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林紀事

第十三章 越越出游

第十三章越越出游

第十三章越越出游

到了大年十五這年才算是過完。越越已經開始整理行李準備游歷,越嬈千不舍萬不愿但為了孩子的前途,只能咬著牙說一些鼓勵的話,但心卻如刀絞,越嬈拉著越越的手,眼圈忍不住的通紅,童琛扶著她的肩膀安慰道“你別太難過了,男子漢就應該走南闖北,出去游歷長長見識。”

越越見母親如此,也忙安慰道“娘,您放心,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一年或者兩年之后便能回來,師傅說帶著我和師兄去各個郡縣走動,游歷山水,不會有危險的。”

越嬈勉強的扯了一個笑,怕孩子擔憂,拉著越越的手,送到大門口,輕聲囑咐道“包袱里有好些藥丸,你拿好。銀子不用擔心,我都給你換成了薄薄的金葉子,銀子都是一兩的珠子,讓越書給你拿好,在路上不要不舍得,銀子不夠用就去匯豐商行取,拿出你的玉佩就行了,再簽個字,冷了記得穿衣服。”接著看著貼身小廝越書道“小書你比公子穩重,時常提點他,你們功夫我都放心,但身體一定要照顧好,小書呀,我把公子交給你了,一定要細細照看呀。”

越書忙行禮,沉穩道“夫人放心,奴的命是公子救得,奴定會把公子安全的帶回來。”越嬈點了點頭,她甚是放心越書,越書雖說是小廝卻性子沉穩,對越越更是忠心耿耿。

越嬈看著兒子利落的騎上馬,心里更覺難受,強忍著淚,越越背著一把青銅劍,貼身背著包袱,一身青衣披風顯得更是俊雅,越嬈含淚揮手。越越回頭大聲道“娘,回去吧,我定會照顧好自己的。”說完策馬前行,只留給自己母親一個青色背影,慢慢變小。

越嬈再也忍不住了,趴在童琛大哭起來,這不是現代孩子出去能有辦法聯系,這一去他要是有來信,還能知道一些消息,但要是沒有信件,那可是生死不知呀,一去便不知道是幾年,讓越嬈心里生生挖去了一塊兒,童琛心里也難受,看著自家妻子如此,心疼的真想把越小子抓回來打一頓,越嬈心情不好,連帶著家里的氣氛也降到了極點,就連最調皮的二寶,也不敢過于放肆。

童琛變著法子安慰,時而帶著愛妻游獵。時而外出游船,慢慢越嬈看著一家子如此小心翼翼,哄著自己開心,心里慢慢有些平復,去藥館的次數也多了起來。

藥館在四月份的時候基本已經恢復正常,盈利不凡,加上越嬈這里特色按摩和拔火罐可是在江浙頭一份兒,惹得那些周邊大戶也趕著馬車來按按腿,把拔火罐,越嬈又收了十個十一二歲家世清白,但較為貧寒的小姑娘來學醫術,如今藥館十五個小大夫忙的腳不沾地,根本顧不過來,更有些成了江浙某些大戶的專門按摩師,臘月和明月,秋筒,青兒,貴芬這五個人技術最好,也是大師姐這五個人是越嬈手中的招牌按摩師,幾個世家夫人經常點名兒要著五個小大夫,任泉兒卻成了越嬈的關門弟子,親自傳授醫術,任泉兒如今已經二十一了卻沒有絲毫想成家立業的意思,自打叔叔去世之后,自己與嬸娘一家斷了來往,越嬈也勸過,但不起作用,沒有一絲想成家的念頭,越嬈只能由著她。任泉兒悟性好,人也本分,能吃苦耐勞,越嬈定是傾囊傳授,只要出診先由任泉兒診斷,越嬈再確診,如今短短三年的功夫任泉兒已經能獨當一面,尤其在婦科一部分,頗有清出一籃勝一籃架勢。

越嬈給一個婦人開了方子,囑咐此藥一定要按時服用,外用藥也要晚上清洗,不可房事,打發了這婦人,進來一個蒙面的夫人,越嬈笑著道“請夫人把面紗去了吧。”

只見那夫人去掉面紗露出一張清妍絕俗的容顏,越嬈驚呆了,如此美貌就是在二十一世紀也是絕無少有的,越嬈呆住了,那婦人打扮的女子,朱唇微開,輕輕道“越大夫。”

越嬈這才清醒過來,忙道“不好意思,你那里不舒服?”

那夫人輕輕撩開袖子。只見細白如玉般的肌膚上,青紫的痕跡,猙獰的顯現在那如玉的肌膚上,越嬈倒吸一口涼氣,忙問道“這是....”

那美貌的婦人忍不住試了試淚,咬著下唇輕輕哽咽,越嬈皺著眉頭,開始把脈,發現身體瘀血凝聚,身體不大好,有一些內傷。越嬈輕聲道“你隨我來內室。”說著又給后面排隊的人道了歉,讓任泉兒招呼,便帶著那貌美的婦人去了內室,內室內一股淡淡的酒精味道,雪白的床單雪白的墻壁,干凈的不見一絲灰塵,越嬈戴上放在門口的油紙手套,輕聲道“你把衣服脫了,我給你檢查。”

那婦人驚訝一下,但見越嬈面色如常,也不敢反駁,忙脫了衣服,僅穿了一件里衣,越嬈淡淡笑道“你這樣我怎么看你的傷,全脫了。”

那婦人搖頭道“這...這多失禮。”

越嬈示意她脫了衣服躺在床上,便道“我是大夫,你是病人,我不看你的傷口,如何給你開方子,如何給你治好?”

那婦人也不敢反駁,忙脫了里衣,越嬈看著這如玉的身軀上面全是青紫,有皮鞭的痕跡,有繩子的勒痕,有些是掐傷,青青紫紫五顏六色,越嬈看的心驚膽戰,忙問道“這...誰這么打你?”

越嬈帶著手套按了按腹部一塊兒黑青的肌膚上,疼的那婦人直抽冷氣,淚珠子掉了下來,看來這里被人踢得有了重傷,那婦人忍不住道“這是...這是我夫....君打的。”

越嬈看著這婦人道“你做什么了,他這么打你?哎。”越嬈看著這容貌,要是自己是個男人,定會把這女子如玉如寶的珍惜著,哪里會下得去這手。

越嬈皺著眉頭道“你這得在這里住幾天,看看你這是不是傷了內臟。有沒有嘔吐的感覺或者是過于疼痛,咳血等癥狀。”

那婦人穿著衣服,忙搖頭道“不行,大夫,您給我開點藥就行了,我...我回家吃。”

越嬈搖頭道“你這傷的地方現在沒有法子給你確診,但身上的痕跡和你的疼痛來看,極可能傷著內臟了,這可大可小,要是重了能要你的命,哎,誰下了如此重的手。”越嬈看著心里都是疼得,那婦人忙道“我家....我家是栗子溝的,要是再有不適,我...定會來,您....您給我開些藥我先吃著。”

越嬈看她一臉的驚恐,有不停的看外面的天色,無奈道“好吧,我先給你開一些化瘀的藥,外帶給你一瓶藥酒,藥酒要涂在身上,用手揉開。”

那婦人拿出一塊兒三兩的銀子和一根朱釵,一臉的緋紅,輕聲道“不知道....不知道夠不夠。”越嬈讓小丫頭收了銀子和朱釵,把方子給了開藥的小廝道“照著方子抓藥,抓五天的,藥酒拿來兩瓶兒。”

打發了那婦人,越嬈繼續出診,一個看病的婦人看了看那貌美婦人的背影,搖頭輕聲對越嬈道“這也是個可憐的人呀。”

越嬈詫異了,問道“你知道這是誰?”越嬈忍不住八卦,畢竟這是美貌的女子滿身是傷痕,讓人不由的心疼,忍不住詫異。

那婦人貌似忘了渾身的病痛,一臉的八卦道“您不知道,這是栗子溝有名的婦,這婦叫栗文娘。”

原來貌美的栗文娘的爹本是栗子溝的大戶,良田有百畝,日子過得頗為不錯,栗文娘本身就長得容貌不凡,又是獨女受盡了人間的寵愛,一次上香的時候見一個昏倒在地上的姓史老婦人,這老婦人有個兒子和親侄女,栗文娘見他們可憐就救了回來,也是好藥好湯水兒的讓丫頭伺候,后來才知道這家也是大戶讀書人家,史家的這個兒子也是讀過書的,栗老爺子本身就大字不識一個,甚是看得起這個史家一家子,又見這史家公子長得也算是一表人才,接觸下來也發現是個人才,人品不錯,這史家一家子在栗家一住就是一年,史家公子有經常送栗文娘一些書信和一些畫,一表自己的癡心,栗文娘一個閨中女子哪里見過這樣的架勢,沒有七八天就和這位史家公子情投意合,栗老爺子心里難免有些不樂意,但無奈女兒喜歡,又見這史家公子也算是有禮,便同意,兩人結為夫妻,開始那史家公子對這栗文娘也是千寵百愛的,栗老爺子心里也算是踏實了,哪知道好景不長,栗老爺子掉到河里淹死了,守著偌大的家業交給了栗文娘,哪知道這史家公子在栗老爺子尸骨未寒之際就娶了自己的表妹,自那以后栗文娘從一個千寵百愛的女子成了受人欺負的局面,那史家婦人仗著自己是婆婆,又見自己侄女變成了妾,便下死力折磨栗文娘,史家公子也是一心某圖栗家家業,日日對栗文娘不是打,就是罵,家里的仆人也被這三人賣了個精光,新來的,只知道史家三口,把栗文娘更是往死里折騰。

無奈栗文娘的親叔叔現在遠在開封,根本不知道自家侄女的苦楚,現在栗文娘走到哪里都有人跟著,也不敢給自家叔叔寫信,村兒里的人多半被史家人收買,也無人說一句公道話。

越嬈聽了這些事兒,心里忍不住呆住了,做好事兒本就是積功德的,但一定要適可而止,往往斗米恩升米仇,就是這個道理,要是栗家老爺子把姓史的這一家子病治好,打發走,可能會讓人記在心里,但讓他們在你們家住著,養的這些人心也大了,便開始謀算。

今天這是第二更,呵呵。希望大家喜歡,栗文娘這個可憐的女子又該如何是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