是無法再與他的親身父親見面了,以后就是見了面也是路人,這讓兒子情何以堪,喜的是自己總算是自由了,以后出去開個女戶便能獨領一面,再也不用提心了,心思想著想著不由淚流滿面,這半年自己不管有多大的壓力,不管兒子是怎么問父親,自己都挺著,希望上蒼能給兒子一個完整的家,希望趙昀是個好男子,也不枉費這里的越嬈等他一場,為他生兒育兒,但是后來她得到了什么。
越嬈想起了前世,想起了趙晟文,自己愛了一輩子的男人,然自己也從來沒有后悔過,畢竟自己愛過一場,就算是灰飛煙滅又如何,愛過了就是愛過了。
越嬈身子跟抽去了條兒一樣,有氣無力,從懷里拿出那張離合書,放在一個錦盒里保管好,流著淚躺在床上,想著以前,想著以后,但心卻是那么的疼那么的疼,不知道是原本身子的疼還是自己想起前世,心里如刀割般,疼的呼吸不上來。
越嬈迷迷糊糊中,聽見外頭極為吵鬧。
“越大夫怎么了,怎么突然這般了?身子還是這么滾燙。”
“就是,這好好的,怎么就這般了?”
“誰知道,槐花,趕緊的給越大夫吃藥。”
越嬈想睜眼卻睜不開,身上一點力氣也沒有,迷迷糊糊的有睡了過去。
陳平卿一聽越嬈病重,非要來看,然眾人攔著,加上自己的腿著實不好,去了也是給人添麻煩,便忍著,陳平卿狠狠的錘了自己的腿一下,心里只是抱怨,焦急的等著派去的人消息,到底這趙昀和越大夫之間有什么事情,陳平卿細細的想了想,心里有個念頭,難不成這越越便是趙昀的兒子,那么著越大夫是未婚生子?陳平卿心里驚了一下,不會的,越大夫那般優雅,高傲的人,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陳平卿越想越覺得不對,但是這個念頭一直盤旋在自己的心里,坐臥不安。
越嬈醒來的時候,床榻扒著槐花,兒子就躺在自己的腳頭睡覺,越嬈掙扎著要起身,倒是把槐花驚醒了,槐花迷糊的見越嬈醒了,驚喜道“越大夫,您總算是醒了。”
越嬈迷糊道“我這是怎么了?”
槐花忙到了熱水給越嬈道“越大夫,您郁結在心,加上上了火,便開始發熱,已經燒了一天一夜了,二夫人,大夫人都很擔憂,使了許多姐姐來看望您,就是三公子也是一會使個人來看看,一會兒使個人來看看。”
越嬈喝了熱水倒是舒坦了不少,但是嗓子炙熱的疼,槐花拿著藥進來道“這是您配的藥,見您不吞咽,便化在水里邊,您喝了幾顆便好了許多,這會兒在喝一顆。”
越嬈笑了笑也不推辭,喝了藥水,道“你去睡吧,這么晚了,看你眼睛折騰的都是紅的。”
槐花搖了搖頭道“不,我守著您,要是·····”
越嬈也沒有什么精神,打斷她道“趕緊的去睡,我這里也離不開你,要是你病了怎么辦,趕緊的去睡吧。”
槐花聽了這話,也只有去睡,輕聲道“我就在隔間的小屋里,有什么事兒,越大夫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