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云揚因為富蘭克林.羅斯福透露的消息沒有離開紐約,既然沒有離開他就不會閑著。這只證明,他是那種只要閑著,就要生出事來的人。
幫派里最后到達的的是朝鮮人代表,雖然他們同樣被日本占領,好的一點是朝鮮僑民在美國還沒有臺灣幫派那樣親日,今天他們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情來的。
是啊,今天很熱鬧,估計參加過的人一定會永生難忘。
進門之后,“中華會館”新領袖的年紀使他們吃驚,名聲也使他們吃驚,但做法他們沒看到,這就是今天他們來的目的。
為此,唐云揚給這些NB哄哄的人,好好準備了一頓大餐。
對于這些沒有在戰場上的尸山血海里鉆過,根本不知道什么叫怕的人,只消讓他們接受一些教育,他們很快會聽話的。而且出面教育他們的將不會是他,今天自然會有人哭著喊來來充當反面教材。
看看人差不多到齊了,唐云揚大刺刺的在座位上拱了拱手,似乎是要說開場詞歡迎一下在座的人。只是他冷冰冰的臉色使在座的人都感覺不那么舒服,對于其他幫派的到賀,他根本連一點感謝的誠意都沒有。
“諸位……”
哪知他的話還沒有說下去,在紅木椅上坐著的人就有一個站起身來。
來人身上穿著和服,沒有拱手,卻向唐云揚稍稍躬了躬腰。起初唐云揚以為這小子是日本人,可他說起來話來的時候,卻是中國話。
“閣下,我們是來慶賀你們中華會館開業的,可您這里茶沒一盅,飯沒一碗似乎不是待客之道吧!”
起來說話的話臺灣在美國的幫派新竹幫的幫主,他們一向依附于日本黑龍會在美國分會的庇護之下,常常欺負那些加入安良堂或者協勝堂的臺灣人,為此兩堂也沒有少和他們新竹幫起沖突。
奈何,他們有包括黑龍會在內的某些勢力支持,協勝堂與安良堂本身又有不和,所以歷次交手互有損傷。
作為司儀的司徒美堂沒有說話,只是心里暗暗替他擔心。畢竟他這會惹得不是什么黑幫,他惹的是一位剛剛從戰場上下來的人。而且手下擁有數千軍隊的,新形式的大佬。
果然,唐云揚眼睛一翻,張口就是西安版的國罵問候。
“賊你媽,你說的中國話,拿日本人的禮節問候我?還說‘你們’中華會館,給你這個狗日的請柬都可惜了那張紙!”
說罷,向身后的羅塞尼克擺擺頭!
羅塞尼克臉上如同往常一樣根本毫無表情,兩只清澈好看的藍眼睛里有得只有那種會使小姑娘們感覺到酷酷的冰冷。他腳步平穩的,不緊不慢的。仿佛是在家里,要從客廳走到廚房時的那樣的平穩。
“你們想干什么!”
看著向自己走來的羅塞尼克,新竹幫的首領吆喝了一聲,他身后的手下立即掏出了手槍等武器,他自己也下意識的向一旁端坐在那兒的黑龍會的首領看了一眼。
心里猜想,不知道黑龍會打不打算在“中華會館”開場的日子里鬧出些流血事情。
別人不知道唐云揚的勢力,可與日本官方關系密切的黑龍會知道。
從法軍統帥約瑟夫.霞飛與英國遠征軍統帥道格拉斯.黑格爵士對他們公司產品推薦的事情上來看,唐云揚在法國、英國軍方都有一定的背景。
黑龍會還想到,他之所以要成立華人會館,無非是要使華人社團合并起來,最終的敵人必然是與他們競爭激烈的黑龍會以及其他幫派在紐約的地下勢力。
傾向于日本的新竹幫不過是今天拋出來一個小節目,他們倒想看看這位日本官方已經相當重視的家伙,在這件事上會怎么處理。
因此黑龍會的代表雖然竭力裝出一付對于這位事毫不在意的樣子,但同樣站起身來,一言不發的向堂外走去。
“且慢,諸位,戲看完了再走不遲!”
隨著唐云揚的話音一落,一陣輕微但從來沒有聽過的槍聲響了起來,新竹幫的幫眾除了首領之外,其余人在羅塞尼克沖鋒槍的速射之中,全部被打死的地下。
司徒美登心里一顫,強烈的血腥味使他打了個冷戰。
同樣,發生的事情也使周圍的其他人害怕起來,黑龍會的代表雖然沒有過度害怕的表現,但他顯然決定給唐云揚面子,很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
羅塞尼克對于自己殺了十來個人根本沒有感覺,戰場上殺出來的軍人殺個人不過和殺個雞根本沒有兩樣。
羅塞尼克手沖鋒槍放下,再度邁著平穩的步子向新竹幫的幫主靠近。只是這次臉上有了表情,那仿佛是一只剛剛被血腥味激發了野性的猛獸,他的嘴角甚至為此帶上一點點的冷笑。
新竹幫首領額頭上的汗下來了,他原以為這不過是黑幫之間的小小較量,他出來挑事最多不過使已經持續了若干年的,與安良堂、協勝堂的爭執繼續下去。而且據來時的商量,估計今天的中華會館會為了以后的安全,拿出些利益來,與其他幫派分享,那才是黑幫的發展之道。
可現在滿地的血腥證明他不但錯了,而且錯得離了譜!
新竹幫的幫主既然可以坐到幫主這個位子上,自然手頭的功夫不弱,可他就是不敢動。因為唐云揚身后的司徒尚手里同樣掂著一枝沖鋒槍,他知道只要一動立即就會被打成馬蜂窩。
羅塞尼克從自己身上掏出匕首,來到新竹幫首領的面前。新竹幫的首領拿眼睛向日本黑龍會派來的代表求救,可人家根本就沒看他。兩個黑洞洞的眼睛之中,全是一抹深不見底的恐懼。
“唰!”
羅塞尼克殺人的動作快如閃電,匕首直直捅入到新竹幫幫主的喉嚨當中,而且仿佛怕他死不凈似的,轉動著手腕,用刀刃橫向移動割斷了他的喉管。
“啊啊……”
羅塞尼克的殺人手段經過專門訓練,膽量是在戰爭的血海當中歷練出來的,所以做這一切的時候,他的眉頭都沒有動一下。匕首抽出來,在新竹幫幫主的衣服上擦凈,重新裝回懷中。又仿佛沒有任何事發生的一樣,向自己的位置走去。