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豹騎如風!
這是曹操在觀摩了虎豹騎操演之后,給予的評價。而另一句,則是‘虎騎排山’,意思是說,虎騎在發起沖鋒的時候,如同排山蹈海一樣,勢不可當。這也正符合了豹騎和虎騎的性質。從根本而言,虎豹騎在設立之初,并沒有進行明確的區分,虎豹騎基本是一個整體。
這與當時曹操所處的環境有極大的關系。
當時曹操手中并無太多的資本,特別是在建安之初,物資極其匱乏,根本無力進行系統的訓練。
哪怕各地屯田,也未能改善局面。直到呂布被消滅,徐州迎來了一個大發展,大飛躍的階段。歷經數載的苦心經營,才形成了而今的大海西局面。甚至在官渡之戰的時候,曹操對虎豹騎也沒有進行刻意的區分。這其中,又有極為特殊的歷史原因。如果按照而今的分門別類,虎騎是重騎兵,而豹騎則屬于輕騎兵,兩者區別甚大。虎豹騎建立之初,還是依照著有漢以來的騎兵訓練模式。而重騎兵必備的甲裝騎具,還沒有出現,大都是以馬鎧為主。
東漢末年的馬鎧,又名‘當胸’。
它是用皮革制成,相對簡陋。而即便如此,馬鎧也極為珍貴。乃至于在官渡之戰的時候,曹操軍中不過十具馬鎧,可見其何等貴重。而袁紹當時有萬奇兵,可完整的馬鎧也只有三百具。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造成了重騎兵無法出現,依舊是以普通的訓練模式,來操練虎豹騎。
直到曹朋自涼州負罪而回,在滎陽鬼薪三歲。
也是偶然的機會,他和曹真談到了甲裝騎具,并建議虎豹騎分割,設立了豹騎還有虎騎。
在曹朋推動下,建安十年初,河一工坊制造出了第一套甲裝騎具。
依照著前世的記憶,曹朋將甲裝騎具分為六個部分:面簾、雞頸、當胸、馬身甲、搭后以及寄生。曹朋通過曹真的關系,向曹純建議,把虎騎組建成一支重騎兵。曹純在考慮了建議之后,又檢驗過河一工坊打造出來的甲裝騎具,便欣然應允,同時正式報與曹操知曉
曹操隨即開始將虎豹騎分設,進行區別訓練。
再加曹朋打開河西商路,連同了西域和漠北等產馬地區。特別是山丹牧場的建立,使得曹操無需再為馬匹而費心。就這樣,隨著河西源源不斷的戰馬輸入中原,而曹操治下的環境也在發生巨大的改變,一個全新的兵種,重騎兵就提前了二百年而誕生于東漢的末年……
呂氏漢國歸附,曹朋前往許都就命。
在觀摩了虎豹騎的操演之后,又建議曹純,改變對豹騎的訓練模式。
此前的豹騎,多以騎射為主。而今,馬鞍馬鐙馬掌齊備,再配以輕甲,也就衍生出更多的戰斗手段。比如,豹騎依然保持騎射的傳統,同時配以特制馬刀,便有了后世輕騎兵的雛形。
馬刀,以覆土燒刃之法打造。
在形體設計,略參考了后世大馬士革彎刀的造型,具有更強的殺傷力。
刀長90厘米,寬4厘米,短柄。
曹朋將其稱之為手刀。一俟豹騎與對方短兵相接的時候,手刀就能夠產生出巨大的殺傷力。
虎豹騎自建安十年開始改造,重新從各地著急精銳武卒,進行分門別類的訓練。
虎騎的沖鋒,豹騎的騎射,在歷經近兩年時間,全新的虎豹騎終于在荊州登了歷史的舞臺。此前,乃至于幽州之戰的時候,曹操所使用的,還是原先的虎豹騎。而這一次在荊州,曹操派出了這支重新組建而成的虎豹騎,則有無可掩飾的震懾之意,為的就是宣揚武威。
寅時方過,天色漆黑。
劉備軍中正處于一個最為松懈的狀態。
軍卒們在凄風冷雨中奔波一夜,早已經疲憊不堪。這個時間,大多數人都睡得正香甜。少數人在剛才趙云巡視的時候,勉強抖擻精神。可是趙云一離開,這些軍卒立刻又變回原先模樣。
黑暗的荒野中,傳來了隆隆蹄聲。
許多軍卒瞪大了懵懂的雙眼,疑惑的向遠處眺望。
但大多數人,都沒能反應過來。直到一隊隊騎軍,從黑暗中沖出,迅速逼近過來時,才有人看清楚了狀況。那些騎軍,清一色高頭大馬,馬身配有當胸和面簾。馬的騎士,黑盔黑甲,面覆黑色豹紋面具。眼見他們沖到近前,在馬輕松自如的彎弓搭箭,箭矢如雨……
“敵襲,是敵襲!”
軍卒們這才反應過來,發出了凄厲的叫喊聲。
以三棱箭鏃制成的曹公矢,呼嘯飛來。幾名軍卒瞬間就被射成了刺猬一樣,倒在血泊之中。
“曹軍來了!”
后軍頓時大亂。
眼見豹騎呼嘯而來,就要沖入軍陣的時候,忽然間向兩邊分散開來,一支很多人從未見過的黑甲重騎,出現在視線之中。虎騎排山!曹朋一馬當先,率領全副武裝的虎騎,發起了迅猛的攻擊。
“虎騎,架槍。”
隨著他一聲令下,兩千虎騎分為四隊,架起鋒利長矛,呼嘯著就沖入了亂軍之中。近四米長的長矛,兇狠的貫入敵軍的胸膛,順勢撞飛出去。許多軍卒在猝不及防下,被飛馳而來的戰馬狠狠的撞,就如同是撞在了一面移動的墻壁,頓時就飛出去,撞得一個骨斷筋折。
重騎兵在這個時代,絕對是一等一的大殺器。
劉備軍中的軍卒,很多都是臨時征召的農民,在此之前,他們甚至沒有過戰場,更沒有見過如此恐怖的兵種。隨著虎騎闖入敵軍之中,劉備的陣營,頓時變的大變……而豹騎散開之后,并沒有露出亂象。而是在龐德的率領下,隨同虎騎闖入亂軍之中。被虎騎這么一個沖鋒,軍卒們早已混亂不堪。而豹騎騎士趁機收了弓箭,從馬背兜囊里,取出兩個裝滿了桐油的火油罐,狠狠的砸了出去。一罐罐火油摔落在地,隨后有火折子飛落,頓時燃燒起來。
有些火油罐,直接掉進了劉備軍卒燃起的籌火中,頓時炸開。
那飛濺的陶片,把籌火周圍的人們,炸的遍體鱗傷,倒地慘叫不止……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長坂坡火光沖天,喊殺聲不絕于耳。劉備部曲,根本無法組織起有效的抵抗,在虎騎排山倒海一般的沖鋒之下,迅速潰敗而走,四散奔逃。那些隨同而來的普通百姓,更嚇得六神無主。眼看著一隊隊如同魔鬼般的騎士沖過來,發出了一連串的驚叫。
曹朋,一馬當先。
畫桿戟舞動,卷起重重戟云。
有幾名敵將縱馬而來,卻連兩三個回合都撐不住,便被曹朋斬于馬下。
“令明,依令而行。”
曹朋挑殺一員敵將之后,與迎面而來的龐德照面。
火光中,龐德殺氣騰騰,虎咆刀猶如閻王帖子,殺得敵軍血流成河。聽到曹朋的叫喊聲,龐德一怔,立刻反應過來。他想起了曹朋在之前與他的叮囑,連忙答應一聲,調轉馬頭就走。
遠處,一隊敵軍呼嘯而來。
火光中,當先一員武將,年紀在四旬下,卻已兩冀斑白。只見他身披鎧甲,掌中一口長劍,在火光的照耀下,揮劍大聲呼喊:“休要驚慌,休要驚慌……我乃中郎將麇竺,曹軍人數不多,擋住他們,隨我攔住他們。”
麇竺?
曹朋眼睛一瞇,面具下嘴角微微一翹,露出一抹森然冷意。
“虎騎,沖鋒!”
他大吼一聲,胯下獅虎獸發出龍吟虎嘯般的長嘶,馱著曹朋便向麇竺沖去。倉促聚集來的弓箭手,在麇竺的指揮下,立刻開弓放箭。只是,面對全身下被鐵甲覆蓋的曹朋,那呼嘯而來的箭矢,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曹朋舞動畫桿戟,猶如離弦利箭,朝著敵軍就沖去。
有道是,將是兵中膽。
主將一馬當先,那些經過嚴苛訓練的虎騎騎士,又豈能落后。
他們的坐騎,全都是從山丹馬場送來的西域大宛良駒。雖然比不得曹朋的獅虎獸,可是這爆發力之強悍,遠遠超過了普通的騎軍。試想,曹操集中了全部力量,才堪堪訓練出了三千虎騎。
其中一千,而今留在曹操身邊。
剩余的兩千虎騎,就集中在這小小的長坂坡。
虎騎分為四隊,每隊只有五百人。隨同曹朋發起沖鋒的虎騎騎士,只有一隊之眾。可這五百騎,卻讓許多人感受到了莫名的恐懼。那呼嘯而來,儼然似天崩地裂般的氣勢,使得許多軍卒嚇得大叫一聲,丟了兵器扭頭就走。箭矢傷不得對手,一旦沖過來,那就是必死無疑。
麇竺也不知道,這支詭異的騎軍,究竟從何而來。
所有人都帶著面具,而當先那員大將,更使得麇竺產生了一種極為荒誕的感受。
頭戴三叉束發金冠,身披唐猊寶鎧,腰系獅蠻玉帶,黑色披風,掌中一桿畫桿戟……除了那匹馬有些不同,儼然就是那虓虎再生。麇竺當年在徐州,可是沒少和呂布交鋒。呂布那一身行頭,實在是太熟悉了!而無數次惡戰,更使得麇竺對呂布,產生了一種濃濃的懼意。
呂布,又活了?
麇竺也被這當先沖過來的曹朋,嚇了一跳。
好在,他膽子也算大,并沒有被嚇得丟了鬼……拔劍厲聲吼道:“何人與我取敵將首級?”
“糜中郎,某家愿往。”
麇竺話音未落,從身后便沖出一員大將。
此人跳下馬身高在七尺六寸左右,胯下馬,掌中槍,風一般迎著曹朋就沖了過去。麇竺認得那人,名叫茍安,南陽郡人士。原本是悍匪張武的手下,后投奔劉備,更獻了張武坐騎,的盧馬。
這茍安也算得是武藝高強,只是一直沒有機會顯露。
而今麇竺一聲令下,茍安躍馬擰槍沖出。他雙腳扣死了馬鐙,身體在馬微微彎曲,猶如一張大弓。眼見著就要沖到曹朋跟前,茍安突然大吼一聲,長身而起,手中大槍撲棱棱一抖,呼的直刺向曹朋。這一槍,可稱得是凝聚了茍安全部的力量,快如閃電,迅若奔雷。
哪知道,曹朋連看都不看一眼,畫桿戟在半空中劃出了一個詭異的圓弧,鐺的劈在茍安槍脊之。一股巨力,從那大槍傳來,只震得茍安兩榜發麻,虎口迸裂,鮮血淋漓。茍安大叫一聲不好,棄槍撥馬就走。可你已經送到了跟前,又怎能走的如意?曹朋大戟崩開了茍安的兵器,另一只手卻順勢從胯邊兜囊中,取出一枚鐵流星,抬手發出,唰的便飛向茍安。
這鐵流星一出來,麇竺可就認出了曹朋。
他大叫一聲,“茍安,小心!”
茍安正催馬狂奔,忽聽腦后金風響起,耳聽麇竺的叫喊聲,他下意識回頭一看……
鐵流星正到了他的面前,茍安閃躲不及,被鐵流星正砸中了面門。而今曹朋手里的鐵流星,和當初所使用的鐵流星有很大的不同首先是份量就變重了許多。在涼州時,曹朋的鐵流星也就是一斤左右,可現在,卻足足有兩斤重。體積沒有變化,可份量卻重了許多。
而曹朋在經過滎陽三年鬼薪之后,一身武藝已趨于大成。
這一記鐵流星飛出,夾帶著近百斤的力道。只聽啪的一聲響,那鐵流星狠狠拍在茍安的面門,把茍安的面門,生生砸的凹陷進去。茍安慘叫一聲,從馬跌落塵埃。獅虎獸呼嘯而來,鐵蹄狠狠踏踩在茍安的胸口,把茍安的胸骨踩得粉碎。隨后,五百虎騎呼嘯而過,只留在地一灘爛肉。
茍安一招斃命,讓原本就惶恐不安的軍卒們,頓時變得更加驚慌。
麇竺雖然拼命的召集軍士,可眼見著虎騎越來越近,那些軍卒齊聲發喊,扭頭就跑……
“糜中郎,大勢已去,速走。”
幾名親隨大聲呼喊,麇竺無奈的看著越來越近的曹朋,大叫一聲,撥馬就走。
他這一走,也使得局勢變得更加混亂。四千虎豹騎,加曹朋那八百親隨,不足五千人,卻把個聚集了萬余人的長坂坡,攪得天翻地覆。麇竺抱著馬脖子,狼狽而走,身后的喊殺聲,越來越模糊。
就在他剛松了一口氣,以為危險已經過去的時候,忽聽正前方馬掛鑾鈴聲響……
麇竺嚇得激靈靈一個寒蟬,立刻抬頭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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