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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明顯李軍認為楊帆不想說的太明白,不說明白就對了。結合最近從省里得到的消息,李軍很容易就的出一個結論,楊帆肯定是事先得到了消息。楊帆關心統計數據,自然也是出于自我保護的目的,但是順手給統計局送了個人情,這一招就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到的了。
李軍為人一貫低調,將后輩引見給楊帆,自然是有拜托關照的意思。這么做自然是因為看好楊帆,同時一條關系脈絡也建立了起來。
晚飯在愉快的氣氛中結束了,楊帆把李軍等人送下樓上來,回頭看見侯大勇正在大堂里找自己笑,便邁步走了過去。
“楊市長好快的動作!”侯大勇贊了一句,楊帆淡淡的說:“下午碰巧遇見了,順手提出請李部長吃飯,畢竟是舊識,他給了個面子。”
楊帆說的很隨意,侯大勇卻不這么想。市委常委組織部長,是誰都能請的到的?我倒是想請李軍吃飯呢,他不是多次找借口推脫掉了么?咱家那個臭小子,都快三十了,想提正科都卡在那里呢。
侯大勇熱情的招呼楊帆在樓下的一個茶座里坐下后,寧雨笑瞇瞇的端過茶水,挨著兩侯大勇坐下。楊帆當作沒看見這兩人親熱的舉動似的,只是回頭看了看門是不是關上了。楊帆這個舉動,引得侯大勇跟著看了一眼,發現門是虛掩的時候,侯大勇不動聲色地咳嗽了一聲。
寧雨立刻站立起來說:“你們聊。我去端個果盤來。”
等寧雨出去了,楊帆才笑著說:“寧老板很聰明!”楊帆話里有話,侯大勇聽出來了,不由微微苦笑說:“女人,都好個顯擺。”
楊帆笑著說:“做給下面的人看也好。做給外人看也罷,這都不是一個好現象。”
侯大勇苦笑著說:“以后我說說她。其實她也不容易,跟了我五年了。一直沒能給她個說法,心里有點怨氣也是能理解的。”
楊帆吃驚的看著侯大勇說:“老侯,別說我沒提醒你,她跟你得到的肯定不會少。女人真東西,還是要保持一點距離地好。還有,千萬不要輕易的承諾什么,即便是開玩笑也不能說。女人有時候是啥話都當真地!”
侯大勇苦笑著搖頭說:“不說這個了,我心里有說。我們說別的。城南所的指導員快退休了,我想讓少強上,可是南平一直作梗。他是主持工作的副局長局黨委副書記,在公安系統威望很高。”
楊帆聽了這話,一時間不好表態。難道侯大勇所圖者非公安系統,而是市委副書記的位置。而市委副書記這個位子,對楊帆而言,拿下趙德明接任的可能性也是很大的。
楊帆不說話。侯大勇臉上閃過一道疑惑,心里也搞不清楚楊帆在想什么。還以為楊帆在算計得失利害呢。
“假如趙德明出事情了,侯書記以為誰接任比較合適?”楊帆決定還是試探一下侯大勇,不然大家為了一個位置鬧翻了,這張關系網就出現裂縫里,從楊帆的立場上來看,要想在宛陵站住腳跟并且做出點成績來。這個事情是萬萬不能小看的。別搞地跟趙德明似的,該得罪的都得罪了。
侯大勇嘆息一聲說:“以前楊市長沒來的時候,我還有點想法。現在你來了,情況就不一樣了。三五年內我打算在這個位置上安心的呆著,水漲船自然就高了,這個道理我還是清楚的。”
侯大勇多少有點無奈的表明心跡,不是他不想。而是想也白想。看看省委組織部朱部長親自送來為楊帆上任壓陣。因為董中華的事情連午飯都沒吃,就可以看出一點端倪來了。想當市委副書記。怎么也繞不開組織部這一關地。
進退取舍之間,侯大勇也猶豫過,不過既然已經錯過了最佳的時機,就只能耐心的等下去。沒這點耐心,結果往往是事與愿違不說,搞不好還四面樹敵。楊帆不說話,侯大勇只好接著說:“政法委系統,老人太多,不好弄啊。”
這個話楊帆相信是真話,以前曹穎元在的時候,把個政法委系統經營的鐵打似的,李樹堂在的時候都弄不下來,現在曹穎元和李樹堂調走了,沒當上市委副書記地侯大勇有點退而結網的意思了。
這一退,首先盯上的就是公安系統!拿下南平,給沈寧騰出一個位置來,不管將來常務副局長的位置是誰的,總之跑不掉沈寧調回來的一個副局長的位置。宛陵公安局有六個副局長,分別兼任四個分局局長,還有一個常務,一兼任個交警支隊隊長。其中常務地權利最大,現在地南平就是一個例子。
“材料你找人送,王晨那里我去談。”楊帆終于松口了,侯大勇長出一氣,坐直了身子說:“材料的事情我來辦。”
一場交易在私下里達成了,寧雨端著果盤也進來了。見兩人談笑風生地說著閑話,寧雨發現這兩人心情都不錯,便笑著說:“老侯,我家小弟人還在德光呢,是不是拜托楊市長幫個忙?”
侯大勇不快的掃了寧雨一眼,楊帆也覺得寧雨有點持嬌自寵的意思在里面,不過這些事情不是楊帆該操心的。要幫忙,也該侯大勇開口了,楊帆才還說話。
見楊帆面無表情的,侯大勇心里微微的嘆息一聲,心說這個年輕人當真是沉的住氣,自己裝模作樣的表情,一點都不接茬。
“你自己去求楊市長吧。”侯大勇淡淡的笑了笑說,寧雨立刻端起侯大勇地啤酒杯子。朝楊帆舉起說:“楊市長,有事求您,我先干一杯在說事行不?”
楊帆這才笑著說:“先說事情吧,酒喝不喝都不要緊,老侯的面子我是要給的。”
楊帆這個話讓侯大勇臉上泛起一陣得意。心說這個年輕會做人。之前自己沒表態的時候,那坐的穩地跟座山似的。臉上一點表情變化都看不出來。
寧雨順著楊帆地話放下酒杯說:“我家小弟畢業兩年了,分在德光市財政局。按說這個單位也不錯了,不過我們家就姐弟倆相依為命的,我想把他帶身邊也好有個照應。”
楊帆吃驚的看了侯大勇一眼說:“這事情找閔局啊,老侯你開什么玩笑呢。”
侯大勇笑著說:“寧雨小弟是學經濟的,他的意思想借調動提一級。這個我就沒辦法了,只好求你楊市長了,你的面子夠大。”
楊帆算是明白了,閔建和侯大勇之間的關系。并沒有到那種程度。所以,侯大勇不好意思開口。一個才畢業兩年的年輕人,在體制內就想提一級,換成一般人想都不敢想。多少人在體制內混亂一輩子,都還不過是個副科。
楊帆淡淡的說:“我試試看!”沒有把話說死,不過以楊帆地身份,能說到這個地步,已經是很給面子了。侯大勇也只能笑著對還有點失望的寧雨說:“還不趕緊謝謝楊市長。”
寧雨干了一杯酒。然后才說:“多謝楊市長幫忙。”
侯大勇接著說:“雨燕大廈失火的事情,我已經跟消防那邊打了招呼。他們表示,一定好好關照天美在宛陵的買賣。”
楊帆笑著站起來說:“時候不早,我該回去了。”
回到住所,楊帆發現對面的門是開的,里頭好像是來了客人。隱隱的還聽見筱月不快的在說:“過去我們家有困難地時候,你們在哪里呢?現在我們才過了幾天好日子。就上門來這個那個的,……。”
楊帆楞了一下,心說筱月這丫頭心不錯的,走路都不忍心踩螞蟻的主,啥人讓她這么激動了?想著楊帆笑著走進門去。
“呵呵,家里來客人了?”楊帆站在玄關處,看見客廳里烏煙瘴氣的樣子。心里已經非常的不快了。客廳里坐著4男3女。密密麻麻的擠滿了客廳,空氣中彌漫著劣質煙草地氣味。楊帆保持著微笑。找到站在臥室門口表情極度不快的筱月。
“她大哥來了!”筱月的爺爺看見楊帆進來,立刻緊張的站了起來。老人并不知道楊帆的真實身份,筱月只是告訴爺爺奶奶,哥哥是在政府里做事情的,具體的職務也沒說。
楊帆保持地笑容,笑著朝老人說:“您坐!”說著也不理睬其他人,朝筱月招手說:“筱月,到我屋里來。”
說著楊帆轉身回自己地屋子去了,這時候屋子里的一個中年男子,看著楊帆地背影低聲問筱月的爺爺:“這就是看上筱月那個有錢的男人?”
筱月聽了這話立刻扭頭朝那個男子說:“三叔公,你怎么說話的,他是我哥。照顧我們一家,不圖別的。”
三叔公身邊的一個中年婦女,跟著嘀咕一聲說:“不圖別的?這年頭還有這樣的好人?人家是見你年輕漂亮!筱月,別怪我多嘴,我還是勸你趁年輕漂亮,多撈幾個錢防身的好。”
筱月的臉立刻就黑了,沖那個女人說:“三姑,今天這話,我以后不想聽見了。不然我們家不歡迎你上門!”說著筱月氣呼呼的沖出門去了。
進來楊帆的屋子,筱月狠狠的把門帶上了。正在客廳沙發上抽煙的楊帆見這一幕就笑這問:“怎么回事?還是頭一回見你們家來這么多客人。”
筱月氣呼呼的往楊帆身后一站,自覺的伸手給楊帆捏著肩膀說:“提起這些癩皮狗我就生氣。以前我們家窮的都揭不開鍋的時候,我上門去找他們,一個一個的嘴臉難看的。現在有好處了,都上門來了。”
楊帆笑著問:“你們家能有啥好處?”
筱月說:“我們那一帶在搞拆遷,我們的老房子也要拆。房地產公司說了,不要房子地話,能補40萬呢。就這錢,把屋子里的臭蟲蒼蠅全招來了。”
楊帆笑著問:“他們是什么意思?”
筱月憤憤的說:“還能是啥意思?分錢唄!房子是我爺爺,以前的老宅。三叔公一家人幾十年前就分家了。現在跑上門來說,那是祖產有三叔公一份。”
楊帆笑著說:“既然是這樣。就通過法律解決吧。”
筱月說:“我都明說了,讓他們去告我們。可是爺爺地意思,三叔公是他的親弟弟,拉不下這個臉來。偏偏這些人臭不要臉地,賴在家里,攆都攆不走,開水都喝了三瓶!”
楊帆一聽這個,立刻哈哈大笑,指著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的筱月笑著說:“心疼錢了?”
筱月不好意思的笑著說:“那是。一毛五一瓶呢!”
楊帆笑著站起來說:“那我來做這個惡人吧。”說著楊帆開門,走到對面。
“各位,這屋子的房產是我名下的,你們在這里影響到樓上樓下的住戶休息了,我希望你們立刻離開。”楊帆臉色帶著微微的不快,筱月跟在后面得意的偷著笑。
之前那個三姑跳了起來,指著楊帆說:“你算什么東西,來管我們家地事情。我告訴你。我家小子是警察,我們可不怕你。”
這個表情讓楊帆想起了《七十二家房客》里面那個包租婆,就是嘴角差了一支煙。
楊帆不動聲色的說:“好,你們不走,我報警告你們擾民。”
筱月的爺爺奶奶趕緊起來沖楊帆笑著,然后勸其他人別吵。這一屋子的人,還真的沒有走的意思。反而仗著人多,氣勢洶洶的朝楊帆圍了上來。楊帆一看這架勢,尤其是那個三姑張牙舞爪的要撲上來,立刻退了出去,這個地方跟這些人鬧起來,吃虧都是白吃地。
“哥,你沒事吧。”筱月追了出來。臉上問楊帆。
楊帆笑了笑說:“沒事。我撤的夠快。”說著楊帆一臉的苦笑,想來想拿出手機來。撥了110。對門屋子里的人,正在以勝利者的姿態,發出一陣一陣笑聲。還能聽見那個三姑在說:“這個小白臉,嚇一下就跑了,跟老娘斗。”
楊帆和筱月面面相覷,搞的筱月一陣怒氣沖沖的說:“哥,我去替你罵他們。”
楊帆趕緊拉著筱月說:“你別去,小姑娘家家地,沒事吵架做啥?要學會用法律的武器來保護自己。”
沒一會兩個警察就上來了,找到楊帆的屋子門口,看見楊帆一個警察就嚴肅的問:“是你報的警么?”
楊帆還沒說話呢,那個警察身后一個年輕一點的警察,已經搶上前來笑著朝楊帆說:“楊市長,原來是您報的警啊!怎么不直接給侯所打電話?”
聽到這個年輕警察地話,之前那個年長一點地警察,臉上立刻就從黑臉變小臉,那個熟練程度,川劇中變臉的演員都比不上。
楊帆笑著朝警察說:“對面屋子里來了一群人,一直在吵鬧,搞地左鄰右舍的不得安寧的。”年輕那個警察立刻沖過去開門,發現對面的門被扣上了,立刻使勁的拍著門喊。
“開門,警察!”
楊帆笑著對筱月說:“開門去吧。”筱月熟練的摸出鑰匙來,把門給打開了。那個年輕的警察一馬當先沖浪進去。
“媽,怎么你也在啊?”年輕的警察失聲叫了起來,楊帆在后面聽著不由微微一笑,慢慢的跟了進去。
三姑看見兒子來了,又看見楊帆跟著進來,立刻得意洋洋的說:“兒子,你來的正好,就是這個小子,看上咱們家筱月長的漂亮,………………。”年輕的警察眼疾手快,一把捂著母親的嘴巴,無視正在嗚嗚呀呀的母親,回頭朝楊帆賣力的笑著說:“楊市長,我媽是文盲,不會說話,您別介意。”
仿佛這屋子里劈下一個驚雷,之前那些氣焰囂張的親戚們。瞬間都慌了神。剛才他們罵地很嗨,現在估計正在擔心,晚上被警察帶回去,會不是被特別照顧一下呢。
楊帆一臉的陰沉,嗯了一聲說:“不早了。都帶回去吧,樓上樓下的都要休息了。”說著楊帆慢慢的轉身走人。年輕的警察這才算是松了一口氣,朝楊帆地背影喊:“楊市長您走好。”
楊帆剛剛把門關上,這邊的警察就板著臉,沖大家說:“你們怎么能這樣?立刻給我離開。不然我全部帶回派出所去!”
三姑一臉地驚慌失措的樣子,拉著兒子的手低聲問:“兒子,不會……。”年輕的警察瞪了她一眼說:“還不走?被你害死了!”
一干親人如同斗敗的公雞似的魚貫而出,臨下樓的時候,年長一點的警察還陰森森的說“走路地時候輕一點!”人都走光露,年輕的警察朝年長的警察嘀咕兩句。各自點點頭后,兩個警察先走了。剩下年輕一點的警察,朝在邊上一直冷笑的筱月說:“筱月,你怎么不早說,你認的干哥哥是楊市長?”
筱月冷笑著說:“我沒有仗勢欺人的習慣!”
年輕的警察訕笑了兩聲說:“楊市長那邊,拜托說兩句好話,讓他別介意。不然哥哥我地日子就難過了。”
筱月說:“你讓三姑他們別來煩我家,我就幫你說說看。”
年輕的警察連聲說:“這個一點問題都沒有!”說著一再拜托的笑著下樓去了。到了小區門口,三姑他們還站在那里等著呢。
“筱月那個丫頭,什么時候被楊市長看上了,難怪能住這么大的房子。馬勒隔壁的,隱藏的還真好,一點風聲都沒露。”三姑還在那里唧唧歪歪的,年輕地警察一聽就火了。走過去大聲說:“媽!怎么還不回家,在這里亂講話。”
三叔公這個時候說:“就是,人家楊市長想要什么樣的女人沒有?”
一群人一陣議論的,語氣里多了幾分酸溜溜的味道。心里都在想,咱家怎么不生一個筱月這樣的,被楊市長看上的丫頭啊。
春天的夜晚有點涼,街上沒幾個行人。楊帆站在陽臺上抽煙。筱月躡手躡腳地進來時,不由微微地笑了笑。想起有一次回家時,筱月舉著掃把的樣子。
“哥,你沒真生氣吧?”筱月過來笑著問。
楊帆搖搖頭說:“跟他們有什么氣好生地?”
筱月不好意思的說:“三姑說話難聽,你別往心里去啊。”
楊帆笑著摸著筱月的腦袋說:“回去吧,別胡思亂想的,安心學習,考個好大學。”
天美在宛陵的苦日子開始了,次日一大早,消防隊的幾個人,門一開就進來了。直接找到天美的負責人,要檢查有沒有存在消防隱患。雞蛋里面挑骨頭的手藝,官場上的人一個比一個熟練,查了一個上午后,這些人連水都沒喝人家一口。
消防的人走的時候,開了一張單子,讓天美商場即日起停業,達不到要求不能開門。這年頭,做買賣的有幾個有消防意識的,真的要較真的時候,他們的就難過了。什么消防通道啊,什么滅火器,什么消防栓,總之你要備齊了。
雨燕大廈那邊更熱鬧了,該上門的單位都上門了,總之雨燕大廈要停工了,啥時候能開工,要各衙門都打點好了才行。
楊帆剛到辦公室,閔建的電話就打來進來,笑嘻嘻的說:“質監局那邊昨天去雨燕大廈走路一趟,找了幾個小毛病,讓那邊返
楊帆笑著說:“意思一下就行了!”
秋雨燕在辦公室里就象一只熱鍋上的螞蟻,剛畢業半年,到企業里幫忙,結果被老爸打發到宛陵來了,說是要從基層干起。剛開始一段時間還沒什么,畢竟宛陵上上下下的,之前都是打點好的。
誰曾想最近幾天,真是禍不單行了。首先是那天遇見了楊帆,結果要打車回家。奔馳車給扣在交警隊里。交了罰款不說,還要交停車費,一天五十。錢的事情倒是小事,心愛地跑車,不知道被哪家缺德的孩子。用石頭給砸了個小坑。為這個,秋雨燕心疼的三天沒順過氣來。接著是商場門口發生的事情。同一天以秋雨燕的名字命名地雨燕大廈,居然失火了。
秋雨燕作為宛陵地區的負責人,真是忙地焦頭爛額的。要不是一點自尊心在作怪,秋雨燕都想撂挑子走人了。一切都是在敬亭山上遇見楊帆開始的,那個男人,真是自己命里的克星。怎么見到他,企業就跟著倒霉呢?
秋雨燕在辦公室里耐著性子,聽幾個部門經理匯報完后,心里一陣翻騰。雨燕大廈停工也就算了。怎么商場也要停業。這個事情要是被爸爸知道了,還不知道要怎么說自己呢。
“不管你們用什么辦法,花多少錢。三天之內商場必須重新營業。半個月內,雨燕大廈必須繼續施工!”秋雨燕黑著臉,朝幾個手下大聲的說。
這個時候,商場那個負責的女經理,上前怯怯的低聲說:“秋總,您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了?我找人打聽過。消防那邊好像是有市里領導打了招呼的,一定要從嚴處理。不然,就商場里那點事情,肯定不會勒令停業的!”
秋雨燕不耐煩地說:“我能得罪什么人?我才來幾天啊?我……。”秋雨燕頓住了,心說不對啊,我不是把那個姓楊的給得罪了么?不會是他在中間給我使絆子吧?
“你留下,其他人都出去。”秋雨燕留下女經理。低聲的問她:“你的消息可靠么?”
女經理笑著說:“絕對可靠,我托政府里一個親戚打聽的。他說了,天美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了。這是消防那邊說的原話。”
秋雨燕一時心頭怒起,朝女經理揮揮手,示意她出去后,坐在椅子上皺著眉頭,腦子里出現楊帆那可謂的面容。
下午下班之后。楊帆拎著一點茶葉和一條煙。搖搖晃晃地往王晨的家里來了。
敲開門之后,楊帆笑呵呵的朝開門的王晨老婆說:“王書記在家么?”
王晨的老婆對楊帆還是有點印象的。看來一眼說:“你不是緯縣那個小楊書記么?”
這個時候王晨從里面出來了,站在客廳里笑著說:“現在是楊市長了!”
楊帆笑著在玄關處換來拖鞋,走進客廳和王晨握手說:“王書記,冒昧來訪。”
指著楊帆手里的袋子,王晨笑著說:“干啥呢?”
楊帆笑著說:“沒啥,來蹭晚飯地,不好意思空手,帶點茶葉和一條煙。”
王晨笑著說:“到書房里去說話吧。”
兩人進來書房,王晨招呼楊帆坐下后,頗為感慨的說:“一眨眼,你就是常務副市長了!”
楊帆平靜的說:“最近有沒有田叔叔的消息?我一直挺掛記他的。”
王晨笑著遞給楊帆一支煙,給自己點上一根后說:“現在是蘇省副書記代省長了,估計下一屆人大之后,就是正職了。”
楊帆見王晨似乎話里有話,不由微微一笑問:“怎么,王書記是不是也該動一動了?在宛陵干滿了一屆了吧?”
王晨笑著說:“紀委這條線,哪有那么好動的。最多是調省里任個副職!我現在能在這個位置上做住了,就偷著笑了,哪里還想別的。”
人和人之間,當身份發生了變化,說話地語氣也就變了。以前地的王晨,對楊帆雖然也很客氣,但是多少帶點上級地味道。現在說話,則完全是一副平等的語氣里。王晨說的是實話,像他這樣的,能在副廳的位置上干個兩屆,五十出頭的時候提半級,就非常的不錯了。
楊帆笑著轉移話題說:“上次緯縣的事情,多謝王書記在會上仗義執言。”
王晨撲哧一笑說:“你什么時候跟我也來這一套了?你我之間走動雖然少,說穿了都是自己人。過年的時候我去蘇省給老領導拜年。田省長還提到你地事情了,說你要回宛陵了。”
能夠和田仲說上話的,自然是鐵桿親信一類的,王晨透露這個信息,無形中拉近了兩人的關系。楊帆明白他的意思后。立刻笑著說:“該有地禮數還是要有的。對了,昨天和政法委地侯大勇一起吃飯。聽說公安局的南局長,似乎被人舉報了,他那收到一份舉報材料,已經轉給紀委了。”
王晨不動聲色的笑了笑說:“你的消息倒是很快啊,我還沒來得及向董書記匯報呢。從材料上來看,雖然是匿名的,但是涉案金額不小,其中很多事情不得不引起紀委的重視楊帆淡淡的樣子說:“如今許多官員,手里有點權就折騰。”
王晨的老婆這個時候進來說:“吃飯了!”
楊帆能到王晨的家里來“蹭”飯吃。這無疑是一種態度。王晨地心里非常清楚,楊帆這個舉動背后的意思,更明白楊帆關心公安系統,應該是和侯大勇達成了什么交易了。仔細一想,王晨的心里就在暗暗的吃驚了。算了算常委的票數,加上軍區的一票,楊帆手里居然悄悄的握了四票了。萬一別的地方還有那么一兩票地,你就要過半了。
吃過晚飯楊帆就告辭走人了。王晨回到書房里,一支一支的煙接著抽。南平的案子他在考慮怎么向董中華匯報,公安系統要動蕩的話,市委書記會不會想往里面插人,問題是能不能插進去。這其中關鍵要看政法委書記和組織部推薦的是什么人。
想來想去王晨不禁笑了心說這些事情和自己的關系不大,何必費那個腦筋呢。
次日,楊帆繼續著正常的生活。上班,開會。剛到辦公室里坐了一個小時,正看一份回憶材料呢,林頓急匆匆地進來了。
“楊市長,董書記的秘書通知,召開一個臨時的常委會。”
楊帆收拾了一下,立刻來到市委的會議室。到了里面才發現。市里常委該來的都來了。楊帆倒是到的最晚的,抱歉地朝眾人笑了笑。楊帆在自己地位置上坐下。
“紀委王書記,可以開始了。”董中華一臉嚴肅的說,王晨冷峻地站起來,朝眾人點點頭,一場嚴肅的說:“紀委接到一份檢舉材料,是關于公安局常務副局長南平的,市委董書記指示要要素查處,紀委已經對南平實行了雙規。”
會議上的事情,楊帆下班后腦子里還一再的浮現。南平這個倒霉蛋,倒霉就倒霉在一直抱著曹穎元的大腿不放,人都調走了,他還死心塌地的。結果成了舅舅不親姥姥不愛的主,倒霉的時候,居然一個替他說話的人都沒有。
會議上最興奮的就是柳正陽了,他弟弟柳正坤好像是城南分局副局長吧,惦記著提正呢。
沈寧一個電話,把正在客廳沙發上抽煙的楊帆給喚醒了。
“在哪?到劉鐵這里來,一起喝兩杯。”
楊帆心說這死胖子倒是嗅覺靈敏啊,南平的事情傳的還真快啊,這小子聞風而動了。楊帆笑著掛了電話,驅車前往以前劉鐵名下的一家夜總會,找到頂樓的一個包間。
推開門進去,里頭居然安靜的很,一個小姐也沒有。沈寧和劉鐵正在里面喝酒,看那表情好像不怎么開心啊。
“嗯?怎么回事?”楊帆笑著問,劉鐵看見楊帆,立刻大喜過望的站起來說:“就等你來了,老大。這一次你可要好好的收拾一下那幫混蛋!”
楊帆笑著坐下說:“干啥呢?都愁眉苦臉的。”
劉鐵憤怒的說:“地稅局那幫混蛋,每個月吃喝拿要,到頭來居然說我偷稅漏稅,要罰款一百萬。”
楊帆一聽就愣住了,朝沈寧笑著問:“你生氣啥?又不是罰你的錢。”
沈寧氣哼哼的說:“我打電話給地稅的夏曉冬說情,結果人家根本就不買賬,這個王八蛋,以前要提正的時候。見天地往我家老頭跟前湊。”
楊帆明白了,朝劉鐵笑著問:“你有沒有偷稅漏稅呢?”
劉鐵苦笑說:“做買賣的,誰沒有搞點小動作的?不然上哪賺錢去啊?”
楊帆微微的一想,就明白其中的一點關竅了,不動聲色地看著劉鐵說:“你說實話。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劉鐵臉上閃過一道怒火說:“我得罪個屁,夏曉冬的兒子夏嶺。利用親戚地名義開了家超市,就在我那不遠處,夏曉冬是在給我上眼藥呢。整治的我關門,他兒子才開心呢。馬勒隔壁的,逼急眼了,我找人下來夏嶺的大腿去。”
楊帆一瞪眼說:“放你媽的屁!好不容易洗白了,還往里面跳?豬!”
沈寧這個時候反倒笑了,朝楊帆說:“你說怎么辦?”
楊帆冷笑著說:“證據確鑿的話,主動去把罰款交了。還能怎么辦?政府又不是我家開的。現在道理在人家那里,說什么都是虛的。”
沈寧又笑了,低聲說:“這口氣你能咽下去?”
楊帆說:“錢是小事,現在還有別的更重要地事情要做。先讓夏曉冬得意幾天!”
沈寧一聽這個話,立刻坐直了身子,看著楊帆說:“怎么?南平的事情有你在里面伸手?”這小子的反應真快,楊帆聽著不由微微一笑,就是不表態。
沈寧急了。做到楊帆身邊,擺出一副審問犯人的表情說:“你招還是不招?”
楊帆瞪了他一眼說:“給我坐回去!怎么跟領導說話的。”這句話說的楊帆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來,劉鐵和沈寧也都笑了,兩人往楊帆跟前湊了湊,沈寧低聲說:“到底是怎么弄的?趕緊說。”
楊帆笑了笑,指了指面前的酒杯說:“倒酒!”
沈寧笑嘻嘻地說:“沒問題,領導!”說著給楊帆滿上一杯啤酒后。還端到楊帆的面前。
楊帆接過喝了一口,這才放下酒杯,看來一眼兩個耳朵都豎起來的家伙說:“其實也沒什么了不起的,你回去之后,搞出一點聲勢來。然后準備等著組織找你談話吧!”
沈寧明白楊帆已經把事情辦的差不多了,不由笑著說:“需要打點的錢,我來出。”
楊帆瞟了他一眼說:“你很有錢么?我靠!我辦事要花錢的話。你家老頭那邊我還有臉去見他?扯淡!”
沈寧算是吃了一顆定心丸了。往回一坐笑著說:“一切聽領導地。”說著沈寧朝劉鐵笑著說:“去安排幾個小妹來,一定要嫩的。媽的。老婆懷孕了,碰都不讓碰。”
楊帆笑著舉起杯子說:“那就要恭喜了,男的還是女的,照了沒有?”
沈寧說:“照是照了,不過男的女的我都要,許潔想要個男孩,我無所謂。”
劉鐵站起來就要出去叫小姐,楊帆抬手說:“別去了,如今是非常時期,也不怕被人抓了把柄。”說著楊帆對沈寧說:“你要玩我也不攔你,不過我建議你最好收斂一點,晚上還是回家過夜吧。”
沈寧收起下流地嘴臉,嘆息一聲說:“媽地,回去聽老婆吹簫去。”說著站了起來,拍拍屁股對楊帆說:“我回去了,許潔最近火氣大的很。”
楊帆點點頭表示理解說:“我不送你了。”
沈寧出去后,楊帆招呼劉鐵坐下,這才低聲說:“說說具體地情況吧!”
劉鐵知道瞞不過楊帆,嘆息一聲說:“媽的,夏嶺仗著他老子,去年六月份的時候,居然開口要超市的三成股份,還要汽車銷售點的三成干股。那小子,我們以前還是同學呢。老子不答應,他就來陰的。拿個一百萬,就想要這么多,怎么不去搶?我沒答應,他當時也沒說啥,沒想到上個月他突然開了家超市,可能是生意不好的原因,事情就來了。”
劉鐵的超市,楊帆是有兩成股份在里面的,汽車銷售那邊就更不要說了。聽了劉鐵的話,楊帆連連冷笑說:“這小子也不怕撐死了!”
劉鐵說:“夏曉冬的老婆梅小文,是工商局的什么副科長,最近工商局的人也經常上我那去轉悠。”
楊帆笑著說:“先忍一段時間吧,夏嶺那個超市,沒有五六百萬折騰不出什么花樣來。”
劉鐵笑著說:“我最近打算來個優惠大酬賓,我折騰不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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