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翼鷹揚

15章 空戰(修)

盡管南錫城還沉浸在連日大雪的尾聲之中,可是遠離他100多公里外的凡爾登地域,已經在陰霾的天空之中展開長空血戰。

趁著大雪初停之際,德國飛艇立即向法軍方面的凡爾登以北,法軍凡爾登戰線后方的物資集結地進行突襲。這是即將于二、三月間開始的凡爾登戰役前期準備工作,首先從空中消耗法軍的物資,破壞凡爾登地域后方的道路。

三艘飛艇奉命在大雪初晴,天氣情況有利于同自己一方的時候起飛。當清晨來臨的時候,趁著黎明黑暗的掩護,越過敵軍戰線。在這樣寒冷的大雪剛過的清晨,可以取得相當的隱蔽行動的效果。

突過敵軍戰線之后,將在戰斗機的掩護下,轟炸凡爾登地域后方的鐵路交叉點。

拉菲特小隊在清晨,大雪剛剛過后,天氣還未晴朗的時候起飛迎戰。

跑向自己飛機的拉菲特小隊的飛行員,對于這次出擊的一直以來懷,就懷有一種期待的心情在等待著。

自從德國裝備射擊協調器的福克.E出現在天空之后,協約國飛行員面對的是一種絕望的前景。雖然針對德國飛機,英、法方面推出一系列新機型,可沒有射擊協調器的它們根本就不是福克.E的對手。

無論是把機槍裝在機翼頂端的紐堡11——嬰兒飛機,還是使用推進式動力而已的法爾芒F.20飛機,都不是福克.E的真正對手。

紐堡11本身的動力及機動性都還不錯,可裝在上機翼頂上的機槍給飛機造成了不當的阻力,推進式飛機雖然速度較快,可笨重的轉向系統又使這種飛機在零活的福克.E面前根本沒有活路。

現在協約國前線空軍的裝備方面,已經大大不同。

伴隨著機槍射擊協調器到位的其他裝備還有,麥克.普林斯公司出產的降落傘、膠合板防撞頭盔、航空標準彈帶等等裝備的到位,都使協約國方面飛行員的士氣大漲。

尤其渡過了秋雨連綿的季節進入冬季的第一場大雪之后,憋了許久的飛行員們如同一群熱情的孩子,在歡呼聲中沖上依然不見陽光的天空。

三艘巨大的飛艇,如同空中浮動的山梁。伴隨在身邊的是航程并不長的德國福克.E型戰斗機。這時,協約國已經研發出自己的射擊協調器的消息早就傳到了德國,因此這種飛機不能越過戰線的規定也早已經過時。

冬天的天空是寒冷的。盡管身上穿著皮衣,戴著膠合板頭盔,扣上了護目鏡依然使人在機艙之中不住瑟瑟發抖。

麥克朗坐下的最新裝備協約國前線的法國紐堡11型飛機。

這種飛機下層翼較上層翼略短,全機主要重量集中于重心部位,機槍裝在機頭上方,裝一臺9缸氣冷活塞式發動機,爬升速度快,機動靈活,具有良好的作戰品質。尤其當它裝備了射擊協調器之后,取消了上翼的機槍減少了阻力,與福克.E相比就有了更明顯的優勢。

“不如我們的奔雷型攻擊機好!”

這是麥克朗對于這種飛機的評價,沒有防彈玻璃的全封閉座艙,也沒有膠合板外殼的結實的機身。自然蒙布機翼的強度也不能與“奔雷型攻擊機”的厚型層板機翼相比,僅就這些點就已經足以使身體仿佛被凍得仿佛篩糠一樣的麥克.朗破口大罵了。

隨著與德國飛艇護航機的遭遇開始,一場空中的沖突開始了。

雙方的機群仿佛兩股激流,在猛然相撞之中,飛機仿佛四散發濺的水滴一般散開。空中的近距離格斗幾乎瞬間就開始了。

“這種他媽的破飛機!”

盡管麥克.朗在大聲叫罵著,操縱自己的法國紐堡11型單座雙層翼飛機,仿佛發了瘋一般在碧藍的天空中穿梭。

從他的后視鏡中可以看得見,他的身后是兩架單翼的福克.E,機頭處噴射出射擊時產生的淡黃色火焰。

隨著這些看起來熾熱的,使人的內心之中產生恐懼的火焰的出現。子彈從機身旁發出令人膽戰心驚的聲音飛過。

尤其飛機的鋼管骨架,被擊中時的那種震顫的“當當當”的感覺,沿著鋼管傳遞到麥克.朗的屁股上時,更使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情況很不好。

麥克.郎推拉著操縱桿,嘴里喊著罵出聲來。聽得出來他的聲音在顫抖,這種聲音往往出現在被敵機追趕的時候。

“顛簸飛行……”

曾經在創辦麥克.普林斯公司忙碌的日日夜夜當中,偶爾閑暇的時候,唐云揚也會把自己一些空戰當上的心得以及保命的技巧教給麥克.郎。

“俯沖、躍升、側滑、盤旋、筯斗、橫滾,無論任何一種戰術動作其目的都是以不同的空速、高度相配合,在狗斗開始之后,盡一切力量保持自己飛機的能量,獲得對敵機進行后半球攻擊的機會……”

當時聽過之后,麥克.朗對于唐云揚的空中格斗技巧、經驗再不持任何懷疑態度。有過“狗斗”經驗的他知道,這些絕不是信口胡吹可以吹得出來的。

事關兄弟的生命,這些當然不是唐云揚信口胡吹。

當初為了在網絡空戰之中充當“俠鳥”,唐云揚通過認真閱讀過空戰戰術理論《能量空戰《屠夫之鳥等書以及勤奮的練習,掌握了相當空戰技巧。

由于個人愛好問題,尤其對于這種以機炮和機槍在較近距離進行的激烈空中格斗,對于飛行員個人技巧的飛行要求更高的戰斗更適合他的胃口,也是他鉆研的主要方向。

如同以往一樣,麥克.郎這時開始相信全能的上帝,以及詛咒自己那不明智的選擇。

“我的上帝!我是您最可愛的一個孩子,你不能這樣對我……啊……哦,我為什么要試個這混蛋的辦法呢!”

子彈在呼嘯聲中,不停的掠過紐堡飛機左右。使麥克.朗原本就十分寒冷的身體更加抖個不停。

在這生死一線的邊緣,他并不會感覺到寒風的刺骨,他感覺到的只有死神,已經滑著他輕柔的舞步來到戰場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