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嬈因看著陳府的紛爭也無可奈何,只這陳平卿裝病裝的使人懊惱,越嬈有無法走,但是在京城一天就擔心趙昀知道越越的存在,雖說離合但是這兒子確確實實是人家趙家的孩子,在這血統至上的時代,兒子絕對的是夫家的,就是你離合的也不能帶著兒子走,越嬈心里著急,看著兒子那張笑臉,這便是支持越嬈活下去的勇氣,越嬈輕嘆了口氣只是無奈。
天越來越冷,但是制藥又刻不容緩,越嬈舍不得兒子站在外頭,但是藥方卻是安身立命的東西,越嬈絕對不能大意,想了又想決定使人在放外頭搭個能遮風擋雨的地方便是,有弄了三四個火盆,狠狠的給兒子穿了幾件大皮襖,惹得越越心里極端的不樂意,走一步都是極為艱難,越嬈笑著看著胖嘟嘟的兒子,溺愛的掐了掐他紅撲撲的小臉道“兒子,咱們娘倆可是各有分工,都不能偷懶,好不好?”
越越雖小,但是跟著自家娘親學了不少的道理,加上見娘親這般器重自己越發感覺自己是個小能人,極為鄭重,老老實實的守在制藥房門口。
越嬈見藥方的藥確實齊全,雖說都是極為平常的,鮮少有什么人參鹿茸,然藥性確實極好的。
越嬈拿著秤桿正配藥只聽見外面的吵鬧聲,接著聽見兒子大叫“娘,趕緊出來”接著好幾人的腳步聲,越嬈也顧不上藥房的藥,拿著鑰匙開了門,出來一看只見錢家姑娘和槐花幾個在推推嚷嚷,后頭跟著十來個丫頭兩邊的丫頭大打出手。
越嬈一見這架勢也不去湊熱鬧,鎖好門,抱著兒子從后門出來,往二夫人院子里去,越嬈知道這錢家姑娘是個根本不講理的,話頭一不對拿起鞭子便是抽,要是自己還呆在那里保不好便是吃大虧的,這府里也就是二夫人能轄制的了她。
到了二夫人的院子,只見外頭門房的婆子在一進的門房吃酒,一見越嬈來,馬上起身,門房婆子笑著問道“越大夫怎么這會兒來了?”說著上前幫著越嬈掃身上的雪花。
越嬈喘了喘氣道“錢府的小姐來了,好家伙帶著好幾個人沖到我的藥房了。”
婆子一聽嚇得臉色發白,接著聽見外頭的小丫頭小跑著進來報信道“陳媽媽,趕緊的開門。”
那婆子聽了忙開門道“這是怎么了?”
小丫頭一臉焦急道“趕緊的陳媽媽去給二夫人報信,錢家的那個娘子去三公子的院子里大鬧呢。”
越嬈聽了驚奇,但是自己是個外人,也不能說什么,只聽了不說話,陳媽媽一聽唬的不得了,二話不說,連大衣服也不穿,沖出去報信。
越嬈見了這架勢,心里驚奇不已,這是什么女子呀,居然這般的做派,全然不顧自己的體面和涵養,越嬈暗暗的搖了搖頭,誰要是娶了這種姑娘也算是前世作孽。
越越掙脫著要下來,越嬈抱的手疼,放下越越,小丫頭這才看見越嬈,驚訝道“越大夫您居然在這里,你的藥方已經被砸的不像樣子了,槐花姐姐也被打了?”
越嬈一聽,嚇了了一跳,忙問道“怎么會這樣,這錢家小姐也太過分了,槐花那里惹著她了?”
小丫頭剛要說什么,二夫人慌慌張張帶著一群人出了院子直往陳平卿的房間跑,越嬈也不去湊熱鬧,想著問清楚了好回去看槐花,小丫頭往外看了看,拍了拍胸口道“我的天呀,真是嚇煞奴婢了,這錢家小娘子真是個母大蟲,拿起鞭子就抽人,帶了七八個彪悍悍的婆子丫頭,進了門見人直往您的藥房沖,見誰攔著就抽誰,后來不知道怎么又去了三公子的院子里了,驚得大老爺大太太都出來了。”
越嬈驚得嘴都合不住了,這絕對的極品,這連基本的禮貌都不知道了,越嬈腦子一轉,她能去砸我的藥房,正是說明這個極品錢小姐已經盯上了自己,如若出現在她眼前,自己可是絕對吃虧的,越想越絕對不能回去,躲一時算是一時,想了想,從懷里拿出幾個大錢給那小丫頭道“這個給你買花戴,能不能幫我去藥房看看你槐花姐姐怎么樣了,幫我帶個信兒給她。”
那丫頭把錢推給了越嬈道“越大夫,奴婢不要您的錢,我這就去給您看看槐花姐姐,這不是什么大事兒,再說了要不是您的藥,我弟弟也不會那么快的好,越大夫,您說讓帶什么話?”
越嬈見這丫頭堅決不收大錢,也無奈收起銀子道“好吧,你去我藥房看看槐花,只說‘什么都不要管了,只管找個地方躲躲,我沒有什么事兒’你要是見她身上有傷,就從我藥柜里拿出藥酒擦擦,你說了她便明白。”
小丫頭聽了直點頭,一溜煙的跑了出去,越嬈抱著兒子坐在門房里烤了烤火,因為越越穿的實在是太厚了,頭上直冒汗,越嬈忙給他脫了大衣裳,越嬈拿出手巾給她擦了擦汗,越越心里有些害怕,怯怯的道“娘,是不是有人要找我們?所以我們要躲起來?”
越嬈看了看兒子那膽怯的樣子,心里有些嘆氣,孩子跟著母親多少有些沒有男子的氣概,越嬈挺起胸膛,坐的直直的,一臉堅毅的看著越越道“兒子,怕什么,有什么好怕的,這世間的事情就是這樣,欺弱怕強,這只是陳家的家事兒,我們不便出頭,也不讓跟自己不相關的事兒禍及自己,兒子要是誰強到自己的頭上,能說理的我們就給他說理,要是說不通的,那就用強的手段,比如誰要是打了你,你就打他,死打,直到打到他怕了為止。”
越嬈看著外面的大雪,臉上帶著幾絲凄涼和堅毅,這便是世間,有些需要頭腦取勝,但是有時候在聰明的頭腦扛不住這種胡攪蠻纏的人,倒是不如快刀斬亂麻除去這樣的禍害。
越越看了看越嬈心里卻有了底氣,越嬈也怕把兒子教成蠻橫不講理的人,有笑著對越越道“兒子,娘給你講個故事。”
越越一聽有故事聽,當下便爬上越嬈的腿上,瞇著眼睛,一臉滿足,越嬈笑著摸了摸兒子的小臉,越嬈想了想便講了愚公移山的故事,越越聽了很驚訝,道“娘,這個于公怎么可能移的了那么大一座山?”說著用手比劃了一個大山的形狀,越嬈摸了摸兒子的頭笑了笑道“你聽愚公不是說了嗎‘汝心之固,固不可徹,曾不若孀妻弱子。雖我之死,有子存焉;子又生孫,孫又生子;子又有子,子又有孫。子子孫孫,無窮匱也。而山不加增,何苦而不平。’兒子明白嗎?”
越越臉上有些迷惑,搖了搖頭,越嬈笑了笑道“兒子,這便是說明,人做事情一定要有毅力,不管是多難的事情,只要你有毅力便能做成,比如這那么大一座山,要搬走多難呀,但是愚公說了,兒子有了兒子,兒子有了孫子,孫子也有了兒子,但是山不便,總有一天能搬走的,兒子記住,以后要做什么事兒,不做便是不做,但是要做了一定要做好,有強韌的毅力,方能完善。”
越越雖說懵懂,然腦海里記住了毅力這個詞。
越嬈和越越有玩耍了一會,眼見便要天黑了,冬天的天格外的短,越嬈看了看外頭,心里有著莫名的失落‘家’這個詞在越嬈的心里成了一個期望,如今夜色昏暗外頭有著幾盞微弱的燭光,看的越嬈越發的凄涼,正在發呆,卻見兒子睜著亮晶晶的眼睛,看著自己,笑著指著桌子上的茶壺道“娘,咱們喝些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