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媽嚇得一身冷汗,等那兩個丫頭走了,這才露出來,一路小跑往越嬈院子里去,路上見了人也不打招呼,一個婆子見了只當她領了賞銀極為歡喜,撇著嘴怪聲怪氣的嘟嚷了兩句,如若是以前王媽早就和那婆子罵了起來,今兒可是顧不上,狠狠的瞪了那婆子一眼,快快的去了越嬈的院子。
越嬈正在藥房制藥,槐花在大院子門口見王媽如此慌張,問道“王媽這是怎么了?”
王媽也顧不上擦汗,氣喘吁吁道“趕緊的,我得見越大夫。”
槐花忙問道“可是有事兒誰又病了?”
王媽急著道“哎呦,我的小姑奶奶,趕緊的叫你家越大夫出來吧,要是出事兒可就晚了。”
槐花見她說的如此嚴重,也不敢耽誤,忙往后院里去,見越越站在門口張望,忙叫道“小公子,快去喊你娘,有急事兒。”
越嬈在屋里都聽了槐花的聲音,放了藥材,又把個個半成品的放到暗格里,收拾妥當這才出了門,拿著鑰匙把藥方門鎖好,拿出一包藥給槐花道“這是給秦家大娘的藥材,你收好了。”
槐花點了點頭,接了藥材,忙道“王媽在外頭等著您呢,說是有重要的事兒。”
越嬈聽了也不耽誤,抱著越越去了前門,見王媽焦急的等著,越嬈笑著罵槐花道“也不知道讓王媽進屋等,這么冷的天仔細身子。”
王媽見越嬈來了,忙拉著越嬈的衣袖輕聲道“有人要害您。”
越嬈一聽,嚇了一跳,心里驚了一下,問道“怎么回事兒?”
王媽給越嬈一個眼色道“進屋說話,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
月娘焦急的等在屋里,心里如火般煎熬,端著茶碗不吃茶,只是發愣,靈心進來嚇了月娘一跳,月娘手里的茶碗一下摔在了地上,靈心也顧不上茶碗,只是手腳冰冷,顫顫道“姑娘,這樣···這樣是要出人命的呀。”
月娘跌坐在椅子上,臉色蒼白,想起了趙夫人的話,要是不除掉越嬈自己就進不了陳府,前天陳三公子已經去了二夫人房里說了要娶越嬈的事兒,陳二夫人雖說沒有同意卻也沒有說不同意,要是陳二夫人點了頭,自己便再也無回天之術了。
靈心哭著對月娘道“月娘子,要是事敗了,您的名聲可是全都沒有了,以后的日子可是·······不能想得呀。”
月娘深吸一口氣道“怎么會事敗,趙夫人說了,只要讓那個越嬈進了牢獄,自會讓她說不出口,要是死在了獄中可是跟咱們沒有一點關系呀。”
靈心見月娘說不通,心里著急,要是有什么事兒,月娘無非是禁足,自己可是要被亂棒打死的,靈心不死心,哭著道“月娘子,您想呀,趙夫人為什么幫您,沒有一點好處怎么會幫您?您也不想想,而且越大夫不是就要走了嗎,根本妨礙不了您呀,為什么您非要她的命呢。”
月娘聽了這話,狠狠的給了靈心一巴掌,怒道“小聲些,你想讓全院子的人都知道這些事?還有你這是在教訓我嗎?”
靈心捂著臉跪在地上哽咽的哭著道“月娘子,就算是您打死我,我也要說,陳家一定不會報官的,那個越嬈是陳三公子的救命恩人,那會這般詛咒他,就是他信了陳家的人也不信,這時候官府要是闖了進來,誰去報了官?要是說出了您的名字,我們可是有一百張嘴也說不清了呀。”
月娘深吸一口氣,道“這事兒,我自有計較,你不用多管,看好越嬈府里的那個丫頭就好,莫要壞了事兒。”
趙于氏坐在窗欄前,心里反復想著見到越嬈的那一刻,那些話語會是見過幾次面說出來的?
便讓自己房里的人去趙昀的老家查詢,居然趙昀停妻再娶,趙于氏知道厲害,如若被朝廷知道停職調查便是簡單的,弄不好趙昀便一輩子永不錄用,朝廷定會讓自己屈居妾室,自己倒是好說,但是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便是一輩子沒有出頭之日了。
趙于氏日日不安,費勁了心機才知道這月娘甚是歡喜陳家三公子,而三公子卻是有意迎娶越嬈,如若這三公子娶了這越嬈對自己沒有半點好處,不說記恨不記恨,而是在京城那天說不定事發,越嬈有陳家護著,而自己呢,卻是沒有半點好處,據說這越嬈有個兒子,保不齊便是自家夫君的,要是這樣更是要不得就算是越嬈嫁給了陳平卿但是這孩子確實趙家的嫡子,自家兒子就屈居于后。
陳于氏連著幾日都睡不好,吃不香,便想到這么一個策略,把寫著陳三公子的蠱咒放到越嬈的床下,到時候官府介入,只要這越嬈進了牢獄,就進得來出不去。就算是要翻案人都死了也掀不起大浪,至于那個兒子,連娘都活不了,他更是活不了。
陳于氏想起越嬈那張面如桃花絕艷的臉上,不由面色帶著猙獰,腥長的指甲齊齊折斷。
越嬈聽了王媽的話,心里暗恨,就算是越嬈是個外來者也知道在這個朝代也是大罪,先前漢惠帝的愛妃鄭貴妃因蠱咒皇后呂橙,被打入大牢,就是連皇帝也救不了她,死于獄中,雖后來查證是嫁禍于鄭貴妃但是那又如何,人死了什么也沒有了,連自己唯一的長子也死于宮中明湖之內。
越嬈心里發恨,這月娘與自己無仇無怨,卻被這般嫁禍,想讓自己死無葬身之地這是何其的惡毒,越嬈手敲著桌子,一下一下,王媽著急道“越大夫,他們這是要詛咒您呀。”
越嬈輕輕道“這不是詛咒我,這是要嫁禍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